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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80章 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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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宴是在晚上,但是高平江张子淳陪着徐航从早晨10点就开始忙活了,装饰婚车吃午饭接送新娘化妆穿衣服拿花,乱七八糟一堆的事。

  说好杜玫今天到所有的门店视察——三个男人要找点事让她忙活。但是两个男人又不放心,这一天一共给杜玫挂了7-8个电话。一开始杜玫还接,后来不耐烦——你们这不是在不停的刺激我嘛。杜玫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但是离婚礼时间越近,徐航越来越不安,低声问张子淳高平江:“杜玫不会有事吧。”

  高平江说:“得了,我不参加你婚礼了,我找杜玫去。”

  徐航张子淳一听就不乐意了:“你去找她干嘛?你不找她,她不见得有事,你去找她,准没好事。”

  高平江不高兴:“你们污蔑我人品。”

  “你还算人?还有人品?”张子淳撇嘴。

  徐航阻止两人:“不要吵了,叫贝晶去陪杜玫。”

  张子淳打电话给贝晶,结果贝晶说杜玫想一个人静一静,从下午起就不见了。徐航和张子淳无奈,只好宽慰自己说:杜玫难受一下,明天就好了。

  结果高平江一听这话,趁两人一个转背,就开溜了。徐航跟张子淳那个急啊,打高平江电话,叫他赶紧回来。

  高平江理直气壮:你们自己不找她,贝晶又找不到她,还不准我去找她,你们是何居心。

  两人暗骂:你他妈的才是何居心。

  但是再怎么骂,两人脱不了身,既找不到杜玫,也揪不回高平江。

  杜玫虽然在北京呆了4年,但是平时只跟着张子淳的车转,所以她熟的地方非常有限,高平江一会功夫就把4个人常去的地方转了个遍,杜玫踪影全无,这下高平江为难了,去哪大海捞针呢?

  高平江从下午五点一直找到晚上10点,找得灰心丧气,又转回和玉会所,问了一下保安,杜玫还没回来。高平江只得上车继续找,结果他刚驶过拐角,就远远看见杜玫手里手里拎着个葡萄酒瓶,踉踉跄跄,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高平江赶紧一踩煞车,在杜玫身边停下:“干嘛呢你?喝得这么烂醉,当心被街头小流氓非礼。”

  杜玫其实喝得只剩下最后一缕神智了,已经分不清眼前这个男人是谁,听了这话却东张西望:“让我非礼的那个男人在哪?是帅哥么?”

  高平江又好气又好笑:“就你现在这模样,还想非礼帅哥?算了,算了。要么我今晚上牺牲一次吧.....权当拯救天下男人了。”

  高平江下车拖杜玫上车,杜玫刹那间脑子清醒了一下:“干嘛,我自己会走,我家就在前面。”

  忽然看清是高平江,杜玫又放松了:“原来是你,把我送回家。”

  高平江把车门拉开,伸手欲扶杜玫上车。

  杜玫忽然脑子又错乱了——徐航常做这个动作:“徐航,你去死。”“咚”的一声巨响,杜玫把啤酒瓶狠狠砸在高平江银色法拉利的前盖上。

  杜玫酒也吓醒了:“啊,平江,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徐航的车。”马路上的行人都围上来看热闹。

  高平江气得狠狠瞪了她一眼:“他妈的,徐航,你得赔我车。”

  人越围越多,很多人在猜这车修修要花多少钱。高平江把杜玫推进后座,然后把车开回和玉会所。

  保安跑出来:“高总,玫玫姐还是没回来。您的车怎么了。”

  高平江奇怪,杜玫怎么不下车,回头一看,杜玫已经趴后座上睡着了。高平江那个气啊,才几秒啊,真是不是自己的车不心疼:“被一个酒鬼砸的,我教训教训她去。”

  保安讨好:“高总,要叫几个兄弟一起去么?”

  “不用。”高平江一踩油门跑了。

  高平江其实有点不知道拿杜玫咋办,有心揍她两巴掌出出气,她又是个女人,想起刚才徐航张子淳问候自己人品,一气之下真想把她睡了,她又醉得人事不知。

  高平江把车泊在华景苑门口,把杜玫从后座上拉出来:“起来,上楼睡觉去。奶奶的,明天早晨徐航一手交钱,我一手交人。”其实搞平江和辛涛下午就要跟陈厚鹏一起飞往西宁。

  杜玫糊里糊涂的起来,被五月底北京夜晚的凉风一吹,忽然嘴巴一张“哇”的一声吐了自己和高平江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杜玫说。

  高平江晕了,今天他穿着自己最好的一套黑西装。高平江气得心里直骂:杜玫,今晚上我要是不上你,我对不起我的衣服我的车。

  高平江把杜玫从侧门拉进去,一面搭电梯上楼,一面打电话叫前台把钥匙送上来。

  服务员来给两人开门,高平江叫她等会上来把两人的衣服拿去洗衣房,忽然又叮咛道:“如果晚上张子淳张总跑来问,就说没见过我,也没见过杜小姐。”

  服务员心领神会的走了。

  高平江给杜玫放水脱衣服洗澡。杜玫此刻处于酒精中毒状态,昏然沉睡,人事不知。高平江用块毛巾给她擦来擦去,在她异常丰满的双峰上抹来抹去,开始琢磨:这算勾引我吗?喝得烂醉,又是砸我车,又是糟蹋我衣服,还要我给她洗裸-体澡.......

  想了半天,澡洗完了,高平江点头:当然是在勾引我,毫无疑问的,这点还想不明白,我太白痴了。

  哇,这么无耻啊,居然对我使美人计,那我不将计就计,我还算男人么。

  高平江一念至此,顿时精神大振,把杜玫从浴缸里抱出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洗澡,叫服务员送来醒酒药,顺便把脏衣服带走。

  高平江跳上床,喂杜玫吃下醒酒药,然后开始撩拨她:“快醒醒,别这么懒惰,不劳者无获,要想快乐就要互相配合。”

  高平江摸啊舔啊,老半天,杜玫没动静。高平江有点生气了:你这不是在藐视我的技术嘛。

  又折腾了半天,杜玫还是没动静,这下高平江有点泄气了,想放弃又有点舍不得,于是抵住了杜玫,微微用了点力。杜玫长期没男人,紧致异常,被高平江一顶,顿时嘴里低低的呻-吟了一声。这一声呻-吟入耳,高平江顿时大为兴奋,搂紧杜玫,腰部一用力,直-捣-黄-龙,抵到了杜玫最尽头,只感觉到无限的绵密湿润正在被自己撑开。

  杜玫“啊”的一声大叫,这下有反应了,杜玫一伸手抱住了高平江:“阿航。\"

  高平江几乎软了,奇耻大辱啊,奇耻大辱。高平江那个窝心窝肺窝jj,那个兴趣大倒:“杜玫,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不是徐航,我是高平江。”

  “阿航。”

  高平江那个气啊,搞了半天,当我杨白劳啊。高平江想抽身了。

  但是杜玫抱着他的背不让走:“阿航,给我。”杜玫在模模糊糊中寻找高平江的嘴唇,高平江不得不低头把自己舌头给她。杜玫力气不够,叼着就吸上了。

  高平江一面跟杜玫深吻,一面琢磨上了:杜玫今晚上想要徐航,可是这小子今晚上没空,得陪新娘睡觉。那么做为徐航的好兄弟,比亲兄弟还亲的铁哥们,我有没必要为朋友两肋插刀,不辞辛苦,不计报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么一想,高平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计较,不就是点体力活吗,就当学雷锋啦。

  高平江感觉到杜玫虽然浑身无力,身体却本能带着*,在一圈圈绞紧。高平江感觉到自己身-下的弹性十足,当下再也忍不住,也不想忍,于是发力抽-插。

  杜玫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那潮水的涌起.......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10点多,杜玫才醒过来,头疼欲裂,最初几秒钟,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等神智略微清楚,杜玫一扭头,忽然看见自己身边睡着一个男人,不由得吓得“啊”的一声尖叫。

  高平江猛的睁开眼睛,从床上一下子翻身坐起:“怎么了,塌方了?”

  杜玫吓得往旁边一个翻身,结果“咚”的一声连人带床单掉在了床下。

  高平江定了定神,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在北京,不是在昆仑山,转头看看杜玫:“你怎么睡地上去了。”高平江想伸手拉她。

  “别过来,别过来。”杜玫惊恐万状,手乱挥,脚乱踢:过了几秒,平静下来了:“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

  杜玫忽然注意到高平江是全-裸的,赶紧看了一下自己,顿时又是一声尖叫:“你....昨晚上你干了什么?”

  高平江好笑:“你说我干了什么?”

  杜玫醉得太厉害,什么都想不起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不知道。你什么都没干,对吧。”杜玫满怀希望的说。

  高平江生气:“我是这种人么?你怎么可以这么藐视我。”

  这话怎么理解都成,杜玫松了口气:“嗯,我就知道你表面流氓,实际君子的啦。”话一说出口,忽然发现高平江正在大为生气,晕,原来他的意思相反啊。是啊,他就是个流氓嘛,自己怎么会以为流氓有道德。

  高平江却已经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了:“你真不知道?”

  杜玫摇摇头。

  “你昨晚上可是高-潮一个接着一个,很享受的。”高平江觉得自己正在被严重挑衅,“这种事,总会有点印象吧。”

  杜玫无辜的又摇摇头:“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杜玫忽然纳闷了:到底谁审讯谁啊,到底谁迷-奸谁啊。靠,这小子怎么比我还委屈。

  高平江还真郁闷上了:代朋友劳动已经够令人郁闷了,劳动完了,还被诬陷没劳动过,真真欺人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杜玫脑子已经转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去了:“你戴套了吧?”

  高平江翻翻床下的面巾纸堆,从里面拎出一只满满的避-孕套来,杜玫快昏到了,但是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戴的,一开始就戴了,还是快射了才戴的。”

  高平江无奈,只得回答:“快射时套上的,放心,我没病。如果我有病,我能在山上呆那么久。”

  杜玫却不放心:“你已经下山两三周了,谁知道这段时间你会染上什么?”

  高平江那个憋气:你怎么这么侮辱我啊。

  “我跟别的女人都是一开始就戴上的,你放心。”

  杜玫心想:就你,我能放心么。

  “就是戴套也不是百分之百保险。”杜玫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走,我们现在去医院。”

  “我下午要登机。”高平江恼火。

  “就抽个血,验个尿。很快的。”杜玫赶紧哄他。

  高平江快郁闷死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把杜玫捡上车呢:砸了车,毁了衣服,被当做别的男人,服务完了还赖账,最后,还被怀疑有性病。

  高平江没办法,只得叫服务员把两人的衣服送上来。

  门童把高平江的车开过来,已经洗干净了,但是前盖凹下去一块。杜玫又是一阵惊奇:“你的车怎么啦?不像撞的啊,是谁从楼上往下扔东西砸的?”

  高平江给了杜玫一个大白眼。

  两人都抽完了血,高平江挖苦杜玫道:“其实我们中只需要查一个就够了,你真是钱多得没地方花了。”

  “双保险,双保险。”杜玫点头哈腰的说,忽然回过神来,顿时怒发冲冠,“高平江,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高平江没好气:“昨晚上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我今晚下午就要走,到了西宁,住省府招待所,为了陈厚鹏的面子,我也不好意思叫小姐,后天我就要进山当和尚......昨晚上,我本来打算叫4个的,结果全伺候你了,你光躺着享受,一点不出力,倒是爽翻了,早晨起来,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翻脸不认帐。你别想有下次了,老子不伺候......”

  杜玫狂晕:“你还想着下次,你真是......岂有此理。”

  “我不是说了么,没下次了。你怎么找我都没用......”

  杜玫气得要死:无耻之徒,无耻之尤,无耻到了极点。

  “我会找你?呸,想得美。”

  高平江回办公室取行李,杜玫有心不送他,又怕别人起疑心,最终还是决定送他到机场。

  送行的人一大堆,张子淳和徐航他们都早到了,张子淳昨天从徐航婚礼上回来后,直找了杜玫和高平江一整夜,两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此刻两人同时出现,张子淳和徐航顿时疑云大起:“你们昨天去哪了?”

  “我下午去雍和宫了,后来就在那附近住了一夜。”杜玫马上说。

  徐航心头一痛,知道杜玫是想起了他陪她和她奶奶去雍和宫求神的往事。

  张子淳却将信将疑,看看杜玫又看看高平江。

  高平江说:“我找她找到半夜,后来累了,想她也不会跑哪里去,就自己回去睡觉了。”

  “那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航站楼门口遇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高平江辛涛跟着陈厚鹏进去了,徐航带着何如沁,跟在何娴红后面走了。杜玫跟着张子淳回珠宝城,一路上默默无语。张子淳想问,但是又开不了口,而且知道问她也不会说实话,既然问了也不会说,那还问个屁。

  杜玫却觉得郁闷之极:莫名其妙被高平江睡了,睡了也算了,问题是被睡了还没感觉,啥都没享受到,双倍的白睡,我靠。

  杜玫觉得世界上再没人比自己更亏大了。

  本来今天是徐航结婚的第二天,杜玫应该还在伤心中,被高平江这么一搅合,杜玫光顾着生气了,都没时间去伤心了。

  高平江他们回到野牛沟后,青海玉开始源源不断的运往北京,宝石级的玉石中,一级玉都归瑰石公司,或雕琢或镶嵌,再进入零售市场;一级以下的都归吉诚公司,加工后,进入批发市场。

  不够宝石级别的原料,够工艺品级的,归陈隽张子淳高平江合资的工艺品公司。

  再次一级的,归陈隽徐航合资的装饰建材公司。

  陈隽在徐航再次来拉他入伙时,担心他老爸不会同意,结果陈厚鹏只是规定他们不可以出售原矿石,但是加工后的可以。陈隽大喜,毕竟这一千多吨矿石中,达到宝石级的不到1/4,绝大多数都是做工艺品或者装潢建材的料。

  陈厚鹏又下指令:要深加工,出精品,出高档品。

  过了几个月,两个公司的样品都出来了。工艺品公司展出了紫檀木镶嵌的巨大玉石屏风,实木镶玉石面的书桌,茶几,大班桌,气派非凡;建材公司则展出了样板房,青海玉为原料合成装修的整个包厢、卫生间,地砖,墙面砖,柱面圆形包裹,还有青海玉合成的洗脸盆平台,下面的橱门也用青海玉合成,用铜条包边,金碧辉煌。

  陈隽得意:“过去北京城里,高级酒店,会所也不过用玛瑙装修,现在我们用的是青海和田玉。我敢说,全北京再没比我这间样板房更高档了。”

  青海玉质地细腻,光泽柔和,既豪华又高雅,确实上档次。

  陈厚鹏十分满意,暗示徐航他们可以继续探矿,如果这个矿挖完后,没能再找到主脉,可以承包水晶矿,宝石级水晶可做饰品,次一级的水晶可以做成光学仪器,再次一级的,可以做成工艺品和石英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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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婚那天,徐航从早晨直忙到半夜,总算送走了所有宾客,累得要死,就在酒店赠送的房间里倒头便睡。何如沁也累得够呛,两人同床共枕,一宿无话,还算和谐。

  第二天早晨,徐航上午带何如沁回门,中午又是酒席,下午送陈厚鹏登机,晚上又是家宴,足足忙了一天。晚上两人回到新房——就是徐航的那套复式房,重新清洁了一下,换了些新家具,新装饰品。躺在床上,徐航发现自己的任务来了。

  徐航关了灯,何如沁害羞的靠在他身边。徐航身体十分疲劳,心里又惦记着杜玫,貌似今天她在机场神态举止正常得跟完全无感似的,但是想到她昨天失踪了一晚上,徐航心里实在难受.......但是何如沁好歹是自己合法的妻子,作为丈夫,义务还是要尽的。总之,这关早过晚过,总得过。

  徐航叹了口气,转过身去,开始爱抚何如沁。何如沁羞涩的配合着,徐航自己兴趣寥寥,觉得何如沁也没啥热情,还笨手笨脚,尽管如此。徐航还是细腻的挑逗了何如沁半天,并且努力减少她的痛苦,结束后,又安抚了她一会,总算完成任务。徐航松了口气,总算完成义务,于是翻身睡觉,整个过程说了不到十句话。

  徐航认为自己已经够绅士风度了,却不知道自己离何如沁的理想实在是十万八千里。

  何如沁虽然没经验,但是并不傻,徐航貌似温柔体贴,实则心不在焉,敷衍了事,这还是感觉得到的,何如沁那个憋屈啊。

  像一切女人一眼,何如沁还是希望在结婚后,丈夫能看在结发夫妻的份上,对自己有点真情的。何如沁幻想着,当徐航发现自己奉献给他的是清白的处女之身后,多少有点感动和激情。一个男人对一个完整属于自己,一心一意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女人难道不应该有点珍惜么?

  在走向婚床的时候,何如沁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幸福,一种嫁给了特别优秀老公的新娘所感觉到的满意和幸福:好一似,霁月风光耀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

  可惜徐航从大学起就游遍花丛,不可能被一张膜就给感动了,否则他早结婚了,还能等到现在;至于一心一意想嫁给他,跟他过一辈子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他避之唯恐不及。所以何如沁的心意实在是表错了对象。

  对徐航来说,首先,情和性不一定与关系;第二,在床上,女人分两种:一种是让他激动的,做起来很投入,做完很满足的;一种是让他乏味,做起来无趣,做完没印象的。不幸,何如沁两种都不是,何如沁是那种比做完没印象的还要糟的——一件事被当任务强制完成时,怎么都不会让人太愉快。

  徐航心里的勉强,徐航自己感觉得到,何如沁也感觉得到。何如沁30多年,守身如玉,自然一直在梦幻最浪漫最温柔的新婚之夜,结果遭遇到的是自己丈夫无限的疏远冷漠。何如沁委屈心痛到了极点。而且徐航一点没留意何如沁的情绪,勉强在生理上安抚了她一会,自己翻身就睡。何如沁听着徐航的鼾声,直觉得自己的心正在慢慢的结冰。

  新婚第三天,两人就匆匆去参加欧洲的七日游,算是度蜜月——徐航惦记着北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公务的,生意的,感情的,所以蜜月旅行尽量压缩。

  两人第一站法国,第二站德国,第三站意大利,第四站比利时......

  徐航嘀咕: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跑得比马急,吃得比猪差.......

  欧洲旅行最大的特色就是购物,徐航惊讶的发现同团的人有多阔气,大牌的珠宝包包买起来跟不要钱似的,都赶上高平江张子淳他们给客户送礼了,但是这些人都是买给自己的。何如沁也跟着别人买,什么带瓷牌的18K金手链,镶珐琅的鎏金首饰盒,带皮套的小镜子.......每样东西,价钱都贵得离谱。

  徐航开始不悦了,徐航自己很低调,穿戴完全是职业上庭律师的典范,唯一的奢侈品就手腕上一个欧米茄表,相处的张子淳高平江杜玫也生活简单,虽然有价值连城的珠宝,却都是公司资产。这几人除了出席各种场合必须的衣着外,几乎从不购物。何如沁这么买东西,大大超越了徐航的生活习惯。

  徐航心想:根据结婚协议,所有购买的礼物都归你,所以你当我冤大头,一有机会就把竹杠敲得“邦邦”响是不是?

  徐航心里有想法,但是嘴里什么都没说,何如沁买什么,他就微笑着在旁边刷卡,每刷一下,心里的厌烦就增加一分。

  徐航斜着眼睛看何如沁手上戴着的那枚14克拉的黄钻,高平江叫手下工匠加急给镶成的戒指。因为钻石十分硕大,于是放射状的盘了三圈碎钻。何如沁戴在手上简直像戴着一个向日葵,何如沁的整个指节都遮没了。

  徐航不知道为什么,越看那枚钻戒越糟心,觉得那简直就像一个戳,往结婚证上一盖,就是自己的卖身契。

  于是徐航一面跟在何如沁身后付账,一面陷入了无比哲学的思考:本来华玉公司的3个股东是要为玉矿开采权付出更大的货币代价的,比如给陈隽20%的股份,其中自己应出的是10%。现在呢,因为有何娴红给出的特殊条款,所以自己不是出10%,而是拿进10%,这一进一出之间的差额,就是自己的婚姻,自己付出了:爱情,*,时间,自由,青春和金钱......但是金钱上自己付出的确实不算多,再多跟那20%的股份差距比起来也是个零头了,那么前面那些非金钱的因素不就值那个整数了吗?也就是说自己的爱情,*,时间,自由和青春值那么多钱,所以自己应该深感荣幸.......

  徐航白天一直在安慰自己身价高,但是到了晚上,两人一躺在床上,徐航忽然心头起火:妈的,我都已经付了钱了,凭什么我还要提供性服务,你见过鸭子倒付嫖资的么。

  徐航一翻身,自顾自睡觉去了,别说做-爱,就是话都没跟何如沁说一句。

  整个蜜月旅行都是如此。

  何如沁心里那个痛苦啊,其实在参加旅游团的这些人里,她买的真心不算多,因为她感觉到了徐航的不快,所以真正昂贵的东西,她根本没碰。

  团里有个老太太从Tiffany买了整串的南洋金珠,说是给她儿媳妇买的,那一串珍珠就相当于何如沁买的所有东西的总和。

  何如沁那个羡慕妒忌恨啊,一个蜜月中的女人,难道不应该任性一次,小小的奢侈一次么;一对度蜜月的新婚夫妻,难道当老公的不应该对老婆怜惜一点,纵容一点么。

  何如沁觉得委屈极了。

  两人回到北京,徐航借口事务所忙,立即就上班去了,而且天天晚上这个应酬那个应酬,每天都是深更半夜才回家。何如沁暗地里抱怨两句,结果无论是自己老妈还是姑妈都说:小徐年轻有为,忙,你不要拖他后腿,要把他生活照顾好,让他无后顾之忧。

  何如沁虽然不知道徐航过去是怎么在过日子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徐航不至于真要忙到每天那么晚,天下哪有那么多公务应酬。

  另外就是,两人一从欧洲回来,另一件事情就提上日程了:装修别墅。

  两人结婚匆忙,来不及装修房子,按婚前说好的,结婚后就把别墅装修了,两人搬那住去,而且协议里面写清楚的,如果今后离婚,别墅归何如沁所有。

  别墅一要装修,两人的矛盾又来了,徐航的意思是:中档装修,简洁大方,以既不显富,又不丢人为宜。

  但是何如沁却想装得越豪华越好,恨不得家具统统买明清的古董。

  徐航明白:因为在结婚协议上写着,如果离婚,这幢别墅归徐如沁所有,所以何如沁在努力的让自己未来的资产升值。

  这幢单体别墅徐航买了有6-7年了,现在市价将近3000万。徐航承认,理论上来说,既然自己的婚后收入跟何如沁无关,那么何如沁离婚拿走这幢别墅应该是最小的代价了,但心里怎么想怎么堵得慌。

  别墅装修的三个月在两人吵吵闹闹中度过,徐航毕竟投鼠忌器,不敢对何如沁太撕破脸,最终装修花了几百万。

  一装修完,徐航就带着何如沁搬过去住了,住那的第二天,徐航就以加班加得太晚,出城睡觉不方便而拒绝再去别墅睡觉。从此徐航跟何如沁只有周末去两边父母家吃饭才见面,吃完饭,你开你车,我开我车,各回各的住处。

  徐航毕竟不年轻了。徐航跟一般的那种婚前没钱没地位没女人,人到中年,有了钱有了地位,开始放荡的中国男人不同。他家庭出身优越,少年得志,所以一直以来,过着放浪形骸的生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到了现在这个年龄,徐航开始向往稳定的家庭,安全的性生活,精神上的归宿感,徐航希望家里值钱的东西可以随便摆放,希望每天早晨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同一个女人,想累了一天,下班回家能吃到家常菜。但是现在,徐航发现自己比过去还不如,过去至少他未婚,可以打着恋爱的幌子你情我愿的找性伴侣,现在已婚,性生活就成了纯粹的买卖关系。

  徐航暗自苦笑:我的床,你来我往,多么繁忙。

  徐航老妈开始不满了,本来指望儿子结婚后,就会收心,好好的过家庭生活,现在娶了这么个媳妇,就知道问儿子要钱,儿子生活却一点不管,甚至儿子比过去更不像话了,那娶你来何用。人在其位就得谋其职,你却在我家坐着媳妇的职位,拿着10万一月的薪水,吃干饭。

  但是何如沁背景够硬,既然儿子自己没说什么,周亚君倒也不好翻脸,脸是没翻,但是脸色是相当的不好看,对媳妇可以说是冷若冰霜。

  何如沁暗自委屈:明明是你儿子放荡无耻,怎么你倒怪起我来了,果然婆婆不是妈,是后妈。

  何如沁在自己家人这边诉苦,自己老妈很同情,但是无能为力。何娴红却有看法了:俗话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这样的金龟我帮你捉到手了,14克拉的钻戒你也戴上了,几千万的豪宅你也住上了,老公的钱你要的,老公的心你不会去抓,老公人的你不会去哄,你可真会把运气当福气。一天到晚就会怨天尤人,抱怨老公放荡,你嫌他放荡你嫌他对你不好,那你别嫁给他啊......

  其实何如沁不是不想笼络徐航,她有自己的苦衷——徐航婚前协议里面写得很清楚,他的资产除两处房产外,还有华景苑,新珠宝城,瑰石公司,华玉矿业的股份若干,还欠张子淳、高平江两人各一亿的债务。

  协议上写得清楚明白:徐航的一切资产债务,资产产生的收益,债务引起的利息,都于何如沁无关。

  当时徐航父母奇怪儿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资产和负债,徐航解释说自己当初投资的时候,那几个公司都特别小,当时就投了几十万元钱,后来公司发展了,他看势头不错,就多买了些股份进来,结果就欠下了两亿外债。

  作为证明,徐航还真拿出瑰石公司的初始出资合同来给大家看,上面明明白白写着,杜玫跟徐航各出资20万,徐航作为非执行董事,拥有40%股份。

  徐航解释:“现在我拥有瑰石公司45%股份,杜玫拥有35%,张子淳,高平江各拥有10%。还有其他几个公司也一样,我本来只有华玉公司30%的股份,现在有40%,我从他们两个那借钱,买入了更多股份,所以欠了一屁股债。”

  徐航爸妈问他,那些股份到底值多少钱。徐航回答:除了华玉矿业因为发现了矿脉,确实挣钱了以外,别的公司,都不好说,今年赚明年亏,天晓得。

  何如沁知道,就算没这张结婚协议,徐航有多少资产,这些资产是亏是赚,都他说了算,自己永远别想抓住他的把柄。如果有一天两人离婚,跟他合伙的那几个人绝不可能帮她,他们都是跟徐航穿一条裤子的,到时候肯定会说那些公司这些年一直亏损,徐航资不抵债,你要分钱啊,先把这两亿债务还上吧......既然那些大头自己根本休想,那么还是抓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小头吧。

  所以当何娴红话里话外暗示何如沁本末倒置,只想徐航的钱,不想徐航的人,何如沁那个委屈啊:姑妈,你以为我不想要我自己老公的心,但是他肯把心给我吗?如果他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能把它捂热了,但是他的心是千年的玄冰,我一靠近他就透心凉。我已经无法再付出任何努力,因为我所有的投资都会损失掉,我不能把自己的感情精力扔水漂玩;我已经一无所有,再不抓点钱,难道眼看着自己人财两空?

  但是从何娴红的眼睛看来,自己侄女一点都没努力过,或者至少是不够努力。何娴红的逻辑是:既然他条件比你好,既然你的品质生活的物质基础由他提供,那么甜言蜜语,嘘寒问暖这些事就应该由你来做,你摆哪门子谱啊,你以为你有姑父姑妈给你撑腰,你就当自己还珠格格啦。如果你是个刚20出头的小姑娘,以为自己天生不需要任何理由,就应该被哪个条件特别优越的男人宠着爱着,以为嫁给哪个男人就是对哪个男人最大的恩赐,以为哪个男人能娶上你,就是祖坟冒青烟,那也可以理解,毕竟年轻嘛,都30好几的人了,还一天到晚公主病。

  何娴红对自己这个侄女和侄女的老妈渐渐的觉得相当无语: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在何娴红眼里,徐航做事到还有点底线,面子上太过不去的事情,他不会做,多少还扯着一张人皮,但是自己这个侄女,要起钱来,一点脸皮都不要了。

  再加上陈厚鹏和陈隽两人都对何如沁不感冒,何娴红的心也渐渐的凉了。

  何娴红渐渐的懒得管何如沁的事,何如沁感觉到这最后的靠山也在渐渐的空虚,心里越发慌了,开始千方百计的问徐航要钱,这周要买包包,下周要买珠宝,这个月要装修房子,下个月要买汽车......无情郎不如手中钱,等自己像梁施洛一样有钱了,自然有的是年轻英俊的男朋友。

  这下连徐航都惊奇了:你说到底是我明媒正娶的合法妻子,怎么弄得跟□□变着法子问金主要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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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到了十月份,仰凝莺来找杜玫了,她想辛涛想得厉害,想偷偷摸摸去看他,但是一人去容易露马脚,于是想拉杜玫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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