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学园都市的陨灭（三）
那一夜的风暴将全世界的格局搅得一团糟。
右肩变得暖和了些。
由宇勉力用思绪还不清楚的头脑思考，模模糊糊地搞懂这是因旁边的打开的一扇小窗，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所致。温暖的日光随着太阳慢慢西移而改变角度，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到了由宇的右肩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好暖和。）
尽管眼罩遮住了视野，但她不可能会弄错这阳光的温暖。这是她渴望了十年的温暖，从地底下梦想已久的温暖。
可是，这份温暖现在却让她觉得十分疏远。
就像心里开了个大洞，一切的情感全都往洞里流失，让感情变得十分稀薄。
剩下的时间只有六十二小时，三天不到。六十二小时后，混入强心剂中的毒药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由宇忽然用口哨吹出一段脑中浮现的旋律。这段旋律她以前很常吹，但是已经不记得上次吹是什么时候了。
这段口哨吹了许久。曲风显得寂寥，但听起来又十分优美，有着一种令人怀念的感觉，仿佛会唤醒遥远的记忆。然而这个地方却一点都不适合演奏优美的旋律，由宇的四周还站着好几名拿枪的士兵负责监视。
“这口哨还真让人怀念啊。”
老人这句话从房间的角落传了过来。口哨声顿时停歇，取而代之的是倒吸一口气的声音。不只是由宇，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如此。
“你一直待在那儿？”
“从叫醒你的时候就在了。”
“就是我和那个眼镜男说话的时候？”
“没错，老朽一直乖乖待在角落听着。”
由宇靠着气息与声音找出方向，将头转了过去。监视的士兵与医师也都望向同一个方向。路西华就在房间的角落盘膝而坐。
尽管人就在眼前，但每个人都忘了他的存在。并不是从视觉上躲藏，而是直接从人的意识中遁形。不让他人发现自己的遁形术，自古以来就是各种武术或修行中十分注重的一环，有着相当悠久的历史。这是一种让自己心如止水，借此融入大自然与周遭环境中的技法。
路西华的遁形术不但骗过了监视的士兵与医师，就连由宇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卓越的功力令人叹为观止。
然而由宇很快就不再惊讶。老人耗费百年以上的岁月开启了【脑中黑子】，乃是一名已经跨出世界法则半步的人物。
由宇也不再把他的存在放在心上，而是问出另一个疑问：
“。。。你刚刚说很怀念？”
“唔，是很怀念，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刚刚那段口哨了。”
由宇的表情中多了几分凶光，但也只维持了一会儿，时间短得几乎让人以为是看错。
“这样啊。。。你会听过倒也没什么稀奇啊。”
老人咯咯一笑。
门打了开来，走进来的人是华石。他对由宇投以一瞥，接着看了医师一眼。
“怎么样？行吗？”
医师从接在由宇身上的医疗器材上查看完数值，沉思了一会儿。
“很勉强。”
“是吗？不过你的首领等不及了。”
他左右环视了一下，居然没有发现路西华的存在！
华石走到由宇身前，对她发出最后通牒：
“你想跟我们合作了吗？”
“。。。”
“我们接到任务，毁灭学园都市，结果几天后，我们做到了。”
“接到任务？谁的？”
由宇好奇地睁开了眼睛。
“一位无上的大能，我们对你脑中的【遗产】虽然并不迫切，不过它也是我们将这个世界变为后花园的必要零件，再说了，我们的盟友也迫不及待了。”
“那你们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华石皱了皱眉。
“你所说的“大能”，我可以理解为你们组织的真正首领吧，他一定给你们下一步指示了吧，我很好奇，那是什么？”
“唔。。。”
华石居然沉默了一下。
“我们接下来的任务是毁灭罗马正派，为此我们将和同一目标的海星合作。”
“噢~好狂妄的组织，是想一口气统治世界吗？我开始怀疑你们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
“啪！”华石的眉毛跳了一下，他发现与这家伙交谈是件很头疼的事情。
“那么，你同意跟我们合作了吗？
“我拒绝。”
“是吗？那太遗憾了。”
华石对医师使了个眼色，冷漠地低头看着由宇。
“既然你还是不肯开口，我也就非得选择下一种手段不可了。”
由宇茫茫然地抬起头来。
“我要对你用药，也就是施打特殊的自白剂。不用担心，这是价值一个d级支线剧情的成熟科技，否则把你搞成废人我岂不是很麻烦。”
医师将装有自白剂的针筒扎进由宇的手臂，把里头的液体顺着螺旋形软管自动注射了进去。
不知不觉间，老人的存在感已经完全消失。
。。。
“这边还可以撑上一c两天。”
从伊达的语气中听不出真相。事态明明十分危急，但从通讯器中传来的说话声音，却与平常没有什么两样，有着一种不需要他人鼓舞的力道。
“可是真的不要紧吗？请您跟我说实话。”
伊达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语气转为严峻：
“八代，我们真正非得管理好不可的是什么？”
“峰岛勇次郎的遗产。”
“没错，而其中最有价值的遗产已经被敌人抢去。保存在地下研究所里的遗产，都是只要有s－00001在，就有办法复原。这里已经准备了好几套销毁遗产的方法，这点应该不用我来告诉你吧？有情报称亚雷斯塔还活着，我们绝对不能失去那丫头。”
“理事长还活着？”
八代露出震惊的表情，那场灾难中，两百万人口的学园都市，剩下的不到二十万。
那个号称连核弹都能防御的，没有窗户的大楼被像一只巨手捏过一样，扭曲的一团糟，连空间能力者都确定不了进入的坐标。
“八代，我只再问你一次，现在就算赌上我们的性命也要去做的最优先事项是什么？”
“夺回s－00001。”
这次换成八代以坚定的语气宣言。
“这就对了。第一线的指挥就交给你，无论如何都要从海星手中把她抢回来。这是命令，你懂吧？”
“了解。”
八代挺直腰杆，以表情对看不到身影的通话对象敬礼，结束了这次通讯。就在伊达的话声中断的那一瞬间，原本应该已经舍弃的迷惘又再度涌上心头
。。。
给峰岛由宇注射自白剂后，已经过了几个小时。
然而路西华却收到了审问成果不理想的联络，而且医师透过通话所做的报告十分奇妙。
“怎么了？自白剂没用吗？”
路西华脑中始终有个念头，担心既然是峰岛勇次郎的女儿，难保不会有这种本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就得选择一些他不怎么喜欢的方法了。
“不，他们提供的这种自白剂比我见我的任何一种都优秀，实际上，对各种问题她都会老实回答。只是。。。”
医师的话说得有点含糊。
“只是怎么样？”
“情形非常奇妙，可以请您过来一趟吗？”
“知道了，等我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后，老人再次来到了囚禁由宇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
医师判断直接看会比用言语说明要快，于是请路西华到由宇身前。
“先前我要她说出中和核分裂连锁反应以及放射能的知识，结果。。。”
由宇的嘴唇不停地动着，她在说话。两眼的焦点显得虚浮，这是人类打了自白剂后特有的反应。既然如此，她所说的内容应该会跟中和核分裂反应的技术有关。事实上也是如此，由宇的嘴无视于她本人的意识，始终动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然而路西华的表情却当场僵住。由宇确实是在说话，路西华把耳朵凑近由宇的嘴边，仔细倾听在先前的距离会听不清楚的低语：
“0xfgqqa30z02－5ggnig－3jy9kkklseihhhebszz－uyuxcdf6ad5a09－32lbfgi0qfh7－eu0ieuf0iyhvgd0－iyhq0uzqaafl0”
路西华所听到的，是一连串发音机械化到吓人的程度，而且根本听不出有什么意义的英文字母及数字。他看了看手边的资料跟监视器，知道这串发音极为机械化的无机质英文字母与数字字符串并不是自己听错。跟少女口中所说的话相同的英文字母及数字语音，都正确地记录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有允许你们大量用药，搞得她神智不清。”
“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是神智不清，可是我们仪器显示这种自白剂适当生效了。请您问些问题试试看。”
在医师的催促下，路西华正面看着由宇。她无力的嘴唇还在发出无秩序的英文字母与数字，但这串发音流畅的声音，却无法让人联想到任何异国言语，有的只是一种不像人的无机质声响。
“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
英文字母与数字的字符串顿时停止，由宇的回答比他想象中还要明确。路西华以惊讶的表情仔细看着她的脸继续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峰岛由宇。”
“唔，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峰岛。。。勇次郎。”
“峰岛勇次郎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
路西华仔细端详由宇的模样，表情中充满狐疑。
“她没有说谎，请您看这边。”
医师将测量到的数据图表指给路西华看。
“告诉我所有有关中和核分裂连锁反应的知识。”
“pq14xzka06qfdd21一iqgc34gq”
“够了，闭嘴。”
由宇乖乖闭上了嘴。
“自白剂有效，这点非常明显。”
“那她刚刚那串话是什么意思？那些字符串简直就像是密码一样，谁会。。。”
这时路西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由宇一眼。
“难道说。。。”
由宇低着头，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出字符串。
“峰岛由宇，你对遗产相关科技的记忆都经过加密吗？”
“。。。没错。”
路西华感受到一股仿佛接触到外星人的震撼。他原本就不认为打了自白剂，由宇就会乖乖说出来，也早已料到她多半有对策。但是少女却老实地回答了，然而她说出来的答案，却经过了一种实在太过异样，太超乎常轨的记忆方式。
“解密要经过什么步骤？”
尽管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路西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
“需要解密用的钥匙码。只要有钥匙码，就可以根据加密机制来解读。”
对于一般的问题，由宇的回答仍然十分老实。
“钥匙码呢？”
“可能的钥匙码一共有二的两千零四十八次方种，凭现行超级电脑的效能，实质上是不可能运算出来。”
“把钥匙码告诉我。”
“我已经从记忆中消除了。”
面对眼前这名少女，路西华不禁有些茫然自失。他无法否认有种难以名状，像是恐惧感的情绪涌上心头。这名少女对于自己的记忆不但可以自由加密，还可以透过自我暗示来完全删除记忆。
然而此时此刻他不能束手无策。眼前还是得先把经过加密的遗产资料，从由宇口中问出来。
不过随着调查进行下去，他们发现少女记忆的加密方式不但异样，而且还用上了极为合理而狡猾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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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宇勉力用思绪还不清楚的头脑思考，模模糊糊地搞懂这是因旁边的打开的一扇小窗，让阳光照在自己身上所致。温暖的日光随着太阳慢慢西移而改变角度，不知不觉间已经转到了由宇的右肩上。[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好暖和。）
尽管眼罩遮住了视野，但她不可能会弄错这阳光的温暖。这是她渴望了十年的温暖，从地底下梦想已久的温暖。
可是，这份温暖现在却让她觉得十分疏远。
就像心里开了个大洞，一切的情感全都往洞里流失，让感情变得十分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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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宇忽然用口哨吹出一段脑中浮现的旋律。这段旋律她以前很常吹，但是已经不记得上次吹是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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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待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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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很怀念，已经好几年没有听到刚刚那段口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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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代，我只再问你一次，现在就算赌上我们的性命也要去做的最优先事项是什么？”
“夺回s－00001。”
这次换成八代以坚定的语气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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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路西华却收到了审问成果不理想的联络，而且医师透过通话所做的报告十分奇妙。
“怎么了？自白剂没用吗？”
路西华脑中始终有个念头，担心既然是峰岛勇次郎的女儿，难保不会有这种本领。如果事情真是这样，他就得选择一些他不怎么喜欢的方法了。
“不，他们提供的这种自白剂比我见我的任何一种都优秀，实际上，对各种问题她都会老实回答。只是。。。”
医师的话说得有点含糊。
“只是怎么样？”
“情形非常奇妙，可以请您过来一趟吗？”
“知道了，等我五分钟。”
整整五分钟后，老人再次来到了囚禁由宇的房间。
“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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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宇的嘴唇不停地动着，她在说话。两眼的焦点显得虚浮，这是人类打了自白剂后特有的反应。既然如此，她所说的内容应该会跟中和核分裂反应的技术有关。事实上也是如此，由宇的嘴无视于她本人的意识，始终动个不停。
“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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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是神智不清，可是我们仪器显示这种自白剂适当生效了。请您问些问题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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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得见吗？”
“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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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
“峰岛由宇。”
“唔，那你父亲叫什么名字？”
“峰岛。。。勇次郎。”
“峰岛勇次郎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
路西华仔细端详由宇的模样，表情中充满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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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路西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由宇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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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宇低着头，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出字符串。
“峰岛由宇，你对遗产相关科技的记忆都经过加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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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要经过什么步骤？”
尽管觉得问了也是白问，路西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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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般的问题，由宇的回答仍然十分老实。
“钥匙码呢？”
“可能的钥匙码一共有二的两千零四十八次方种，凭现行超级电脑的效能，实质上是不可能运算出来。”
“把钥匙码告诉我。”
“我已经从记忆中消除了。”
面对眼前这名少女，路西华不禁有些茫然自失。他无法否认有种难以名状，像是恐惧感的情绪涌上心头。这名少女对于自己的记忆不但可以自由加密，还可以透过自我暗示来完全删除记忆。
然而此时此刻他不能束手无策。眼前还是得先把经过加密的遗产资料，从由宇口中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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