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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一五九

  战争是什么,战争是士兵检阅自己武勇的圣地。是守护与征服的终端相见,不管是望乡侯还是贺兰容他们都是职业军人,在睡梦中都想着为国家开疆裂土,他们都把马革裹尸当成最高荣誉,所以当箭雨落下意味着两国正面开战时,望乡侯与贺兰容同时发出了一声长吼。

  偷袭被发现了,贺兰容看着士兵们身上扎满了羽箭,就好像是只刚变形的刺猬。在这些士兵的脸上贺兰容并没有看到痛苦,一个个的脸上反而带着一股子病态的满足,这就是狼神的祝福,他们的身体没有了疼痛,他们的灵魂侍奉给了狼神。

  远在飞驼团的背后,一百零八个萨满祭司盘腿坐在一起,手挽着手唱起了颂歌。这首歌不光是唱给敌人的,也是唱给自己人的,就看着战场的天空上缓缓的积蓄出一个黑洞来,死亡后新鲜的灵魂全都被黑洞所吞没。

  远在贺兰山上的祭台前,失去四肢与眼睛的大萨满不断的念动圣祭的经文,就看着祭坛上的黑色慢慢变成血红色,而后这些红色随着时空来到了九幽山。此刻九幽山上九脉子弟同样盘腿围坐在剑冢前,就看着剑冢的上空多出来一团团的血红,这些血红缓缓的化为充满灵气的鲜血,带着新生的味道一滴滴的往下滴落。

  修建在九幽山山坳中的剑冢就好像是一个石头宝塔,一层一叠一共有三十三层高,剑冢的最上方高高的耸起一根尖刺,一滴滴带着新生味道的鲜血正顺着尖刺往下滴落,很会就染红塔尖上的尖刺。

  九幽老祖挥动自己的单臂,把一身魂力缓缓的往上献祭。现在已经到了复活剑神军团的关键时刻,九幽老祖自然不容许这件事情出现丝毫的差错。九幽一族九脉弟子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自己信仰的虔诚。

  谁也没有看到,深深埋在剑冢下面的枯骨缓缓的睁开了他们的眼睛,空洞洞的骸骨里面正在燃烧一团团的鬼火,这就好像是另外一个物种的复苏,他们的确睡得有些久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成吉思汗好似感受到了什么,伸长脖子,高举双手,站在祭坛下发出一声声情不自禁的长笑。

  “射!”弓马娴熟一直都是马背上民族的骄傲,面对覆盖而下的箭雨,贺兰容并没有退缩,而是依然带着士兵往前冲锋,在冲锋的时候,这个汉子收起了马刀从后背上拉出长弓,以四十五度的角度开弓还击。

  就这样飞驼团那边的空气仿佛也在一个时间以一个频率震动起来,死亡的不再是廊域人,还有玄黄人。弓箭不光可以平射还能够抛射,这就增大了躲避的难度,望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望乡侯摇了摇,继续挥动自己的手臂,义不掌财,慈不掌兵。既然自己是三军统帅,不能因为死伤而停止攻击。

  “射!”双方一时箭来箭往,死伤并没有让士兵们畏惧,反而让士兵们疯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结局中,总是有那么一些人很快就杀红了眼睛,继而带着别人一起红眼睛。射!射!射!开弓!放箭!死亡!如果不死,那就继续开弓!放箭!看看是不是死亡!

  飞驼团的速度已经完全提了起来,一只只奔腾的单峰驼就好像是一只只重型的坦克,被狼神祝福后,这些骆驼也没有了痛觉神经,只要他们还能跑,那就会继续往前冲。

  一直紧逼终于到了生死线,没有疼痛的骆驼居然莫名其妙的摔倒,当然同样莫名其妙的还有摔下去就没了生死的骑手,在高速奔腾的驼队中,摔倒意味着变成肉泥,骆驼们不会因为地上躺着一个人,或者障碍物而改变自己的步伐与步频。

  “该死!”看着骆驼莫名奇妙的摔倒,贺兰容很快就猜到了什么,地面上被该死的玄黄人扔了铁蒺藜,当然更加要命的是,摔倒的骆驼与骑士又变成了新的障碍。难道自己六十万的飞驼团就冲不过对面三十万的步卒军吗?贺兰容的双眼不由得血红起来,不得不从自己的怀中抽出牛角号,缓缓的吹响,原本疯狂冲锋的飞驼团不由得减缓速度。

  血红眼睛的贺兰容不得不承认,现在自己的身份开始转变了,从主攻方变成了炮灰,他而已知道飞驼团一旦停止了冲锋,在后面的距离中,想要造成更大的破坏可就难了,好在这一次并非只有自己一个军团参战,只要自己吸引了望乡侯的全部注意,那么早就高悬而起的屠刀必然会狠狠的落下,廊域第一军团黄金狼骑,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

  看着飞驼团缓缓的暂停了冲锋,望乡侯不由得缓缓点了点头,上兵伐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要顶住了飞驼团的冲锋,让这些疯狂奔跑的骆驼降下速度来,那么他们就和绵羊没有任何分别。望乡侯的嘴角含着微笑,把高举的手再一次落下,弓弦声又在大家的耳畔震动。

  “死士呢?”贺兰容一面与望乡侯对射,一面安排死士清理道路,对付铁蒺藜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用人工去清理,当然不是把这些铁蒺藜都清理掉,而是弄出几条能够过骆驼的路就行了。

  一个个死士从骆驼上跳了下来,每个军队内都会有些不要命的囚徒,他们就是充当救火员的角色,就看着一个个的死士举着盾牌冒着箭雨开始清理地面上的道路。贺兰容抬头看着天空上那只依然悠哉飞翔的雄鹰,黄金狼骑果然是黄金狼骑,自己不给他们创造出绝佳的机会,他们就不动口。要知道现在死的可都是飞驼军,死的可都是他们的袍泽,他们的同胞啊!

  贺兰容不由得咬了咬牙:“死士上!”又一队的死士冲了上去,为了狼神的荣耀,为了能够弄死眼前的这一帮玄黄狗,贺兰容已经决定打掉自己的十个联队,要知道每个联队可都是六百人,十个联队也就是六千人,征服整个西域三十六国,飞驼团才出动了二十个联队啊!

  一直就藏在望乡侯营盘后面的黄金狼骑,一个个眨动着血红色的眼珠,他们是杀戮机器,他们的确已经灭绝了人性,不可否认他们每个人都有一颗高傲的心,看着前面如同割青稞般一茬茬的杀死飞驼团,黄金狼骑的士兵们都不由得杀气冲天,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望向带着黄金面具的头狼,就看着头狼跨坐在马上,好似雕像般没有喜怒,远远的看着正在交战的双方,大有一副超然物外的洒脱。

  黄金狼骑绝对时一个纪律部队,不遵守纪律的全都被处死。既然头狼不为所动,下面的人也无奈何,只能干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飞驼团前仆后继的向死亡阵线发起冲锋。

  以望乡侯营盘外墙为界,往外七百步内都被洒满了铁蒺藜,按照成年人一步的步伐一米二,也就是说八百四十米的距离内全都是铁蒺藜。贺兰容心中暗暗盘算,不要彻底清到篱笆墙前,只要清理出八百米的距离就行,剩下的四十米自己就是用人堆也能够堆到地方。可是对面的望乡侯能够让对方如愿吗?

  看着一个个的死士匍匐在地上蛇形而动,把地上的铁蒺藜往两边扔,马战的确不是望乡侯的专长,但是步战守城可就是望乡侯的强项,看着被他们清理出的道路,望乡侯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的诡笑:“投石车准备,装满铁蒺藜让他们好好的捡。”

  这一次出征廊域,因为牵扯到明道要挑起战端,所以耗费的时间很是漫长。因为望乡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思想准备,所以没少向玄黄军部索要东西,投石车c床弩c铁蒺藜c火油c石灰粉这些守城常用的东西都被望乡侯准备了个充分,现在见飞驼团居然用死士清理道路,不由得想要绝了这帮人的妄想。

  一共八十台投石车被推了过来,一包包的铁蒺藜放在上面,轮盘把投石车上的托盘缓缓的压了下去,横木发出一声声的吱吱响,随着望乡侯的一声令下,八十台投石车发出一声的嗡响。就看着铁蒺藜好似漫天的冰雹,轰的一声,原本就趴在地上的死士立刻变成了肉饼,漫天的铁蒺藜把已经清出来的道路打的密密麻麻。

  “这!”贺兰容感觉到脑袋嗡的一声,看样子想要清理出一条路是不行的了,望乡侯摆出这个阵仗就是想喝退自己啊!现在贺兰容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换个地方下口,但是一旦自己换个地方,那就会引起望乡侯的警觉。现在自己应该扮演的是一个输红眼睛的赌徒,贺兰容的眼睛真的红了,如果真要按照几个剧本演,恐怕六十万的飞驼团会折损十万人。但是不这样演又不能给黄金狼骑创造出机会来。

  贺兰容抬眼看着依然在天空中悠哉飞行的鹞鹰,狠狠的咬了咬牙,嗔怒的拿出自己腰畔的牛角号,放在嘴边缓缓的吹动,已经完全亢奋的飞驼团立刻又沸腾了起来,他们一往无前,宛若冲锋在海边的波涛,明知分身碎骨,但却无怨无悔。

  “疯了!”望乡侯看着对面冲过来的飞驼团,总是感觉到有某些地方不对,但是望乡侯却又说不出来是那个地方不对,原本还觉得飞驼团的团长有些能耐,现在看来不过也就是个草包,这种情况下派士兵冲锋,与送死无异啊!

  既然对方是个草包,还像是一个输光赌本的赌徒,望乡侯不介意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把床弩推过来,今天我们要搞串串烧!”一旁的士兵轰然应诺,投石车上被堆上了一坛坛的火油,而后两百多架床弩在三个士兵一组的情况下推到了营寨之旁。

  望着汹涌而来的飞驼团,望乡侯的手又高高的举了起来,而后狠狠的放了下去,接着就看到士兵们点燃了油罐外的稻草,而后切断了投石车上的绳索,就看着天空中多出来一个个的燃烧的大罐子,好似一团团的流星往地面上砸去。

  轰轰轰!连续的火焰在草原上燃起,被火油浇到的飞驼团并没有吼叫,甚至都没有退缩,依然带着满身的火焰继续往前冲锋,一往无前的壮烈仿佛正在诉说这个世界上,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战争原本就没有对错。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望着火焰燃烧中的飞驼团死在冲锋的路上,望乡侯的心中不由得开始思索究竟是哪里不对,能够带出这样视死如归的士兵,如果没有妖法,那么对方的将领绝对不是庸才。而就是这样的将领现在却犯着低级错误,莫非他正在谋划着什么?望乡侯在思维中好似捕捉到了什么,但却没有牢牢抓住。

  贺兰容看着天空中开始低飞的鹞鹰,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的无奈,双手捧着牛角号奋力的吹响,身处在战争中的士兵谁又能有对错,还不都是上位者的心思。黎明百姓蝼蚁而,是非功过,强者书写。

  低沉的牛角号燃烧起飞驼团最后一滴热血,六十万士兵继续骑着单峰驼,冒着箭雨,顶着火焰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去,就好像那一只只扑火的飞蛾。

  黄金狼骑中带着黄金面具的头狼缓缓的抽出自己腰畔上的长刀,刀刃摩擦刀鞘发出的轰鸣声,好似催战鼓,同时敲动了黄金狼骑心中的热血。就看着头狼另一只手从胸膛内拉出一条洁白色的丝带,而后拿刀的手划开壮硕胸膛上的肌肉,把洁白的丝带用血染红,而后张口咬住刀背,把鲜血染红的的丝带系在头顶上,头狼做的如此专注,又如此神圣。余下的黄金狼骑们都发出一声声兴奋的吼叫,纷纷从怀中拉出丝带,割破胸膛,然后把丝带系在头上。

  这是成吉思汗创下的规矩,红带屠城,血祭众生。只要是廊域上的后人,信奉狼神的后裔,脑袋上系上这根带子,那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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