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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自景泽成功拜师至今已有五日,这一日又是休沐日,贾政独自在内书房中看书,没有了那不时向他卖萌的小娃娃在身边,政老爷觉得有些不习惯。下意识抬头瞄了眼不远处景泽总喜欢赖着打滚的贵妃榻,贾政一边想着是不是也该给景泽准备个书房了,一边拿过手边的诗集,刚刚竖起来想要翻开,这时,他手中的诗集突然一松,几张小小的彩笺从书页间掉落出来明黄色的?

  贾政面色微变,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围,然后快速地翻看了一下那本诗集,发现在诗集中的某两页之间有着不轻的压痕,这才能让彩笺在他拿起诗集的第一时间滑落,但诗集的内部并没有留下其他痕迹。贾政深深皱起眉,这彩笺的颜色让他觉得心中惶恐,他一边将彩笺全部握在手中,一边又抖了抖那诗集,发现不再有其他异物出现,这才将视线移回到彩笺上。只见那彩笺不知被以何物细细密密地写满了朱红色的字迹,实在惹眼之极,而因为自书中滑落的缘故,这些彩笺的顺序已经被打乱,贾政也无心去梳理它们,直接拿起了其中的一张凝神细看,他的运气不错,拿起的那一张正是这些彩笺的总序,上书“金陵十二钗残本”七字。

  “金陵十二钗?”贾政捏了捏那较之寻常纸质轻薄光滑,兼且颜色鲜亮,只有巴掌大小的彩笺,将手中的这张放下,拿起了其他的继续翻看,便见上边写道:

  其一(1)

  二十年来辨是非,

  榴花开处照宫闱。

  三春争及初春景,

  虎凹相逢大梦归。

  下又有一谶曲,贾政念着念着,声音便一路低了下去,直至低不可闻,再看他,竟已不自觉汗流浃背。

  恨无常(2)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眼睁睁,把万事全抛。荡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乡,路远山高。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彩笺上,黄豆大小的字迹密密麻麻地排列着,那朱红色的墨水被明黄色的纸张衬得惹眼非常,而那些细小的字迹每一个比划都是非常标准的,看起来横平竖直,非常整齐的样子,想来那书写的工具应该是十分精细的。那彩笺共有七页,除了第一页和最后一页外,另外五页都各自写了一首诗,一段曲,其言模模糊糊,贾政并不能完全参透。但那最后一页,却是干干脆脆地写了一段诛心之语: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展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3)

  将手中的彩笺全部看完,贾政面色苍白地向后跌靠在椅背上,几乎失却了全身的力气。好半晌,贾政才回过神来,他僵硬着手指将彩笺以镇纸压在桌面上,然后迅速铺开一张纸,往砚台里倒了些水草草研磨两下,便从旁边拎起一支笔,不管不顾地开始在纸面上奋笔疾书,至于墨迹不匀,笔毫未软什么的

  将所有诗曲抄录了一遍,贾政两相对比了一下,并未发现遗漏,便将那抄录的那份折好,与彩笺一起收入怀中。做完这些,贾政稍微放松了一点儿,他又在书房中翻找了一番,没有发现其他异样之处,心中不免起疑,便唤来了平日打扫书房的丫鬟们问话:“这两日可曾有旁人进来房中?”

  “回老爷,并没有。”因为贾政大部分的清闲时间都是在外书房消磨,内书房基本是他歇息的地方,因此除了景泽,连贾珠都很少会往这里跑,而景泽近来一直早早出府

  想了想,贾政吩咐丫鬟们看紧了门户,不许任何人乱闯,便快步从书房中离开,向贾母的院子走去。来到贾母房中,贾母正哄着三春玩耍,顺便与元春和李纨说些人情事务,骤然见到刚离开不久的贾政如此慌忙地过来,所有人都有些惊讶。

  “母亲。”贾政看了眼房中的人,尤其是贾府的四个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让贾母有些担心。贾母便让众人退下,然后招呼着贾政来自己身边坐,却不想贾政摇了摇头,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没有发现谁在窥探,便直接在地上跪了下来,顿时把贾母吓了一跳:“老二,你这是”

  “母亲!”贾政的脸上流露出悲色,他从怀里掏出那折叠好的纸张,将其呈给站起来想要扶他的贾母,“前些时日,母亲与儿子说的事情,请恕儿子不能答应了。”

  “嗯?”贾母愣了一下,脑筋转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贾政说的是什么,不免有些惊疑,她没有去接贾政手中的东西,而是强硬着先将贾政扶了起来,继而无奈地叹了口气,“政儿啊,我知道你不赞同王家的主意,我也知道那有多艰难,元丫头从小在我身边长大,我自然是心疼她的,如果有更好的法子,我也不愿意让她去那种地方。可是你看看咱们两府现在的样子,三个有官身的,只你一个在工部任职,你大哥和隔壁珍哥儿那都是虚职,珠儿又暂时”说到这里,贾母露出了些许后怕之色,脸上便不免带了些疲倦:“整个朝堂中,竟没有了贾家多少分量!如今圣人尚且在位,你我自然不惧,可不久后府里和那一位可没有什么交情。”

  贾政摇头苦笑:“母亲的话的确在理,之前王家提起这件事时,儿子虽然不愿,但为了两府前程,只能让元丫头进去搏一搏了,那一位虽与两府无甚交情,但素来宽厚仁孝,又有圣人在上,只要府中子弟奋发图强,想来是能够为两府博得一些前程的。到时候元丫头在内,外面有珠儿他们撑起大梁,两府便是不复旧日荣光,但只要能够在这京中立足,百年以后,我便不至没有颜面去见先人。然而母亲,你且看这彩笺。”

  听了贾政的话,贾母有些莫名地将视线转移到贾政手中,然而甫一接触,便被那明黄为底,朱红为批的彩笺吓了一跳,抬眼去看贾政,却见对方神情严肃,向着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儿子也不知这东西是何时出现的,就在刚刚”他将自己发现彩笺后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贾母定了定神,拉着贾政在炕上坐下,然后带上眼镜,仔细去看那彩笺上细小的字迹。

  “榴花宫闱三春争及初春景初春”与贾政一样,贾母也注意到了诗中暗语,而联想到自己等人原定的计划和府中几个女孩儿的名字,真是越想越心惊,尤其是那最后一句,“虎凹相逢大梦归”看到这里,贾母与贾政对视一眼,各自心有所感。定了定神,待贾母看到元春的谶曲时,几乎已经确定了什么,一种极度的疲倦感让她几乎无力再看下去。好半晌,贾母回过神来,强撑着将所有的彩笺一一看完。

  “漫言不孝皆荣出,造衅开端实在宁。”不停地翻看着倒数第二张关于秦可卿的判词,贾母的脸色非常的不好看,“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宿孽总因情情?”念着秦可卿的判词和谶曲,那明显的线索让贾母立刻联想到了不负责任的贾敬和因无人管教而在男女情事上放荡不羁的贾珍,再想想贾珍的原配妻子近来越发不好的身体,贾母自觉找到了其中原因,立刻将猜测与贾政说了,然后又为此定下了基调:“宁府的事情,我们虽不好管,但如果他们闹得太过了,我们总可以插手的。至于珍哥媳妇儿的身体,的确是唉,罢了,便是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划清界限,这别人家中的事,且待以后再提。”

  叹息了一回,贾母看着那彩笺不同寻常的质地和上面清清楚楚的字迹,她虽然一向对神佛怀有敬畏之心,但说实在的,她却是很少求神拜佛的,却没想到如今竟让她碰到了这样奇异的事情,她也活了这好多岁了,竟没见过有什么纸笔能写出这样的效果:“至于咱们家,不管这东西到底是怎么来的,若是天神显灵倒罢了,可若是有人装神弄鬼,这种悄无声息的手段实在是倒让我发现这府中管理的日渐冗乱了。自你父亲过世后,除了人情来往,府里的事情越发的少了,想来也不需要多大的排场,竟是时候来一次梳理了,这多出来的许多人像那赖家的孙子前些天才中了秀才,这样的人家,我们便当施德,将他们全家放出去团聚,想来也会念着府中的好的,至于借口,便用我明年的寿数说话吧。”

  贾政应了,刚想将那彩笺接过,便见贾母摇了摇头:“这东西犯了禁的,留着便是祸害,你既然已经抄录了下来,便将这一份毁了罢。”说着,贾母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彩笺,便将其包在了帕子里,“人来!”叫来丫鬟,贾母令其速去取来火盆,然后屏退左右,将那彩笺丢入火盆中焚烧。两人紧紧盯着火盆,直到那彩笺连灰都被烧碎了,这才觉得心里头轻松了一些,回到炕上,两人重新将贾政抄录的一份拿出来分析。

  “诗中两次提及三春,联系第一首诗的意思,想来这是指府中除元丫头以外的三个女孩儿。如果按照次序排的话,那么迎丫头是遇人不淑,探丫头是被迫远嫁,惜丫头是青灯古佛出家为尼?”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贾母叹了口气,“罢了,不管这诗曲是真是假,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把元丫头摘出来,现在已近四月了,万一九月的时候若不立时将元丫头聘出去,恐怕会有些波折。”

  不久前王家传来消息,说是九月圣寿的时候,当今圣上有很大的可能会传位,而后新皇登基,必定要大封后宫,并选官宦女儿入内的,到时候或是封为妃嫔,或是聘为女史。对于这个消息,贾母等人原是有些想法的,然而现在

  “这个就交给儿子办吧。”贾政想了想,“前些时日,王氏说那东平郡王妃有意为其次子择妻,两人谈话间便漏了口风,因那时王家已传出消息,王氏便没有应下,如今”

  “莫要如此。”贾母却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那东平王府一向与东宫交往甚密,如今前太子失势,东平王府虽未卷入其中,但毕竟被打上了前太子一党的印记,再加上圣人属意继位的并不是太孙,而是那一位”

  “这”贾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不免有些为难。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倒是觉得两府近来的失势也是一件好事了。”贾母忽然笑道,“最起码你们没有被各方要求站队,算是躲过了一灾。如今那些事情告一段落,那一位起码有着几十年的寿数,眼看局势逐渐平稳起来,珠儿又恰好将要入仕”

  “也算祸福相依吧。”贾政也有些感慨。

  “这样,元丫头的事情,就交给我了。”贾母想了想,对贾政道,“你且不要告诉王氏,那王子腾夫人几番诉说,已让王氏心动不已了,若突然得知你我反悔,不免又惹出什么风浪,还是等元丫头前途已定,再将此事告诉她吧。”

  “母亲说得是。”贾政点头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只蝴蝶~一只小蝴蝶~哟~

  于是元春进宫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不用做小老婆喽~话说87版里面的元春好漂亮啊~就是衣服不咋好看~

  咳,本章里出现的彩笺就是我们经常用的便笺,黄色彩纸什么的,红色水笔什么的噗!

  以及,景泽只写了元春c迎春c探春c惜春和秦可卿的判词谶曲,最后一页上的曲子是原著中甄士隐对《好了歌》具体解说,或者说延伸,嗯。

  以上123部分均引自原著,共270字,特此注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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