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1章 君恩难测
母亲郑国公不悦的站起来,声音沉沉地警告顾韵仪道:“你给我死了对慕容昭的心!这辈子想都别想,我和你母亲已经给你选了一门好亲事,收收心思,等着成亲吧。”
顾韵仪听得这话,心里好像被插进一把刀一样,搅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道:“我不要!什么好亲事,都比不得嫁去天子家。十一表哥就是最好的人选!只要杨柒柒死了,我就能嫁去十一皇子府。”
郑国公听的这话,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手上微微颤抖,指着顾韵仪道:“混账!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自己做主的!”他说着,埋怨地看向姚氏,不悦地说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姚氏上前拉住了顾韵仪,小声劝道:“别顶撞你父亲!咱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你若是真想去当皇子妃,我看十三皇子就很好。你们才是真正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顾韵仪满脸的戾气,威胁的对郑国公放话道:“若不是十一表哥,谁我也不嫁!你们若非要让我嫁,那就抬着我的牌位去!”她说着,愤然转身,摔门而去。
郑国公气的直跳脚,高声道:“去把她给我锁起来,锁起来!”
顾大公子摇了摇头,提醒郑国公道:“父亲,为今之计,咱们还要不要管二姑母一家了。”
郑国公沉吟一瞬,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实在是爱莫能助,且看中宫和东宫是什么动静吧。”
巫蛊这样的事儿,还是诅咒皇帝和太后,谁又敢贸然为永兴县公求情。也都只能暗地里往大理寺使力,希望能找到有人陷害永兴县公一家的证据。
可又谈何容易。
三天后,大理寺根本找不到什么能帮助永兴县公府完全脱罪的线索。在永徽帝的雷霆震怒之下,便是定了永兴县公的罪,直接上报给永徽帝。
永徽帝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巫蛊之术,满门抄斩。
得了这个信儿时,慕容昭同杨柒柒正在花房里栽从豫国公府移出来的花。
杨柒柒微微有些发怔,问安良道:“已经发了明旨,满门抄斩?”
安良点头,道:“是,已经发了明旨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了。”
杨柒柒坐在铺着软垫儿的木墩上,没有言语。
慕容昭看着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闻声道:“怎么?是觉着不落忍了?”
杨柒柒却是摇头,感叹道:“也没什么不落忍的,若是让他们的了惩,或许今日发明诏赐死的,就是咱们了。我只是想,这件事儿明明就是因皇后和太子而起,永兴县公府一家,也算是皇亲国戚。可说没,这一家也就没了。还有信王府,也是如此。皇权,是真正可怖。”杨柒柒说到这里,越发感慨,“可若是错了呢?若是从头到尾都做错了呢?不知道夜半无人,独自一人的时候,皇上会不会想起我的外祖,想起他曾经一时错了,害了上百条无辜性命,让长安城血流成河。”
慕容昭拉紧了杨柒柒的手,仔细打量着杨柒柒的神情,温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的母家正名的。”
杨柒柒却是摇了摇头,很认真地看着慕容昭,道:“这罪是陛下定的,就要陛下自己去推翻,要他自己承认,自己曾做过这样的错事。若是你这样做,那么大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为了我才这样。那样的青白,仍旧是站不住的。”
慕容昭凑到杨柒柒的面前,将她的脸缓缓地拉入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她道:“是。那我就帮着你,让父皇承认他犯下的错事,还杨家,也是还我自己的外祖家,一个真正的青白。”
杨柒柒无声地笑了笑,很真诚地说道:“十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慕容昭捧着杨柒柒的脸颊,疑惑地笑问道:“又谢我什么。”
杨柒柒道:“谢谢你把我从长野带回来,谢谢你不顾安危地为我挡剑,谢谢你,娶了我。”
慕容昭惩罚性地照着杨柒柒额头上轻敲了一个战栗,道:“这样的话,原应该是我来说的。”慕容昭说着,眼神无比的宠溺,眷恋,垂首在杨柒柒地额头上印了一个深深地吻,紧紧抱着她道:“小七,谢谢你愿意跟我回来,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竹枝在一旁忍不住嗤的发笑,感叹道:“殿下和皇子妃何必都抢着谢对方?依奴婢看,您们是天作之合,月老一早就绑好了红线,你们是早就栓到了一块儿去。怎么躲、怎么跑都跑不掉的!”
慕容昭听得竹枝这话,笑意更深,满意道:“这话说得好,该赏!”他说着,又看向安良,道:“倒是你,回这种丧气的信儿也不挑挑时候!该罚!”
安良连忙陪着笑,轻打了一下嘴巴,道:“是奴才没眼力见儿了!”
慕容昭说着,打发众人都下去,亲自拿了花锄,继续去帮杨柒柒翻土。一边翻土,一边同杨柒柒道:“把那盆兰花递给我。”
杨柒柒还沉浸在君恩反复难预料的感叹中,听他这样说,笑了笑道:“那盆花就在你手边呀。”
慕容昭道:“是啊,若是离我太远了,我就舍不得去折腾你来拿了。就是在我手边,你往前递一递,我就拿到了。”
杨柒柒顺手将那盆花递给慕容昭,笑道:“这是为什么?”
慕容昭看着杨柒柒被投进来的阳光照得暖融融的脸颊,她笑容明媚,恬然闲适的在自己面前,越发笑容满足道:“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也帮你分过盆的?”
杨柒柒略想了想,倒有些记不大起来。
慕容昭道:“你刚到洛阳那阵儿。”
杨柒柒这才想起来,引俊不禁地说道:“想起来了,那日你借了我的花,却是因为同十三殿下打架,把我的花都给砸了呢。”
慕容昭想起那日的情形,也是忍不住大笑不已,道:“那是十三弟偏要为你出头,打不过我,把气都撒在花儿上了。”
杨柒柒笑道:“那你也肯同他置气,还手!”
慕容昭道:“原本是没还手的,可他照着你送我的十八学士就踩。”
杨柒柒忽然想起来,曾经温瑶葭同她说过,慕容昭为了护着她的花,就把手放在上面,让慕容晰踩了个结实。她不禁去抓住了慕容昭的手,反复看了看,满脸疼惜地问他道:“十三殿下一向没轻没重,可踩疼了吧?”
慕容昭亲昵地抬手点了点杨柒柒的鼻尖儿,笑道:“这都多长时间以前的事儿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心疼!”
杨柒柒道:“早就心疼过,我听说了之后,当时就觉着你是天下第一傻的人。那花有什么可护着的!你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慕容昭却摇头,道:“那是我们两人一起分盆的,自然大不相同。”他说着,忍不住拉着杨柒柒,席地坐在他的怀里,道:“那天帮你分盆,阳光落在你的脸上,你额头上的汗珠,好像水晶一样,被照的晶亮。我当时就忍不住想,如果是在十一皇子府里看见你分盆,若是你每日都这样,那该多好。”
杨柒柒噗嗤一笑,反问慕容昭道:“难不成你娶我来,就是为了每日都让我种花给你看的?”
慕容昭忽然狡黠地笑起来,趁着杨柒柒没反应,很快咬住了她的嘴唇,这一吻来的格外突然,又深又长。一边吻着,慕容昭情不自禁的伸手探进了杨柒柒薄纱的衣襟里。
杨柒柒“啊”地一声,错开头,娇羞地小声说道:“这是在外面!”
慕容昭的眼神明显开始有些迷离,杨柒柒能感到他身体微妙地变化。她腾地一下红了脸,慕容昭在他耳边轻声地呢喃道:“怕什么,没人敢闯进来的。小七,我想同你在这里。我们,试一下。”
杨柒柒直羞得脸红到了耳朵根,低低地一声嗯,化成了缠绵无尽地嘤咛。慕容昭手指灵活的扯开了她的腰带,一个接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锁骨上,杨柒柒浑身酥酥麻麻的痒,不禁轻笑起来。
这声笑,惹得慕容昭更是肝火大旺,翻身将杨柒柒压在了身下。
竹枝等人不敢擅自进门打扰,便都守在花房前。
这正院里的花房,原本就是一整个玻璃制成的,挨着玻璃的那一层,种着郁郁葱葱的树。从外面看不太清楚,不过若是细看,能依稀望见里面影影重重,缠绵在一起的身影。
温瑶葭站在月门下,似是看见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阿瑶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绿娥不知从哪儿忽然窜了出来,直将温瑶葭吓了一跳。
温瑶葭怔忪地回头,拉着她往外走,“没什么,没什么!”
绿娥道:“你不是要来正院给皇子妃送浆洗的衣裳,东西还没放下,着急走什么?”
温瑶葭有些恍然,将那衣裳推到绿娥的怀里,道:“你去替我交给竹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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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韵仪听得这话,心里好像被插进一把刀一样,搅得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她“啊”地一声尖叫起来,道:“我不要!什么好亲事,都比不得嫁去天子家。十一表哥就是最好的人选!只要杨柒柒死了,我就能嫁去十一皇子府。”
郑国公听的这话,简直是怒不可遏。他手上微微颤抖,指着顾韵仪道:“混账!婚姻之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容你自己做主的!”他说着,埋怨地看向姚氏,不悦地说道:“瞧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姚氏上前拉住了顾韵仪,小声劝道:“别顶撞你父亲!咱们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你若是真想去当皇子妃,我看十三皇子就很好。你们才是真正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呢!”
顾韵仪满脸的戾气,威胁的对郑国公放话道:“若不是十一表哥,谁我也不嫁!你们若非要让我嫁,那就抬着我的牌位去!”她说着,愤然转身,摔门而去。
郑国公气的直跳脚,高声道:“去把她给我锁起来,锁起来!”
顾大公子摇了摇头,提醒郑国公道:“父亲,为今之计,咱们还要不要管二姑母一家了。”
郑国公沉吟一瞬,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实在是爱莫能助,且看中宫和东宫是什么动静吧。”
巫蛊这样的事儿,还是诅咒皇帝和太后,谁又敢贸然为永兴县公求情。也都只能暗地里往大理寺使力,希望能找到有人陷害永兴县公一家的证据。
可又谈何容易。
三天后,大理寺根本找不到什么能帮助永兴县公府完全脱罪的线索。在永徽帝的雷霆震怒之下,便是定了永兴县公的罪,直接上报给永徽帝。
永徽帝半点儿犹豫都没有,巫蛊之术,满门抄斩。
得了这个信儿时,慕容昭同杨柒柒正在花房里栽从豫国公府移出来的花。
杨柒柒微微有些发怔,问安良道:“已经发了明旨,满门抄斩?”
安良点头,道:“是,已经发了明旨了,不会再有什么变动了。”
杨柒柒坐在铺着软垫儿的木墩上,没有言语。
慕容昭看着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闻声道:“怎么?是觉着不落忍了?”
杨柒柒却是摇头,感叹道:“也没什么不落忍的,若是让他们的了惩,或许今日发明诏赐死的,就是咱们了。我只是想,这件事儿明明就是因皇后和太子而起,永兴县公府一家,也算是皇亲国戚。可说没,这一家也就没了。还有信王府,也是如此。皇权,是真正可怖。”杨柒柒说到这里,越发感慨,“可若是错了呢?若是从头到尾都做错了呢?不知道夜半无人,独自一人的时候,皇上会不会想起我的外祖,想起他曾经一时错了,害了上百条无辜性命,让长安城血流成河。”
慕容昭拉紧了杨柒柒的手,仔细打量着杨柒柒的神情,温声道:“你放心,我会替你的母家正名的。”
杨柒柒却是摇了摇头,很认真地看着慕容昭,道:“这罪是陛下定的,就要陛下自己去推翻,要他自己承认,自己曾做过这样的错事。若是你这样做,那么大燕所有的人都会认为,你是为了我才这样。那样的青白,仍旧是站不住的。”
慕容昭凑到杨柒柒的面前,将她的脸缓缓地拉入自己的怀里,柔声安慰她道:“是。那我就帮着你,让父皇承认他犯下的错事,还杨家,也是还我自己的外祖家,一个真正的青白。”
杨柒柒无声地笑了笑,很真诚地说道:“十一,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慕容昭捧着杨柒柒的脸颊,疑惑地笑问道:“又谢我什么。”
杨柒柒道:“谢谢你把我从长野带回来,谢谢你不顾安危地为我挡剑,谢谢你,娶了我。”
慕容昭惩罚性地照着杨柒柒额头上轻敲了一个战栗,道:“这样的话,原应该是我来说的。”慕容昭说着,眼神无比的宠溺,眷恋,垂首在杨柒柒地额头上印了一个深深地吻,紧紧抱着她道:“小七,谢谢你愿意跟我回来,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竹枝在一旁忍不住嗤的发笑,感叹道:“殿下和皇子妃何必都抢着谢对方?依奴婢看,您们是天作之合,月老一早就绑好了红线,你们是早就栓到了一块儿去。怎么躲、怎么跑都跑不掉的!”
慕容昭听得竹枝这话,笑意更深,满意道:“这话说得好,该赏!”他说着,又看向安良,道:“倒是你,回这种丧气的信儿也不挑挑时候!该罚!”
安良连忙陪着笑,轻打了一下嘴巴,道:“是奴才没眼力见儿了!”
慕容昭说着,打发众人都下去,亲自拿了花锄,继续去帮杨柒柒翻土。一边翻土,一边同杨柒柒道:“把那盆兰花递给我。”
杨柒柒还沉浸在君恩反复难预料的感叹中,听他这样说,笑了笑道:“那盆花就在你手边呀。”
慕容昭道:“是啊,若是离我太远了,我就舍不得去折腾你来拿了。就是在我手边,你往前递一递,我就拿到了。”
杨柒柒顺手将那盆花递给慕容昭,笑道:“这是为什么?”
慕容昭看着杨柒柒被投进来的阳光照得暖融融的脸颊,她笑容明媚,恬然闲适的在自己面前,越发笑容满足道:“你记不记得之前我也帮你分过盆的?”
杨柒柒略想了想,倒有些记不大起来。
慕容昭道:“你刚到洛阳那阵儿。”
杨柒柒这才想起来,引俊不禁地说道:“想起来了,那日你借了我的花,却是因为同十三殿下打架,把我的花都给砸了呢。”
慕容昭想起那日的情形,也是忍不住大笑不已,道:“那是十三弟偏要为你出头,打不过我,把气都撒在花儿上了。”
杨柒柒笑道:“那你也肯同他置气,还手!”
慕容昭道:“原本是没还手的,可他照着你送我的十八学士就踩。”
杨柒柒忽然想起来,曾经温瑶葭同她说过,慕容昭为了护着她的花,就把手放在上面,让慕容晰踩了个结实。她不禁去抓住了慕容昭的手,反复看了看,满脸疼惜地问他道:“十三殿下一向没轻没重,可踩疼了吧?”
慕容昭亲昵地抬手点了点杨柒柒的鼻尖儿,笑道:“这都多长时间以前的事儿了!你现在才想起来心疼!”
杨柒柒道:“早就心疼过,我听说了之后,当时就觉着你是天下第一傻的人。那花有什么可护着的!你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慕容昭却摇头,道:“那是我们两人一起分盆的,自然大不相同。”他说着,忍不住拉着杨柒柒,席地坐在他的怀里,道:“那天帮你分盆,阳光落在你的脸上,你额头上的汗珠,好像水晶一样,被照的晶亮。我当时就忍不住想,如果是在十一皇子府里看见你分盆,若是你每日都这样,那该多好。”
杨柒柒噗嗤一笑,反问慕容昭道:“难不成你娶我来,就是为了每日都让我种花给你看的?”
慕容昭忽然狡黠地笑起来,趁着杨柒柒没反应,很快咬住了她的嘴唇,这一吻来的格外突然,又深又长。一边吻着,慕容昭情不自禁的伸手探进了杨柒柒薄纱的衣襟里。
杨柒柒“啊”地一声,错开头,娇羞地小声说道:“这是在外面!”
慕容昭的眼神明显开始有些迷离,杨柒柒能感到他身体微妙地变化。她腾地一下红了脸,慕容昭在他耳边轻声地呢喃道:“怕什么,没人敢闯进来的。小七,我想同你在这里。我们,试一下。”
杨柒柒直羞得脸红到了耳朵根,低低地一声嗯,化成了缠绵无尽地嘤咛。慕容昭手指灵活的扯开了她的腰带,一个接一个灼热的吻落在她的脖颈上、锁骨上,杨柒柒浑身酥酥麻麻的痒,不禁轻笑起来。
这声笑,惹得慕容昭更是肝火大旺,翻身将杨柒柒压在了身下。
竹枝等人不敢擅自进门打扰,便都守在花房前。
这正院里的花房,原本就是一整个玻璃制成的,挨着玻璃的那一层,种着郁郁葱葱的树。从外面看不太清楚,不过若是细看,能依稀望见里面影影重重,缠绵在一起的身影。
温瑶葭站在月门下,似是看见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有看见。
“阿瑶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绿娥不知从哪儿忽然窜了出来,直将温瑶葭吓了一跳。
温瑶葭怔忪地回头,拉着她往外走,“没什么,没什么!”
绿娥道:“你不是要来正院给皇子妃送浆洗的衣裳,东西还没放下,着急走什么?”
温瑶葭有些恍然,将那衣裳推到绿娥的怀里,道:“你去替我交给竹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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