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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那种疲倦的惰意深深扎根,每一步都是那么懒散而又痛苦与困难,是那么地艰难,是那么得步履维艰,是那么地感到腿脚不便,是那么地难以行走。路,怎么可以这么漫长,路,怎么可以如此漫长到好似要走不完了一般。路程,走在铺在道路上路,走在时间铺就的道路上,那行走之途,忽然间,变得好困难,有那么一种倦怠,有那么一种恐惧而又如此这般的显得不知所措。

  该如何是好呢?士兵们,也都累了,为什么还没有到呢?也走了有大半天了,要不就地休息吧。韩季芩一边这么想着,一边下着命令。命令一出,就有一名副将前来阻止,他说:“这里荒郊野岭的,前部挨村,后不挨户,就这么的停了下来,我们的粮草虽然还算充足,但是,这次行军绝对不能停,这是在边区,随时会有敌人来偷袭的,我们只有快一点去呼和浩特,与大军汇合,充足实力才是上策,而且人都有惰意,可能以停了下来,就可能逗留到晚,而晚上行军又会很困难,一般晚上是休息的,那么我们的速度不就是更加慢了吗?那么,我们何时才能到呼和浩特呢?”

  那位副将的名字叫张昊,他的建议似乎也有道理。韩季芩,只得自己跳下马,让那些有伤残的人员,坐上马,而自己行走在部队之中,就像一个普通的小兵一样,如此,他的命令便换成了:“继续前进。”

  在那些无力的叹息之中,疲惫深深地侵袭着每一个人,拖着沉重的双腿,想方设法地往前行。

  路会很远,会很不好走,生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那种磨出来的生命,磨出来的人生,用自己的生命去磨出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那么的是一种煎熬,却也是如此这般的一种努力地忍耐与忍受着,就那么得空洞而无物着,与周围的士兵,相互搀扶着,往前行,他想起来了自己写给瑶儿的一封信,那是昨天晚上临睡前,赶写的。

  瑶儿:

  在家过得好吗?这个四月天,在江南老家,应该是绿柳明花,花开盛好的繁华春季时节,不知道你们那儿是否下小雨了呢?还是雨季已过了呢?呵呵,我们这黄土高原,还是黄沙漫天,和冬天没什么区别,当然,白天也会有热的时候,晚上,还是非常的冷。士兵的战袍,在寒冷的时候,都是冰冷如铁一般,可是,晚上大家就是穿这种又冷又重的战袍入睡的,很多时候,就是倒在地上睡的。

  他们如此辛苦,可是,每一场战争却依然卖命地打,他们的生命没有保障,每一场战争,都会有死的人,很多时候,就在道路上,因为伤口没有愈合而加剧恶劣而死的。

  也许告诉战争状况是你不喜欢的。毕竟,你只是一个闺中女儿家,而且又是吴家的千金,本是不该告诉你的。但是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理解。战争,是残酷的,无论是对后方的普通百姓和家庭,他们的饥饿受冻,还是前方的士兵,打仗与随时都有丧失生命的可能,普通人的生命就像一介草一样低贱,会任人践踏,生命如同浮萍一般,朝不保夕。而国王将相却并不稀罕。他们只重视保他们的江山,保他们的荣华富贵和享受,保他们的享受罢了。而我本来就不是出生很高贵的将相之家,我父亲也是从小兵做起的,所以,我非常能体会到这种艰难的生活。可是,战争若不结束,这种艰难的生活也永远都不会结束。可是,这场战争,谁来结束它呢?

  能够结束战争的也只有战争。战争的爆发,原本就是生存问题,生存资料,生存地的争夺,荣华富贵与权利的争夺,而高官皇帝争夺他们的权力荣华富贵与荣耀,而普通人,只能听天由命,他们微笑而又难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只是想如此尽力,如此拼命地来做什么,因为,在这个人世间,还是有他们所留恋的。他们都是有家人的,他们也都会不是地看家书,写家书的。

  而我写给你的,就是那么多的家书的一封。

  懂我的意思了吗?希望玲这件事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阴影,我们之间没有第三者,我是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好好相处,就像小时候那么融洽,那么相互配合。我真的希望你能配合我。我指的是,我不想回去,不需要吴丞相来帮忙分配什么了。我不想回去当什么文官。我生来就是当兵的料,我愿意做好一个兵。现在承恩,大家叫我一声“将军”,我就有责任,有义务带好他们。

  瑶儿,我已经明确了我对你的承诺与感情。我会愿意对你负责的,但是,我不愿意放弃前线,我不愿意放弃战争,我要战争,成为战斗的一员,成为他们的一员。汤王年幼,太过,争权夺利太过黑暗。当朝宰相权力太大,野心更大。你其实更应该关注的是你爹,他站在太后一方。可太后毕竟是一女流,而且她也经常为宰相甫墒所左右。她的立场不够坚定,是否要抗战,目的和决心也很不明确,也很不坚定。这些都是令人忧虑的。

  而我想对你说的,就是,希望你能在家里安全地生活,你的物质生活应该还是充裕的,我在远方照顾不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黄土高原呆多远呆多久,带多少年,这场战争多少年才会结束,或者,很有可能,我都死了,我战死在沙场上,而战争还是没有结束,这也是可能的,这也是有可能的。

  你的一片心意,我心领了。我是真的心领了。但是,你一个如花的季节。应该是嫁人的时候,我真的是不想耽搁你,如果,你愿意重新嫁人。我们之间只是婚约,婚约是可以取消的,但真的是为了你好。我还不愿意离开部队。,不仅是部队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部队。战争还在继续,死亡的数量还在增加,我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就放弃,就这么轻易地为了舒适安逸的生活,而选择返回江南呢?

  如果,我真的回来了。我会终生做人心难安的。我会一辈子都自责和内疚的。瑶儿,希望你能理解。

  这封信,因为天气不好,所以就不用飞鸽传书了,我只是让一般部队里的联络员帮忙送信,很有可能当信送到你的手里的时候已经又是冬季了,最快也是几个月之后的事情了。知道吗?部队中也有很多人,几年才收到家书的,不仅是因为家人没有笔墨,不识字,路上交通也极为不方便。而他们的家书和信件,很多都有可能在半路中途被丢失和遗失了,也是说不定的。而我,也只有这时候,才能更好地体会这句“家书抵万金”的诗句啊。

  真的希望,你能好好的。好好地和你的女友玩耍。好的公子哥儿,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吧,找到合适的,你也不要错过了。我是说真的。战场上,生死都无法作决定,我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左右了。我也不想再去左右什么。我只是感谢你的在乎和关心。但是,我不需要了,我真的不需要调遣这一事。我还是想留在这里,留在部队里。等待着,不知道是战争先结束,还是我的生命先结束。

  韩季芩“将军啊,这信可真长啊,是情书吧?”当他写完那封信的时候,一旁给他传信的小兵看到他在折叠纸信的时候,开玩笑地问道。

  “信长一点就是情书吗?”韩季芩只是微笑一下,折叠着手中的信塞进信封里,不经意地问着,“你的情书就有这么长吗?”

  “我又没有老婆,哪有什么情书啊。”小兵只是憨厚地笑笑,“将军玩笑可开大了。”

  这回轮到韩季芩哑然了,他这才仔细打量着小兵的脸庞问道,“你有十六岁了吧。”

  “我个子还算高,我实际上今年才十五岁。”小兵依旧笑笑,伸手接过信,就和其他的信包裹在一起,塞到自己的怀里了,他拍拍胸脯道,“没事,那将军我就走了。”

  “呵呵,我没说你可以走,你就自己主动先说走了吗?”韩季芩现实洋装严肃,而心里却是一片失落,年纪那么小,送到战场上简直就像是送死的,他一边在心里直叹,一边对那个小兵招招手,道,“一路辛苦了,一路小心,你就去吧。”

  “是。”他一边答着,一边就后退了下去。

  韩季芩,忽然间在夜间,疲惫不堪之时,盯着那烛光,微弱如豆的光,再看看自己身上随身配的刀,他无声地叹息着。光华易逝,韶光难留。岁月穿梭,难辨。转眼即逝,无论曾经有多年轻,转眼睛就会变老的,人的年轻的时光,太短暂了,当青年不再来了,一切也都难以改变了,只有青年的时候,精力最是充沛,能改变的,能施展抱负的,就是最佳的时期,错过了这最宝贵,最有实力的黄金时光,往后的时光与岁月,人老不由人,岁月不等人,真实的苍老,与身体的衰退,智力的减退,往后要想再去扭转乾坤,可能就会更加的困难了吧。

  如果,要想改变什么,只有在年轻的时候,用完自己的所有的力量,来去完成,生命所赋予的权利与义务,去尽力地实现抱负,而他的抱负,就是,通过战争来结束战争。就像自私一样。人总是自私的,但有时候,真实能和自私相抗衡的也只有自私。对待坏人,也只有用坏招。不是什么时候,慈悲与善良与仁怀,全都是有用。有些愚昧的善良是毫无用处的,只会有害处的,就想农夫与蛇,救了那条蛇,到头来,还会被反咬一口的。

  一年被蛇咬,终生怕井中之绳。是有阴影的,那些阴影,又将会成了终生的遗憾与痛苦的。

  他不知道他的那么一夜是如何度过来的,只是如此待到天明,然后和大家一起出发。

  艰难的道路,困乏的体力,精疲力竭的人生。人生还可以有留恋,还可以有所依恋,有所寄托,那将会变得好受一点,或者至少,会稍微的快乐,快活得那么一点,那么一点点吧。

  有什么颤抖,有时候,会不时地心中生恨,生恼,生怒,有一种愤怒之火,感到无处发泄,无处发泄胸中之闷,胸中之火,而如今,才发现,那只是一种无聊的闲闷聊赖的怒火,那只是个人的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一种痛苦,而这是非常有害的。一个人一无所事,却也还是一个人样,却一无所求,一无所成,那么那样的人生又将会多么的悲哀,多么的无奈,而人的意义又如何发掘。一个人,一个青年人,大好时光,又怎可以放在这种无聊与无所事事的消遣之中呢。

  青春是属于激情,是属于积极向上,是属于智慧,是属于奋斗。一个缺少的奋斗的人生,就是缺少最精彩时光的人生。那是一种缺憾,那是一种生命的贬值。没有发现多少生命的价值,就无法寻求自己的价值,而自己一张白纸的人生,就如此无法图画上一张人生美丽的画卷,无法给自己的人生交上一张满意的答卷,这也应该将是自己的人生一大遗憾吧。

  他是想有所成,有所奋斗,有所事业,有所发挥。只是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一个人的力量太过渺小。他一个韩季芩能做什么。他只能领原本十万弟兄一起冲杀前线,而如今,只是剩下一万多人了。战场上,士兵的死亡数量只是不断地增加,很多时候,他也想过放弃,这种战争,只是不断地死人,而毫无意义。战争不是一场游戏,这真实的是会死人的,是真实的会有人牺牲的。而且,这种身体的痛苦,这种颠沛流离的痛苦,是很多人都很痛苦的,都想要躲避的。

  该如何躲避这一切灾难呢?该如何躲避痛苦呢?该如何躲避灾难呢?像那些难民一样往那没有战争的南方逃吗?听说那里酷热,潮湿,人在那里非常容易染病的,而且,野兽非常多。人的生命是比野兽还要脆弱。而我们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可是谁有能说清楚,人与大自然的关系呢?人类和所有的动物野兽一样是大自然的子女,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可是,自从人的出生与诞生的开始,改变大自然,创造大自然,在大自然中求生存,求自己可以立足之地,就一直都是人们的所需和所求。让大自然可以满足人的与需求。而战争的原因,就是需求的满足不了。因为无法满足需要和需求,才会选择侵略的方式,才会选择政治,才会选择战争。军事是政治的延伸,是政治的暴力武器。军事与军队永远都是为政治所操控的。而他韩季芩,也永远都是一个为他人所操纵和操控的一名小将而已。

  他的人生,也是有太多的太多的事情,都是由不得他自己的。他只是想尽力而为,他只是想去改善一些。他只是觉得战争的出现与破坏是不应该与不应当的。那战争的原因之因为。农民起义的原因,只因为汤朝太过,当朝之人穷奢极欲,只顾他们自己的享受与消遣,根本不顾百姓的艰辛与生活的困难。而普通的百姓又哪懂政治,只是起义爆发,其实也都想要贪慕金钱与荣华富贵。人哪,其实都差不多,穷的时候,都想富裕,富裕的时候,就很自然的走向了。

  懒惰cc奢侈是人的天性。人的天性,有太多太多的丑恶,甚至是罪恶。你又能责怪什么呢?有什么人会不犯错?有什么人不会自私?又有谁不会寂寞?这个世间,有谁会真心的在乎我们,珍惜我们。我们的寄居地,究竟在哪里。一座房子?一个屋子?究竟是一个家,还是一座牢房。一个人,一个伴侣,究竟是一生的寄托与伴侣,还是一生的争执与矛盾的聚焦点,还是时刻争吵的对象,还是不断冷战与压抑的对象。人生的处理,对快乐的追求,究竟该如何做到。

  究竟是该完全只顾自己的快乐,还是拿起那些所谓的正义与良心。

  快乐的时光,真的是太快了,会过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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