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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箴,我们开门见山吧,让我走吧。”

  “好一个开门见山,好,我回答你,休想,不可能。”

  “为什么要这样呢?”

  “为什么?哼,不为什么,就为了你曾欠我的,你欠我的,你没有还。”

  “我给你写下欠条吧,好吗?”

  “你这个贱人,你别以为写下欠条就可以打发掉我,连那卖身契,我都能撕掉,更何况一张欠条。”

  许久未开口的珑战战兢兢地跑到玲的面前,努力鼓起勇气朝箴喊道:“不准不准你我说我姐姐是贱人。”

  “她本来就是贱人!”尹承箴一边嘴上不饶热地骂着,一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来人啊,把这个小家伙给我带下去。”

  一声令下,三俩个仆人就出来把还在迟疑和反抗的珑,给硬生生地抱走了。“不要,不要,我不走,我要跟姐姐一起走。”

  玲朝他安慰道:“珑,你听话,你先在那里等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来。”

  当珑被仆人抱着离开了,完全离开了,离开了地道,箴才有些戏谑地笑道:“你刚刚说什么的来着,你一会儿就来,怎么你觉得你还是可以离开的。你觉得我会让你走?”

  “你在这地下也安有你的人?”玲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地自顾自地问着,“原来,你一直都安派人监视我,你你”

  “好卑鄙?是吗?”尹承箴直视着玲一双愤怒的眼睛,嘲弄的火光不断地在他眼里滋生着,“你才是最卑鄙的人,你利用我,利用我的经济实力养活你的父母,养活你的一家人,你一直一直都在利用我。和我派人监视你比起来,你利用我,才是最卑鄙,最可耻的吧。”

  愤怒的眼睛立刻变成茫然和困惑起来,玲感到莫名其妙地心沉重了起来:“我什么时候利用你了呢?我来你家,本来就是拿着卖身契来你们家的,我本来就是来你们家做牛做马的,你们把我怎么样都可以。乡下女孩子的贞操也值不了多少钱。我只是这样地贱卖我自己,而你而你不是买了吗?我哪里利用你了呢?”

  “你为何如此呢?”他颤了颤声音,一时间,仿佛失去了自己的言语。

  “什么如此呢?”

  “你真的不愿意做我的妻吗?”

  “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可你的心,不在这里”

  “这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吗?”

  “你应该不会在乎这个的。”

  “你凭什么说我不在乎呢?”

  “你要的,我全都愿意给你的。”

  “可是,我们之间还是很遥远”

  “我想去远方,之前说了,我想去找我的父母,找到父母,我还会回来的,你说好吗?”

  “还会回来的,是吗?”

  “是啊”

  “那么,如果,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在了呢?”

  “箴,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

  “我好恨你,我好恨你,可是,我更加恨自己,我好恨好恨自己,自己拿自己的人生毫无办法,而你,而你你的一份卖身契都比我写的好。我好恨,好恨啊。我不知道能再去相信谁了。我我好像并不适合官场。我也并不适合你。但是婚姻,不是儿戏,在一起了,就要配合,即使即使我们相处不愉快。可是我们已经是结合在一起的了。你就得听我的,你得听我的安排。妻子都是应该听丈夫的安排。都是不能出去乱来的”

  “我没有”

  “你出去找韩季芩,你在军队里找韩季芩,你还说你没有”

  “我是去了,可是,我没有找到他啊”

  “你竟然还狡辩!”他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愤怒的双眼,愤怒地盯着她的双眸,恨恨道,“我真的恨不得那乱箭射死死。我真的恨不得那一箭刺穿了你的心。”他的食指深深地戳在玲的心口上,那生刺的疼痛,她只得摇摇牙关,摇摇头。

  她无声地沉浸在那回忆里,回忆里,那长农民又起了,说乱民来了,他们全家也都拿着行李出来逃难了,可是,路上却遇到士兵,把他们也当作乱民了,然后,那冷箭如雨一般地射落下来了。她和她的父母,还有珑,便如此走散,走失了,周围完全混乱了,然后,然后,就在她被一群混乱的人群推来撞去的时候,一支箭,笔直地向她射来

  “我恨不得那一箭就刺穿了你的心。”他的手指用力地戳着他的心脏,有一种疼痛的热流灌满她的全身。

  他的愤怒与恼怒,却有着什么除了疼痛,还有着什么的难过与失落,她深深地捧着他的手,低头轻轻地吻着他的手,泪水无助而无力地滑落下来,不知所措,又不知为何,她哽咽着:“为什么不射中我呢?”

  “我为什么要亲自拿箭射杀你吗?”他无助地吻了吻她的眸,她的脸颊,无助地哭泣着,“知道我为什么要安排着一切吗?知道,我举起弓箭,拿起那支箭,准备瞄准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吗?”

  “你希望我死”

  “我希望,你可以爱我”

  她愕然。

  他吻着她的脸颊,轻蔑着嘲弄着:“怎么,脸蛋这么僵硬啊,怎么,狐狸尾巴露了出来了吗?”

  “可你本来就知道”

  他吻上了她的唇,低吟着,含着怨意:“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可以骗我,你这个骗子,就应该骗我,就应该好好地骗我,就应该,一直一直地骗我,就是那么地从小到大一直一直地骗我,就这么骗我到老吧。我就这么养你到老,你骗我到老,就这么地骗我吧。你什么都卖了,你把你的什么都卖给我了。你就不要走了,就如此骗我吧”

  “箴,我爱你。”她僵硬地开口念着。

  “你在骗我吗?”他微笑了,却是凄惘的笑容,深深地滑落在她的脸颊上,嘲弄般地笑道,“爱是什么,爱,异性之间的爱,只是一场游戏。官场的游戏太多,游戏太多,欺骗的游戏太多太累,而回来后,还是一场欺骗,还是一场骗局。可是,哪怕是一场骗局,我也希望可以维持下去。这个生活维持下去,太不容易了,太过艰难。生活的维持,不像想象中那么艰难,人总是要被迫地去承担很多很多,自己并不是心甘情愿去承担的东西。人总是自私的,但是,自私的人和自私的人之间就会怨恨,就会在一起不断地争吵与埋怨,最后是承受不了的分离。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愿意为你付出。在想到你会死的那一刻我的手,颤抖了,玲从你八岁来到我家的那一年,从你看我的那一眼,有什么就已经抓住了我。我我真的爱你愿意一直那么地把你留在身边地爱你。你说好吗?战争如此残酷。我们的家也在风雨中飘摇,好像某一刻,或者是下一刻,下一秒就碎了,就破裂了。为什么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在这个时候,我还想要杀你呢?为什么我这么地渴望你去死呢?”

  “箴,对不起。”她无可奈何,而又不知所措地回吻着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向他道歉,歉疚,深深地愧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傻瓜,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的。”他拥紧她,深深地轻吻着她,如同落雨点一般地亲吻着她的面颊,“傻瓜,究竟是谁应该说对不起呢?伤口还痛吗?箭射过去的地方还痛吗?我可以看看你的伤口吗?可以让我看看吗?看看你的伤口可以吗?”

  那身体的触摸与柔软,是多么得让人沉醉,让人迷恋,让人不知所措,而她还是不知所措地摇摇头,她努力地用着最后的力气说道:“我还是想走,我还是想离开你,我还是想去找父母,我还是想去独立”

  “我还是想要你的身体!”他粗暴地吼着,打断了她的努力,“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你不该让我痛快一点吗?你该让我舒服一点吗?我买了你,我真实地为你出了钱,你不该让我痛快一点吗?不该让我舒服一点吗?你的身体,让我占有你的身体吧”

  “本来就是你的。”

  “那么,这一次呢?可以吗?”

  “这不好。”

  “那么抱紧我吧。”他紧紧地抱着她,紧紧地抱紧她,声音在耳边迷乱着,“这是为什么呢?告诉我,为什么呢?人世间为什么要这样呢?人为什么要生来就有呢?存有,并且存有的痛苦与痛楚,并且有着快乐的向往于渴望,有着对快乐的迷恋于沉醉,那快乐,如此短暂,那快乐又如此遥远。身体的,是真实的满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需要一种温情,需要一种温暖。玲往后,不要冷漠,你的冷漠会太过可怕,会太过令人难受,收去你的冷漠,好吗?”

  “箴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不要道歉,我我会放开你。”

  “谢谢。”

  随着他在她耳边轻声地低吟着什么,那约束着她手脚的链子,又如此后退又撤退了,如同流走的水流和潮流一般地流走和流去。

  “你会走吗?”他依旧在她耳畔轻声地低吟着,“你会走吗?我是不是在问太傻与太不应该的问话,你就是要走的,你叫我打开锁链,就是为了走掉的,就是为了离开的。可是,会有想念的,真的会有想念的,想念的人在远方,却又无法触摸,我只能触摸冰凉,只能触摸寒凉。我以后的怀念你的时候,都没有你了。再也,再也没有你的了。你在哪里啊。玲你会去哪里呢?找不到你的日子里,你会死吗?如果,你死了,我我是不是应该应该让你死在我怀里呢?玲,如果,你死在我我怀里,你会不会就不会走了呢。知道吗?当你受伤,你晕倒了,你倒在我怀里了。我以为,你不会走了,你再也不会走了。玲,赵于玲,你是我一个人的人,你赵于玲,你是我尹承箴一个人的了。即使即使,你是一个死人,就算,你死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你死在我怀里,你死在我手里,那也是好的,你谁都无法抢走你,谁都无法带走你。你是我的,就在我一个人身边陪伴着,陪伴着我阴间的路会很寒冷,会很冰凉吗?不要紧,我来陪你,我会来陪你的。我以为,我会来陪你的。可是尘世间有父母,人世间还有公务,还有那一身的牵累,一身的牵挂,离不开,也走不了。我不能死,也不能带你死,所以,我不死了,而你,也重新被就活了,撕开你的衣服,看你的身体,哦,多么发育不良的身体啊,你真的很糟糕,缺点一大堆可是,我虽然很嫌弃你,但是想来想去,我想原谅你”

  她想说什么,还想回复什么。他只是抱紧了她,然后深深地,用力地推开了她,把她推倒在地。然后,他奔跑到池水中,深深地跳了下去。

  寒冷的潮流漫灌了他的全身,他在寒冷的水流中浸泡,沉默着。看一个人的离开。看一个人的走近。当一个人,谁,她走来了,她沉睡在他的怀里,以为会是一辈子的他的她,而如今,还是要面对孤独,面对孤单,面对她的离开。他选择清醒,选择让自己好好地清醒,清醒,静默在寒冷的池水里,他希望她可以坚强点,他希望她可以坚强地走下去,既然是她自己想走的路,她就应该坚强地走下去,坚强地走完她想走的路。人总是那么的不由自主,做不了,自己生命的主人,只能如此被动,只能如此被迫,他选择松手,选择松开。最后,还是远远地看着,远远地望着,就这么一场烟雨过后,繁华一场如烟如梦地消逝一场。

  玲全身滚烫不已,她感到自己摇摇摆摆的,仿佛起不来了。她全身乏力,身体在那一处瘫软,身体在那一处瘫痪,身体在那一处留恋,一切都仿佛在说不乐意,不乐意,不情愿,不情愿那舒服与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那爱的岁月是真还是假,仿佛也是梦一场,一切对她而言,就如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只是还恩,还他所有她应该还的,而如今,她却好像有点依恋和依赖了。她走不动了。

  很多时候,很多路,不是你想不走,就可以不走的。很多人,当你想停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却发现,他早已离开,你和他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你们之间又没有关系了,冰凉袭满全身,又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或是一个世界里的两个陌生人。两个人形同陌路,彼此之间,仿佛就此毫无关系一般。

  玲,去找珑吧。玲,上路吧。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着,命令着,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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