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5】这个洒满笑与泪的圣诞节
那天晚上究竟喝了多少，唱了多少，夏茶璃在微醉中已经记不得了。
只记得那晚的最后大家都疲惫了，纷纷倚在沙发和桌子边，迷迷糊糊地哭着或者笑着，看上去像一群神经病集体放弃了治疗。只有最后唯一滴酒未沾神智很清醒的顾子空目光平静地从他们身边一个个地路过，然后毅然拿起遥控器关掉了还在播放的《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那夜大家的情绪一定都很复杂吧，夏茶璃甚至清晰地看见了杜小音眼角边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伤心的眼泪（虽然她不认为这二笔会忧伤）。但是夏茶璃只是死死搂住了杜小音和牧若茗，并且口齿不清地喊着：“你们，你们都是我后宫哈哈哈哈哈”
夏茶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了。
然后她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醒来之后一看表才发现只睡了二十分钟而已。
“回家回家”夏茶璃拍了拍脑袋，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然后拎起自己的包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ktv的包间。一出ktv，凛冽的寒风就刮得她面颊生疼，人瞬间也清醒了不少。夏茶璃晃了晃脑袋，看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广场，决定走路回家，顺便享受一下圣诞节的城市——毕竟这个时间是这座城市一年之中最漂亮的时段嘛！
整个国际金融广场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和乐声，而夏茶璃也随着节日的气氛露出了笑容。广场上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参加着开发商举办的各种圣诞活动。虽然有人会说这样的活动其实很商业化，但是也不能掩盖这样的活动给市民们带来的快乐。
夏茶璃看着那些笑容洋溢在脸颊上的小孩子，也跟着感受到了何谓幸福。
对于每个人而言，幸福应该都有不同的形态吧。
对于牧若茗而言，幸福大概就是从网上新淘到一只新款的手包，然后收到货的那一刻的满足感；对于杜小音而言，幸福大概就是在sh一ppgall里吃了一顿完美的自助餐，然后出餐厅时肚子满满的感觉；虽然都是很小的事情，但是果然幸福都是由小小的事情累计起来的吧。
而对于夏茶璃而言，幸福就是在这样的夜晚，看见这样欢乐的场景，心里萌生的感觉吧。
但是下一秒，夏茶璃脸上满溢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前方熟悉的身影让她失去了理智。
视线从最近的地方缓缓向前延伸，可以很清晰地捕捉到不远处人流中的身影——
有着黑发漆瞳的少年孑然一人立在人群之中，白色的立领夹克被广场上四面的寒风吹得像蝴蝶一样飞扬着。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下巴的轮廓被阴影修饰得锐利而帅气。
——颜慕离。夏茶璃在心里惊呼道。
颜慕离显然也透过人群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夏茶璃，因为他的神色在扫到夏茶璃方向的一刻瞬间变得有些惊讶。但是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下一刻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垂下眼帘快步朝前走去，似乎是想要飞快地路过夏茶璃身边。
“颜慕离！”夏茶璃觉得酒后的大脑有点缺氧，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
颜慕离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抬起眸看向夏茶璃神色急切的脸颊。
广场上有人开始为放圣诞礼花做二十秒倒计时，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颜慕离，”夏茶璃急促地抓住了颜慕离的衬衫袖子，神色焦急地在他脸上寻找着一丝温柔，“颜慕离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那么冷淡，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颜慕离没有吭声，轻轻抬手要拿开夏茶璃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哎，你！”夏茶璃借着酒劲壮了胆子，红着脸死死拉住他的袖子不放。周围有路人和成对成对的情侣朝他们看来，大概都把这一幕理解为小情侣吵架了。颜慕离有些尴尬，垂下了手，不敢做别的动作，夏茶璃趁机继续壮着胆子一口气说道：
“颜慕离我知道你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但是，但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可以给我说啊！我知道我们不算很熟悉，我也没有什么权利干涉你的生活我曾经一次次地想过干脆不管你了这辈子也不理你了，但是你看起来又很孤独小音也说了果然没有你的话我们这伙儿人是不完整的！我真的，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的生活里”
说到最后，夏茶璃不争气地哽咽了起来，随即又慌慌张张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广场上的人群欢呼着，倒计时进入了十秒——“七！”
颜慕离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夏茶璃，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有显而易见的开心，有令人心疼的痛苦，有难为一切的迷茫，有斩断世界决意，有很深很深的隐忍。但是在这些情绪一一从眼眸中流逝而过之后，颜慕离的眸子里只剩下了一片干净的温柔。
夏茶璃睁大着眼睛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有小女孩拿着心形的气球从面前奔跑而过——“六！”
——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颜慕离了？这样温柔的颜慕离。
“你”夏茶璃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泛滥了，但是这次却是惊喜到不肯相信的感动，“我我我，那个，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是那样的你一定还是那样的颜慕离”
广场上的喷泉有节奏地进行着花式喷水表演，人群的声音愈发巨大——“五！”
颜慕离低下了头，轻轻地一笑，眸中也闪烁着些许的水光。就在那一瞬间，他看着夏茶璃的眼泪和悲伤的神色，突然真的觉得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也不想要了，也不想再隐藏什么了。他只想好好地c用力地抱住面前的少女，然后和她一起看着烟花腾空而起。
夏茶璃看着颜慕离又重新抬头，随即他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广场的百货商店门口的led屏幕里开始播放出好几位明星对大家的圣诞祝福——“四！”
夏茶璃闭上眼睛，嘴角的弧度向上扬起。
从来没有一刻感觉有如此真实的温度。夏茶璃的虹膜里映出了少年微微颤抖的眼睫毛和有些红红的面颊，不知道是由于天气太冷还是什么。夏茶璃咬咬嘴唇，轻轻伸出双臂。
小孩子们纷纷往人群里挤着，焦急不安地想抢着看烟花——“三！”
颜慕离也伸出双臂，缓缓地挪动着手臂把夏茶璃搂入怀中。那一刻心里有无数的情绪滋生着。他感受着，在噪杂的人群中，在寂静的大海里，在久远的回忆里，那些记忆的碎片。
——也许我是应该把自己的幸福放在第一位才对吧，那么
保安在广场上拦起一道人墙，大声维护着秩序，以防人群骚动造成混乱——“二！”
在触碰到夏茶璃肩膀的那一刻，颜慕离突然僵住了。心里涌上了许多许多的话语。
“颜慕离你明白吗，我们都靠你了。”“你觉得你这样的人配吗？”“你别拖累别人行不行啊颜慕离。”“慕离你也许有的时候还是不要那么自私吧。”“来，喝下这个吧。”
他的目光变得冰凉。
人群已经迫不及待地欢呼了起来，有小孩已经提前放飞了气球——“一！”
夏茶璃闭着眼睛正准备也死死抱住颜慕离，却突然感到了他身体的冰冷。她抬起眸，愣住。
颜慕离的眸子里剩下的只有冷漠。
“零——！”
在天空中绽放开来的烟花将两人的眸子染得闪闪发光。
世界只剩下一片绚烂的流光溢彩，和耳边人们欢快的“rrychristas！”的声音。
颜慕离低声说了声“抱歉我失礼了。”，然后轻轻推开了夏茶璃。
随即他理了理衣服，背对着夏茶璃疾步离去。
夏茶璃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跌入了一个梦境，现在猛地跌出了梦境。
她仰头望了望美丽的烟花，又平稳视线向着颜慕离的方向看去。他已经不见了。
她独身一人在瑟瑟寒风中立在噪杂的人流中，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她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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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记得那晚的最后大家都疲惫了，纷纷倚在沙发和桌子边，迷迷糊糊地哭着或者笑着，看上去像一群神经病集体放弃了治疗。只有最后唯一滴酒未沾神智很清醒的顾子空目光平静地从他们身边一个个地路过，然后毅然拿起遥控器关掉了还在播放的《别看我只是一只羊》。
那夜大家的情绪一定都很复杂吧，夏茶璃甚至清晰地看见了杜小音眼角边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伤心的眼泪（虽然她不认为这二笔会忧伤）。但是夏茶璃只是死死搂住了杜小音和牧若茗，并且口齿不清地喊着：“你们，你们都是我后宫哈哈哈哈哈”
夏茶璃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法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了。
然后她在迷迷糊糊中睡着了，醒来之后一看表才发现只睡了二十分钟而已。
“回家回家”夏茶璃拍了拍脑袋，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然后拎起自己的包转身跌跌撞撞地走出了ktv的包间。一出ktv，凛冽的寒风就刮得她面颊生疼，人瞬间也清醒了不少。夏茶璃晃了晃脑袋，看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广场，决定走路回家，顺便享受一下圣诞节的城市——毕竟这个时间是这座城市一年之中最漂亮的时段嘛！
整个国际金融广场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和乐声，而夏茶璃也随着节日的气氛露出了笑容。广场上聚集了许多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参加着开发商举办的各种圣诞活动。虽然有人会说这样的活动其实很商业化，但是也不能掩盖这样的活动给市民们带来的快乐。
夏茶璃看着那些笑容洋溢在脸颊上的小孩子，也跟着感受到了何谓幸福。
对于每个人而言，幸福应该都有不同的形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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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下一秒，夏茶璃脸上满溢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前方熟悉的身影让她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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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慕离显然也透过人群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夏茶璃，因为他的神色在扫到夏茶璃方向的一刻瞬间变得有些惊讶。但是惊讶也只是一瞬间的，下一刻他就恢复了平静的神色，垂下眼帘快步朝前走去，似乎是想要飞快地路过夏茶璃身边。
“颜慕离！”夏茶璃觉得酒后的大脑有点缺氧，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喊了出来。
颜慕离的脚步一顿，停了下来，抬起眸看向夏茶璃神色急切的脸颊。
广场上有人开始为放圣诞礼花做二十秒倒计时，声音很大，震耳欲聋。
“颜慕离，”夏茶璃急促地抓住了颜慕离的衬衫袖子，神色焦急地在他脸上寻找着一丝温柔，“颜慕离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那么冷淡，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颜慕离没有吭声，轻轻抬手要拿开夏茶璃抓着自己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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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慕离我知道你绝对是遇到了什么，但是，但是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你也可以给我说啊！我知道我们不算很熟悉，我也没有什么权利干涉你的生活我曾经一次次地想过干脆不管你了这辈子也不理你了，但是你看起来又很孤独小音也说了果然没有你的话我们这伙儿人是不完整的！我真的，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的生活里”
说到最后，夏茶璃不争气地哽咽了起来，随即又慌慌张张地用袖子擦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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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慕离怔怔地盯着面前的夏茶璃，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的情绪，有显而易见的开心，有令人心疼的痛苦，有难为一切的迷茫，有斩断世界决意，有很深很深的隐忍。但是在这些情绪一一从眼眸中流逝而过之后，颜慕离的眸子里只剩下了一片干净的温柔。
夏茶璃睁大着眼睛怔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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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没有看见过这样的颜慕离了？这样温柔的颜慕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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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茶璃愣在原地，觉得自己像是突然跌入了一个梦境，现在猛地跌出了梦境。
她仰头望了望美丽的烟花，又平稳视线向着颜慕离的方向看去。他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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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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