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问他道。
他怔住了，甚至没有回答我，只是发呆似地望着我身后，尽管我身后什么也没有。
然后，他颤抖着举起手，指向我后面的方向。
我们六个人抱着沉重，外加一点百思不得其解的心情各回了寝室。
“……这么说，你们刚才看到音乐教室有一架钢琴，对么？”
我把我们刚才所见到的东西告诉了黎安，我起初以为他会报以一个不屑的嘲笑，因为我知道，黎安是那种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人，贸然的告诉他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他不见得会相信。但是这回出乎我意料的是，黎安所表现出的泰然和理智却让我们感到意外，虽然黎安再三声称自己确实什么也没有看到，他听了我们的叙述后，脸色逐渐yīn沉下来，脸上除了疑惑外，更多的是惊讶。
“……那个，黎安，”陈晓风问他，“你说有没有什么情况是鬼眼也无法看见的呢？”
“绝对没有。”黎安再次否决道，“鬼眼是无限接近真实的眼睛，这是毋庸质疑的，如果是单纯的幽灵，或者精怪之类的是绝对不可能避开鬼眼的，如果你们确实看到那架钢琴的话，那说明它充其量也只是有实体的东西而已，因为连普通人的眼睛都能看到的话，鬼眼就更没有理由看不见了。”
我听了，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如果是有实体的东西，那么为什么黎安反倒看不见呢？再说，如果是幽灵之类的，黎安也没有可能看不见的，我也对黎安的鬼眼深信不疑，但是事情却变得有点奇怪了，甚至于远远超出了我们原来的预想。
“……不过，说不定那个东西，既不是实物，也不是灵物呢……”
说话的是吴星远，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但是我们完全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介于幽灵和实物之间的东西啊。”他冷淡的看着我，回答道，“我是不知道鬼眼能看见的东西有些什么，不过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也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黎安停下了脚步。
吴星远对着他看了两三秒，然后抬头望向了幽幽的月光，淡然道：“既不是实体化的东西，也不是完全的灵魂，有这种东西吗？”
我和陈晓风有点头大的看了看两个人。
“……有的。”
几秒种后，黎安点点头。
“诶？有这种东西？”我大感不解，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上去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的。
“……哼，我倒是很好奇啊，”吴星远冷漠的看着他，问道，“连真实之眼也无法看见的东西吗……究竟是什么呢？”
我，陈晓风，还有吴星远三个人盯着黎安，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一时间四周寂静了下来。
“……”
出乎意料的是，黎安的神情仿佛在犹豫，我从他那双紫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失落，他的表情在黑夜中显得有点高深莫测，雾蒙蒙的神秘，这样的表情是我们以前都未曾见过的，我一时呆住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黎安也如此大伤其神，吴星远则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黑夜的路灯，竟然照不亮我们前方的道路。
“……是人心。”
黎安说道，声音有点沉闷。
三个字，仿佛被抛掷在了茫茫夜色中，隐约间竟有回音。
“……人心？”我不禁失声拔尖了嗓子问。
黎安点点头，不过显得有点失落。
“……任何经过人心扭去过的东西，是鬼眼所无法看见的。”黎安回答道，我们则痴痴地看着他，静默的听着，“由人心深处的黑暗面直接形成的，或者被实体化后的人心的yīn暗面：恐惧，憎恨，悲伤，绝望等等，这些东西，因为是直接经由人心的力量出现在现实中，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灵魂或者精怪了，而是一种更可怕的存在，既不是虚无，也不是真实。”黎安的语气，显得有点yīn暗。“这样的东西，是鬼眼所无法看见的，因为……”
黎安看向了我们几个，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
“……鬼眼在这世上唯一看不透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那就是人心。”
“……”
“……”
“……”
长时间的沉寂。
“哼……”
吴星远对于这个回答好像并没有怎么意外，他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月光，凝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架钢琴，莫非也是人心的黑暗面吗？”
“没错。”黎安回答，“很巨大的yīn暗面，当这种黑暗面有足够的巨大后，就会以某种形式出现在现实中，不过我并不清楚它为何以钢琴的形式出现，而且，不光是这个，”
忽然间，黎安好像从迷茫中挣脱了出来，习惯xìng的左手托着下巴，思忖道：
“在音乐教室里还有太多奇怪的线索，是人为的吗？但又如何解释那个东西呢？而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背后好像还有什么在幕后cāo纵着，有点奇怪……”
“还有，你要找的那架黑色的钢琴啊。”
吴星远冷幽幽道，看着黎安，“就是罗琴那台失踪的钢琴，你找得到吗？”
黎安没有回答。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翌日早晨，我们早早的来到了教室，不为别的，就是想趁着时间还早，想去看看音乐教室有没有什么动静。黎安请了个假，说要再去问问胡严关于那架钢琴失踪的事，不过我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关于失踪的钢琴的任何线索，而且，还有一件事也让我们始料未及。
“呐，姚军，给你的~”
摆在我桌子上的居然是一盒巧克力，我愣愣的看着她，发现不只是我，就连晓风和吴星远也收到了一份巧克力。
“巧克力啊？”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巧克力，问陆晓晓：“今天又不是情人节，送我们巧克力有什么理由吗？”
“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啊，”陆晓晓说道，旁边的林雨珊也收到了巧克力，不过我看见陆晓晓手里还有一盒巧克力，不知道是给谁的。“是这样的，曦曦今天一大早不知道为什么送给我们许多巧克力，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我们也很纳闷呢。”
“曦曦？”我奇怪道，“她不是刚刚失恋吗？怎么会送巧克力给你呢？”
“是呀，”陆晓晓回答，“我也奇怪着呢，不过今天早上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看上去还很开心呢，我和珊珊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送给我们每个人一盒巧克力，而且，还要我们送给班里同学每人一盒呢。”说着，陆晓晓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我觉得曦曦这样子很奇怪呀，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既然她都觉得已经没事了当然最好了，不过也未免太快了点吧……”
我们三个听了，一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啊，说起来，”陆晓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问我道：“黎安呢？他去哪了？”
“他去找胡严了，还是关于案子的事情，”陈晓风说道，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你要送给他巧克力吗？”
“嗯……”陆晓晓讷讷点点头，我注意到她手里那盒巧克力居然是榛子巧克力，大概是要送给黎安的吧。“切，算啦，那个家伙满脑子就是案子案子，还是等下次见到他再给他吧。”
说完陆晓晓把那盒巧克力塞进了书包，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我呆呆的看着陆晓晓，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好求助于身边的吴星远。
“哼……还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他邪邪的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没有看我，更像是喃喃自语。“不管是女人还是爱情……越是虚无的东西，可能就越看不见吧。”
我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黎安打过来的吧？”陈晓风问我。
的确是黎安打过来的，我接了电话，不过我发现陆晓晓好像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的样子，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免奇怪。
“你还在胡严那里吗？”我问他。
“姚军，有线索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黎安一开口就对我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听了也吃了一惊。
“线索？什么线索？”
“关于罗琴的钢琴失踪案的线索啊。”黎安说道，听得出他的语气十分激动，“我今天去胡严那里，正好见到警局有两个目击者，说是昨晚见到一架黑色的三角琴出现在广兰大道，时间是深夜一点左右，刚刚胡严给他们做了笔录，我今天打算去那里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今天我可能不回来了，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钢琴？广兰大道？？？我纳闷了。
“……好吧，那需要我们去吗？”
“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黎安回绝了我，“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你们就待着吧。”
“……你该不会是想晚上一两点去那里吧？”
“啊，肯定啊，不然不一定看得到，老实说我不抱很大期望，不过也不见得会一无所获。”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
“他说什么呀？”晓风问我。
“今天他不回来了，说是要去广兰大道查一下线索。”我叹了口气，心想陆晓晓说的果然不错，那家伙满脑子就只有案子啊。
陈晓风哦了一声，吴星远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陆晓晓听了我说的话后，居然一副老大不高xìng的样子，埋头做起了作业来，嘴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
看起来，越是虚无的东西，越是复杂啊，不管是爱情还是女人，我有史以来头一次如此同意吴星远的看法。
这天晚上黎安果然没有回来，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还无法入眠，躺在床上还在担心着黎安，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广兰大道调查着，也不知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打他手机也打不通，这是他的习惯，一旦在调查事情的话是绝对不允许有外界干扰的，在拨打了他三通电话后，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打扰他，那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不到六点黎安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激动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知道事情可能不像他想得那么顺利，他一回来一言不发，泡了一杯茶，站在窗口兀自凝思着什么。
“唔……回来啦？”
晓风好像刚刚起来，见到黎安回来了，问道。
不过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虽然是六点了，不过外面的世界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路灯凝结着昨夜的黑暗，黎安盯着那一片虚无的黑夜，眼中溢满的是无限的沉思和寂寥。
“……”
过了很久，他好像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显然他有点累了，我从来没看过黎安这副表情，如果仅仅是因为案子没有进展的话恐怕也不会这样，那种沮丧的神情，好像一个身心疲惫的人的茫然，月光倒映在雪白的风衣上，显得有点苍凉。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
黎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有点勉强的样子，我看着他，原本想问他案子的进展的，结果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根本就没睡着过啊。”
我一惊，吴星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他坐在床上，神情显得有点高深莫测，当然还有习惯xìng的嘲讽意味。“该不会是没有看到想看到的东西吧？”
“……你这家伙呀……”黎安好像很郁闷的样子，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陈晓风疑惑起来。
黎安摇摇头，他喝了口茶，脱下了外套，爬上了床。
“不好意思……我有点累。等起来了，再和你们说吧。”
这明显是一个推脱的借口，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思来想去，既然他不想说的话，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我决定不再去打扰他，静静地看着黎安的背影。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陆晓晓说有东西要给你啊。”
黎安听了，身子一动。
“给我东西？”
“啊，是的，说是要亲手给你。”我说着，“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找她吧。”
黎安没有说话，耸了耸肩。
“……姚军，我……”
我刚刚爬起来，就听到黎安忽然对我说道，我看着他，却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而且有点累的样子，我奇怪了，这小子这两天确实有点古怪，看上去好像还被一些除案子以外的事情在烦恼，不过我也知道，他也不是那种很容易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的人，除非他自己愿意说，否则我们不可能从他口里套出任何话。
“……我……不想再查下去了。”
这句话是黎安说的，声音低的我几乎听不见。
陈晓风，吴星远也都怀疑的看着黎安，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安你怎么啦？”晓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几乎不敢置信。
黎安沉默了下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黎安这么说，对于案子，他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但是这次……
“……我根本就看不到。”
黎安窝在被窝里，看不到他的脸，只听得到他有点悲戚的声音，我们看着他。
“看不到什么？”
“……真相。”黎安简洁的回到我道。
我又觉得莫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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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颤抖着举起手，指向我后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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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们刚才看到音乐教室有一架钢琴，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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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不知道该不该反驳，如果是有实体的东西，那么为什么黎安反倒看不见呢？再说，如果是幽灵之类的，黎安也没有可能看不见的，我也对黎安的鬼眼深信不疑，但是事情却变得有点奇怪了，甚至于远远超出了我们原来的预想。
“……不过，说不定那个东西，既不是实物，也不是灵物呢……”
说话的是吴星远，他的语气出奇的平淡，但是我们完全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换句话说，就是介于幽灵和实物之间的东西啊。”他冷淡的看着我，回答道，“我是不知道鬼眼能看见的东西有些什么，不过如果按照你这么说的话，这也就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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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几秒种后，黎安点点头。
“诶？有这种东西？”我大感不解，虽然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上去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完全不存在的。
“……哼，我倒是很好奇啊，”吴星远冷漠的看着他，问道，“连真实之眼也无法看见的东西吗……究竟是什么呢？”
我，陈晓风，还有吴星远三个人盯着黎安，静静地等待他的回答，一时间四周寂静了下来。
“……”
出乎意料的是，黎安的神情仿佛在犹豫，我从他那双紫色的瞳孔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失落，他的表情在黑夜中显得有点高深莫测，雾蒙蒙的神秘，这样的表情是我们以前都未曾见过的，我一时呆住了，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能够让黎安也如此大伤其神，吴星远则默默地看着他，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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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心。”
黎安说道，声音有点沉闷。
三个字，仿佛被抛掷在了茫茫夜色中，隐约间竟有回音。
“……人心？”我不禁失声拔尖了嗓子问。
黎安点点头，不过显得有点失落。
“……任何经过人心扭去过的东西，是鬼眼所无法看见的。”黎安回答道，我们则痴痴地看着他，静默的听着，“由人心深处的黑暗面直接形成的，或者被实体化后的人心的yīn暗面：恐惧，憎恨，悲伤，绝望等等，这些东西，因为是直接经由人心的力量出现在现实中，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灵魂或者精怪了，而是一种更可怕的存在，既不是虚无，也不是真实。”黎安的语气，显得有点yīn暗。“这样的东西，是鬼眼所无法看见的，因为……”
黎安看向了我们几个，我不自觉的咽了一口。
“……鬼眼在这世上唯一看不透的东西，就只有一个，”他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这句话，紫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寒光：
“那就是人心。”
“……”
“……”
“……”
长时间的沉寂。
“哼……”
吴星远对于这个回答好像并没有怎么意外，他依旧冷冰冰的看着月光，凝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架钢琴，莫非也是人心的黑暗面吗？”
“没错。”黎安回答，“很巨大的yīn暗面，当这种黑暗面有足够的巨大后，就会以某种形式出现在现实中，不过我并不清楚它为何以钢琴的形式出现，而且，不光是这个，”
忽然间，黎安好像从迷茫中挣脱了出来，习惯xìng的左手托着下巴，思忖道：
“在音乐教室里还有太多奇怪的线索，是人为的吗？但又如何解释那个东西呢？而且，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背后好像还有什么在幕后cāo纵着，有点奇怪……”
“还有，你要找的那架黑色的钢琴啊。”
吴星远冷幽幽道，看着黎安，“就是罗琴那台失踪的钢琴，你找得到吗？”
黎安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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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姚军，给你的~”
摆在我桌子上的居然是一盒巧克力，我愣愣的看着她，发现不只是我，就连晓风和吴星远也收到了一份巧克力。
“巧克力啊？”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巧克力，问陆晓晓：“今天又不是情人节，送我们巧克力有什么理由吗？”
“诶，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啊，”陆晓晓说道，旁边的林雨珊也收到了巧克力，不过我看见陆晓晓手里还有一盒巧克力，不知道是给谁的。“是这样的，曦曦今天一大早不知道为什么送给我们许多巧克力，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我们也很纳闷呢。”
“曦曦？”我奇怪道，“她不是刚刚失恋吗？怎么会送巧克力给你呢？”
“是呀，”陆晓晓回答，“我也奇怪着呢，不过今天早上看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一点事也没有的样子，看上去还很开心呢，我和珊珊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只是送给我们每个人一盒巧克力，而且，还要我们送给班里同学每人一盒呢。”说着，陆晓晓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我觉得曦曦这样子很奇怪呀，但是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既然她都觉得已经没事了当然最好了，不过也未免太快了点吧……”
我们三个听了，一时觉得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
“啊，说起来，”陆晓晓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地，问我道：“黎安呢？他去哪了？”
“他去找胡严了，还是关于案子的事情，”陈晓风说道，不可置信的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你要送给他巧克力吗？”
“嗯……”陆晓晓讷讷点点头，我注意到她手里那盒巧克力居然是榛子巧克力，大概是要送给黎安的吧。“切，算啦，那个家伙满脑子就是案子案子，还是等下次见到他再给他吧。”
说完陆晓晓把那盒巧克力塞进了书包，也不再多问什么了。
“……”我呆呆的看着陆晓晓，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只好求助于身边的吴星远。
“哼……还真是麻烦的东西啊……”
他邪邪的扬起一丝狡黠的笑容，没有看我，更像是喃喃自语。“不管是女人还是爱情……越是虚无的东西，可能就越看不见吧。”
我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黎安打过来的吧？”陈晓风问我。
的确是黎安打过来的，我接了电话，不过我发现陆晓晓好像朝我这里看了一眼的样子，然后又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不免奇怪。
“你还在胡严那里吗？”我问他。
“姚军，有线索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黎安一开口就对我激动地喊了起来，我听了也吃了一惊。
“线索？什么线索？”
“关于罗琴的钢琴失踪案的线索啊。”黎安说道，听得出他的语气十分激动，“我今天去胡严那里，正好见到警局有两个目击者，说是昨晚见到一架黑色的三角琴出现在广兰大道，时间是深夜一点左右，刚刚胡严给他们做了笔录，我今天打算去那里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今天我可能不回来了，晚上就不用等我了。”
钢琴？广兰大道？？？我纳闷了。
“……好吧，那需要我们去吗？”
“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黎安回绝了我，“如果有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你们就待着吧。”
“……你该不会是想晚上一两点去那里吧？”
“啊，肯定啊，不然不一定看得到，老实说我不抱很大期望，不过也不见得会一无所获。”
我点点头，挂了电话。
“他说什么呀？”晓风问我。
“今天他不回来了，说是要去广兰大道查一下线索。”我叹了口气，心想陆晓晓说的果然不错，那家伙满脑子就只有案子啊。
陈晓风哦了一声，吴星远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倒是陆晓晓听了我说的话后，居然一副老大不高xìng的样子，埋头做起了作业来，嘴巴都可以挂个油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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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黎安果然没有回来，凌晨一点的时候我还无法入眠，躺在床上还在担心着黎安，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广兰大道调查着，也不知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打他手机也打不通，这是他的习惯，一旦在调查事情的话是绝对不允许有外界干扰的，在拨打了他三通电话后，我叹了口气，决定不去打扰他，那晚上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第二天不到六点黎安就回来了，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点也看不出什么激动的情绪，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知道事情可能不像他想得那么顺利，他一回来一言不发，泡了一杯茶，站在窗口兀自凝思着什么。
“唔……回来啦？”
晓风好像刚刚起来，见到黎安回来了，问道。
不过他好像根本没有听到的样子，虽然是六点了，不过外面的世界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路灯凝结着昨夜的黑暗，黎安盯着那一片虚无的黑夜，眼中溢满的是无限的沉思和寂寥。
“……”
过了很久，他好像才从自己的思维中挣脱出来，显然他有点累了，我从来没看过黎安这副表情，如果仅仅是因为案子没有进展的话恐怕也不会这样，那种沮丧的神情，好像一个身心疲惫的人的茫然，月光倒映在雪白的风衣上，显得有点苍凉。
“……不好意思，把你们吵醒了。”
黎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有点勉强的样子，我看着他，原本想问他案子的进展的，结果却不知如何开口了。
“根本就没睡着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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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陈晓风疑惑起来。
黎安摇摇头，他喝了口茶，脱下了外套，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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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是一个推脱的借口，我也不知道昨晚他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思来想去，既然他不想说的话，那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我决定不再去打扰他，静静地看着黎安的背影。
“……哦，对了，”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陆晓晓说有东西要给你啊。”
黎安听了，身子一动。
“给我东西？”
“啊，是的，说是要亲手给你。”我说着，“要是有空的话，就去找她吧。”
黎安没有说话，耸了耸肩。
“……姚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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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查下去了。”
这句话是黎安说的，声音低的我几乎听不见。
陈晓风，吴星远也都怀疑的看着黎安，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黎安你怎么啦？”晓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几乎不敢置信。
黎安沉默了下来。这也是我第一次听到黎安这么说，对于案子，他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但是这次……
“……我根本就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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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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