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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不到,这个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真正单纯的爱,即便是在社会上,爱这东西根本就经不起金钱的敲打,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无不都是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你们明白吗。”

  “……”我们听到这番话,无不惊讶。

  曦曦深深吸了一口,忽然奇怪的笑了起来。

  “晓晓,你还记得我上次带你看的那个男朋友吗?就是那个个子高高,长得很帅的那个男生啊。”

  “……嗯,”陆晓晓点了点头,困惑道,“你说他是你的男朋友,是音乐系的某个大二学生……”

  “其实不是的。”曦曦忽然哈哈笑了起来,“你知道吗?我认识东东的时候比认识他还要早的多,我和他认识只有不到一个星期而已啊。”

  “啊?!”

  见我们一脸吃惊的模样,曦曦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们不能理解,我不怪你们,因为我和你们不一样。”她收住笑,忽然及其冷酷的看向了我们,眼神犀利的可以杀人,“我家境贫寒,出生在农民家庭里,家里就只有我和我母亲,平时的生活费都是靠母亲出去打工才勉强维持住,为了供我上学,她不停地向外人借钱,现在才到大二,家里就已经欠下了一大笔债务了……”

  黎安目光沉沉。

  “……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贫穷的痛苦,”曦曦这么说道,忍不住的笑。“我上大学,也是为了能够摆脱这种贫穷的境况,至于其他的爱情什么的,对我而言,不是奢侈品又是什么呢?”

  “曦曦你……”陆晓晓张口yù言。

  “你知道吗?”曦曦却完全不理会她,继续说道,“那个音乐系的男生父母都是高官,我从他身边的同学那里了解到了他所有的一切,我和他jiāo往,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他的钱。”

  见到我们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并没有怎么感到意外,曦曦淡淡的说道:“就算你们感到鄙夷也好,我是为了自己而做出这样的选择,我有错吗?我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以后过的更好一点而已,这样的选择,难道不对吗?”她苦笑起来,声音中带着点不甘和倔强。

  而她的脸颊上,却挂满了泪痕。

  “……”黎安默然。

  “……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又要和东东jiāo往呢?”我强压下自己的怒火,问道,“东东把你当作了他的一切,你是他的初恋,他有多珍惜你你知道吗?”

  “我没说东东不好。”

  曦曦忽然打断了我的话,冷酷而决绝的看着我,“我和他在这个学期开始的时候就认识了……也许真的是我们没有缘分吧……”她说着话的时候吸了吸鼻子。

  “这是什么意思?”我这下终于忍不住了,冲上前去大声吼道:“就因为东东家里穷,你拿一句‘没有缘分’来搪塞你的嫌贫爱富吗?你这样做……”

  我脑海里把我能想到的所有足以骂人的话在一秒钟内翻了个遍,因为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样子的女生,我感到惋惜,更感到愤怒,为我的兄弟东东遇到这样薄情寡幸的女人而伤心。

  但是我忽然感到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上。

  “姚军……”

  我回头一看,却是黎安。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激动,我握紧了拳头,懒得看她一眼,不屑的哼了一声。

  曦曦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一贯的冷漠的表情。

  “恐怕不是那回事吧?”黎安忽然问她,“如果你真的是这么薄情的人,也不至于晚上一个人跑到这里一个人对这空dàngdàng的教室弹琴了。”

  “……”曦曦愣住了。

  “最好的证明,就是你弹的琴声啊,”黎安微笑起来,“即便是你不说,我也猜到一二了,”黎安淡然道,“从上次我在教室听到你的琴声就有点古怪啊。”黎安说道,比划道,“你弹的琴声,实际上只有三个音符而已。”

  “三个音符?!”我问道。

  “是的。”黎安点点头,肃然看着她。“这三个音符,就是:do,re,和ci。”

  “诶?”我们惊呆了。

  “因为她本来就不会啊,”黎安解释道,“她所弹出来的音符,只是重复在低音段里重复这些音而已。至于为什么总是重复弹奏这三个音的原因,”黎安想了想,说道:“仔细想想就可以知道了,上次我所听到的一段音阶,是这样的:

  Ci-ci-re-do-do”

  “……你听出来的?”我问。

  “仅仅是听出来了而已,”黎安微笑起来,“不过如果按照谐音翻译过来,恐怕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诶?”

  “没错了,”黎安看着我,说:“把这个翻译出来,就可以念成:

  曦-曦-爱-东-东。”

  “!!!”

  我们恍然大悟的看着她,不理解此刻的曦曦是什么样的心情,她低声的啜泣着,仿佛不敢触及某些东西一般。

  “看来你也明白了吧。”黎安看着我,“你的话,其实还是很喜欢东东的,要不然,你也不会每天晚上到这里来,就为了弹弹这几个音符了对吧?”

  “……”

  曦曦的啜泣声变得更明显了。

  而我们则更加困惑了。

  “……这里……”她悠悠的说,“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那天是10月3号,我刚上完乐理课,他来这里接我……”

  她低声的哭泣起来。

  “……你们知道吗?”她仿佛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们说,“我在高中的时候,也jiāo过几个男朋友……”说着说着,她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掉了下来。“……他们只会欺骗我,我……不想再相信任何人了……”

  “这样吗?”黎安听着,低吟道,“不过,你不能因为以前自己的感情受过挫折就把痛苦转嫁给他人啊,这样子做,受伤的可不止对方一个。”

  “我知道。”曦曦黯然的点点头。“……我恨那些曾经欺骗过我的人,因为他们,我不在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纯真的爱情,虚伪,是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虚伪,”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滴血,“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明白的,被人欺骗了自己的心,是多么伤心的事情……”

  屋外,那幽冥的琴声仍不绝于耳。

  “……直到,我遇到东东……”

  我愕然。

  曦曦惨然笑了起来。“东东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对我的男孩,他对我好,我知道的……”

  而我发现,她的肩膀在颤抖。

  “但是……”曦曦的声音已经泣不成声,“就是因为他对我太好了,我才必须离开他啊……”

  “……为什么呀?”陈晓风不解道。

  “……我不想,”曦曦一边抽泣,一边说,因为哭泣的关系,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沙哑了。“我不想抱着玩弄他的心理和他jiāo往啊……我不想背着他再和别的男孩子有关系,我和他们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东东……”

  她失声恸哭起来,呜咽,仿佛心碎了一般。

  “……我是真的喜欢东东啊……”她悲恸已极,泪水如决堤。“我不想他知道我是这样一个不纯洁的女孩,更不想他知道我是为了钱才去和别的男生jiāo往的……我真的不想啊……”

  整个教室,仿佛被曦曦的悲恸给凝结了。

  我们没有一个人出声,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东东……对不起……对不起……”

  这是我听到的,曦曦最后听得清楚的一句话。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下意识里,我仿佛不再这么责怪她了,甚至有点同情她,虽然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本想开口骂她的话,此刻却一句也找不出来了。

  不过忽然间,我看到黎安朝她走了过去。

  “……黎安……”陆晓晓讶异道。

  黎安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巾,看着眼前这个泪人般的女孩。

  “……”曦曦抬起了头。

  “……不要哭了。”

  黎安淡漠的看着她,紫色的眼眸中透着悲伤的神情。

  我们都愣了,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东东他……从来就没有怪你。”他仿佛想了很久,才这么告诉她。

  陈晓风,陆晓晓,吴星远,还有我都呆住了一般。

  “……东东他……即便是和你分手了之后,还是很爱你。”黎看着眼前这个泪人般的女孩子,尽可能的放松语气,带着微笑。

  我只觉得喉咙口有点哽咽。

  “……你知道吗?那天,东东把我叫了出来……他哭了一宿,喝了好多酒……”

  “……”曦曦说不出话来。

  “……东东很在乎你。”黎安对她说,“他要我转告你一句话,他说,如果等我见到你,一定要当面告诉你。”

  黎安把纸巾塞到她手里,一时只感到眼睛有点温热。

  “……”曦曦**的看着我。

  “……他要我告诉你,”

  黎安直视她的眼睛,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他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他都只喜欢你一个……他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哪怕你最后会带着一切离开他。”

  “……”

  “……”

  “……”

  我可以感到我自己的心跳,还有身边晓风他们惊讶的眼光。

  黎安站起身,镇定自若的为她披上了他的白色风衣,眼神幽柔而满是怜悯。

  我赶忙把头背过去,因为我知道自己的眼泪马上要不争气的掉下来了。

  “……回到他身边吧,”黎安看着她,淡淡道。“一个能为你流泪的男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就抛弃,也许你以后,可能也找不到这样一个会为你流泪的人……”

  没有人说话。

  黎安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慢悠悠的离开了教室,我们最后看了眼曦曦,跟着他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那一刻,我从来没感觉到风是那样的凛冽而温暖。

  黎安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他一个人静悄悄的走着,走廊显得幽深而寂静,我甚至听得到走路时发出的回音,那种安静,让我顿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是在一个悲伤的梦境里,微蓝的月光映在窗帘上,反shè出伤心一般的寂静。

  如果是梦境,可以的话,我也不想醒来。

  我这么想着,看了眼教室,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我回头的时候,我听到教室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

  我们回头望去,不禁扼腕,却没有人再折回去。

  那声音充满了悔意和悲伤,宛如来自死亡国度的幽冥琴声般动听,那悲恸钻进风中,切肤般无处不在,吹得我们心寒,哭声久久的回dàng在每一个角落,呜呜然令人潸然泪下,悲伤的眼泪溢过了夜色,温暖中透着冰凉,快乐中透着悲伤。

  “……”

  我叹了口气,忽然怔住了:

  在我的眼前,出现了那架黑色的钢琴。

  我呆住了。

  乌黑的琴消融在夜色中,深不可测,三角形的琴身仿佛一条泪痕,没有人演奏,也没有观众,仿佛只是兀自在弹奏着它的悲凉,只是为了让别人倾听它的悲苦,那琴声和呜咽声jiāo杂在了一起,听着有种令人惊心动魄的美,仿佛是那架钢琴在悲鸣,黯然的流泪。

  不过,我好像觉得,它好像微微晃动了一下,就好像风吹动了帘子一样,模糊了起来。

  黑色的琴仍在弹奏,黑白的琴键波浪般此起彼伏,但是却越来越模糊,声音也越来越悲凉,直震得人心碎,让人有种想哭的感觉。

  “……”

  吴星远看了看它,黯然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从它身边走了过去,没有再理会它。

  几乎与此同时,那架钢琴开始变得透明起来。

  最后,完全消失。

  “……”

  我沉默许久,跟着他们离开了这里,直到我走出这个大楼的时候,我还能隐约从里面听到一个悲戚的哭声,久久的盘旋,久久的不散。

  三天后。

  “给你的。”

  陆晓晓接过黎安给她的那盒榛子巧克力,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嗯……算是感谢你的,”黎安微笑起来,“可以么?”

  我们看着他,呵呵干笑起来,这个巧克力是昨天黎安拖着我去超市买的,当时营业员阿姨好是奇怪的问他是要送给哪个女孩子的,黎安那时的表情真的是……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总之就是很奇怪的说。

  曦曦后来找过了东东,两个人和好如初,东东很开心,对我说他就知道曦曦不会那么绝情的抛弃他的,他还告诉我,他会比以前更加好的对待曦曦,绝对不让她再难过,而曦曦仿佛也改过自新了一般,两个人又成双成对的出入,感情还胜似以前,着实让人羡慕不已。对于这样一对幸福的恋人,作为兄弟的我还能说什么呢?大概也只有祝福他们了吧,因为不仅是他,我也一直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纯洁的爱情,爱是世界上最纯洁的感情,是任何黑暗所不能玷污的,也许,只要你用心找,那属于你的爱,或许就在身边。

  另一方面,罗琴那架失踪的钢琴,也在两天前那个晚上被人发现在一个废弃的建筑工地里,已经残破不堪,案件也就随之告破,而那架奇怪的黑色钢琴,我们之后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了,至于音乐教室,新的钢琴已经买好了,原来那架旧的钢琴被安放在了储藏室里,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听到半夜里有什么琴声传来。

  “……看不出来啊,你原来是那么细心温柔的一个男孩子啊。”我打趣的对黎安说道。“你怎么会想到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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