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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6章 真相

  回到杭州,引章叫来王效珍,跟鱼儿、巧手聚在一起,将路上商议的事说了一遍,王效珍听了也自高兴,恭喜了引章和巧手,忙答应了下来。商议之后,便让王效珍先拟个章程,店铺、绣娘各方面先大体上定个方向,然后再来细谈。

  乘着这些时候,引章拿出了花秋娘签字画押的供状,与吴管家等在一块研究。

  吴管家只是不做声,垂着头仿佛思索,一只手无意识的拨弄着一旁的盖碗茶,倒是贾图愣了愣,突然眼睛一亮,抬起头道骆,照这花妈**描述,有几个人倒有些像”

  “对对我也想起来了,贾兄,是不是,是不是小北峰拐弯歪脖子村碰见的那两个人?”引华亦恍然,双目灼灼发亮。

  “我也是这么想”

  “混蛋”引华一拳砸在桌上,恨恨道姐,我们这就带人去,我替你报仇”

  引章下意识抬起头向吴管家望去,恰好对上吴管家望来的目光,“好的,你们去吧,”引章的声音十分平静,又道悄悄的,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

  “我懂的,姐贾兄,咱们走”引华一撩袍子起身,跟贾图二人带了家丁急急而去。

  待人都散去之后,引章瞅了鱼儿一眼,鱼儿一努嘴示意所有仆从悄然退下,立在引章身后。

  “吴管家,你觉得引华他们能把人抓吗不跳字。引章淡淡开口。

  吴管家沉默许久,苦笑道这个,猜的出来?最好是能”

  “我看未必不,应该说是一定不能”引章冷笑。

  “……”吴管家欲言又止。

  “其实你也一定是这样的,对吗不跳字。引章自失一笑,道你老人家厚道,不忍这么想,可这不厚道的事人家做起来可不觉得呢”

  “大”吴管家长长叹了口气,痛苦的闭上了眼,说不出的心痛和心酸。

  “你是时候猜到的?”引章又问。

  “就在大去了南京之后,骆大少爷跟我在街上偶遇,拉着我一块喝茶,向我打探的行踪……”吴管家缓缓说来。

  “你告诉他了?”引章问。

  “本来没说可他问我大是不是去了南京我只好说是。他的神色不太对,唉,我也是事后越想越觉可疑可我也不明白,大去南京的事除了咱们几个,再没旁人,他会?”吴管家困惑的揉了揉太阳穴。

  引章轻轻一笑,道他会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是我叫人透了口风给他的。”

  “您,您早就怀疑了他?”吴管家心头一凛。

  “哼”引章冷冷一哼,没再言语。说起来也是巧,之后看到贾图,她便想到引华跟她开的玩笑,跟着又想到大嫂、二嫂上家里给说亲的事,自然而然想到了哥嫂一家。倘若说跟她有仇,对她恨之入骨,除了哥嫂一家子,她还真想不出来别人。再说,她每次去找引华都是男装打扮,而这事,曾被骆之兴无意中撞见过一次,除了是他,还能有谁?

  所以,在去南京找花秋娘算账之前,她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骆之兴就是那个幕后主谋。临行之前,她故意派人将南京之行的目的明里暗里的透了几句给骆之兴,没想到骆之兴还真急了,竟然制造机会跟吴管家玩“偶遇”

  只是,她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如此狠毒得不近人情他们算计她的钱财不过是贪欲作祟,虽过分了些,亦可算是人之本能,算不上伤天害理。这一次,她是真的对他们绝望透顶了,血脉至亲,下作至此,歹毒至此,只怕说出去也没几个人会吧?无不少字

  引章嘴角微翘,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轻轻摇了摇头。

  “大,您打算办?”吴管家的声音有些干涩,同室操戈,一样都是老爷的血脉,除了痛心感叹,他没有别的法子

  “先看看引华和贾图样吧”引章叹息着道。

  吴管家嘴动了动终于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叹道大说的是”

  不出她意料,引华和贾图一脸沮丧的了。引华的脸色很不好看,除了沮丧还有自责和愧疚。

  “我,我……”这么点事都做不好,他觉得很对不起。

  “唉好弟弟,这不关你的事”引章叹着摇摇头,不觉握住引华的手拍了拍,柔声笑道骆之兴定然早让他们避了去,你抓不着他们,这有何奇呢”

  “,你说谁?骆之兴”引华突然抬起头,眼睛睁得又大又亮。贾图也忍不住颤了颤,怔怔的望着引章,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骆家的事他虽不详知,多少还是了解一些。

  “不”引章点了点头,将先前的推测及骆之兴的表现向引华简短说了一遍,引华听罢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去找骆之兴算账。引章忙一把拉住,笑道你去找他算账?很好我问你,你有证据吗不跳字。

  引华一时语塞,愣了愣,不甘道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不成?不行太便宜他了吴管家,都是你,当时你便应该派人盯着他,等他和那几个恶人联络时一网打尽”

  吴管家怔住,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别胡说”引章又好气又好笑,瞪了他一眼道吴管家心里够乱了,还搁得住你这样说?再说了,当初没有花妈**描述又不能肯定经手的是谁,难道骆之兴跟谁说句话都得把那人捆起来不成?”

  “可是,可是不能白白受这欺负”回想引章失踪那些日子,引华仍忍不住后怕,幸亏,有惊无险,如果引章落在那些人手里吃了亏,那,那……引华脊梁骨一阵发凉,不敢再想。

  引章冷静的眸子发着清冷的光,她冷冷一笑,咬牙道当然不会白受这欺负,我得给他一个警告,不然往后,只怕这种事还没完没了了我虽不怕他,却不想浪费跟他玩这无聊的游戏鱼儿,下个帖子,明儿晚上在慕鸿楼设宴,我要请客”

  “是,大”

  骆之兴接到请柬,打开一看是引章请客,火烫似的扔出去老远,瞬间脸色发白。

  他做过他心里清楚,赴宴?对不起,不必了

  引章早料到他就这么点胆量,同时也他是个极好面子的,绝对不会为了此事逃跑回家暂避风头。所以第二天,引章的人轻而易举的在路上将骆之兴“请”到了慕鸿楼,。骆之兴倒是个聪明的,被人盯上了情知不能脱身,料想反抗无用,不挣扎不叫唤,强作镇定随了他们去。饶是这么着,推推搡搡之间还不被人踹了几下子。

  “小姑姑,呵呵,您这一向可好吧?无不少字”骆之兴笑容满面的招呼,身挺修长,举止得体,颇具几分清高之才子气质。

  “你说呢?不然就不会请你来了”引章深深瞥去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让他掂着罢

  骆之兴果然笑容一滞,脸上肌肉有些僵硬,讪讪笑了笑,唯唯而已。

  “坐吧这么些年都没请过你,倒是我这个当姑姑的失礼了。我说,”引章淡淡开口,忽然话锋一转你可别见怪啊”

  “不敢当,不敢当小姑姑您是大忙人,再说了,我在学堂里也没闲空。”骆之兴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稍稍安定,坐下四下望了望,笑赞道久闻慕鸿楼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姑姑真是好本事。”

  “这算”引章笑了笑,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论本事,我哪及得上你呢?”

  “呵呵,这,这可愧不敢当愧不敢当”骆之兴已大大安心,这一静下来方觉口干舌燥,忙端起面前茶碗喝茶。

  引章笑笑,又道不过话又说,光有本事运气不好,那也没法子,这就叫天意,你说是吗?七月十三那天,你在做?”引章冷不防问。

  “噗”骆之兴一口茶喷了出去,翠青的长衫前湿了一大片,手忙脚乱放下茶碗,掩嘴咳嗽不已。眼角斜斜一瞟,对上引章沉静如千丈深潭的眼眸,吓得慌忙收回了视线,也不知是真是假的连连咳个不住。

  引章肚里暗暗好笑,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看够了他的窘样,这才淡淡一笑,缓和了语气道我不过白问一句罢了,你紧张?算了,先不说了,还请入席吧”

  “让小姑姑见笑了,”骆之兴强自笑笑,道方才喝得有些急,出丑了。”

  “自家人,无妨如此讲究”引章不动声色,又道请吧”说着请他起身入席,桌上菜肴杯盏碗筷皆已备齐,二人落座,便有丫环上前服务,甚为细心得体。

  只是,面对着满桌佳肴,骆之兴早已无心向之,上下不安,患得患失暗自猜疑不定。一时又觉引章了,一时又觉安排得天衣无缝,一时又觉引章话中有话,一时又觉多心,一时又怕,一时又悔,一时又慌,心里七上八下,七魂不定三魄不安,只好咬牙忍耐。

  “请吧”引章笑吟吟举杯示意。

  “哦,好,请”骆之兴亦忙举杯。

  “你可知今儿我为何请你?”下了几筷子后,引章笑问。

  “请小姑姑赐教。”骆之兴陪笑。

  “因为我要感谢你呀”引章望了他一眼亦笑。

  “哦,啊?”骆之兴惊愕的睁大了眼,诧异不解望着引章,一时回不过神来。

  “我遭人绑架差点出事,而你,竟向吴管家打探消息,呵呵,你这么关心小姑姑,试问小姑姑能不好好谢谢你呢?”引章眼眸温和,笑容温和,语调亦温和,落在骆之兴眼中,却没来由感到一股寒浸浸的凉意,从脚底缓缓升起。

  他也不好说,只有讪笑掩饰,一张脸扯得比哭还难看。

  引章冷眼瞅着,愈加鄙视,心道就这么点子道行也敢学别人做这种事?

  “我这个人睚眦必报,人家对我好,我就对他好,人家害我,我必得还。比如说你吧,你这么有心,所以我今儿设宴谢你,那害我的人,南京的花妈妈、歪脖子村逃走的那三人,我会好好教训他们,盯着他们一辈子。哼,歪脖子村那三人真是可笑他们以为逃掉就万事大吉了?只不过我既然没事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不然凭我骆家的财力和人脉,我认真要找他们虽然不易,可也不难,不过,他们既然已经逃了,那就算了,只是这一辈子,他们休想再踏进家乡一步,不然,我绝饶不了他们大侄子,你说,我这么做过分吗不跳字。引章说得轻描淡举。

  “这,这当然不过分他们这么大胆子,这,这是活该”骆之兴越发不安,却只得顺着引章的意思。

  “是啊,”引章举着细白瓷小巧玲珑的酒杯把玩端详,突然又冷笑道不过很可惜,那罪魁祸首,却叫他逃脱了”

  “吧嗒”一声,骆之兴手里的乌木镶银筷子跌落在地,他身子轻颤,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他这窝囊样勾起引章更大的火,事已至此,她索性把话挑明。“哼”引章恨恨道若要较真,这人未必就找不出来,只不过,做人总不能太满太过了,总得留几分情面,闹了出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我是这么想,就怕有人不这么想有人侥幸逃过一劫,不说我不跟他计较,还以为我没那个本事查得出来呢再有,倘若这人以为我不奈他何,心存侥幸,变本加厉,今后又动更歪更邪的心思,又动我家人的心思,那倒成了后患了与其这样,倒不如斩草除根大侄子,你说呢?”

  “我,我,我……”骆之兴脸色变得苍白异常,一连说了好几个“我”字再也无话可说。他的心里、脑子里乱成一团,手心里抓着满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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