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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节 迟暮之光

  前情提要:936年李杏佛父子平定南诏建制贵州,李杏佛受封靖国公,932年结义侯李瑞与李杏佛家结亲,从此二李合流,由于李杏佛与李瑞的祖地都在河北,合流后势力更加壮大,人称河北李家(李杏佛山西沙陀人,李瑞河北汉人)。1034年,黄继时任太尉,由于对辽战争接来失败而被延和帝折辱,黄继害怕被迫害同意了与冉裴一起发动政变,政变成功后,二人推安昌王世子杨康为帝,政变的另一个主角周兰是杨康的表舅。1035年,周兰挑动黄继与冉裴不睦将冉家灭族,事后黄继受封靖国公独揽大权,而周兰并未在这件事情上获得任何好处,但是靖国公是李家的封号,黄继因为抢了靖国公的封号而成为众矢之的。

  1038年宝德5年11月,初冬的靖国公府门可罗雀,王化的兵已经入城3天了,虽然还没有对黄继动手,不过这是早晚的事,现在大理寺c都察院正在整理黄继的材料,主持这项工作的是包拯包大人。

  黄继专案组的最大案子是甲戌政变案,如果坐实了这件事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将黄家正法。

  第一个为甲戌政变案提供材料的是都察院御史中丞周兰。

  宝德帝是凭借甲戌政变登上的皇位,周兰是这一事件的直接策划者,如果这件事说不清闹不好会引火烧身,所以周兰的积极性异常的高,几乎天天泡在专案组,见人就说案情。

  按照周兰的说法,冉裴在事发前送了些小孩子的玩具给他,说是让周兰代他送给安昌王世子,为什么冉裴不直接送那,因为冉裴与安昌王世子不熟,那么为什么冉裴要送玩具给安昌王世子那,因为冉裴想结识安昌王,让安昌王给他介绍介绍让侄女选进后g一ng为妃,所以周兰就帮了这个忙。那么为什么要接安昌王世子来周府那,因为周兰忘记带玩具了,所以只好带着世子去自己家玩,那天世子玩的很高兴,于是就在周兰家留宿了。

  当事方的冉裴已被灭族,能证明这件事的就只有宝德帝本人了。可是谁有胆子传皇帝呀,包拯有这胆子。

  闻讯那天,宝德帝坐在大理寺大堂上,包拯坐下首,其他人都立着。

  “陛下,周兰的供词可有出入”

  “不错,朕记得当时确实是这个样子,那些东西朕还留着那”宝德帝一挥手,太监小路子把那些玩具呈了上来。

  这是一套佛罗伦萨出产的八音盒,由于受到东方文化的浸染,八音盒里放出的竟是霓裳羽衣曲。

  “这套盒子做工精巧,用料讲究,朕当时很是喜欢,哦,包爱卿请看,这套盒子还能自由组合搭积木哪”说着皇帝已经拿着证物玩了起来,宝德帝已经15岁了,可是玩心依然很重。

  “唉,让这样一个少年做皇帝,这天下还有什么指望,皇帝呀,你快点长大吧”辽国虎视眈眈,一心要吞并华夏,为了抗辽,今年的财政收入早就掏空了,公务员的工资只发了三个月的,好在没什么灾,今年算是对付过去了,明年哪,还要打仗呀,可是这些事小皇帝是一点也觉不着,包拯心里很是焦虑

  “那么周大人是清白的了”包拯问道

  “当然了,好了,朕乏了要回宫,可以吗包大人”

  “臣等恭送陛下”包拯带着众臣连忙下跪

  宝德帝看到惊堂木挺好玩,临走的时候拍了一下——“啪”

  群臣还以为皇帝发火了,谁都不敢抬头,暗地里骂老包失心疯竟然审皇上连带我们跟着遭罪,于是跪的更规整了,就等着皇帝发话降罪,可是等了许久没声音,有胆大的从手指逢里往上瞟,皇帝已经走了。

  周兰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冉家被屠,那甲戌政变的承担者就剩黄继了。

  黄继得了讯息后嘿嘿冷笑,早知道会是这样了,当初明明是冉裴与周兰密谋,自己只是放松了警戒让刺客自由逃脱而已,现在所有的罪都要自己抗了,包拯真是个蠢蛋,他以为宝德帝年幼就会竹筒倒豆子吗,其实宝德帝是一个极其内毒的人,仗着年龄小冒充天真,当年瞒过了冉裴,让冉家放手支持他,可是又暗地里通过周兰与自己通气,杀冉家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这小子,想想自己只被封了靖国公,靖国公这不是李杏佛的封号吗,得了这个封号自己算是得罪李家了,提议江北抗辽绝不南迁的就是李家,这小子好内毒,当时竟被他给骗了,不知是周兰的主意还是那小子的主意。唉,毕竟是龙子凤孙,打小生活在政治环境里,耳濡目染的久了怎么会对权力不感兴趣,怎么可能没有政治手腕,当年我爷爷就是死在政治斗争中,现在我也是,好在这次是灭族而不是流放,黄家自此绝后,以后再也不会有黄家人沦为政治牺牲品了。

  这天夜里黄继拖着衰老的身体垂梁而死。

  黄继死后,周兰要求包拯快快结案,将黄家满门杀绝。

  但是黄继的死反而让包拯清醒了一些,这个案子不简单呀,难道就没有别的人证了吗,有,当年刺杀皇族的凶手。

  当年参与刺杀的有七名刺客,除了甘人外其余的都被灭口,而甘人在黄继自杀后也不知所踪,要查明真相还要着落在甘人身上,于是包拯发下海捕文书抓拿甘人。

  1039年宝德6年5月,逃亡了半年多的甘大侠在金陵城被捕,然甘人自知死罪难活,什么也没说就自绝筋脉而死。

  自此甲戌奇案已完全没有了头绪,虽然包拯调查宫城守卫又一次坐实了黄继的罪状,但是案情却再也没有进展,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七个人为什么只有杨康没有被杀,为什么偏偏是那天夜里周兰要接走杨康,包拯不愿意就此放弃

  包拯这么做的另一个原因是不甘愿国家由着个娃娃胡咧咧,这样下去会造成新的强臣当权

  就在包拯为案情苦恼的时候,朝廷里传出了喜讯,宝德帝即将迎娶青龙军节度使求仁雄的孙女为皇后,并恩准求仁雄致休由儿子求略继任青龙军节度使,更加封求仁雄为柱国。这个求略就是小皇后的爸爸。

  很显然,这又是周兰的手笔,包拯虽然无数次怀疑过周兰,甚至一些微小的证据也证明了周兰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法再大也要为权力服务

  皇帝自己就是甲戌奇案的受益人,他怎么会允许自己无底线的查下去,虽然皇帝从来没有干涉过案件,但是与求氏结亲本身就说明了一切。一边是崛起中的关宁军,一边是实力雄厚的青龙军,皇帝拉住了这两支力量就能外抗强敌内除国贼,或许天下太平还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但是这不过是大治前的阵痛,新一代的政治力量已在垂暮之中闪耀着智慧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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