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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2章 倾心相慰

  接下来的两天,一直十分平静。上官翎雪依旧被软禁在结心阁内,林太医和那名唤妙晴的宫女,也在继续审问之中。

  但这种平静,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气氛,如同紧绷的一根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断裂。

  而在这种平静之中,夏以沫却觉得越来越不安。就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一般。

  这种不详的预感,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愈演愈烈之势。夏以沫终于再难沉住气,在第三天的一大早,匆匆用过早膳之后,就带着柔香和翠微出了门她要去见见顾绣如,跟她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

  昨夜刚落过雪,地下积了厚厚的一层,被脚一踩,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夏以沫急于见到顾绣如,便有些心不在焉,脚下一绊,差点摔倒。还好,被柔香和翠微及时扶了住。

  经过倚梅园的时候,梅花淡如烟的香气伴着冰雪的冷,缓缓沁入鼻端,夏以沫深吸了一口气,冰凉清香溢满胸腔,觉得心里畅快了些,这才慢慢放缓了脚步。

  再往前走了几步,但见一棵粗老的梅花树后,忽而转出一个男子,夏以沫没防备,本能的立刻退后了两步,眯眼去看,此刻日头正好,映在男人半边身子宝蓝色的直缀上,色泽纯粹鲜亮,而他另半边身子却被梅树的阴影遮成了昏暗的墨蓝色,袍子上的纹路便如暗刻上去的珐琅点翠般迤逦。

  夏以沫看清他的模样,心中蓦然一动。而男子已在她面前站定,高大忻长的身姿背光而立,遮出整片巨大的阴影,将她生生罩在里面。

  夏以沫望着他唇边缓缓绽开清润浅笑,唤她,“越妃娘娘”

  男人语意温柔,目光和煦,便如凉意始起的深秋里,最后一抹淡金色的阳光,慢慢的爬上夏以沫的脸庞,照的她有些脸热。

  “景言大哥”

  半响,夏以沫方才稍稍回过神来,轻声疑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宇文彻温润一笑,“我与齐墨小皇叔今日进宫向皇叔请安请安之后,貌似皇叔与小皇叔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谈,本王就一个人先出来转转了本想着一会儿再去娘娘的缀锦阁拜访,却没料到,竟会在这里与娘娘偶遇”

  听到宇文烨华今日也入宫了,夏以沫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微微失神的刹那,却听面前的男人似突然响起了什么事情般,清朗笑道,“原本本王还打算将折的这枝梅花,带到缀锦阁,送给娘娘但现在看来,本王似乎有些多此一举了”

  说到此处,男人煞有介事般,十分遗憾的叹了口气。

  夏以沫望向他手中,但见他手里真的折了几枝白梅,那梅花开的正好,粉白瓣蕊上仿佛犹沾染着冰雪的凉意,幽幽散着淡如烟的清香,沁人心脾。

  夏以沫心底攒点的暖意。

  “不会”

  夏以沫从他手中接过梅枝,垂眸嗅着近在咫尺的冰凉清香,一颗心仿佛也渐渐柔软起来,不由放轻了嗓音,“我很喜欢”

  粉白瓣蕊,衬着她清丽的脸容,花面交映,似一幅浓淡相宜的画,从她口中那样轻柔的说出的“我很喜欢”四个字,就像是一根缓缓飘落的羽毛,轻柔的拂过他的心底,在那原本如水平静的地方,微微漾起一圈圈的涟漪。

  宇文彻有些不自然的转了转眸,仿佛惟有不看她,方才能叫自己不受控制的乱了频率的一颗心,稍稍沉静些。一把嗓音,也尽量的维持住以往该有的语气,“娘娘喜欢就好”

  但他知道,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夏以沫却仿佛不觉有他,抬眸,向着他莞尔一笑。

  那样明亮而纯粹的笑容,却令宇文彻心中莫名的微微苦涩。比起她,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那一刹那的想法,是那样的龌龊与不堪她大抵是只将他当做任何一个普通的朋友吧

  而他,又在期待着些什么又在失落着些什么呢

  宇文彻不敢细究。调整着自己的心绪。

  而夏以沫却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关切的望向他,“对了,景言大哥,你的风寒好了吗”

  听得她开口相询,宇文彻温声笑道,“多谢娘娘关怀,本王的身子,早已经无碍了”

  听到他无恙,夏以沫也不禁放下心来,只是,却仍有些小小的内疚,“若不是那天景言大哥你冒雨送我回缀锦阁,也不会感染风寒,以致未能起行回西北”

  宇文彻笑了笑,“娘娘说的哪里话是本王先前太高估自己了,结果没想到只淋了小小的一场雨,第二天便病的起不了床”

  像是真的觉得这件事很好笑一样,宇文彻也笑的越发清朗,“其实,仔细说起来,本王还要多谢这场风寒呢毕竟,本王已经许多年都未曾回过宫了,如今,皇叔体恤西北苦寒,特意留我在京城长住,等过了年,开春之后再启程,已是极大的恩典说起来,算是本王赚到了”

  他面容清雅,神情坦荡,眉眼之间,尽是一种随遇而安的自在与洒脱。

  望着他,夏以沫突然是如此的羡慕。

  面前的男子,就如同清风明月一般,不染纤尘,是她所希冀的所有干净与美好而这些美好与干净,却早已离她越来越远

  想想这段日子以来,她处心积虑谋划着的那些事情,那些直接或者间接沾染在她手上的鲜血,夏以沫不禁觉得阵阵的恶心。

  宇文彻瞥到她苍白的容色,心中就是一紧,脱口而出道,“沫儿,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那情不自禁的唤出的“沫儿”两个字,男人自觉失言,一时有些紧张,也有些尴尬。

  夏以沫却仿佛丝毫不以为仵,就仿佛这样亲昵的称呼,于她而言,是再自然不过。

  “我没事”

  压抑着翻涌在胃里的恶心之感,夏以沫勉强笑了笑,道,“只是突然间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所以一时有些难受罢了现在已经没事了,景言大哥,你不用担心”

  她虽未说是什么事情,但宇文彻却也隐隐能够猜出。望着她难掩憔悴的脸容,他心中就是轻轻的一疼,在理智阻止之前,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口道,“这些日子未见娘娘似乎清减了不少”

  听他又换回了“娘娘”的称呼,夏以沫不禁笑了笑,“景言大哥,这里没有旁人,你还是唤我沫儿吧”

  顿了顿,自嘲一笑,“其实,我并不怎么喜欢娘娘这个身份”

  那总是提醒她,她不过是这宫中众多嫔妃中的一个,是宇文熠城众多妻妻妾妾中的一个罢了与其他的女子,根本从来没有什么分别

  而她,只想做她自己。

  宇文彻能够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与苦涩,心,微微一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却只清润一笑,道,“好。沫儿”

  短短的三个字,已胜过千言万语。

  夏以沫抬眸,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沫儿”

  宇文彻开口相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陪我走走,可好”

  夏以沫只犹豫了须臾,便点了点头,“嗯。”

  两人缓缓沿着小径,向前走着。

  脚下积雪柔软,偶有飘落的梅花,落在肩头,暗香动,盈盈萦绕在这一小方天地之中。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景致,身畔这样的人儿,一切都仿似静好岁月,叫人不忍心打破。

  最终是夏以沫先开了口,入水珠玉般的嗓音,却终是带着一丝逃不过的了然与不得不面对的苦涩,道,“景言大哥,你来找我,其实是有话要对我说吧”

  宇文彻脚步微微一滞,沉默了片刻之后,却终究没有否认,缓缓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亦略有耳闻”

  尽管知道他是为近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来找她,当亲耳听到他说起的时候,夏以沫心中还是不由的攒起些微的苦涩。略去了,方道,“那景言大哥你,对近来发生的这些事儿,有什么看法”

  宇文彻沉默了须臾,道,“后宫的尔虞我诈,历来不是什么新鲜事眼前发生的,既不是第一例,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例只是这样的勾心斗角,营营役役,到头来能换得什么,值不值得,谁又知道呢”

  夏以沫心头一恍,喃喃道,“是呀”

  宇文彻凝视着她许久,然后,轻轻移开了目光,缓声道,“当初,我娘带着我远离宫廷,远去西北,就是为着逃离这些争斗日子虽清苦些,但这些年来,却是真正的自由自在,不用每日里想着怎样去算计旁人,又要防着自己被别人算计日子过得真正的逍遥自在”

  像是想到了那些美好的岁月,宇文彻面如冠玉的脸容上,也不由现出微微的浅笑,那是一种真正回忆到过去的美好往事,所有的怀念

  夏以沫久久凝视着他,这一刻,她是如此的羡慕他。

  “景言大哥,我真的很羡慕你”

  她轻声道,澄澈透亮的眸子里,有藏也藏不住的苦涩与向往。

  “其实,你也可以的,沫儿”

  宇文彻不由开口,带着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迫切,“我娘曾经说过,看戏的,永远比作戏的幸福很多事情,当你想要掺合进去的时候,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伤害了惟有置身事外,方能真正自由”

  夏以沫低声呢喃着重复道他的话,“置身事外”

  却是蓦地眼底一涩,心头绞痛。

  “可我原本就在此局之中,又怎么办”

  夏以沫茫然道,“我也想置身事外,但很多时候,由不得你选择很多事情,我不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那样的话,对那些被伤害过的人,太过不公”

  女子澄澈眼瞳,闪过不可抑的一丝锐痛,与此同时,却也有着点点藏也藏不住的不甘与怨恨。

  那是为着什么,宇文彻也隐隐能够猜出。

  “我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

  似犹豫了须臾,宇文彻还是轻声道,“但我知道,沫儿你一直因为那位司徒公子的死而耿耿于怀只是,我相信,若司徒公子在天有灵的话,也只是希望你能够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生活下去,而不是执念于他的死,甚至为着替他报仇,而不惜伤害自己”

  夏以沫静静的听着他的这些劝慰,她何尝不知道,若是阿轩还活着的话,他自己也会如此劝他

  但是,他终究还是死了。

  而她,却终是做不到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不做

  “阿轩是被人害死的”

  夏以沫嗓音低哑,有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执念,“我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却无动于衷,什么也不做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害他的人,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依旧过着她的逍遥日子”

  “凭什么阿轩死了,她却可以好端端的活着”

  夏以沫难掩心底的激荡,“我只想,让她也尝到,被人陷害的滋味让她也尝到,失去的痛楚”

  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此时被茫茫的仇恨占满,可是,却依旧掩不住那漆黑瞳底的一抹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样的夏以沫,却只让宇文彻感到一种难言的心疼。

  他想告诉她,不该是这样的,她不该是这样被仇恨蒙蔽,被仇恨左右,令自己这么痛苦的可是,这些话,却如同巨石一样,抵在他的喉咙深处,苦涩疼痛,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即便不看他,夏以沫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深深的凝住她的一双清润眸子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悲悯

  他现在一定觉得自己很可怜,甚至很可怕吧

  他的世界,那么明净洒脱,而她却自甘卷进这宫中恶心的勾心斗角之中,机关算尽,不折手段。

  他与她,或许原本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

  心中一苦,夏以沫收拾心境,唇间抿出一丝笑,“景言大哥,其实你已经猜出,俪妃娘娘假孕之事,应该与我有关吧”

  所以,今日他才会来找她,跟她说这样一番话。

  毕竟,设计上官翎雪假孕,所用的药,正是当日他赠给她的那一小瓶牵机草药粉

  还是他当初当做笑话一样,告诉她,那牵机草,会令人有假孕的迹象所以,她才会与顾绣如联手,将此药悄悄下在上官翎雪的饮食中,也才有了近日发生的一切

  只要稍一联系,面前的男人,就能够猜出其中的关键

  只是,不知,他今日来找她,是为着什么

  像是知晓她心中的疑问般,宇文彻轻声道,“我只是不想相信,你真的会这样做罢了”

  说这话的男子,清润嗓音中,并听不出半分的讽刺或者指责,惟有对她深深的悲悯与一丝藏也藏不住的心疼

  夏以沫能够听得出来,埋在胸膛里的一颗心,就那么轻轻的一动。

  “景言大哥”

  夏以沫微微苦笑,难掩的自嘲,“现在,你一定觉得我很卑鄙吧”

  连她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很卑鄙,很恶心。

  这样算计旁人,这样处心积虑,用尽手段她曾经如此逼视的种种行径,终于有一天,她自己也沦落成了这样的人沦落到如此悲惨的境地

  宇文彻心中微微一疼,“人心所欲,为达目的,往往不折手段,至于是对是错,旁人又怎有资格去置喙”

  男人定定的凝视着她,“只是,沫儿,这样做,你真的快乐吗”

  他清雅温润的嗓音,是如此的轻柔,仿佛她是他多么值得小心翼翼的对待的珍宝一样,连一分一毫的伤害,也不忍看到落在她的身上

  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做这些事情,是否真的快乐连夏以沫自己都没有问过自己

  她一心想要报复上官翎雪,可是,当看到她如今被软禁,她真的感到快乐吗

  她甚至没有该有的报复的快感。

  她只是觉得累,无尽的疲累。

  宇文彻定定的望住她,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心底的悲伤。这样的夏以沫,令他觉得如此的难过。

  “通过伤害别人,得到快乐”

  久久凝视着她,宇文彻轻轻开口,“我知道,我认识的夏以沫,不是这样的人”

  他说,他认识的夏以沫,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的信任她在她自己都已经开始不相信自己的时候

  一刹那间,夏以沫只觉眼底发涩,有滚烫的泪意,不受控制的积满瞳底,她惟有死死咬着唇,方能阻止自己会不能自抑的哭出来。

  宇文彻望着她发红的眼眶,望着她拼命咬住的饱满艳丽的唇,望着她明明那么脆弱,却要强撑着的坚强,望着她单薄的身子,在冷风中止也止不住的轻颤他突然很想将她抱入怀中,他很想能够抹去她心底的一切伤痕,很想带她远离所有让她痛苦的一切人与事

  但最后,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垂在衣袖里的掌心,紧握着,任由那平整的指甲,将微带薄茧的掌心,掐的生疼。许久,宇文彻方才温声开口道,“沫儿,不为任何人,只为着你自己,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

  他劝她的嗓音,是那样的柔软,像是带着能够治愈人心的一切伤药一样,他是那样的真心诚意的要求她,做这件事不为任何人,只为她自己 :.\\

  他是真正的关心她,在乎她

  意识到这一点,夏以沫只觉心底似划过阵阵的暖流,温暖着她早已冰冷如雪的一颗心。那里,原本已是千疮百孔,但是,面前的男子,却让她感到也许这些伤痕,真的有朝一日,会得好转

  她应该到此为止吗

  夏以沫突然如此的不确定。

  宇文彻深深的凝望着她。

  夏以沫心中一热,方想开口,柔香与翠微却忽而向这边匆匆行来,面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与焦急

  夏以沫心中瞬时重重一沉。有强烈不详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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