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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章相见

  大竹峰。

  守静堂内,整整一个上午,几乎都是田不易一人在说话,从旭日东升一直讲到日上三竿,从道玄万剑一二人弑师讲到他与掌教决战,最后,他终于把自己所知道有关于诛仙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而在这期间,在座的其他人便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当他说完之后,守静堂内便变成了死一般的沉寂,虽然里面还有或坐或站的八个人。曾叔常等人显然一时无法相信,也不愿意想信这一切,他们宁愿相信这些都是田不易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信口雌黄的“无稽之谈”,但是,他们却又再找不出更好的解释来说服心底里的判断,最后,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胸口无形中都像是被一块巨石死死的压着一般,压的道法如他们一般高绝之人也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时,宋大仁略显匆忙的从门外大走进堂中,对田不易一拱手,道:“师父,各位师叔伯,有位通天峰的师弟来找萧师兄,说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田不易与在座几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道:“萧师侄,你去见一下吧。”

  萧逸才刚转身离去,可眼珠一眼,对田不易等几位师叔道:“事已至已,还是全凭各位师叔做主吧。”而后一转身对宋大仁道:“劳烦宋师兄,将那位师弟带进来吧。”

  宋大仁并未有所动作,而是看了一眼师父,只田不易点过了头,才道:“萧师兄客气了。”

  说罢,宋大仁便转身走出守静堂去,只片刻,便又带回一位相貌清瘦的年轻掌门弟子,对萧逸才一拱手道:“萧师兄,便是这位师弟了。”

  萧逸才也一拱手,谢道:“有劳宋师兄了。”

  宋大仁微微一笑,算是回应,而后转身对田不易说诸人道:“若师父和各位师叔伯还没吩咐,弟子便先下去了。”

  田不易摆了摆手,道:“你去吧。”

  “是。”说罢宋大仁是退了出去。

  这时,萧逸才对那位掌门弟子道:“方师弟,在座的师叔和师兄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直说无妨。”

  那个姓方的掌门弟子,道:“是,今早师兄离开通天峰不久之后,前些天下山找寻掌门下落常箭师兄不知为何重伤而回,而后被我们几个巡山的师兄弟背去了玉清殿,经过几位师叔的全力救治,常师兄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自然知道其中必有蹊跷,田不易曾叔常等上辈首座之人的脸色更是难看之极,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均看出彼此眼中的一丝隐忧。

  最后,还是田不易对那个掌门弟子问道:“方师侄,你来时常师侄如何了?”

  “回禀田师叔,弟子来大竹峰之时常师兄已经醒了,还说,还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萧师兄,要萧师兄即可回山。”方姓弟子知无不言道。

  田不易面上喜忧参半,对那弟子摆了摆手,道:“你先去吧。”

  “是。”那方姓弟子拱手应了一声便退出去了。

  田不易端起桌上的茶杯,张口将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环视众人一周后,问道:“诸位如何看待此事?”

  曾叔常第一个道:“田师弟,不是我等不信你,只是适才你所说之事太过,太过骇人听闻。以我看,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位常师侄吧,听听他带回来什么消息。”

  天云道人点点头,道:“常师兄所言极是。”

  水月大师也道:“事不宜迟,我等还是先去通天峰吧。”

  齐昊等三位晚辈弟子也都道:“全凭师叔做主。”

  田不易最后看了妻子苏茹一眼,苏茹朝丈夫点点头,而后田不易道:“既如此,我等就即可起身吧。”

  说罢,田不易首先站起身来向堂外走去,苏茹等人也都随后跟上,萧逸才等三位晚辈弟子走在最后。

  七人都是青云两弟子中的佼佼者,御剑飞行起来也都是风驰电掣一般,水月等四人在前,齐昊三人在后化为七色长虹飞通天峰,唯独那个姓方的报信弟子被远远的拉在了后面。苏茹虽然带着胖乎乎的丈夫田不易,却也丝毫不落于曾叔常等人之后。

  田不易虽然捡回来一条命,但他与道玄的那决死一战早已将他毕生修为耗尽,且护体仙剑赤焰也化作了飞灰,所以田不易也能由苏茹带着了。虽然如此,但田不易在在为赤焰伤心的同时,也与爱妻再次共乘一剑翱翔于九天之上,却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不过一时三刻,八人便都落在了云海之上,而后快步走过虹桥,穿过碧水寒潭之后,便来到玉清殿上。

  这时,早有弟子禀报过了,通天峰为数不多的几位长老都在门口迎着,其中也那位爱在背地里说人坏话的范长老。

  曾叔常一个上前便问道:“几位师兄,不知那位常师侄现在何处?”

  那个阳长老道:“就在后殿内,几位请随我来吧。”说完便抬手转身作了请式,而后便带着田不易等人进了后殿。

  阳长老带着几人穿过回廊,便来到了一排房屋之前,道:“就是这里了。”

  说完之后。阳长来到第一间屋子前,伸手将虚掩着的两扇门推开,迈步走了进,其他人也随后跟了进去。

  屋内间间并不是很大,只摆着一张床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看屋内的摆设与林惊羽住过的那间几乎一样,应该也是一间普通客房。

  此时,常箭正安静的平躺在床上,身上被厚厚的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面色苍白的脸庞。床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弟子,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用汤勺一口一口小心翼翼的喂着常箭。

  众人进屋之后,那位年轻弟子连忙站起身,将药碗放在桌上,一拱手道:“师父。”

  阵长老点了一下头,道“你出去吧。”

  那弟子拱手道:“是,师父。”而后便端起药碗走了出去。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他们十人,阳长老走到常箭床前,道:“常师侄,萧师侄和各脉道座都已来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吧。”

  常箭微微张开嘴,颤巍巍的道:“日前,我等奉命下山找寻掌门与田师叔下落,昨夜我和几个师弟寻至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便在那里借宿了一宿,不料,我们睡到半夜之时,便听到屋外惨叫连连,便急忙冲出,却看到,看到······”

  不知为何,说到此处,常箭的脸上出现了极为恐惧的表情,竟是害怕的说不下去了。似是在那一晚,他看到一生中无法想象的可怕场景,可怕到每当他提及之时,心中那深深的恐惧便瞬间将他淹没。

  看常箭如此模样,众人不免有些心急,阳长老便是有些着急的问道:“你怎么了,那夜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这时,站在最后的田不易,面色已变的极为凝重,问道:“你们是不是看到了道玄师兄了?”

  田不易此言一出,屋内登时安静下来,同时,在场这人的脸色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他们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一个可怕而残忍的事实正向他们走来。

  片刻之后,常箭似乎已经稍微的克服了一下心中的恐惧,无力的继续道:“我们看见满身是血的师父,正手持一柄散出冲天戾气的断剑着魔了一般大肆的屠杀着村民。当时我们几个都吓傻了,我们边大声喊叫着师父,边朝师父跑过去,想要拦住师父,可还没等我们靠近师父,师父便挥剑向我们几个斩来,只那一招其他几个师弟便吐身亡了,而我也重伤倒地,之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那你是怎么回山的?”曾常叔不禁问道。

  “常师侄是巡逻弟子在山前发现后送来玉清殿的,而居他们说,他们发现常师侄的时候好你还看见一个人影,只是那人身法太快,他们没有看清。不过,居此推断,应该就是那人将常师侄送回山的。”阳长老替常箭回道。

  便在此时,屋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撞开,一个年轻弟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真接道:“后,后山,出事了······”

  通天峰后山,祖师祠堂。

  林惊羽烟气缭绕的大殿里,背后便是青云门历代祖师,而他的目光却是死死的看着远处。那是三岔口后的一片翠绿的密林,只不过其中好像平静的很,似乎并未有什么异样。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无字灵位,又握了握手里的斩龙剑,最后,在那些正在打扫礼堂的年轻弟子的惊呼声中,他化为一道碧光射向那片密林。

  平常人看似很远的距离,在他们这修真炼道有成人的眼里也只是“两三步”罢了,更何况这在他眼里本就可以忽略的距离。

  转眼间,林惊羽便手持斩龙剑站在了那个岔路口上,而后,对着身前的大树一喝一声,道:“妖孽,出来。”

  同时,他手中的斩龙剑也伴随着“哐啷”一声龙吟霍然出鞘,随之,一道凌厉无匹的碧绿剑气直劈巨树而去。

  随后,只扣“咔嚓”一声,两人合抱的巨松生生被剑气从正中劈成了两半,而后向两边倒了下去。

  几乎是与此同时,巨树左右两边迅疾蹿出一灰一黄两道人影,轻松的躲过了他试探性的攻击,而后两道人影便落在了林惊羽身前两丈之地。

  两人现身之后便露出了他们的真容,只见那灰影落地之后成一个身穿道袍的白发长须老者,只见他身材颇为高大,面相也有几分严肃,只站在那里便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那黄影落地后便化成了一位身着鹅各抒己见黄衣裳的年轻貌美女子,脸上还拉着一丝笑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妩媚妖艳之意。不错,此二人正是鬼王派来青云山,破坏七脉中封锁灵气的天机印的苍松道人和金瓶儿。

  林惊羽在二个不速之客的身上扫过一眼,首先看到的便这位在魔教中有“妙公子”之称的金瓶儿,林惊羽看到原本应该在毒蛇谷一役中早已死的金瓶儿,现如此还好好和活着,眼中难免有些许的讶色。之后,便隐隐感到了金瓶儿从头到脚所散发的那一股媚惑妖力,林惊立即意识到这便是合欢派的不传密术“媚心术”,他虽没有被其迷住却还是对有些忌惮,不禁将头扭到一边。

  当林惊羽的目光落到苍松身上之时,眼神便死死钉在那人身上,再难离开片刻。那是人是传他道法c赠他神兵的授业恩师,同时也是让他变成孤儿蒙羞十年的仇人,他的目光中有些亲人相见时的喜悦,又有一丝仇人相遇时的怨恨,炽热中带着冰冷,有说不出的复杂。

  面对前眼之人,林惊羽当真不知道自己该怨恨他,还是原谅他?是刀兵相见,还是抱头痛器?也许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他从不愿想起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苍松也正望着自已最得意的弟子,望自己给予厚望倾力栽培的弟子,望着被他伤害最深的弟子。

  他的目光中同时闪烁着炽热,欣慰和惭愧,可那所有的一切都无法遮挡他眼眶中的水气。那是一个长者看待晚辈的慈爱神情,也是一个做错了事的人面对遭受伤害之人的愧疚与忏悔,同时,那更是师父看着弟子青出于蓝时的欣喜之色。

  是啊,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了十年,他眼中那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现如今,已成长为一个英武不凡的男子汉了,眉宇间的那一丝傲气,似乎还有些熟悉。他是如此的优秀,如此的卓尔不群,如此的像那个如神一般风流的人物,斩龙剑传给他也没有辱没了师兄威名。

  金瓶儿看他二人神色,起初有些不解,便她何许人也,眼珠一转,便想通了个中原因。本打算先下手为强的她,看到他们师徒二人如情形,便立即打消了自己这种愚蠢的想法,进而只想趁着这对师徒分神之际一走了之。

  谁知便要在金瓶儿刚要有所动作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原来是正在打扫祠堂的那些掌门弟子听到响动,都向这边跑过来,同时,也将师徒二人惊醒过来。

  回过神来的林惊羽见金瓶儿要逃,那里肯答应,口中大喝一声,道:“妖人那里走?”

  如乎就在同时,右手处腕一振,手中斩龙剑便发出一声怒龙恶吼,万丈青芒闪过,林惊羽却已人剑合一直斩向金瓶儿,手下绝不留丝毫余地,正是万剑一那一往无前的绝世风采。

  金瓶之前与林惊羽虽只有一面之缘,但她在死泽边围剿长生堂时,她却曾亲眼见识过林惊羽那不要命的打法。若是平时碰上她虽然不惧却也不敢大意,便何况如今身处险地,她自是更加小心戒备了。

  这时,见碧光凌空斩来,金瓶儿也不逞强,脚下一点便身子腾空而起退向地旁,堪堪躲开了斩龙剑的凌空一击。

  林惊羽一击不中,忙收住身形,甩手将斩龙剑击向半空中的金瓶儿,斩龙剑青光更盛,去势更猛,落是被这一剑刺中了,恐怕金瓶儿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金瓶儿能在魔教中有妙公子的外号,手底下自然有真本事,只见她虽惊不乱,身未着地袖中玉掌一翻,紫芒刃已然在手,娇喝一声,被腾腾紫气包裹着的紫芒刃便迎向了斩龙剑。

  “轰”的一声,斩龙剑与紫芒刃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强劲的气浪将周围的参天大树不是拦腰截断,就是连根拔起。之后,青光紫气又在半空僵持片刻,双方可均不能取胜,青剑紫刃便同时倒飞而回。

  不等斩龙折回林惊羽便纵身而上,半空中他伸手抓过斩龙,不顾一切的直刺金瓶儿,且威势更盛之前,丝豪不给金瓶儿半点逃走的机会。

  面对着林惊羽不要命的穷追猛打,金瓶儿此时着实有些头疼,可她也只能一边招架,一边想办法了。

  按理说,此时林惊羽现在重伤初愈,完全没有必要与金瓶儿如此拼命,可他却似乎并未在乎过这些,只是一味的缠住金瓶儿,似乎忘了身后还有一个对青云图谋不轨之人。也许,他根本没有就勇气,也不想面对那人,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只顾对金瓶儿“死缠烂打”。

  此时,青云门中的高手肯定正在赶来,而自己又一时无法脱身,如此下去可如何是好?就在金瓶儿愁眉不展之时,却无间中看到了原本早该趁机脱身,而此刻却正观战出神的苍松道,嘴角一挑便计上心来。

  看着在半空中纵横驰骋的白衣青剑,看着那一住无前的万丈豪情,苍松竟不知不觉的有些恍惚起来。他似乎已经忘记了此刻正身处险境中,只觉半空中白衣飘飞之人已不再是他的徒弟,而是他此生最敬重爱戴之人。那一刻,他似乎又回到了跟随着万剑一快意恩仇,丈剑纵横八,荒荡尽天下妖魔随万死而无悔之时。

  那些年轻的弟子更是没见这样的阵仗,也是一个个的都看傻了,除了那个去报住的,其他人都忘记了动手帮忙。

  “砰”的一声,金瓶儿终于在被逼无奈之下,终于与从高空斜劈而下的斩龙剑在半空中全力硬捍了一次,之后两人便各自向生退去。

  金瓶儿落地后连退数步,直到退之苍松斜侧丈许处才勉强隐住身形,且脸一上阵红一阵白,且气息也有些乱。

  林惊羽也终于在距金瓶儿十多丈的半空收住身子,而他却并有再从前那样立即折回去,而是深深的吸了中气,双目紧闭,右手举剑刺天,左手紧捏剑诀,口中连诵密咒,随后,一股黑气突然将从林惊羽周身冒出,迅速将他和手中碧绿之剑淹没,而当漫天青光消失殆尽之时,“嗷”的一声恶龙恐吟从如浓墨一般的黑气之中爆发而出,斩龙剑携亿万碧绿光华直斩金瓶儿而去。此式正是万剑一所授的斩鬼神绝技,眼下林惊羽当真使将起来,威势自是更胜修炼之时。

  看着这如此孤注一掷的绝世剑式,苍松看的竟似有些痴了,口中不时的念叨的着什么,完全忘记了自已身在何处。

  看着那威力无匹的青云剑式,金瓶儿自讨无法接下这万均一剑,即使能勉强接下这一式,那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可她却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看着转眼及至的碧光,金瓶毫不犹豫的将蓄势已久的紫芒刃劈了出去。

  奇怪的是,金瓶儿这倾力一击所发出锐利紫芒却非击向要她性命的林惊羽,而是直取一旁愣愣出神的苍松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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