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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争抢

  草庙村。

  艳阳高照,春暖花开,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此村因西村口有一座供奉着土地爷的破庙而得名,村子不大,全村老少加起也不过二百多人,但民风却是十分的纯朴,日子过得虽然有些清苦,但邻里之间都是热心肠,谁家若是遇着什么难事,左邻右里那必然要搭把手,所以,生活倒也简单快乐。

  村民平时里靠到附近的山上砍柴和采集一些山货为生,偶而也有人采集一些草药赚些外快,但这活计毕竟没有砍柴来的安稳踏实,所以,除了村子里的惟一的郎中之外,几乎没几个人愿意冒这险。

  经过旬日的修养,以及碧瑶与他爹娘的精心照料,再加其心情大好,张小凡身上的伤恢复得也甚快,如今,他已然能下地走路了。

  午后,无风,和煦的阳光照耀而下,张家小院此时显得宁静之极。

  小凡静静地躺坐在一张北墙根儿的绿竹摇椅上,双目微闭,似是很享受这种阳光轻轻洒在身上和温暖感觉。

  在他的右手里,一支如柔荑般的白嫩小手被其轻轻握着,似是只有将其握在手中,他才能正的安心。

  在那支小手之上连接着一段皓腕,再往上便被它们的主人以一袭水绿衣裙包裹了去,在那如荷叶般的衣裳之上,是一张如清莲半开般的少女娇颜,秀美而清丽。

  此时,这少女却也是正半躺在摇椅之上,美目微闭,樱唇轻合,竟是在这暖洋洋的午后小憩了起来。

  如此玉人,除却碧瑶,还能有谁?

  小凡扭过头来,呆呆地看着小睡中的碧瑶,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似是,如此这般便是让他万分的心满意足。

  这一刻,小凡心中竟有些不实之感,这都是真的么?难道那些都是梦么?

  如果是,真想就这么的一直守着你,那样该有多好啊!

  可,这是都真的么?

  难道真的是我的脑子给摔坏了······

  想着想着,小凡便觉得脑海一阵刺痛,而后便狠狠地甩了甩头,自嘲一声,道:“我这是怎么了,这不正是我做梦都想要给碧瑶的生活么?”说罢,便不再多想,随之,脑海中的阵痛都渐渐消退。

  片刻之后,小凡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碧瑶的脸上,依然是那么的柔情似水,温柔而坚定的道:“不管如何,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此时,熟睡中的碧瑶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娇躯一歪,小脑袋便靠在了小凡的臂膀之上,好像是对他的回应一般。

  同时,一点微光自碧瑶的嘴角处泛起,而后,慢慢地滑落下来,而等到那光点落在小凡的衣裳上时竟消失而去,化为一点水渍。

  原来,睡梦之中的碧瑶竟在不知不觉中流出了口水。

  见此,小凡轻轻一笑,目光中满是宠溺,而后,慢慢地的伸了过去,将那嘴角处残存的一点儿口水轻轻擦去。

  便在此时,碧瑶轻轻的睁开了略显朦胧的星眸,看到小凡之后便露出一个甜甜地笑容,而当她看到小凡的放在自己脸上的左手之时,便不由的露出一些娇羞之态,嗔怪道:“哎呀,你做什么?”

  小凡慌忙收回手来,连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刚才你睡着了,我是在帮你擦口水来着,你别千万生气呀,碧瑶,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说着,便起身蹲在了碧瑶身前,看那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之事一般。

  看小凡紧张成这样,碧瑶不仅又气又笑道:“你快起来,我又没说怪你,更何况你了没错什么,保证什么呀,弄得我好像什么母老虎似的。”说着,便将小凡扶回椅子上。

  “你真得不怪我?”坐回椅子上之后小凡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再次问道。

  “什么怪不怪你,你这臭小子把碧瑶怎么了?”碧瑶还未答话,一个女子的声音便院门处传来,其中满是责备之意,似是有些生气。

  只见,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妇人推开院门,向二人走了过来,手里似还提着什么东西,看其面容,倒是与小凡有些相似。

  “娘。”

  “张婶。”

  见到来人,小凡碧瑶几乎同时叫道,而后二人连忙起身,迎上前去。

  “哼,我才走开一会儿,你就敢欺负碧瑶,等你身体好利索了,看我不好好地收拾你。”张母对小凡不依不饶道。看那架势,好像小凡是她捡来的,碧瑶才是她的亲闺女一般。

  “娘,我那有呀。”小凡顿时喊冤道。

  “真的?”张母将信将疑的道。

  “不信你问碧瑶。”小凡不得不向碧瑶求援。

  张母扭脸温和的问道:“碧瑶,你说,小凡他到底到有没有欺负你?”

  碧瑶先是对小凡使了个眼色,而后才道:“张婶,小凡他真的没有欺负我,你就别生气了。”说罢,便挽住了张母的胳膊。

  张母似这才放心下来,伸手抚了抚碧瑶的青丝,慈爱的道:“哼,量这臭小子也不敢欺负我的碧瑶,这么好的儿媳妇到哪儿找去呀!”说罢,还不忘在碧瑶的小手上轻轻的拍了拍。

  碧瑶面色一红,害羞道:“哎呀,张婶,你说什么呀。”说罢,便娇羞得将扭过头去,小女儿家的媚态显露无遗。

  “什么儿媳妇呀,娘,你在说什么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小凡也一脸疑问的道。

  张母颇感无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傻儿子,只得在心中哀叹一声,真是跟老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傻样,道:“你这傻小子,也不是上辈子修了什么天大的福,才能娶得碧瑶这么好的姑娘。”说着说着,已然乐得合不拢嘴了。

  一脸傻乐的小凡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娘,你说得可是真的么?”

  张母听罢,便从怀中取出一张拆得整整齐齐的大红纸,道“你爹和我在老孙头那儿把日子都给们选好了,还能有假?”说罢,便将红纸拍给小凡。

  小凡忙打开红纸,上面之有寥寥数字,写得是:癸巳年,三月,廿八,午时。小凡看后只掐指粗略一算,便惊喜的叫道:“半月之后,这么快?”

  碧瑶便娇羞道:“是啊,张婶,怎么这么快呀,人家一点儿准备都没有。”说罢,一双小手便捧住了红润滚烫的小脸。

  张母对着碧瑶柔声细语的道:“这有什么可准备的,还不是早晚的事呀?”说着,张母轻轻拉过碧瑶打趣道:“怎么,难道你是嫌弃我们家小凡陪不上你,还想要另嫁给别人不成?”

  碧瑶急忙委屈的解释道:“张婶,咱们全村子人都是知道的,这辈子我是除了小凡谁都会不嫁的·····”说到最后声音已然小心得微不可闻,但是看着小凡的那双温柔如水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

  小凡一怔,而后旁若无人的拉起碧瑶小手,痴痴地问道:“碧瑶,你说得可是真得么?”

  碧瑶早已羞得不敢抬头,只是细若蚊叮般的“嗯”了一声,心下却是不禁埋怨道:“好你个张小凡,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想不到也在这个时假取笑我,看以后我不好好的收拾你······”

  “啊······”

  一声娇呼自碧瑶口中传出,还未等到她收拾小凡,已然反被小凡“收拾”了。

  小凡听见碧瑶的应答之后,立即狂喜得什么都顾不得了,一把拦住她的杨柳小蛮腰,将其高高地抱了起来,而后在院子里似陀螺般的转了起来。

  “奸诈”的张母见目的已然得逞,便笑着叫道:“好了好了,你们小两口儿别再闹了。”

  然而,早已高兴的过了头儿的小凡哪里还听得进去,已经大叫着抱着碧瑶转个不停。

  张母有点无奈的摇摇头,似也在心中稍稍感叹了一下那个亘古不变的真理:“有了媳妇忘了娘,这话儿说得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假呀。”旋即便马上喝道:“小凡,你身体还没好利索,要是不小心把碧瑶给我摔了,看我能饶了你。”

  小凡一听此话,这才意犹未尽地将碧瑶放了下来,只是那右手中却还是不舍的握着“幸福”的小手,不肯放开一刻。

  此时,碧瑶的那张小脸变得更红了,不好意思的抽了抽了手,奈何小凡握得实在太紧,最后终是无奈的由他了,但嘴角的浅笑却是更浓了。

  一旁的张母似是终于看去这二人你浓我浓的样子了,便一提手中那个纸包,道:“这是老孙头在后山给你采的灵芝,说是全当给你们俩的贺礼了。这么好的东西,真是便宜你这臭小子儿,以后你可得好好报答你孙爷爷,知道么?”

  “我知道了,娘。”小凡恭敬的道。

  “好了,我这就去把它给炖了,给你们俩好好地补,将来也好给我们张家赶快生个大胖小子。”说罢,张母便提着那被包得里三层外三层的纸包向厨房走去。

  碧瑶一听,顿时脸红道:“张婶,你又来取笑我。”

  屋内的张母一本正经的道:“这回张婶可没有取笑你,等你们成婚之后,争取两年抱仨。”

  一听这话,碧瑶的小脸就红得更厉害了,而后嗔怪的瞪了一眼小凡,而后道:“我来帮你吧,张婶。”说着,便要跟过去。

  张母连忙阻止道:“不用了,这点活儿你张婶一人就行了,再说张婶也舍不得把你这小脸蛋儿被烟熏成小花猫哇。”说罢,便独自忙活去了。

  小凡对碧瑶做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而后便岔开话题,随口问道:“对了,娘,我爹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再过半个月就要给你们办喜事儿了,你爹跟你万伯一起到镇上去置办一应所需之物了,恐怕得到天黑才能回来了。”屋内传出张母的声音。

  “我爹也去了?”碧瑶好奇的道。

  张母在屋内边忙边解释道:“你俩成婚这么大的事,没有你爹这有大学问的人操持怎么能行?”而后又道:“对了,明天我也得和你娘到河阳城去一趟,得赶快扯几匹好绸布,好给你们做新衣裳和被褥。”

  “太好了,我和小凡明天陪你们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没去河阳城了。”碧瑶兴高采烈的道。

  “好呀,”张母痛快的答应了下来,而后有些顾虑的道:“不过小凡的伤刚好,不知道能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娘,我的身体都已经好的查不多了,没问题的,你就让我们一起去吧。”小凡立即保证道。

  张母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你真的能行?”

  一旁的碧瑶也担心道:“是啊,要不我们就暂时不去了,等你的伤全好了我们再去也是样的。”

  “我的身体真的能行,不信我给你们出去跑两圈?”说着,小凡便从竹椅上坐了起来。

  “碧瑶赶忙拉住他,道:“你身子刚才,不能乱跑的,快坐下。”

  张母也急忙跑出屋来制止道:“行了行了,我信,娘让你们一起去便是。”张母急忙出屋制止道。

  小凡朝碧瑶使了个眼色,这才坐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张母便端着两碗药汤出了厨房,对着还在柔情蜜意的小凡碧瑶,道:“汤好了,可以喝了。”

  两人连忙迎上去,小凡接过冒着滚滚热气汤碗,道:“谢谢娘。”而后,将一碗递给碧瑶。

  碧瑶却并未接过,而是拒绝道:“我身体好的很,才不用喝这个呢同,你和张审喝吧。”

  小凡却道:“这是娘特意给未来的儿媳妇煎的,你不喝谁呀?来快拿着,不然,我的手就要被烫熟了。”

  碧瑶无奈,只得接过碗来,道:“谢谢张婶。”

  “谢什么,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可不许这么见外。”张母装作不高兴的样子道。

  此时,小凡却不似她们“婆媳”俩的那般假客套,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拿着汤勺不断搅拌,嘴里还在不停的吹,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片刻之后,等汤里的热气冒得少一些了,小凡才用汤勺轻轻地泯了一小口,而后微微点了点头,道:“行了,可以喝了,娘。”说罢,便将汤碗递到张母手里。

  张母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而后推拒道:“这是给娘特意给你和碧瑶煎的,你喝吧,娘喝不惯,再说厨房的锅里还有呢。”

  小凡依然坚持道:“您就别骗我了,锅里的是您给爹留的,自己才不舍得喝呢,我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用不着喝这个的。”

  碧瑶也道:“还是喝我这碗,我爹那草药多的是,从小就让我这让我喝这吃那,我早就烦透了,张婶您就行行好,替我喝了吧。”

  张母大为感动,眼中似有泪花闪动,却是死活都不接过任何一碗,而小凡碧瑶两人也是倔得要命。

  无奈,最后,张母只得再取来一支小碗来,三人分了两碗,不过,在分汤的过程中,三又是进行了一轮的争抢······当然,都是在争那碗最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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