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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我们忍住伤痛不让眼泪掉下来,只为了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是强大的,这样更有利于保护自己。

  事情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开学没几天,监狱就传来消息说,木然的爸爸把碗打碎用碎碗片自杀死了。

  只给木然留了一封信,秦木然看都没看就撕了。满天星想不看也罢免的伤心,信里无非就是交待木然好好生活。自那以后秦木然对家里的事只字不提,满天星和赵越也不问,因为他们都知道有些事不说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有些事说了只会更疼,而有些话不是你想听别人就会说,相反对方要是想说不用你问她都会说。像曾经满天星不说秦木然就不问一样,只是静静陪着彼此,满天星也是静静的陪着秦木然,她哭就陪她一起哭,她笑就陪她笑,她说了她就安静的听。谁说的一句话来,上帝之所以让我们活着就是让我们看看这个世界到底能有多残忍,说的一点也没错,秦木然没有掉一滴眼泪,至少没在满天星和赵赵面前掉过,但满天星知道木然一个人时会和她一样偷偷的哭,秦木然这样满天星并没有惊奇,她都懂,没有谁能比她更懂这种情绪,那是一种连落泪没办法释怀的的情绪,满满的全是委屈,而这委屈找不到肇事者,它说不出来,放不下去,满天星只听到木然说:“我早想到有这么一天了,只是比想象中快了一些。”

  是啊,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们都来不及闪躲。

  秦木然像没事人一样正常上课去咖啡馆打工,只是再也不像从前了,再也没有见她掉过眼泪,她也不像从前上网聊天了,每天只和满天星和赵越谈笑,秦木然成了另一个满天星。一个人的时候眼泪总是控制不住,或许我们每个人都如此,不是我们软弱,也不是我们多愁善感,是除了一个人悄悄的掉眼泪,再找不见比这更快捷方便的方法可以舒缓心中的憋屈。渐渐的我们学会了演戏,学会了戴着面具生活,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朋友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同学面前是一个样子,在同事面前是一个样子,在恋人面前是一个样子,一个人的时候又是一个样子,即使这样很累,我们仍旧无法改变,我们仍然得继续,累了站不起来了就躲起来一个人悄悄哭一场,然后抹掉眼泪继续前行,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时而温暖时而寒冷的城市里生存下来。

  秦木然变得比满天星更为冷淡,她把头发剪成和满天星一样的蘑菇头,自从她剪了和满天星一样的头发,经常有人将她们俩看成是姐妹,其实他们长的并不像,再加上他们个性本身很像,还有人不是说朋友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变的很像,现在她们俩的发型也都差不多,所以就比较像了吧。满天星看着木然想“原来人到悲伤处都会将自己封闭起来,如我,如她。”

  秦木然这样满天星没有劝她,这样是最适合自己生存的方式,是最不累的,她对赵越说:“就这样吧,就这样让我们相依为命。木然陪我走过了我人生中最阴暗的时光,我也陪她度过她生命中最难过的时光”

  “还有我”赵越淡淡的说。

  那句话就是说满天星和秦木然的,“如果你认识从前的我,你就会原谅现在的我。”满天星看着赵越忽然想起几年前木然对她说过赵越的身世,想起赵越没心没肺的笑声。她的心瞬间便凉了,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疼,那句话是对的,上帝对每个人都公平,因为他对每个人都不公平。或许长大就是要经历这样那样的疼痛,只是这代价太大。大到我们在往后的日子里回忆起来仍然疼到无法呼吸,大到我们会往前走一天就感慨一次,“生活会越来越好,只可惜已经四分五裂了。”

  看着这样的秦木然,赵越不知如何是好。

  “木然,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只希望你能好,我会陪你,在你身边”

  “赵越,你知道你现在这样一句话对我来说什么意义吗?如果你不能给我我要的结果,就不要说让我心乱的话,我会疼,会疼”

  “这么些年我习惯了看着天星,我不知道我是喜欢她,还是习惯了那样看着她的自己,还是我只是怀念当初的那种安心,不知道为什么你在抱着我的时候会让我想起那种安心。这两年这种感觉越来越浓,浓到我有时分不清你和天星,浓到”

  “别说了,赵越,我们就这样吧,像从前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回到原来的地方”

  “好,如果你觉得可以回去的话,那就回去吧”

  听到秦木然说要当什么事情没发生的时候赵越一阵心痛,本来他是想让她给他时间好好想想的,既然现在这样,那就这样吧。

  和赵越说开的秦木然早早从咖啡厅回了家,买了很多酒回家喝,满天星回到家后看着沙发上喝的烂醉的秦木然。

  “你今天怎么早走了。我刚问赵越,他也不说话”

  “赵越,那是谁了,不记得了”秦木然眼都没睁的说着话

  “哎呀,喝多了吧,快回房间睡吧”满天星说着就拖着秦木然走,秦木然拽着满天星的胳膊就喊:“赵越,别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满天星听到秦木然这么一喊,拽着秦木然的手就马上放开了。她张大嘴吧说

  “木然,你,你喜欢赵越”

  “喜欢啊,喜欢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说完就不醒人事了

  “什么啊,不是吧,你醒醒,醒醒,说清楚啊,快快”任凭满天星怎么喊秦木然也不出声了。

  满天星把秦木然拖到床上,盖好被子后,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直在自己和自己说话

  “原来是这样,原来木然对越越,那越越”

  “不不不,赵越应该是喜欢木然的,不然这么些年木然到哪,他就到哪,难不成是,肯定是这样,不然这么多年他们两个都没有喜欢的人,可为什么两人都不说,嗯,不说也对,秦木然是不可能先承认喜欢他的,而越越虽然学习好,可是对感情这方面还是迟钝的。平时也不会安慰人的,对对对,一定是这样”

  被满天星的碎碎念吵醒的秦木然含含糊糊的说:“星儿,你不睡说什么呢,快睡吧。”

  “你醒了”

  然后秦木然又没回声了,满天星拍着木然说。

  “木然你怎么这么傻,这么长时间都不说,也怨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不知道你的心意,是我满心只想着穆城,而把你们忽略了。等着吧,木然,明天把你终生大事给办了”

  早上满天星早早的起了床,把赵越叫出来。

  “大姐啊,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不能让我睡个懒觉,现在才7点”

  满天星拍了越越的脑袋一下

  “赶紧给我清醒过来”

  “接到你电话的那会我就清醒过来了”

  “赵越,和你说件事”

  “怎么了,星儿,这么严肃”

  “你觉的木然这个人怎么样”

  “怎么了,怎么一大早这样问”

  “别管,你说就行了”

  “坚强,善良,跟你其实是很像的”

  “你喜欢她吗”

  “喜欢呀,怎么了,一大早就这样”

  “我说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喜欢”

  “怎么了,木然跟你说什么了”

  “没有,她喜欢你,昨晚喝醉了我听到她醉话了。你说这么些年你们俩个呀,还要耽误多少时间,要不是我发现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我记得这么长时间也没听说你找过女朋友”满天星一口气说完。看着赵越不说话又继续说

  “我是有多傻,我傻的这么些年都没看出你们一个郎有情妾有意的。你说你报这所大学是不是也是为了木然,以你的成绩可以去更好大学上学。是不是都是因为秦木然”

  她看他不说话就吼“问你话呢,愣什么愣。”

  他点点头然后又说:“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竟然没看出来”

  “星儿,你是够傻的,这么些年都没看出来。”

  “中午的时候我把木然骗到操场你跟她表白”

  “要不要这么急”

  “怎么不急,你打算等你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再说,还是要打算拖到下个世纪,还是要等到牛郎与织女见上面了你才要着急。你说你也是木然是个女孩子不好意思开口,你一个大男孩怎么这么些年不说,你以为默默陪着就是好的了,木然是个好女孩,也是我第一个这么重视的朋友,要不是她我不会这么快走出悲伤,我希望她可以幸福,对你我很放心,她开心我我也会很开心。她其实没有表现那么坚强,如果你真喜欢她就一定要陪着她到最后,不能中途走掉,你知道的我最恨这样的人,木然有你陪我了会少些担心,这么长时间来她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事,但我知道她不比我好受,赵越你一定要对木然好,知道吗”

  满天星看着赵截止飘忽不定的眼神,心里想赵越肯定是想怎么跟木然表白了,满天星拍了拍赵越说:“想什么想,回神了,问你知道不知道。”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相信吗?”

  满天星愣了一秒马上打了赵越脑袋一下说:“大爷,这种时刻您能别跟小的我开这么国际玩笑吗?我心脏不好”满天星的表情一如多年前秦木然跟赵越表白时候的样子

  “我是在练习怎么跟木然表白”

  “不早说,还用练习什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只要对方是喜欢你的,不管你怎么说她都是觉得好的,这话可是你说的”

  “好像是”

  “别在这呆着了,知道个什么,平时看你聪明,考试次次第一,一遇到感情的事还是跟个糊涂蛋一样,咱给木然买惊喜去”

  秦木然喜欢多啦a梦,他们去买了一个最大的。和越越分开的时候,满天星千叮咛万嘱咐的说

  “木然上午没课,中午我把她骗过来,你拿着多啦a梦过来,到图书馆啊,回去好好酝酿酝酿,别到时话的说不出来”

  “你真希望我跟木然在一起”

  “废话,你要敢不跟他在一起,我们就绝交,你们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没有什么比你们幸福了能让我开心。你要想让我高兴就按我说的做,别拖下去了,再拖下去我们就都老了,时间不会等你准备好的时候再给你一个完美的结局”

  赵越看着满天星的样子想:“原来这么些年,你竟然是真的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你是知道装不知道的。”

  “愣个什么劲,我要回去上课了,中午我给你发信息的时候你就往图书馆走”

  上午上课的时候满天星心不在焉的,仿佛表白的是她,好不容易到了下课,她先给赵越发信息

  “我说,你怎么也不准备个花呀什么的。就这就来了”

  “哎呀,我忘记了,要不现在去买”

  “算了算了,来不及了,我拿你没办法”

  满天星按照事先想好的给秦木然打电话

  “木然,我肚子疼,在图书馆,你来接我下,我路都走不动了,快点啊”

  “怎么了,跑图书馆干什么,我还准备去叫你吃饭呢”

  “哎呦哎,你快来吧,来了再说,我肚子疼的快晕过去了”

  “你是不是来那个啦,等着啊,我马上过去”

  满天星正想解释秦木然就挂了电话,我回头看着赵越一边说:“准备好了吧。一会机灵点,一举把秦木然拿下。”

  “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吧”

  满天星和赵越躲在图书馆门后面,看木然快要进门的时候满天星一下把赵越推了出去,不知道是因为她太大力了还是赵越拿的那个多啦a梦太大了挡住了视线。赵越差点把木然撞倒。木然捂着脸就是开骂

  “哪个不长眼的,看不见这么一个大活人”

  木然一抬头看到拿着多啦a梦的赵越又说:“赵越,你搞什么”

  “木然,这个给你”赵越什么也不说就把多啦a梦递给木然,满天星看的都火大

  “好端端的,你干什么,转性了”木然也不接冲着赵越就是一顿说

  “那个木然,你昨晚没事吧,”

  “好的很,你不用抱歉”

  秦木然说完这句然后就沉默了,满天星听的都一塌糊涂,低估着:“什么跟什么,这个木头,让他来表白,他来送爱心了,秦木然都好好站在这了,能有什么事,还你昨晚没事吧”满天星准备冲出去的时候,秦木然又开口了

  “姓赵的,你不要没事找事,我脾气不是那么好,我控制不住自己”

  “那个,木然,那个什么。这个先给你”赵越挠挠头把多啦a梦说了个这。满天星想这个大神呀。

  “姓赵的,你以为老娘好欺负是不是,老娘都说当没发生了”

  秦木然吼了一声就走了,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满天星看到木然走了就赶紧出来。

  “你傻什么傻,白酝酿了,关键时刻你就连个屁也放不出来”满天星恨铁不成钢的说着赵越,而赵越倒是什么都不说盯着她看。满天星眼看木然就要拐弯走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叫住,追上去,我告诉你,你给我有点出息”

  赵越看了满天星一眼,高声的叫住了前面的秦木然。

  “秦木然,你站住”

  秦木然停了一下,回头一下看见满天星和赵越,满天星无语的和赵越向木然跑去

  “说吧,你们俩作什么妖呢,还有你,早上都不叫醒我”

  满天星把赵越往前一推,朝赵越瞪了瞪眼睛,示意他争点气。

  等了半天还不吱声,木然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就又向前走,满天星踢了赵越一脚赵越才追上去

  “秦木然,当我女朋友吧”

  满天星在后面低估说:“大哥呀,好歹你来个前奏”

  秦木然看了赵越一会开口说道

  “赵越,如果你是看我可怜,你大可不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

  这时赵越单膝下跪,一手还抱着那个超大个的多啦a梦说:“秦木然,如果我从前让你伤心了,我现在说对不起,我是真心的,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请你当我女朋友,让我陪你。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我会尽力许你幸福。做你的多啦a梦,我此刻是真心的,真心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别的原因。”此刻的赵越是真心想守着眼前的这个女孩的,不管起因是出于什么原因,此刻他是真心的。

  “赵越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对我冲击力有多大,你知道你现在说的话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会当真的,赵越,我会当真”

  “我知道”

  许久他们俩都不说话,周围已经有很多学生往这边看,

  有个女孩说:“看看,那不是越学长吗,他真的好帅呀。”

  另一个学生说:“哎呦哎,看来我没机会了。”

  满天星心里想赵越在学校还很受欢迎,她真没发现,可能是认识的时间太久了,久到不觉的他的脸算是帅的,久到不觉得他也是块宝。满天星还没来的及反应,不知道怎么回事,木然就抱住了赵越说:“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我都当真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所以就算你是有原因的,也请不要说出来,你知道,你的一个字就会让我崩溃。”

  越越站起来,把多啦a梦递给木然说:“秦木然,我会努力做好你的男朋友,请给我时间证明,既然我决定了,我一定会做好。或许我早应该看向你,这样我们都不会那么疼,不管曾经怎样,不管曾经发生什么事,或高兴或悲伤我们都不再提,以前是你陪我,以后换我陪你,我会努力让自己去好好喜欢你。请你给我机会,请你机会,给我们机会。”

  秦木然的眼泪哗哗的掉,一直拼命的点头,满天星听的云里雾里,没听懂几句,她是没想到秦木然会这么快答应的,因为赵越实在是太笨了,赵越的的话特别的简短,而且听了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但是还是很诚恳的。但是满天星觉得还不至于感动,反正她是没有被感动,倒是秦木然的眼泪像断了线,她想是因为他们俩是真心喜欢彼此的才会那么容易被感动。

  满天星看他俩抱在一块就一个人悄悄转身走了,把时间留给他们吧,虽然时间短暂但还是需要消化的。她刚拐过弯,就传来秦木然的信息:“谢谢你,星儿。”满天星回了个:“我们这间哪来的谢字,真要想谢,那就幸福给我看吧。”合上手机满天星发自内心的笑了,这是这两年来她还比较开心的一天,木然和赵越现在都是和她最亲近的人,这么些年一路走来,他们能幸福满天星比谁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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