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万念俱灰
她没有再敲门，胳膊缓缓垂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眩晕，但还是很快跑离了这个地方，让她完全无法呼吸的丑陋的地方。
这时候，门内的钟棋会又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她的办法。我要将她牢牢困在我的身边，与他朝夕相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你觉得这个报复方法，怎么样？”
左颖听了这话，几乎完全疯狂，死死地握紧了拳，将桌上的妊娠报告猛地抓起，疯狂地撕了一通，看这雪花般的碎片洒了一地，左颖才一字一顿地喊道：“钟棋会，我恨你！”
左颖的这种表现有些出乎钟棋会的意料，事实上在很多时候，钟棋会觉得她与自己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直到听到她痛彻心扉的喊声之后，钟棋会的心才颤了颤。
不过由于知道左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钟棋会还是将所有事情都一次性说了清楚：“左左，我们的婚约取消。明天我会发布通告，表明这件事儿是由你提出。这样不会对左氏造成太大影响，也不会影响你的未来。”
说到这儿，钟棋会抬眸看了一眼左颖表情，但却发现她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说完了？”半响，左颖才说了一句话。由于刚才的嘶吼，现在的她声音有些沙哑，更显得凄楚。
钟棋会见状，虽然不安，但也还是补了一句：“左左，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左颖昂起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不会和你取消婚约。”
左颖只觉得身为一个女人，自己已经做到了所能做到的全部，但为什么依旧得不到钟棋会的半分怜爱，他宁愿将他所有的感情和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乔蕴一个人身上，也不愿对自己施舍哪怕一分一毫。
可钟棋会随后却垂下眸，淡淡说道：“左左，不要任性，这由不得你。”
“你早就打算好了？”左颖终于忍不住，泪珠滚滚落下，“在你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我？左氏和我都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面对这种质疑，钟棋会有些愕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说。”左颖忍住自己的脾气，控制着自己不愿摔门而去，无非便是想要听钟棋会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解释。
可钟棋会张了张口，究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无论当年钟氏与左氏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无论这种联姻会给左氏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但钟棋会只能承认，他曾经利用左颖去伤害乔蕴，这可能是再傻不过的一件事了。
沉默了约莫三分钟之后，左颖转身走向了房门处，只是在离开之前，又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过头，背对着钟棋会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在钟棋会的耳中回荡了半响，让他倏然有些周身发冷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钟棋会缓过神来，望着满地的碎片，想到这妊娠报告上所写的几个字。
钟棋会虽然信不过左颖，但也知道左颖没有必要拿这种事儿跟自己开玩笑，所以他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了乔蕴的号码，只想要她的一个解释。
一次，两次，三次。
直至拨打了五次之后，所听到的也只有忙音，钟棋会有些心慌。
“棋萱，乔蕴给你打电话了么？”钟棋会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慌乱之下拨通了钟棋萱的电话。
然而不知情况的钟棋萱一脸茫然：“没有啊，你不是说小乔姐在镇上么，为什么会跟我打电话。你联系不到她了么？”
这问话让钟棋会差点儿心烦地摔了手机，又拨了几次之后，他几乎烦躁地拔了自己的头发。
倏然间，钟棋会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堵，急忙用手捂住，拉开办公室抽屉，胡乱倒进了几颗药。十五分钟之后，他的呼吸才渐渐均匀了起来。
又犯了一次。
钟棋会死死地握紧了拳，他甚至能够看到自己手上暴起的青筋。
六年前便是这样，得知她怀孕的消息之后，她便没了踪影。再出现的时候，却被告知孩子已经打掉了。
想到这儿，钟棋会猛地在桌子上捶了一下！
这一次，如果重蹈覆辙的话，他保证不会饶过她！只是虽然这么恶狠狠地想着，但钟棋会还是不相信乔蕴会又一次不告而别，不相信她会完全抛弃二人的感情。
钟棋会咬了咬牙，顺手抄起桌上的钥匙便跑了出去。
刚出了办公室门，便碰到了一脸紧张的秘书。
钟棋会本没有什么理会的心思，但想了想，驻足安排了一句：“我要出去一阵子，有事儿直接找钟棋萱。”
“钟总……”秘书急忙唤住钟棋会，犹犹豫豫地说道，“刚才，好像有人来找您。”
“谁？”钟棋会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只想用所有时间去找到乔蕴。
秘书迟疑了片刻，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可能会挨骂，但出于严谨的工作，还是说道：“好像是……报纸上刊登的乔小姐。”
“乔蕴？”钟棋会的声音立刻扬了八度。
对于这个名字，秘书并不陌生，过去钟棋会在开会的时候，屡次特地交代过，如果手机上显示“乔蕴”的话，就打断他们的会议，别的都不用理会。
“是。”秘书弱弱地说道。
钟棋会赶忙向前跨了一步，眼眸之中的怒意让人不寒而栗：“她去哪儿了？”
纵使秘书平时见惯了钟棋会的冷漠样子，但在看到他这种生气的模样之后，还是有些害怕，急忙说道：“刚才她在门边，好像听到门内有争吵声，就迟疑了一下。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只站了二十秒，就匆匆跑开了。”
由于生怕钟棋会怪罪，秘书急忙继续说道：“我试图阻拦但是没拦住，她离开的时候，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争吵声……匆匆跑开……脸色不对劲儿……
钟棋会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他似乎明白了乔蕴刚才为什么会打电话问自己在哪儿，也明白了左颖手中妊娠报告的真实性……
“我记得原来的计划。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让她怀上我的孩子……让她尝尝什么叫作痛……”
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清晰的回响在耳边。
依照秘书的说法，如果乔蕴听了十几秒跑开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时候。
钟棋会倏然感觉头痛欲裂，大声问秘书道：“她走了多久！”
秘书哪里被这么哄过，一时间完全呆了，眼泪也几乎涌出。可钟棋会完全顾不了这么多了：“她走了多久！你快说啊！”
“有……有二十分钟了……”秘书痴愣地答道。
“草！”钟棋会第一次在公司骂了脏话，随后便迅速跑了出去。
他甚至根本没来得及想到要开车，手中攥着车钥匙，在公司门前的路上迅速跑着，完全感觉不到疲惫。
一口气跑出了三条街之后，钟棋会才气喘吁吁地靠在了墙上，望着周遭的人群，第一次觉得自己与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人群来来往往但却始终没有乔蕴的影子。
钟棋会无力地倚靠着，喘着粗气，嗓子又干又疼，但却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自己是不是有病！为什么要说话大喘气！什么破计划，搁置在心里不就好了！已经没有打算再实施了为什么又要说出来！
可是纵使有千万句怨言，在找不到乔蕴的时候，一切都是白费。
钟棋会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不停地在街上边走边拨着乔蕴的电话，每一次忙音几乎都让他心跳加速。
最终，在不小心按住钟棋萱的电话之后，终于有人接听。
钟棋会并没有看手机屏幕，听到电话当中传来“喂”的女声之后，便急忙用沙哑的声音大吼道：“小蕴！小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在哪儿，给我个机会让我说清楚好么。”
钟棋会的心仿佛被这通电话带去了，狠狠地被揪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哥，你在哪儿？怎么了？”电话中传来的女声，瞬间让钟棋会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好像被抛入了地狱一样，身上的所有力气都被完全抽空。
钟棋会并没有挂掉电话，而是将其缓缓拿离了自己的耳，装到了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深秋正午的阳光并不灼热，可还是让钟棋会觉得有些刺眼，在阳光的映照下，有那么一瞬间，他看着路上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乔蕴，可愣了半响，又只剩下无措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一声：“哥，你去哪儿？”
钟棋会这才转过头，眉头微蹙，只是头有些眩晕。
钟棋萱急忙将车稳稳停好，把钟棋会抚上了车，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沉：“哥，你怎么了！”
眼前的钟棋会让钟棋萱彻底慌了，她甚至想到了六年前的场景，纸醉金迷，从没有清醒的时候。偶尔半夜突然醒来，却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唤：“小蕴！”
面对这种情况，钟棋萱不敢再说话，赶忙驱车向医院走去。
钟棋会一直愣愣地坐在副驾驶坐，面无表情，但目光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行人。
过了好几个路口，钟棋会才轻声说道：“我没事儿。”
钟棋萱一脚急刹车停在了红灯亮起之前，侧目望着钟棋会，拍了拍胸脯，嗔怒道：“你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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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眩晕，但还是很快跑离了这个地方，让她完全无法呼吸的丑陋的地方。
这时候，门内的钟棋会又继续说道：“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报复她的办法。我要将她牢牢困在我的身边，与他朝夕相对，让她为我生儿育女。你觉得这个报复方法，怎么样？”
左颖听了这话，几乎完全疯狂，死死地握紧了拳，将桌上的妊娠报告猛地抓起，疯狂地撕了一通，看这雪花般的碎片洒了一地，左颖才一字一顿地喊道：“钟棋会，我恨你！”
左颖的这种表现有些出乎钟棋会的意料，事实上在很多时候，钟棋会觉得她与自己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直到听到她痛彻心扉的喊声之后，钟棋会的心才颤了颤。
不过由于知道左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钟棋会还是将所有事情都一次性说了清楚：“左左，我们的婚约取消。明天我会发布通告，表明这件事儿是由你提出。这样不会对左氏造成太大影响，也不会影响你的未来。”
说到这儿，钟棋会抬眸看了一眼左颖表情，但却发现她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表情，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说完了？”半响，左颖才说了一句话。由于刚才的嘶吼，现在的她声音有些沙哑，更显得凄楚。
钟棋会见状，虽然不安，但也还是补了一句：“左左，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左颖昂起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也不会和你取消婚约。”
左颖只觉得身为一个女人，自己已经做到了所能做到的全部，但为什么依旧得不到钟棋会的半分怜爱，他宁愿将他所有的感情和所有的心思都投注在乔蕴一个人身上，也不愿对自己施舍哪怕一分一毫。
可钟棋会随后却垂下眸，淡淡说道：“左左，不要任性，这由不得你。”
“你早就打算好了？”左颖终于忍不住，泪珠滚滚落下，“在你的计划里，从来没有我？左氏和我都只是你利用的工具？”
面对这种质疑，钟棋会有些愕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你说。”左颖忍住自己的脾气，控制着自己不愿摔门而去，无非便是想要听钟棋会到底会有什么样的解释。
可钟棋会张了张口，究竟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无论当年钟氏与左氏做了什么样的安排，无论这种联姻会给左氏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但钟棋会只能承认，他曾经利用左颖去伤害乔蕴，这可能是再傻不过的一件事了。
沉默了约莫三分钟之后，左颖转身走向了房门处，只是在离开之前，又顿住脚步，并没有转过头，背对着钟棋会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话在钟棋会的耳中回荡了半响，让他倏然有些周身发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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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拨打了五次之后，所听到的也只有忙音，钟棋会有些心慌。
“棋萱，乔蕴给你打电话了么？”钟棋会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慌乱之下拨通了钟棋萱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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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棋会死死地握紧了拳，他甚至能够看到自己手上暴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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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棋会倏然感觉头痛欲裂，大声问秘书道：“她走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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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棋会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疯了，不停地在街上边走边拨着乔蕴的电话，每一次忙音几乎都让他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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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棋会的心仿佛被这通电话带去了，狠狠地被揪了起来，悬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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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背后传来一声：“哥，你去哪儿？”
钟棋会这才转过头，眉头微蹙，只是头有些眩晕。
钟棋萱急忙将车稳稳停好，把钟棋会抚上了车，望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一沉：“哥，你怎么了！”
眼前的钟棋会让钟棋萱彻底慌了，她甚至想到了六年前的场景，纸醉金迷，从没有清醒的时候。偶尔半夜突然醒来，却又是一声痛彻心扉的唤：“小蕴！”
面对这种情况，钟棋萱不敢再说话，赶忙驱车向医院走去。
钟棋会一直愣愣地坐在副驾驶坐，面无表情，但目光却不放过任何一个行人。
过了好几个路口，钟棋会才轻声说道：“我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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