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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章 偶遇?

  “掌柜的,他们的酒钱我来付好了。”

  声音嘎然而止,掌柜的扬起算盘要砸李的动作,固定在半空中。李条件反射做抱头状,其他伙计酒保们躲的躲,拦得拦,不可开交。

  听到这天簌之音,齐齐停滞,稍后,掌柜的收起算盘,讪笑搓手:“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与小姐无关吧?”

  程橙微笑不语,阿朱催问:“算算,多少钱?”

  噼里啪啦一阵珠算,掌柜的抬眼报出:“合计十两银。”

  “十两?”程橙和阿朱对视一眼,这吃是龙肝凤胆吗?贵死人咧!不会算错吧?十两够普通姓半年生活。

  掌柜的摆出招牌笑容:“小姐放心,鄙人西京有名的铁算盘,断断不会算错十两银的帐。”

  “好。”程橙此时恨不得自掌一嘴,十两?她身上可没有十两余钱带着逛,只怕还得回府里去取私房。早知就不该揽下这破事,别人的霸王餐管她什么事呢?得,把自己赔进去了吧?

  “慢着!”头顶有个声音冲他们柜前喊。又引得众人齐刷刷把目光聚焦过去。

  浅红漆亮的正当中楼栏翩翩立着名紫衣束玉冠公,手里轻摇着折扇,唇角带笑意,通身气派十足,有股说不出的洒脱范。

  “哎哟,年少爷。”掌柜慌忙跑出柜台,背微驼,谄媚上前笑:“该死该死,吵到年少爷的清静了。”说着,自打一嘴巴。

  那名年少爷冲程橙挤眼笑笑,而后假咳一声:“铁算盘,你办事越发糊涂了。好端端的怎么能让这位小姐付别人的帐?你们东家就是这么赚黑心钱的吗?”

  “是,是,老奴糊涂。”掌柜的赶紧认错。至少骂到东家也不敢还嘴,谁叫东家跟这位年少爷是铁哥们呢。他此时最佳自保方法就是态良好的认错。

  程橙心里正后悔,正好半杀出个爱管闲事的公哥,乐得撒开手。微微冲这边点点头:“掌柜的,打扰了。”

  抬脚就要返回。

  “小姐留步。”

  年少爷箭步追上来,笑嘻嘻道:“小姐闺质侠心,在下佩服。相请不如偶遇,能否请小姐赏个脸容在下做东?”

  登徒!程橙俏脸瞬间涨得通红,目光如刀霍霍射向他,冷声:“公请自重。”

  “小姐,在下绝无恶意。”年少爷还在纠缠。

  程橙火起,轻咬下唇瞪着他:“这位公,请让开。”

  “哎,我真的只想请你吃顿饭嘛,赏个脸呗。”

  “你这无耻之徒!”阿朱挡在小姐面前,叉腰呈泼妇状,手指点点:“还不让开!”

  年少爷撇嘴,哭丧着脸:“在下真是好心好意,你们莫想歪。”

  突然爆出一声爽朗大笑,接着有个声音戏谑道:“年诙,你这模样与登徒相差无几。”

  “玉峰兄?”年诙不满转向施施然下楼的薛剑白。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程橙面色又是一变,怎么又碰到他了?

  “程小姐。好巧!”薛剑白拱手见礼,含笑望着她。

  程橙敛容:“薛公,你也在这里?”

  “哦,你们认识?好了。”年诙一拍扇大喜。

  程橙眼角憋他一眼,微对薛剑白施礼:“告辞。”压根不想多等,拉着阿朱急急出门。

  “哎?”年诙心还有点不甘,被薛剑白制止:“年诙,算了。人家不像你脸皮厚。”

  “切,看你目光灼灼,皮也没薄到那里去。”年诙很不客气。

  薛剑白有点心虚,哂然一笑收回目光转向掌柜的道:“铁掌柜,楼上礼间客人的帐不是说好算我帐面上吗?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呃,薛少爷,老奴糊涂。”铁掌柜急忙认错,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下不为例。”

  薛剑白没多说什么,招手唤来桑平,低声吩咐几句,桑平应诺而出。没留意到年诙意味深长的眼神。

  目送这楼贵宾雅舍的两位少爷上楼后,铁掌柜劈手揪紧李的耳朵:“臭小,你怎么不早说?”

  “冤枉啊,掌柜,我要刚张嘴,你就大口啐我,能怨我吗?”

  “啐!”又换得唾弃,掌柜的凶巴巴的威胁:“你下次再这么婆婆妈妈不挑重点说事,我非得开了你不可。做事去。”

  “是,是,掌柜的,小的不敢了。”李狗腿的躬腰打个哈哈,一溜烟窜上楼。

  日头正当午,火辣辣的晒得人脸上生疼。

  程橙抹抹汗,额角伤口渗了不少汗,有点辣疼。阿朱关切说:“小姐,先回去吧?该换药了。”

  挑起轿帘看看街道,行人渐少都躲日头去了。这么无头苍蝇的找也不是办法,想了想只好点头:“先回吧。”

  垂花门廊,程榛兴奋的迎出来喜:“二姐,二姐。”

  “小榛!”程橙松口气,一把搂住他口里不免埋怨:“你这半天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二姐,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仔细打量程榛,神情兴奋,双眼放亮,红光满面的看起来捡到宝似的。

  让到橙园,阿朱阿杏先服侍着梳洗一新,程橙屏退丫头,对镜涂抹白玉露,一边笑说:“小榛,石夫跟你去那里了?”

  “颂雅阁。二姐,是颂雅阁哦。”程榛昂起头双目晶亮:“真的名不虚传呀。”

  “嗯,然后呢?石夫请客吗?”

  “不是,是明玉院的山长余先生做东。”

  “什么,明玉院?”程橙转头瞪大眼不敢置信。

  程榛同样保持兴奋状态,猛点头:“是呀,二姐,明玉院,咱们夏国最好最利厉的私。二姐,我下个月可以去明玉院哦。”

  “这,怎么回事?小榛,你慢点说。到底发生什么事?”

  程榛便指手划脚,兴致勃勃叙说发生在酒楼的事,末了,笑嘻嘻:“二姐,高兴不?”

  “高兴,我高兴了。小榛要去明玉院了。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程橙掩下惊骇,握着程榛的手强笑:“不过,小榛,这个喜事咱们先捂几天好不好?等明玉院送来正式通知书,咱们再跟府里来个惊喜如何?”

  程榛脸色一顿,思片刻,好像懂了,悄悄道:“我知道了,柚弟知道会难过的,对不对?”

  “对呀。所以,咱们先别说好不好?大姐那边也交给我。”

  “嗯,二姐,我明白了。”程榛重重点头。

  叮嘱小弟几句送他走后,程橙托腮沉思: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事轮到程家?明玉院那可是夏国实实在在的贵族府,穷人家莫想,就是程家这样的也根本没奢望。怎么会主动抛橄榄枝呢?谁在暗中雪中送炭?

  黄昏时分,程家贺寿的都回来了,程橙迎在大门,不出意外发现米氏满面笑容,程桃扶着她,冲程橙招呼:“二姐,今日舅舅家请了城里最大的戏班唱一天戏,可惜你没眼福。”

  程橙笑眯眯道:“是呀,真可惜。”转向米氏:“母亲辛苦了。”

  “嗯,家里没什么事吧?”米氏虚应她一声。

  “都好。”

  米氏看她一眼,搭着程桃的手进门。程橙跟在后面对大姐笑笑,悄声:“姐姐累了吧?”

  “还好。”程樱露出丝牵强的笑意。

  程橙愣了下,去拉小妹的手。程柠握紧她手,趁人不注意悄声:“那边好像说到大姐的婚事。”

  大姐的婚事?程橙愣了。前世没有这一遭呀?前世程樱是被米氏买去宁府为奴的。怎么突然好心提婚事?绝对没安好心!

  贺喜也是件体力活,在米氏正屋待到她梳洗一新,换上时鲜瓜果后,大家才得以散开各回各屋。

  顾妈妈是个狡猾的,悄悄打小报告:“,二小姐今日不知为何死活要出门,老奴拦也拦不住。”

  “去哪里了?”

  顾妈妈得意道:“老奴找车夫打听了,说是去颂雅阁。”

  听到这个名字,米氏坐正身,放下手里的参茶,疑惑:“见了什么人?”

  “这,老奴不知,听说没待多久就出来了。”

  米氏愣了,巴巴的跑去颂雅阁,待一会就回来?倒不像是约了人,难不成是找人?找谁呢?

  “府里还有别的事没有?”

  顾妈妈思了一会,不确定道:“石夫跟大少爷在出门没多久也出门了。”

  “霍,今儿什么日?”米氏用手帕按按嘴角:“去,把石夫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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