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章 牛毛
草原仍然是老样子。
赶到草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路上还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清爽得很，草原上草都快枯黄了，只有几只灰兔子在兔窝旁边窸窸窣窣地跑来跑去，瑟瑟发抖的。
唐小棠仍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一坨屎。
他又冲了过去。
严铮抓住了他。
“先放陷阱，现在是白天，可以看见哪几个兔洞有兔子。”
“什么陷阱？”唐小棠满脑子只有牛，还没反应过来：“我们有陷阱吗？”
严铮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捕兔子的草筐来，唐小棠顿时反应过来：“哦，是这个。”
严铮分了两个筐子给唐小棠：“我们用诱饵捕兔子，回来的时候收，可以做兔毛耳套，应该没有帽子暖和，但是总比没有好。”
唐小棠恋恋不舍地把自己最后几根胡萝卜都拿了出来，他虽然不会打架，但是对食物的热情严铮是完全比不了的，不管什么时候，他包里的胡萝卜和浆果都没断过货。
严铮放陷阱的时候，唐小棠就拿着最后一根萝卜在旁边啃，啃着啃着忽然来了灵感：“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严铮看着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把筐子都放在背包里了，明明很占地方你却不背在背上。”唐小棠笑嘻嘻地：“你怕我叫你龟丞相！”
严铮面无表情，没搭理他。
“我们去找牛吧。”
一
找牛并不难，顺着草原上的小路走下去，牛便便越来越多，兔洞倒是少了，两人采了不少草。
“我看到牛了！”唐小棠生平第一次比严铮先发现牛，十分兴奋地冲了过去，严铮顾忌地上的“地雷”，比他慢了一点。
秋草发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群巨大的牛在草地上三三两两地吃草，唐小棠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游戏里的牛变成现实版的，开心地叫严铮：“快来看啊！”
严铮也在端详这些牛，不过视角和唐小棠可不同。
这些牛的皮毛颜色偏灰白，毛很密很厚，牛角很大，牛鼻子冒着白气，肚子圆滚滚的，不像严铮见过的任何一种牛，而且有点呆呆的，吃一会草，抬起来张望一会，跟发呆一样。
唐小棠已经跑到了牛群旁边。
“严铮，你快来看。”他伸手摸了摸牛的皮毛，牛仍然很温驯的样子：“牛毛好软啊。”
严铮把他拎了回来。
“别乱碰。”他问唐小棠：“你在游戏里杀过牛没有？”
唐小棠摇头。
“不过我见过鬣狗和牛打架，鬣狗打不过牛。”他告诉严铮。
严铮的眉头皱了起来。
“牛的攻击方式是怎样的？”他没有被唐小棠的话吓倒：“用角挑还是撞，攻击频率快吗？”
“不是，牛是用撩的。”唐小棠比手画脚，形容不出来，急得不行，干脆一头朝严铮撞了过来。
严铮伸手挡住了他的脑袋：“干嘛？”
“我撩给你看啊。”唐小棠认真得很。
严铮放开了手，唐小棠一头撞在了他胸口，还好他没什么力气，撞不痛严铮，严铮只感觉他头抵着自己胸口，然后往上蹭了蹭。
唐小棠抬起了头来，认真地告诉严铮：“就是这样撩的。”
严铮一时想不到该怎样回答他。
一
虽然唐小棠把牛的战斗力形容得很恐怖，但严铮还是穿着伐木装提着长矛上去了。去之前还把唐小棠安置在山坡之后，让他看见情况不对就跑。
唐小棠默默看着严铮走到了牛群面前。
他选的位置很好，是牛群最分散的地方，两头牛在一起吃草，走得离牛群有点远了。
严铮直接摸过去，借着一块岩石的掩护，趁那头牛低头吃草的时候，长矛一刺，直接扎进了牛的脖颈处。
被扎的牛长嘶一声，周围的牛都围了过来，一共有五六头，追着严铮跑。
严铮也知道不能和牛群正面冲突，带着牛群在草原上跑了一会儿，其余的牛都慢慢散开了。只剩下最开始的两头还在追。严铮跑着跑着，回头又是抬手一刺，再次□□了那头伤牛的脖颈处，伤牛彻底被激怒了，直接低下头来，锋利的牛角直接往上一撩。
严铮早有预料，直接往旁边一闪，牛角撩了个空。
他冲过去又是两下，伤牛血流不止，彻底倒了下来。
另外一头牛也被这样的方法耗死了。
严铮熟练地给倒在地上的牛剥皮，把大块的牛肉割出来，放进背包来，牛的皮毛确实十分温暖，只要两三头牛的皮毛和五六块蜘蛛网，就可以做一顶冬天的帽子了。
唐小棠也默默地凑了过来。
“牛的角可以用来当号角。”他低低地告诉严铮。
严铮把牛角用斧头斩断，递给了他。
他情绪不高地拿着。
“怎么了？”严铮一边收集牛肉一边问他。
唐小棠低着头。
“你开始还说要把牛引到我们基地的。”他说：“但是你又说要把这里当做食物补给站。”
严铮在草地上把手揩干净，站了起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动物有这么危险。”严铮告诉他：“牛是动物，也是有发情期的，如果牛发情失去控制，基地会很危险。”
身为一只纯种小处男的唐小棠同学在发情期上是完全没有一点发言权的。
“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就是想不到一句话来反驳，跟在严铮后面，仍然不放弃，就是想要找出一句话来反驳。
晚上生起篝火后，他终于想到了该怎么反驳严铮。
不过那时候严铮已经睡了。
“哼！你当时一定就没想过要把牛给我引过来！”他指着睡着的严铮，十分愤慨地把牛角扔到一边：“你就是个骗子。”
躺在地上面无表情闭目养神的严铮，嘴角勾了勾。
一
第二天早上唐小棠就忘记这件事了。
他看着严铮坐在地上编绳子，也坐下来编，编着编着感慨一句：“唉，要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像在这里一样不用睡觉就好了，那我一天可以玩十二个小时游戏，看十二个小时书，就再也不担心挂科了。”
严铮看了他一眼：“那样你每天会玩二十个小时游戏。”
唐小棠被严铮鄙视了也不生气，反正他都习惯了。还追问：“还有四个小时呢？”
“吃东西。”严铮对唐小棠热爱食物的程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唐小棠不以为然：“哼，一点都不准，我都是一边玩游戏一边吃东西的。”
严铮没有搭理他，编好三根绳子，就支一个风干肉架，两个人忙活了一上午。忙着忙着唐小棠忽然醒悟过来：“我们为什么晚上不编绳子啊？”
“晚上要休息。”严铮十分严肃。
“可是我们晚上都不要睡觉的啊”唐小棠十分不解。
“不要睡觉，但是要思考。”严铮知道唐小棠听不懂，把包里的肉在架子上挂好。他们一共做了六个风干肉架，身上还有昨晚打出来的六块肉，唐小棠搓绳子搓得手都快起泡了，坐在地上耍赖：“还有六块肉，怎么办！”
严铮就地做了个科技机。
唐小棠当即跳了起来。
“不是说这里是食品补给站吗？怎么也建个科技机？”
严铮把剩下的草都扔了进去，机器吐出一堆绳子，唐小棠把绳子拿起来数了数，顿时喜笑眉开：“够了够了！”
“你早点做科技机嘛，我手都搓起泡了。”唐小棠十分不爽。
“我做科技机不是为了这个。”严铮仍然盯着科技机。
“那是为什么干嘛？”
严铮没有回答，而是往科技机里扔了几根树枝和燧石。
机器吐出来一把亮闪闪的剃刀。
唐小棠捡了起来。
“诶，你做剃刀干什么？”唐小棠拿着剃刀，凑近严铮脸旁边看，因为矮还踮起了脚，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对哦，你都长胡茬了。为什么我没有呢？”
唐小棠正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严铮却在看着远处悠哉游哉的一群牛。
“我做剃刀不是为了剃胡子。”
“那是为了什么？”唐小棠不解。
“你没发现吗？”严铮仍然看着那群牛：“动物在晚上是会睡觉的。”
“是哦。”唐小棠后知后觉：“我昨晚都听见牛打鼾了，跟打雷一样，吵死了。要是我也能睡觉就好了”
严铮没说话，只是拿着剃刀，朝那群牛走了过去。
牛的记忆力似乎并不好，对于严铮昨天杀了他们两个同伴的事已经忘了，严铮拍了拍一只最壮的公牛，在它身上拿剃刀比划了一下。
唐小棠顿时反应过来了。
“哦！我知道了！”唐小棠指着严铮：“你要给牛剃毛。”
严铮把剃刀收进了背包里。
“我们去割草，做好火把，晚上再来剃牛毛。”
这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唐小棠打着火把，严铮拿着剃刀，悄悄接近了睡得正香的牛群。
牛群都是挤成一堆睡的，大概有七八只，鼾声如雷，没被自己的鼾声吵醒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严铮和唐小棠两人的脚步声简直等于蚊子叫。
“我们真的要剃牛毛吗？”唐小棠十分紧张，声音都是气声：“万一牛醒过来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穿上伐木装。”严铮十分冷静。
火把的火光中，严铮神色凝重地选中了白天摸过的那只牛，小心翼翼地拿剃刀剃下了一大块毛。
牛的毛是虬结在一起的，要剃下一大片才会彻底掉下来，一只牛也只能剃下三片，有时候手慢了点，牛毛掉在地上，很难找。
严铮把睡着的几只牛都剃了个遍，掉了一地的牛毛。
正在剃最后一只的时候，天忽然亮了。
严铮反应最快，拉着唐小棠跳开三丈远。
被剃得光秃秃的牛都醒了过来，似乎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能理解，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也没有昨天那么温驯了，有点暴躁，时不时埋着头朝一个方向冲刺一段。
“怎么办，”唐小棠有点舍不得：“地上还有很多牛毛没捡起来。”
严铮亮出了长矛。
“我把他们引开，你把地上的牛毛都收起来。”他换上伐木装：“做得到吗？”
“做得到。”唐小棠点头保证。
严铮抬起长矛，狠狠刺了一头牛一下，那头牛吃痛地长嘶一声，所有牛都朝严铮冲了过来。
严铮引着牛跑远了。
唐小棠手脚飞快地把地上的牛毛都收了起来，一共有二十多块，做几个帽子都够了，现在缺的就只有蜘蛛网了。他等严铮等得无聊，还割了一会草。
等到他无聊到去捡牛屎的时候，严铮终于回来了。
他背上绑着一个号角，手上还拎着三块肉，几块皮毛。
“不小心又杀了一头牛。”他把号角往地上一扔。
唐小棠已经对他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行径习惯了，默默把号角和皮毛都收了起来。肉已经没地方挂了，他们做了十个风干肉架，现在还有五块肉没地方放，木炭和草都够，但是树枝快没了。
“我们回家吧。”唐小棠提议：“回去把肉做成菜再出来，一路上还可以铲树枝和浆果还有草回去种。”
唐小棠现在和某些古代闹着要归隐要隐居的诗人是一样的，非常想守在家里，种种蔬菜水果，没事不要出门。
但严铮没有答应他。
“我们回去之前还要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严铮指了指自己刚刚把牛引走的方向：“我在那里发现一个沼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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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草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路上还下过一场小雨，空气清爽得很，草原上草都快枯黄了，只有几只灰兔子在兔窝旁边窸窸窣窣地跑来跑去，瑟瑟发抖的。
唐小棠仍然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一坨屎。
他又冲了过去。
严铮抓住了他。
“先放陷阱，现在是白天，可以看见哪几个兔洞有兔子。”
“什么陷阱？”唐小棠满脑子只有牛，还没反应过来：“我们有陷阱吗？”
严铮从背包里拿出一叠捕兔子的草筐来，唐小棠顿时反应过来：“哦，是这个。”
严铮分了两个筐子给唐小棠：“我们用诱饵捕兔子，回来的时候收，可以做兔毛耳套，应该没有帽子暖和，但是总比没有好。”
唐小棠恋恋不舍地把自己最后几根胡萝卜都拿了出来，他虽然不会打架，但是对食物的热情严铮是完全比不了的，不管什么时候，他包里的胡萝卜和浆果都没断过货。
严铮放陷阱的时候，唐小棠就拿着最后一根萝卜在旁边啃，啃着啃着忽然来了灵感：“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严铮看着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把筐子都放在背包里了，明明很占地方你却不背在背上。”唐小棠笑嘻嘻地：“你怕我叫你龟丞相！”
严铮面无表情，没搭理他。
“我们去找牛吧。”
一
找牛并不难，顺着草原上的小路走下去，牛便便越来越多，兔洞倒是少了，两人采了不少草。
“我看到牛了！”唐小棠生平第一次比严铮先发现牛，十分兴奋地冲了过去，严铮顾忌地上的“地雷”，比他慢了一点。
秋草发黄，一望无际的草原上，一群巨大的牛在草地上三三两两地吃草，唐小棠大概是第一次看到游戏里的牛变成现实版的，开心地叫严铮：“快来看啊！”
严铮也在端详这些牛，不过视角和唐小棠可不同。
这些牛的皮毛颜色偏灰白，毛很密很厚，牛角很大，牛鼻子冒着白气，肚子圆滚滚的，不像严铮见过的任何一种牛，而且有点呆呆的，吃一会草，抬起来张望一会，跟发呆一样。
唐小棠已经跑到了牛群旁边。
“严铮，你快来看。”他伸手摸了摸牛的皮毛，牛仍然很温驯的样子：“牛毛好软啊。”
严铮把他拎了回来。
“别乱碰。”他问唐小棠：“你在游戏里杀过牛没有？”
唐小棠摇头。
“不过我见过鬣狗和牛打架，鬣狗打不过牛。”他告诉严铮。
严铮的眉头皱了起来。
“牛的攻击方式是怎样的？”他没有被唐小棠的话吓倒：“用角挑还是撞，攻击频率快吗？”
“不是，牛是用撩的。”唐小棠比手画脚，形容不出来，急得不行，干脆一头朝严铮撞了过来。
严铮伸手挡住了他的脑袋：“干嘛？”
“我撩给你看啊。”唐小棠认真得很。
严铮放开了手，唐小棠一头撞在了他胸口，还好他没什么力气，撞不痛严铮，严铮只感觉他头抵着自己胸口，然后往上蹭了蹭。
唐小棠抬起了头来，认真地告诉严铮：“就是这样撩的。”
严铮一时想不到该怎样回答他。
一
虽然唐小棠把牛的战斗力形容得很恐怖，但严铮还是穿着伐木装提着长矛上去了。去之前还把唐小棠安置在山坡之后，让他看见情况不对就跑。
唐小棠默默看着严铮走到了牛群面前。
他选的位置很好，是牛群最分散的地方，两头牛在一起吃草，走得离牛群有点远了。
严铮直接摸过去，借着一块岩石的掩护，趁那头牛低头吃草的时候，长矛一刺，直接扎进了牛的脖颈处。
被扎的牛长嘶一声，周围的牛都围了过来，一共有五六头，追着严铮跑。
严铮也知道不能和牛群正面冲突，带着牛群在草原上跑了一会儿，其余的牛都慢慢散开了。只剩下最开始的两头还在追。严铮跑着跑着，回头又是抬手一刺，再次□□了那头伤牛的脖颈处，伤牛彻底被激怒了，直接低下头来，锋利的牛角直接往上一撩。
严铮早有预料，直接往旁边一闪，牛角撩了个空。
他冲过去又是两下，伤牛血流不止，彻底倒了下来。
另外一头牛也被这样的方法耗死了。
严铮熟练地给倒在地上的牛剥皮，把大块的牛肉割出来，放进背包来，牛的皮毛确实十分温暖，只要两三头牛的皮毛和五六块蜘蛛网，就可以做一顶冬天的帽子了。
唐小棠也默默地凑了过来。
“牛的角可以用来当号角。”他低低地告诉严铮。
严铮把牛角用斧头斩断，递给了他。
他情绪不高地拿着。
“怎么了？”严铮一边收集牛肉一边问他。
唐小棠低着头。
“你开始还说要把牛引到我们基地的。”他说：“但是你又说要把这里当做食物补给站。”
严铮在草地上把手揩干净，站了起来。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里的动物有这么危险。”严铮告诉他：“牛是动物，也是有发情期的，如果牛发情失去控制，基地会很危险。”
身为一只纯种小处男的唐小棠同学在发情期上是完全没有一点发言权的。
“可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就是想不到一句话来反驳，跟在严铮后面，仍然不放弃，就是想要找出一句话来反驳。
晚上生起篝火后，他终于想到了该怎么反驳严铮。
不过那时候严铮已经睡了。
“哼！你当时一定就没想过要把牛给我引过来！”他指着睡着的严铮，十分愤慨地把牛角扔到一边：“你就是个骗子。”
躺在地上面无表情闭目养神的严铮，嘴角勾了勾。
一
第二天早上唐小棠就忘记这件事了。
他看着严铮坐在地上编绳子，也坐下来编，编着编着感慨一句：“唉，要是我上大学的时候也像在这里一样不用睡觉就好了，那我一天可以玩十二个小时游戏，看十二个小时书，就再也不担心挂科了。”
严铮看了他一眼：“那样你每天会玩二十个小时游戏。”
唐小棠被严铮鄙视了也不生气，反正他都习惯了。还追问：“还有四个小时呢？”
“吃东西。”严铮对唐小棠热爱食物的程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唐小棠不以为然：“哼，一点都不准，我都是一边玩游戏一边吃东西的。”
严铮没有搭理他，编好三根绳子，就支一个风干肉架，两个人忙活了一上午。忙着忙着唐小棠忽然醒悟过来：“我们为什么晚上不编绳子啊？”
“晚上要休息。”严铮十分严肃。
“可是我们晚上都不要睡觉的啊”唐小棠十分不解。
“不要睡觉，但是要思考。”严铮知道唐小棠听不懂，把包里的肉在架子上挂好。他们一共做了六个风干肉架，身上还有昨晚打出来的六块肉，唐小棠搓绳子搓得手都快起泡了，坐在地上耍赖：“还有六块肉，怎么办！”
严铮就地做了个科技机。
唐小棠当即跳了起来。
“不是说这里是食品补给站吗？怎么也建个科技机？”
严铮把剩下的草都扔了进去，机器吐出一堆绳子，唐小棠把绳子拿起来数了数，顿时喜笑眉开：“够了够了！”
“你早点做科技机嘛，我手都搓起泡了。”唐小棠十分不爽。
“我做科技机不是为了这个。”严铮仍然盯着科技机。
“那是为什么干嘛？”
严铮没有回答，而是往科技机里扔了几根树枝和燧石。
机器吐出来一把亮闪闪的剃刀。
唐小棠捡了起来。
“诶，你做剃刀干什么？”唐小棠拿着剃刀，凑近严铮脸旁边看，因为矮还踮起了脚，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大：“对哦，你都长胡茬了。为什么我没有呢？”
唐小棠正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严铮却在看着远处悠哉游哉的一群牛。
“我做剃刀不是为了剃胡子。”
“那是为了什么？”唐小棠不解。
“你没发现吗？”严铮仍然看着那群牛：“动物在晚上是会睡觉的。”
“是哦。”唐小棠后知后觉：“我昨晚都听见牛打鼾了，跟打雷一样，吵死了。要是我也能睡觉就好了”
严铮没说话，只是拿着剃刀，朝那群牛走了过去。
牛的记忆力似乎并不好，对于严铮昨天杀了他们两个同伴的事已经忘了，严铮拍了拍一只最壮的公牛，在它身上拿剃刀比划了一下。
唐小棠顿时反应过来了。
“哦！我知道了！”唐小棠指着严铮：“你要给牛剃毛。”
严铮把剃刀收进了背包里。
“我们去割草，做好火把，晚上再来剃牛毛。”
这天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唐小棠打着火把，严铮拿着剃刀，悄悄接近了睡得正香的牛群。
牛群都是挤成一堆睡的，大概有七八只，鼾声如雷，没被自己的鼾声吵醒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严铮和唐小棠两人的脚步声简直等于蚊子叫。
“我们真的要剃牛毛吗？”唐小棠十分紧张，声音都是气声：“万一牛醒过来怎么办？”
“所以我才让你穿上伐木装。”严铮十分冷静。
火把的火光中，严铮神色凝重地选中了白天摸过的那只牛，小心翼翼地拿剃刀剃下了一大块毛。
牛的毛是虬结在一起的，要剃下一大片才会彻底掉下来，一只牛也只能剃下三片，有时候手慢了点，牛毛掉在地上，很难找。
严铮把睡着的几只牛都剃了个遍，掉了一地的牛毛。
正在剃最后一只的时候，天忽然亮了。
严铮反应最快，拉着唐小棠跳开三丈远。
被剃得光秃秃的牛都醒了过来，似乎对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状况都不能理解，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也没有昨天那么温驯了，有点暴躁，时不时埋着头朝一个方向冲刺一段。
“怎么办，”唐小棠有点舍不得：“地上还有很多牛毛没捡起来。”
严铮亮出了长矛。
“我把他们引开，你把地上的牛毛都收起来。”他换上伐木装：“做得到吗？”
“做得到。”唐小棠点头保证。
严铮抬起长矛，狠狠刺了一头牛一下，那头牛吃痛地长嘶一声，所有牛都朝严铮冲了过来。
严铮引着牛跑远了。
唐小棠手脚飞快地把地上的牛毛都收了起来，一共有二十多块，做几个帽子都够了，现在缺的就只有蜘蛛网了。他等严铮等得无聊，还割了一会草。
等到他无聊到去捡牛屎的时候，严铮终于回来了。
他背上绑着一个号角，手上还拎着三块肉，几块皮毛。
“不小心又杀了一头牛。”他把号角往地上一扔。
唐小棠已经对他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行径习惯了，默默把号角和皮毛都收了起来。肉已经没地方挂了，他们做了十个风干肉架，现在还有五块肉没地方放，木炭和草都够，但是树枝快没了。
“我们回家吧。”唐小棠提议：“回去把肉做成菜再出来，一路上还可以铲树枝和浆果还有草回去种。”
唐小棠现在和某些古代闹着要归隐要隐居的诗人是一样的，非常想守在家里，种种蔬菜水果，没事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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