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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4 忽然很想一个人(3)

  【82】

  “她比你真诚,从未欺骗过我,至少她不会编出另外的身份和名字。舒殢殩獍”

  慕容安定也认真地回答她。

  “谁说她没有编出身份?她就是司徒端霞的亲侄女,我的亲表妹。你可得想明白,司徒长隆死的时候立下誓言,只要有一个魏国皇族存活于世,就要毁天灭地,让吴国灰飞烟灭。”

  司徒欣柔当即就尖叫起来嫦。

  慕容安定扭过头来看她,一脸平静。

  司徒欣柔的表情越来越惊愕,不解地问他:

  “你什么能这样平静?为什么不感觉到愤怒?图”

  “因为,她自己并不知道身世,而你,明知是她的亲表姐,还要暗害她。她以前虽丑,可是她并不出谷害人,我已经查清,谷中悬的白骨,都是试图闯谷,侮辱谷中女子的败类,她性格虽不如你温柔,但是她的心很善,笑晴,你可以饮畜血而保命,却要为了练魔功,维持你的容颜,大肆去吸人血,害人命,你说,当我察觉到你的不真实的时候,知道这些的时候,我还会接纳你吗?”

  慕容安定静静地说。

  司徒欣柔惨然一笑,盯着他说:

  “你的意思是虽然进了谷,也不会和我拜堂,长留此地,是吗?若我没猜错,你一路也留下了记号吧?”

  “欣柔,回头是岸,告诉我是谁在操纵你。”

  “我师傅也是云慕的师傅,她主持五彩池,同时也在暮谷精养死士。我是她挑选的明棋,云慕是暗棋。还有,师傅被我所伤,赶出了暮谷,她一定会去找云慕,实现她的计划,你认为善良好心的她,一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司徒欣柔冷冷一笑,起身跳进潭水里,不再理他,径自潜进了潭水深处。水面上鼓起一串水泡,紧接着潭面上便开满了白莲,青碧的叶子,一片挨着一片。

  慕容安定看着这奇景,并未感觉到有多激动,只是静坐潭边,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她这个师傅,是否就是母亲一直在找的青衣仙子?

  从现实来看,依他的功夫,是不可能从那个镜壁上爬上去的,而且他发现颜千夏他们并未闯进谷中,只希望他们能看到他做的记号,进来毁掉这个魔莲教。

  暮谷的白天很短,夜来得特别早。

  慕容安定也辩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一个人静坐于此,想了许多往事,也想了许多人。谷中已陷入了黑暗,只有小潭上的莲花尽尽地承载着月光,静静开放。

  不经历这些事,他可能永远不会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明明后宫有那么多女人,一个个极力奉承,可总也填不满他的心!

  可是云慕虽丑,又和他吵闹,偏让他目光驻足不走。

  就像母亲曾说过的,有很多男人,明明喜欢别人,却非别扭着,要去找人家麻烦,不过是怕人家不理他罢了,挺幼稚,可又是最真的感情。

  不过,他已说出放她离开的话,只怕一向讨厌他的云某人,一定会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那些女婢们嘻嘻笑笑地站在不远处,朝他看着。一个个衣衫半敞,露出里面的春光,不像养在深谷中的女子,倒像是走进了青|楼勾栏。

  “公子,用膳了。”

  有个女子冲他招手,他起身过去,随着女子走到了一间木屋之中。

  一张八仙桌,摆满精美的菜肴,五名貌美的女子正侯在一边,他一进来,便紧拥过来,服侍他坐下,为他倒洒,装饭,十分殷勤。

  “公子,此乃桃花酒,您品品。”

  那女子俯过来,红唇微嘟着,要喂他喝酒。

  慕容安定从她手中接过酒杯,闻了闻,和林中的桃花香一样,是能勾起男人情|欲的。

  这些女人,也不怕司徒欣柔发怒?

  那女子媚眼如丝,手又勾住了他的肩,贴过来,在他耳边小声说:

  “公子莫怕,只要公子承诺会助我们姐妹一臂之力,我们姐妹今后都是公子的人。我们自小在这里长大,喝桃花酒,以桃花香沐浴,在榻上,比寻常女子更让人销|魂,公子会如同到了天堂。”

  她一面说,一面拉起了慕容安定的手,扣到她的丰|乳上。

  她的胸脯果然绵软,又富有弹性,确实是犹|物。

  不过,慕容安定却只一笑,收回了手,小声问:

  “你们要我助你们做何事,你们就不怕新教主杀了你们?”

  女子媚眼如丝,笑着贴紧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

  “其实她算什么教主,不过是趁教主闭关练功,勾|引了华总管,联手偷袭了她,这才得手,如今教主不知所踪,她就占地为王,让我们姐妹臣服于她,可凭什么呢?我们都同时进谷,谁也不比谁高贵。她既可以那样做,我们也可以,她才吸过了血,此时就在潭底的密室里练功,只要公子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一定会回报公子。”

  “哦?偷袭?”

  慕容安定这才知道司徒欣柔沉下潭底是做什么去了。

  “今日是月圆,子时她的功力最弱,所以一定会躲在潭底密室,公子,帮帮我们吧,她只是一个美人来伺侯你,只要你帮了我们,我们可是五个,给你五倍的快乐。”

  “可如何才进密室?你们都知道么?可别闯错了地方,枉送了性命,那就可惜了你们这些美人儿了。”

  慕容安定沉吟一会,故意说道。

  “我自然知道啊,我以前是教主的贴身侍女,教主练功,我就得一直守在潭边,如何进去我当然知晓。”

  她见慕容安一脸怀疑,便继续说:

  “小潭有一处水浅,月光可透进去,月光落下的地方有块凸起的石头,你往左旋转三圈,就能打开石壁。游进去七米处,有一个洞口,钻进去,那边就是石室。”

  “你果然知晓,那为何不自己去做,要拉上我呢?”

  慕容安定低笑起来,盯着那女人的眼睛。

  女人拧拧眉,不悦地说:

  “我们敲门,她怎会开,你去,她定会开门,我们姐妹都知道,她最近为了个男人神魂颠倒,不用说,肯定是你了。不过,公子相貌堂堂,换成我们姐妹,一样为公子神魂颠倒。”

  女子一面说,一面横跨上他的腿,索性扯开了衣衫,拉下了肚|兜,让他看自己引以为傲的丰|乳,而长裙下,是未穿绸裤的,那地方白净光洁,居然没有一点绒毛,像块白色暖玉一般,静静闭合着。

  随着她的动作,其他五个也褪掉衣衫,围拢过来,全是蜂腰艳胸,想来这教主确实是费了心机来培养这些女子。

  “公子,奴家还是完璧呢,每日以桃花水来清洗这里公子用手指一试,便知是否真是极乐的世界。现在才亥时一刻,我们还能尽情欢乐一番。”

  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说着,也不知羞|耻,拉着慕容安定的手指,往她腿那里探去。

  慕容安定淡然一笑,抽回手,端起了酒杯,往她的胸前一倒,看着酒水下淌,才笑着说:

  “总得试试你们的诚意,告诉我,酒有没有毒?”

  女子连连摇头,否定。

  “当然没有,奴家把身家性命交于公子面前,坦诚相待,又如何会害公子?”

  “那你们先喝吧。”

  慕容安定说着,又端起了酒坛子,放到鼻下一闻,袖口不露声色从坛口滑过,一点无色无味的药就洒落进去,入酒即化,不留一丝痕迹。

  他亲手执坛,往碗中倒酒,推到了几名女子面前。

  “那,喝交杯酒?”

  女子又问,笑得妖艳。

  “好啊。”

  慕容安定点头,大大方方端起酒碗,和她交臂而饮。

  见他爽快,其他四人也不甘示弱,贴着他,缠着他喝交杯酒。

  美酒下肚,慕容安定是没事,几个女子却软软倒下了。若是寻常男人,遇上这样的阵仗,或者真会把持不住,可惜慕容安定实在见多了!

  所以,本性并不坏的男人风|流过再上岸,愿意浪子回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对那些花样韵事见多不怪,便也对唯一的那个专心不二,执爱有加了。而未经历过的,本性又有些坏的男人,倘若定力不够,说不定也就一步错千里,无法挽回。

  他将还坐在腿上的女人推开,快步往小潭边走去。

  晚上的暮谷是不允许男人留下的,所有侍卫都待在荆棘林外。其余的女子都已回去休息,灯笼的光映在空寂的谷中,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慕容安定悄然下水,慢慢地往月光所及之处游去,依着那女子之言,潜到石块之处,左旋三圈,果然有个洞口出现。

  他拿出夜明珠照亮,小心地往里面游去,才进去,身后就传来洞口关合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

  水中有水草,飘浮着,甚是缠人,还有小鱼小虾游过。

  七米之后,果然是那个洞口,爬过去,便没有水了,是一个偌大的石洞,他跳下石洞,左右环顾着,只见正中间的石壁前,立着一尊一人高的女子石像,眉目森冷,下巴削尖。身上却穿着极难得的滇南锦裙,裙上绣着两株怒放的牡丹,相依相偎。

  往左,是那女子所说的密室,青石壁门紧闭着,也不知司徒欣柔是否在里面。

  慕容安定掐着时间,要等子时时分,司徒欣柔功力最弱的时候,才能一击即中。

  轰隆隆轻响,慕容安定突然又听到了声音。

  他连忙闪到石像后,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还是那个洞口,两个人钻了进来,一个面孔陌生,另一个赫然是云慕。

  “好徒弟,如今和师傅回了家,先在这里歇会儿,待师傅收拾了你那个无情的小表姐,再来和你干一件大事。”

  那女人阴冷地说了句,把云慕松开,大步走向石壁一边。

  她熟练地找到洞口的机关,开门进去。

  里面很快就传来了打斗声,慕容安定从石像后跑出来,拉住云慕的手腕往外跑。

  “云慕,我们走。”

  云慕扭头看他,突然就出手,一掌击在慕容安定的背上。

  如此凶猛地一掌,把慕容安定打出了老远,他从地上起来,愕然地看向云慕。

  “云慕,是我!”

  “知道是你又如何?”

  云慕尖刻地回他一句。

  慕容安定心一沉,想到了司徒欣柔的话,云慕会给他惊喜,难道他一向信任的云慕,其实也是抱有目的地接近他?

  “好徒弟,你替师傅捉住这个狗皇帝了?”

  锦青衣从密室里出来,手里还紧锁着司徒欣柔的咽喉,她转脸看到云慕和慕容安定,一脸忿然。

  “师傅,先把他们二人关起来,师傅先练好神功才对。”

  云慕拔出剑,指住慕容安定的胸口,面无表情,像个木头人。

  “也好。”

  锦青衣点头,手一甩,将一根绳索丢到了云慕面前,让她把慕容安定和司徒欣柔绑起来。

  云慕也不客气,把二人捆得像个粽子,拖着往外走。

  锦青衣盯着她的背影,冷冷地笑,操纵人的心神,这是她新窥破的功夫,云慕现在已经为她所控制,成为她的杀人武器,等明夜子时,挖出她的心脏,就能大功告成。

  到时候,她会当着颜千夏的面,把慕容安定点了天灯,活活烧死,以弥补她这些年受的气。

  暮谷里飘起了细雨,桃花瓣在风里纷飞着,雨打桃花,花瓣如雨,掺杂在一直,有种别样的妖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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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谷里弥漫着一阵腥浓的血腥味儿。

  司徒欣柔杀不了锦青衣,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偷袭了司徒欣柔。

  这丫头,是她一手养大,怎么可能是她这有千年道行的人的对手?

  锦青衣坐在椅上,抬眸看被吊在面前的五个美婢。

  她的美貌被夺去,本就恨美婢,所以暮谷中无美人,全被她弄成了阴阳脸。留着那些人,是为了替她守着五彩池,五彩池对冰之珠至关重要。

  她在暮谷养着这些女人,原本是为了让她们为她去办事,如今这些人已经没有作用了,又生了反心,不如去死。

  “先给你们玩。”

  她一抬手,黑衣男子们便扑过去,如兽一般在几个女子身上凌|虐发泄。各种手段器具用在几个女子身上,几乎让她们死过去。

  锦青衣看了会儿,起身走开。

  她本不想如此狠毒,以前也不想和人界为敌,可惜颜千夏毁了她的一切美好,爱人不再爱她,天界不再留她,她的恨无限膨胀着,只欲狠狠报复回去,要令颜千夏失去所爱,失去儿子,失去一切,让她痛苦不堪。

  可颜千夏有龙气护身,只有用冰之魄来融了龙气,才能毁掉她的灵魂,让她形神俱灭。

  那些惨呼声继续在谷中回响,这些黑衣死士早就被她养得变态了,怎么让人痛苦,怎么来。

  慕容安定看了一眼司徒欣柔。

  她面色惨白,躺在一边,紧闭双眼,呼吸一急一缓,看样子在运气调息,试图恢复功力。她的脖子上有两个血色牙洞,是昨日被锦青衣咬的。

  锦青衣吸了她的血,功力不知又增了几重。

  “司徒欣柔,可还有路出谷?”

  他低声问。

  “没有,等死吧。”

  司徒欣柔冷笑。

  “出谷之后,寻个好地方,好好过日子,这样的魔功,不练也罢。”

  慕容安定盯着她,低声说。

  “慕容安定,你还真可笑,我练了魔功又如何,我可伤害过你?倒是你心心念念觉得善良的云皇后,把你捆成了这般丑样!”

  司徒欣柔冷冷讥笑,睁开了眼睛。

  慕容安定哑口无言,脸色也难看起来。若云慕也是那样的女人,他便对天下女子都失去信心了。

  人人都耍心机,人人都有目的,人人都心怀叵测,让他情何以堪?

  门轻轻推开,锦青衣慢步走了进来。

  青衣加身,却无仙气,慕容安定不懂为何上仙之中会有如此恶毒的一员,难道真是,不管那地方有多美,都会暗藏着一只恶心的蟑螂?

  “青衣仙子?”

  他沉声问。

  锦青衣坐下来,手扶着椅子扶手,盯着慕容安定看,笑着说:

  “呵,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托你母亲的福,我失去了一切,名誉,地位,爱情我真是想迫不及待地去感谢她。”

  慕容安定看着她高傲的样子,淡淡地回她:

  “是吗?我看,是你自己心思恶毒,所以才会失去名誉地位和爱情,这是你的因果。”

  “呵,果然是她的儿子!”

  锦青衣也不生气,呵呵一笑,轻抚着自己的袖子,垂下眼帘,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

  “给你讲个故事吧。”

  “好啊,我最爱听故事。”

  慕容安定镇定自若,丝毫不因自己落进了敌手而慌乱,倒是有帝王的气度。

  锦青衣又抬眸看他一眼,这才缓缓说:

  “你们的母亲,一定说,是那人爱上了她,她忠贞于爱情,追随那人几世?”

  “你错了,我母亲一直说,那人从不爱她,她痴心地追随几世,终于醒悟,要珍惜身边的人,这才和我父亲结成永世良缘。”

  慕容安定更加镇定,他母亲从来不隐瞒自己的弱点,是好是坏,都呈现在众生面前。他这一生,都想找到母亲那样明朗的女子,胸怀坦荡,爱恨勇敢。

  “你撒谎!”

  锦青衣声音陡然尖锐。

  慕容安定拧拧眉,偏过头,低声说:

  “还是请仙子先讲故事,让晚辈听听,母亲到底是何等人物,那个男人又是否真比我父亲要强。”

  锦青衣听到后面那句话,神情又激动起来。

  “强,当然要强!”

  她猛地站起,又缓缓坐下去,小声说:

  “别说几生几世,永生永世,我也记得他的模样。”

  司徒欣柔也侧脸看来,锦青衣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怀念。

  “那时,我还是佛前掌灯的仙子,可从灯火中看到人间烟火,命运轮回。他是人间一修行的行者,隐居于魔宫下的竹林,尽其一生,只想找到内心的平静。他生了一双好凤眼,抬眼看人时,如坠星光,灿烂光华。”

  她缓缓诉说,似是回到了那段日子。

  她拎着佛灯,下凡与他辩论佛理,她总说不过他,便生了气,拿出更刁钻的问题去问他。从一月一次,到每七天一次,再到每三天一次。

  后来被佛发觉,罚她面壁三日,不得再偷下凡间。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三日之后,已是人间三年。她拎着佛灯再下凡的时候,居然发现他的竹屋里多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生得圆脸大眼,活泼俏丽。她正缠着他为她作风筝,风筝上描绘着牡丹花。

  她听到那女子说:“你带我下山吧,我不想呆在山上了,我要当你的妻子,给你生好多的娃娃!”

  她的脸都红了,这女子怎么这样大胆厚颜?他应该狠狠斥责她,赶她出去!

  可惜他只是笑笑,淡然地说:

  “你又胡说了,你还不回去,左护\法又要来寻你。”

  “寻就寻,他再敢用鞭子打我,我就宰了他。”

  那女子说得真狠,那是杀人呢!十恶之首,便是杀生,杀人杀已。这女子真是心狠,可他为何还在笑,不肯赶她离开?

  “先生。”

  她推开门,拎着佛灯进去,柔柔地看着他。

  月光披在她的肩上,她仙姿绰约,清声傲骨,岂是那凡尘的小丫头能比的?

  可他只是怔了一下,依然微笑。

  “好久不见,青衣姑娘。”

  “这就是你说过的那个和你辩论佛理的姐姐?”

  那小女子扭过头来,好奇地打量着她。

  她很生气,他居然和一个凡尘小女讨论她,这于她来说,简直是侮辱!

  “宫澈哥哥,我困了,要去睡觉,你晚上给我把风筝做好,我们明天去放风筝吧。”

  那小女子见她冷着脸,也不和她多说,转过头去吩咐他。

  他应该拒绝啊!为何要答应?还要亲自送她出去?

  她站在书案前,看着他亲手画下的娇艳牡丹,手指轻轻一点,那牡丹就破纸而出,真的绽放了。

  若换成寻常人,定会吓得脸色大变。

  可他只安静地看着,半晌才说:

  “很美。”

  她更觉得这男子与众不同,更加喜欢!

  她腼腆笑着,也拿起了笔,画下另一株牡丹,和他画的那个成了一双,双双娇艳。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喜欢他”

  锦青衣扭过头来,看着慕容安定,面孔上浮现出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可没有一会儿,她的脸色陡然大变,变得阴冷可怕。

  “全是你的母亲,她毁了我的快乐!”

  慕容安定拧拧眉,低声说:

  “若是他真爱你,不会变心,不必迁怒于她人。”

  “放肆!”

  她身形突然闪到,一掌盖在慕容安定的胸前,打得他胸腔里热血翻涌,一口就喷了出来。

  “师傅,不要伤害他!”

  司徒欣柔脸色大变,立刻坐起来,要挡住慕容安定。

  锦青衣又一掌打向司徒欣柔,冷冷地骂:

  “贱|婢,他又不爱你,他早就移情别恋,你非要与为师争执,要证明给为师看,说你争得到,你争到了什么?争到了凄惨的下场!不过,为师还是心疼你,明日就让你们结为夫妻,让你们一起烧成灰,掺在一起洒进小潭里,永生永世不会再分开,这样你满意了吧?”

  慕容安定拧眉,冷冷地说:

  “仙子何不把故事说完?从你说的这些来看,我母亲什么也没做过,不过是去你的爱郎那里要了个风筝罢了。”

  锦青衣立刻尖叫:

  “谁说只要个风筝?你没听说她要为他生娃娃吗?”

  “她说生就能生?或者只是玩笑话,那时我母亲还小,不过十四岁而已。”

  慕容安定反问。

  锦青衣突然就笑了起来,伸出手指点着慕容安定的脑门说:

  “十四为妇,你没听过?你的后宫,又有多少十四岁的小女子?男人都爱最年轻的,最娇|嫩的,一点都不奇怪。”

  锦青衣说完,又坐回椅上,冷下了脸。

  当年颜千夏喜欢上了宫澈,每日都偷跑下山,缠着他念诗,作画,做风筝,挖笋,甚至结伴下山,去村里为村民诊病,她二人越走越近,可她却是魔宫的守护者,不可以和凡人结合,于是她想着要偷跑,锦青衣发觉之后,暗中通知了魔宫的左护法,左护法及时拦住了她,罚她三日不许踏出房门,可她当晚就爬出了窗子,跑下山去见宫澈。

  那晚颜千夏居然准备献身,要和宫澈做真正的夫妻,要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左护法无法再管她。

  她擅自买去了大红灯笼,大红蜡烛,向宫澈表明心迹。

  当时锦青衣正巧下凡,站在门外听了个正着,她来之前还在偷喜颜千夏被罚,不得再下山,却没料到她胆大至经,要离经叛道到诱|郎私|奔!

  她气极,推门进去就教训颜千夏,二人争执,她说不过颜千夏,挥手就要打她,结果被宫澈给拦住。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宫澈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冷静,也非常残忍。

  锦青衣怔站了许久,问他,“你喜欢她了?她哪里有我好?”

  “她或者哪里都不如你好,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宫澈说得更冷静。

  锦青衣脑子一热,手腕一翻,将佛灯化成利剑,狠狠扎向颜千夏的胸膛,而他——居然抢先一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一剑。

  佛灯染血,顿时成魔,她怕惊动了上天,被迫匆匆返回天上,可是越想越气,晚上看佛灯时,居然发现那一剑刺死了宫澈,她大恸,立刻追下黄泉,拦住了宫澈,要带他回去。

  可惜,宫澈还是拒绝了她,宁可死,也不肯接受她的爱情。

  她一时冲动,便改了颜千夏的命数,让他们也先后转入轮回,并让颜千夏生生世世不得宫澈的爱情。

  可她没想到左护法也追进了轮回,以龙珠之力和上仙交换,让他每世都可以找到颜千夏,保护她c爱着她

  凭什么颜千夏要拥有这样的爱?她又发狠,让颜千夏每一世都活不过二十岁。

  管着轮回的两个两头儿发现了,找她理论,她索性和他们打赌,以宝物为筹码,若左护法得到颜千夏的心,她就输了,宝物归两个老头儿,若可以追上,她便赢了,两个老头儿不得再管此事。

  命理改也改了,两个老头儿只得接受赌约。地上的生生世世,天上不过数十天而已。

  那晚魔宫八龙闯天,事情终于败露,她受罚被贬,不得不接受严厉的惩罚。

  她不甘心啊,是颜千夏毁掉她应得的,为什么颜千夏可以幸福着,她却要痛苦着?

  “亏你还是佛道中人,这样的业障完全是你纠由自取,如此业报,我还觉得上天不公,罚得太轻!”

  慕容安定听完,大为光火。

  男未婚,女未嫁,她为何要把自己的错迁怒于别人身上?害他母亲受了好几世的磨难?

  “够了,慕容安定,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给你母亲发信号,让她来救你。”

  锦青衣也平静下来,她如今要做的只是复仇,才不会管谁对谁错!

  “我不必发,我母亲一定会来救我。”

  慕容安定看着她,一脸镇定。

  “那就等着你们一家团聚了,一起灰飞烟灭吧,我还附送一个小妾给你,也算是待你不薄!”

  锦青衣起身,看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回到房间里,她从柜中拿出那件牡丹裙,轻抚了片刻,穿到了身上,镜中的她,已经没了娇美容颜,她会老,会死,而她多害怕老去

  她坐到梳妆镜前,从小盒里拿出一张面具,轻轻覆在脸上,于是,她又看到了以前的自己,她轻抚着脸颊,双眼里渐渐燃起了兴奋的光。

  她明天还可以要颜千夏那张脸,说不定未来某一天,她还能找到宫澈的这一世,嫁给他

  她被自己的想法刺激得心潮澎湃,开始急切地盼起了明天的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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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安定转过头,看向司徒欣柔。

  她气色很差,想来锦青衣下手极重,才让她这么长时间,还这样疲不堪,纤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绳子捆得她几乎不能透气。

  “除了子时,她还有别的死穴吗?”

  慕容安定轻声问。

  “不知道。”

  司徒欣柔冷冷地说。

  “你不想逃出去?”

  慕容安定问她。

  “你不如先告诉我,为何昨晚会去密室,是不是想去杀我?你们男人,果然薄情寡义,没有一个好东西。”

  司徒欣柔冷笑,一脸决然。

  慕容安定拧拧眉,被捆在身后的双掌用力挣了挣,绳子就断开了,他的双指中夹着一枚薄如纸的刀片,是从他的扳指里取出的。

  “若你合作,我就放你。你要知道,锦青衣一定会杀你。”

  他看着司徒欣柔,轻声说。

  “那是我的事,和你无关,你走开。”

  司徒欣柔更加冷淡。

  慕容安定见状,拧拧眉,并未离开。他还不能贸然闯出去,外面还有婢女和黑衣刺客。他一人难敌众手,要寻个合适的时机,把迷|药下进她们的吃的水中。

  司徒欣柔双眼里涌出冷光,等他一出去,就往地上一躺,继续运气调息。她必须在夜晚来临之前,恢复几成功力,若能吸点血就好了,她会恢复得更快。

  “想喝血?我们合作。”

  慕容安定又说。

  司徒欣柔没出声,慕容安定俯过身,给她割开绳子,低声对外面说:

  “姑娘请进来一下。”

  外面的脚步声轻响,一个微瘦的女子走了进来,表情麻木地问:

  “何事。”

  “我的绳子好像快开了,你看一看。”

  慕容安定低声说。

  那女子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地弯腰来看,此时司徒欣柔突然一跃而起,把她摁到了地上,像小狼一样。

  慕容安定拧拧眉,侧过了脸不想看。

  血腥味儿渐渐弥散开来,司徒欣柔一抹嘴,抬眼看慕容安定。

  “你想怎么合作?”

  “你带我去,给她们的饮水里下|药。”

  慕容安定起身,抬步往外走。

  司徒欣柔紧跟过来,嘴角的血还在,有一抹被她抹到了脸颊上,在她过于苍白的脸上,显得十分刺目。

  他们二人被关在最深处的木屋,林子里桃花香太浓,黑衣刺客抵制不住,怕兴奋得血管爆裂,所以不敢进来。

  走了几步,突然看到了云慕的身影,正站在一株桃花下,仰头看着,她脸上的黑色已经褪尽了,人面桃花相映红,便是她这般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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