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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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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处弼到监牢大门时, 刚巧看到前方有名男子上了红枣骏马,正欲带着属下骑马离开。此男子身影清俊,风姿特秀,有这样气派的人,程处弼不需多想便知是房遗直。

  程处弼忙喊他。

  房遗直回首见是程处弼,笑了下, 下马走过来。

  房遗直今天穿着绀色天香绢衣袍,腰绑着月牙白玉带, 很干净简单,却越发衬得他清俊雅致, 谦谦温润。房遗直不论样貌还是性子都如散着淡淡柔光的明月, 美却不炫目。想到这里,程处弼不自觉的就想到了魏叔玉, 他和房遗直正好是个对比。魏叔玉刚好是样貌和性子都如烈日一般夺目,他刚烈不阿,特喜欢坦率直言,正随了他那位有名的谏臣父亲。

  双方寒暄之后,未及程处弼问, 房遗直像是会读心一般, 就先开口告知程处弼那位鞭笞郑伦的官吏姓名。

  “此人可有什么嫌疑?”程处弼问。

  房遗直淡淡笑了, “说不好, 尚没有实证。”

  程处弼愣了下,随即见房遗直说有急事,要和自己告辞,也不敢多留他。

  程处弼望着房遗直的背影发愣了好一会儿,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从刚刚开始他觉得有地方不对。这房遗直是领了密旨同晋阳公主一起办案,但从开始到现在,他是只字不问公主那边的情况。

  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好奇公主为什么派他来?

  房遗直回府时,正碰到他父亲房玄龄下马车,遂上前见礼。房玄龄得知他正着手帮公主查案后,便嘱咐他尽好本分,管好嘴。毕竟这件事被魏征参过一次,再不可出意外被他参第二次。

  “不然你我父子都得被逼着在朝堂上和他论辩一番。最后争得面红耳赤,却与国计民生无关,到底有什么趣。”房玄龄感慨叹道。

  “郑公事不论大小,皆严格处之,有好处也有坏处,不过到底还是好处多。”房遗直笑了笑,伸手请父亲先行,他随后而至。

  房玄龄捻着胡子点了头,于是再不提魏征,边走边问房遗直查案的情况如何。

  “有意外收获。”

  房玄龄:“哦?是什么?”

  “暂时还说不好。”房遗直淡笑道。

  房玄龄便不多问了,这孩子办事他向来放心,他只等着听最后的答案便是。

  “对了,你二弟这两日怎么不见人?”

  房遗直摇头,“可能是前两天觉得闷,出城了。”

  “总是不着家。”房玄龄蹙起眉头,略显不悦,随后嘱咐房遗直,回头见了房遗爱让他立刻来见自己。

  房遗直应承,恭送走了父亲,方冷下脸来,吩咐家丁尽快找到房遗爱。

  太极宫,立政殿。

  李明达已然得到了程处弼的回复,命人调查这名孙姓官吏的背景,至傍晚时,便查到此人乃是驸马房遗爱的曾经的属下。因没有实证之,但就这一件事来说还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不排除有阴谋,也不排除是巧合。

  至次日,李明达通过宋长远提供的内常侍名单,查到了案发当日有三名内常侍进入掖庭宫。之后就命田邯缮质问这三人当日的行程,其中只有一位姓祁的内常侍在上午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无人佐证他在哪儿。另外两个,出入身边一直有小太监跟随,且有掖庭宫其它宫女们作证,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祁常侍死咬着自己腹痛出恭,并未干什么坏事。

  李明达闻之,便干脆亲自审问他。

  祁常侍起初见晋阳公主年少,还是女子,必然不经事,更是委屈抹泪喊冤枉,表现出一副十足可怜无辜之状。

  李明达边饮茶边静静地听其哭诉,偶尔吸吸鼻子。就在祁常侍哭声渐小时,李明达啪地放下茶杯,起身径直走到祁常侍右侧。

  李明达微微弯腰,冲着祁常侍右手臂的方向,轻轻地闻了闻。她这次可以确认了,是有一点点血腥气。

  祁常侍倒没有意识到公主是在“嗅”自己。单单公主在自己身边突然弯腰,就足够吓他一跳,直接忘了哭,愣住了。

  李明达站直身子,背着手,睥睨祁常侍,“你胳膊受伤了?”

  “没没有!奴不懂贵主何意。”

  但祁常侍慌张的神色,已然给了李明达肯定的答案。

  “扒他衣袖看看,刚隐约看到有伤。”李明达道。

  田邯缮立刻带人按住祁常侍,把祁常侍的袖子撸了上去。果然见其胳膊上的数道抓痕,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这分明是女人的抓伤,你还有什么解释!”田邯缮喊道。

  “这c这是奴之前和宫女胡闹,不小心抓得。”祁常侍抖着身体和嗓子,磕磕巴巴解释道。

  “哪个殿的,叫什么名字。”李明达淡淡问。

  祁常侍瞬间萎靡,耷拉着脑袋,扑爬在地上求饶。

  李明达:“是谁指使你如此?”

  “没没谁,奴瞧就是她们不顺眼。这两个贱人竟然笑我奴是个无根之人,一怒之下就动了杀心。”

  李明达见他眼神飘忽,知他撒谎。既然不肯坦白,必定是受了什么缘由,以至于怕成这样也不敢说。李明达明白自己便是几番再问,也会是一个结果,遂暂且不问这个,先问他作案经过。

  “这二人从立政殿来了掖庭宫后,就吃不得苦,每天哭哭唧唧的。奴就趁机示好,诓她们可以想办法送她们出宫。奴在事发前一天傍晚把她们叫出来,让她们暂时藏身在柴房的草垛里,告诉她们第二天就可以带她们离宫。但等到白天,院里的宫女都去了时,奴就找借口说带她们回院子拿东西。奴先让秀梅进屋收拾,然后以商量事情为由先诓绿荷到井边,趁其不注意推了下去,之后喊秀梅来救人,也把她推了下去。”

  祁常侍还表示,他在杀人前特意调查过,因绿荷秀梅所住的院子偏,白天宫女们都得去做活,四下无人,这时候就是在院子里杀猪也没人听见。所以那日,这俩人落井的惨叫声也没有一个人听到。

  李明达觉得经过还算合理,让祁常侍就证词签字画押后,再次问他幕后主使,仍死活不认。

  “你现在不说,回头入牢,等你受了酷刑折磨,照样得说,还是得求着说。”田邯缮没好气道。

  祁常侍惧怕地直哆嗦,但依旧咬牙不说。

  随后祁常侍被带了下去,却在出虔化门时,他突然发疯挣脱押送。侍卫们见状抽刀震吓,不想祁常侍径直奔着一把刀去,直接使刀□□自己的腹中。

  祁常侍随即吐了口血,身体抽搐没多久就死了。

  李明达得知消息后,立刻换了太监服,带人低调去搜查了他的住处。在祁常侍的衣柜里,李明达闻到了那抹熟悉的熏香,味道很淡。随后田邯缮等人在有衣柜的一件衣服里,找到了一方绢帕,绫玉纱,兰花图,绣样和李明达以前绣制兰花样帕子十分相似。

  李明达命人翻出了自己那方旧帕子,拿来对比。果真如此,俩帕子的样式料子完全相同,只是下手的针法不同。

  李明达盯着帕子,心里隐隐开始不安。

  “贵主,刚刚查明,这位祁常侍原本是高阳公主殿里,后来公主出嫁,他没跟着去,被调去了内侍省。”田邯缮道。

  这时,碧云也进殿传话:“贵主,高阳公主递了消息来。她说因她受罚不得进宫,遂想请贵主出宫见她一趟,还说请贵主一定要答应。”

  碧云含应承,退下传话。

  李明达开心不已,打发田邯缮把她那件桃粉色的襦裙取来。她一脸病容,穿这个最显气色,姊妹们见她好也免于担心。更衣后,李明达便自行整理衣襟,纤指刚刚捏起衣带准备系上,却猛然停了手,脸上原本愉悦的笑容也渐渐敛尽了。她耳侧对着东南窗方向,眉头越蹙越深,凝神片刻之后,她干脆把衣裳脱了,换回原来的那件。

  田邯缮见状欲问,忽见公主转眸瞧自己一眼。料知公主不许他出言,他便谦卑垂首,目视前方地面,再无任何动作。

  不久之后,传报声来,随即响起女子清脆之音,“好妹妹,我们来看你了。”

  李明达肃冷的脸上,方浮起一抹礼貌性的微笑。

  她半躺在榻上,背靠着金丝线绣制的牡丹花样隐嚢,身着半旧的淡蓝衫裙。目光淡淡,循声看去。

  高阳公主率先进了门,穿着百花穿蝶的襦裙,大红半臂,白纱披锦,花髻上钗簪步摇,五□□玉,繁复华丽,美得耀目。随她之后的是李惠安,乃和李明达同为长孙皇后所出,小她两岁的幼妹。

  李惠安活泼,走路蹦蹦跳跳,步伐明快。高阳年长些,且已为人妻,走路相比之下端庄稳健。所以,这俩人的脚步声很容易辨别。

  李明达晓得这二人来的时候该不在一起,是在立政殿门口刚巧碰了头,而后一同进来。

  为证实自己所听无误,李明达特意问高阳公主,“怎的今日进宫,特去找惠安?”

  “冤枉,你摔伤了,我进宫必然第一个先来看你。我俩是在你这立政殿门口碰见的,刚还说巧呢。”高阳公主说罢,就笑着坐在床边,拉着李明达的手,探看她后脑的伤势,问她感觉如何,“好妹妹,疼不疼?我看着伤口可不浅。那日我们见你摔在崖下,血染溪泉,我们却立于断崖之上无法立刻将你搀扶起送去救治,急得直掉眼泪。好在魏叔玉路过,不然这要有什么耽搁,我们真要愧疚一辈子了。”

  李明达笑了笑,心里却失望到谷底,因为她听觉的准确性得到证实,便说明刚刚她所听的一切都是真实。高阳公主从宫外而来,自西传来的脚步声必定是她,步子稳健,且有些闲散,紧随而至的是她身后宫人们整齐拘谨的步伐。起初听到这些,是没什么,但随后李明达听到了一句很细小的嘀咕声,相对于那些脚步声来说,这个声音本该小的几乎不可闻,但她就是能清清楚楚听到,而且这口气音调是她熟悉再不能熟悉的十七姐高阳公主的。

  “从那么高的断崖上摔下来竟没死,还真是福大命大,早知当初该叫人先砸她一石头。”

  李明达脑子里尚还回荡着这句话,而眼前高阳公主却热情现出一副十分关切自己的样子。事情发生转变太快,令李明达觉得恍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耳鸣,听错了。

  “我现在没什么大碍。”李明达立刻定神儿,恢复理智,她一边淡笑一边眯眼审视高阳公主的神态。她想确认一下,到底是自己摔坏了脑袋耳鸣了,还是高阳公主真的是个双面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从那么高的山崖摔下来竟没死,十七姐,你说我是不是福大命大?”

  高阳公主怔了下,这里李明达的话刚好应了她之前那句嘀咕。高阳公主狐疑不已,她心虚地扫一眼李明达,见她态度并没有异常,心料是巧合。忙清脆笑起来,为掩饰自己的心虚,她拍拍胸脯,故作松口气的模样,合掌念道:“阿弥陀佛,不枉我这两日天天为十九妹上香祈福,请了和尚祷告。妹妹果真平安无事,感谢佛祖。”

  高阳公主说着就又笑又哭,流下了看似感动的泪水。

  李惠安也凑了过来,抱着李明达的胳膊,“当时我看十九姐流了那么多血,我脑子空了,两耳嗡嗡的,整个人很懵,真吓坏了我。还好十九姐没事,真好!”

  李明达笑着把李惠安拉进怀里,温柔安慰她别怕。长孙皇后去的时候,惠安尚在襁褓之中。而她也未记事,不曾有过与母亲的回忆。李明达深知无母可依的心酸苦楚之感,遂一直对这个妹妹多般照料。至于高阳公主,在她未出嫁之前,对她们姐妹一直很好,李明达也心怀感恩,一直拿她当如亲长姐般敬爱,却没想到这高阳公主对自己并非出自真心。

  李惠安拉一拉李明达的衣袖,嘱咐她一定要养好伤,“等着姐姐伤养好了,还带惠安出去玩,好不好?”

  “好好好。”李明达笑着刮了一下李惠安的鼻梁。

  高阳公主见状,忙让她们姐妹别忘了把她也叫上。

  “我而今住在宫外,好玩的地方我都知道,你们带上我可有好处。”

  李惠安:“好,就这么定,钱也十七姐出!”

  “你这丫头,就知道坑我。行行行,钱我出。”高阳公主干脆道。

  李惠安调皮地冲高阳公主吐了下舌头,眼睛乌溜溜地透着灵性,歪头看李明达,“那十九姐可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李明达浅笑着对李惠安点了点头,然眼里却闪过一丝冰冷。事发突然,她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双面的高阳公主。

  高阳公主见李明达面似有倦色,以为她缺乏休息,便识趣儿地拉着李惠安离开,嘱咐李明达精心安养身体,切勿劳心费神。

  “好,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李明达打发碧云去送人,听着脚步声走远了,她方沉下脸来,散了左右,命田邯缮道到自己跟前来。

  “我知你早瞧不上她,今天就和我说说是何缘故。”

  田邯缮忙跪地道不敢,“先前奴是听说了一些关于高阳公主的非议,有些误会。自贵主警训了奴之后,奴已知错,不敢对高阳公主有任何异言。”

  李明达:“如何是你错了,谁知不是我错了呢。先恕你无罪,今日就和我仔细说说。”

  田邯缮便把他所闻告知李明达,“这高阳公主先前未出嫁在宫时,就有宫人们议论,说她脾气差,时常打骂欺辱下人,且风流不知收敛,曾有意算计去勾引人家房大郎。奴也是听了这样的传闻,疑其人品不好,担心贵主日久与她一起,受到不良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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