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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7章 历城之战

  吐蕃再次叫阵之时,正四品将军杨涛不服郑钧贪功,在大帅帐中自荐杀敌!

  大帅楚征不允!

  杨涛再荐!

  楚征仍不允!

  监军杨延康忍无可忍之下请出圣上所赐‘如朕亲临’之金牌,痛斥楚征十大罪状,罢免了楚征大元帅之职,连着楚瑜,郑钧等楚征之嫡系一并降至留用。

  监军杨延康暂掌帅印,小将军杨涛再次请命上阵杀敌!

  大帅杨延康心甚慰,率众亲送杨涛出城迎敌。

  杨涛大败!

  被缚于车上的吐蕃王子永丹遭不明人士劫走,却与吐蕃大军陷入内乱,杨涛乘机逃回城内,却不妨引入了吐蕃上万人马,一时间,城门失守,小将杨涛回身迎敌,不敌,被斩于马下。

  吐蕃人马立马攻了上来,郑钧率部迎敌,同时令人就出关押在牢的大帅楚征。

  楚瑜同时率着一队人马从城外侧翼杀回,几经血战,吐蕃大将见历城难攻,且战且退。

  楚瑜乘机退回城内,与郑钧形成合围之势,全歼入城的万余吐蕃人马,一时间城内血流成河,多出烧毁,城内百姓亦死伤无数。

  大帅杨延康弃城而逃,楚征被迎出牢,暂代帅职,从容指挥城中重建安置事务。

  城外只剩不到四万余人的吐蕃大军迎回二王子永丹,撤往吐蕃腹地而去。

  另,一队满载金银往上京而去的千人车队遭遇大周军队袭击,全军覆没。

  吐蕃国新王在国内掀起一股清查叛逆之风,裕隆记,兴隆记等十余家商行被捣毁,金银财物充入国库,人员不分大小全部斩首,一时间,吐蕃国内闻商色变。

  阳城守将曾瑜韫截获敌军三十三万金,敌首三千三百二十七个,活捉吐蕃监军尚延心。

  历城,阳城大捷的捷报八百里加急传入京城,伴着捷报的还有楚征的请罪折子,毕竟被夺了帅印,险些丢了城池,陷城中数万百姓于倒悬,罪在大帅!且不可推卸!请罪的同时弹劾原监军打扰呢杨延康大战之时,弃城而逃,动摇军心,险将大周边城送与吐蕃人之手,置我大周边城军民于不顾,置大周边境于险境,置大周江山于倒悬,如此害国害民之恶贼,其罪当诛!

  朝廷收到捷报,天子大怒,连下数道旨意。

  一道是明旨敕封楚侯府世子,历城大元帅楚征为忠国公,袭六世,仍旧领历城大元帅一职,替朕镇守历城防御吐蕃。

  另一道却是下旨诛了原历城监军杨延康九族所抄资产尽数没入国库,贵妃杨氏,不知尊卑,不敬皇后,不知约束家人,助纣为虐,打入冷宫,二皇子顽劣不堪,不知孝道,罚面壁思过一年。

  一时间赫赫扬扬的弘农杨氏一族顷刻间灰飞烟灭,等到杨氏一族被抄,家资尽数现与人前之时,千万两的白银,无数的珍奇异宝一路押解进京,一时举国哗然。

  前些年朝内内斗不休,战乱频发,自从新帝继位,百废待兴,国库空虚,杨氏一族所抄家资足以抵得上大周一年的国库税银的收入。

  坤宁宫内,容颜憔悴的国母伏在年轻的帝王怀里,几至哽咽,泪水盈眶。

  “皇上”

  年轻的帝王,掌控天下的厉眸中闪着些许温情,垂首看着怀中娇妻,微微一笑:“梓桐,朕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从此这大周的后宫就要靠你统管了!”

  出身名门的贵妃娘娘,曾经宠冠六宫,便是贵为国母的皇后娘娘都要退避三舍。

  据说皇后娘娘早已人老色衰,绝宠于帝王,一年难得见皇帝一面,据说皇后所出三皇子,更是屡遭斥责,从无封赏。

  可是皇城内的事物,哪里是眼见可为实的?

  彼时仓皇回京想要向贵妃娘娘求救的杨延康,还未进京便先遭逮捕,等待他的是一千零一刀的刮刑,因为皇后娘娘恨毒了他!因为他曾经嘲笑皇后娘家父亲无子绝后。

  其实皇家行事历来诡异,岂是嫁入皇家不足二十载,足不出后宫,被打压近十载的皇后能够左右得了的?

  看官你且看,新帝能够坐上龙椅,多依仗杨家出力,甚至杨家为此折了七个颇有前途的嫡子,也即是杨氏一族为了新帝登基可谓倾尽了全族之力。

  多付出自然也就要求多回报,即便杨家无所求,可皇帝怎么能安心?他能支持皇帝登基为帝,自然也能支持杨氏女所出的皇子登基为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借着这场戏,年轻的帝王坐稳了龙椅,名正言顺的摘除了杨家这个隐患的同时震慑了各世家名门,他的大笔将要在这片大好河山之上不受节制的画出怎样的画卷来?未来之事谁人能知?

  大周吐蕃边境历城军营内正彻夜把酒欢庆大捷,朝廷论功行赏的圣旨已下,楚瑜封楚侯府世子,居正二品骠骑将军,协助大帅楚征镇守历城。

  郑钧封正三品宁远将军镇守阳城,曾瑜韫封正三品威远将军协助郑钧镇守阳城。

  其余众将各有封赏略过不提。

  且说郑钧终于离了历城回了阳城,回到阳城有着阿瑶的家中。

  一身铠甲,满面风尘的郑钧与略带憔悴一袭布衣的瑶光相顾无言,只那满布相思,对视细看的眼眸中略略流露出对彼此的等待,思念,几乎相思入骨!

  大人的情思,小儿哪里懂得,小瑞小牛一般冲向站在门口举步不前爹爹,“爹!爹!”

  横冲直撞,欢喜异常的小儿被父亲一把抱起,满是欣喜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明晃晃地流露着小儿对父亲的孺慕之情,小儿若然的身子贴上他冷硬的铠甲,几乎融化了他死人堆里炼出的铁石心肠,修罗场里趟过,只为给他的妻儿一个平安喜乐!

  郑钧回家,郑家大门紧闭,恕不招待任何访客。

  郑钧回家,郑家仆佣尽数遣回居处,两日内,吃喝自理,行动自由,只是不能踏入郑家小院。

  郑钧回家,郑家阿瑶,洗手作羹汤,服侍她活着回来的夫。

  郑钧回家,郑家阿瑶轻抚着她的三郎身上上没有愈合的几处深可见骨头,泪水止不住的流。

  郑钧回家,抱着他的两个小儿,如讲传奇话本一般,讲述着日前军营里的一幕幕你死我活的搏斗,只为那寸许的国土,上位者的心思他不懂,也不想懂,身处边关,他只愿护他妻儿平安,卫他脚下国土周全!

  比之郑家的温馨和乐,跟着郑钧带回一身伤和官升四级喜讯的李根生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他在外提着脑袋杀敌立功,为的什么?不为别的,只为他的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再不必,旱时卖女,涝时逃荒,为了一口粮食,卖儿卖女的活着,可他立了功,升了官,带着赏银回家庆祝时,迎接他的竟然是妻儿被卖的噩耗!

  他李根生娶妻郭氏,虽谈不上什么夫妻恩爱,却也是同甘共苦多年,他的妻为他闲时操持家务,战时甚至能登上城墙杀敌,他的闺女,虽谈不上宠爱逾常,却也是千娇百宠的独苗一颗,却被他的亲娘卖身为奴,只为了二百两银子!

  他堂堂的正七品武威校尉的妻女竟然被老娘卖了!

  李根生站在大门口,看着门里欢喜异常的众人,他们的父母无事,他的兄弟,他的弟媳,他的侄子,甚至远房的表妹都好好的,唯有最该为他高兴的妻女被卖!

  他不知道他的官为谁拼来的,这些人么?那那两个陪着他走过失意,渡过穷困,担惊受怕十余年的妻子,女儿呢?

  他卖命而来的钱财荣耀要给侄子享受么?

  “娘!有些个陈年旧事,儿子记不得了,想要再问问娘亲。”李根生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疲惫。

  “儿啊你问,娘的记性好,从你出生到现在,三十多年的事,没一件忘了的!”老太太喜得没牙了,她也是七品大官的娘了!跟县太爷家的老太太一个级别!

  “娘可还记得二叔家的宝生,纯生!”

  “提那两个崽子做什么?”老太太不乐意了,这大喜的日子提那两个穷鬼做什么?别是他们知道自家大儿出息了想要来打秋风吧?

  “是不是那两个穷鬼给你捎信儿哭穷了?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心软,咱家的钱凭什么给他们用?”这可不行,她家的钱财一个大子儿都不能外流,全是她两个乖孙孙的。

  “娘啊,二叔可是爹的亲弟弟呢!”李根生的声音里带着无边的伤痛,这是他的亲娘啊!

  “什么亲弟弟,一家只管一家,这世上只有养活爹娘儿女的,哪有养活叔叔侄子的道理!”老太太分的门清,嘴也一如既往的快,这道理在她这里那就是王法,李家的王法。

  这话,站在她身边的众人听在耳里,却有些别扭了,大白氏不自在地悄悄扯了扯婆婆兼姨娘的衣角,“娘!”您老说话能不能转个弯,我们这弟弟弟媳,侄子可还指着大伯养活呢。

  “叫什么叫,没看见我正跟你大伯说话呢,有规矩没?插什么嘴!”老太太立马有了当家老太太的气势。

  大白氏瞥了嘴,想说什么,被大伯子兼表哥眼眸一扫,就吓得没了话。

  李根生惨然一笑:“娘啊,既然你老人家这么说,那儿子就照办了!”

  老太太愣了,她说什么了,儿子就要照办:“儿呀,别的先放放,娘知道你孝顺,咱先回家,把得的赏银给娘收起来,别弄丢了!”她藏银子罐子已经被大元宝装满了,儿子这回去的时间久,肯定赏银不少,说不得,她得置办一个大大的罐子了!

  李根生失望地看着沉默不语爹,和满脸贪婪的弟弟,转身而去。

  老太太见儿子竟然转身要走,噔的一下就急了,连忙上前一把扯住:“儿呀,你不回家,这是要去哪?”就是有时也好办也先把银子给她交上来呀。

  李根生被亲娘扯痛伤处,眉头皱了皱,转头说道:“自然是去找我的妻儿!”

  老太太怒了,“什么妻儿,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找的,那两个贱人咱不要了!儿呀,你看你两个侄子虎头虎脑多中看,将来长大了也能像他大伯一样当大官,赚银子,儿呀,你再看,那是你姨家表妹,长得多顺溜,屁股也大,一准能生儿子!娘去算个好日子,咱就办事,明年就能咱李家再添个大胖小子。”

  小白氏闻言红了脸颊,羞答答地偷看表哥,只要拜了堂成了亲,她就是七品的官儿太太了,跟县太爷家的太太一样大,也能穿金戴银,成天吃肉。

  李根生气笑了:“娘不是说没有大伯子养活侄子的道理么?弟弟家的孩子与我何干!”

  李云生闻言气的直瞪眼,想要撇开他,自己享福,门都没有,娘就先不答应!

  老太太的美梦直接被大儿的话击碎,“你说什么?你弟弟家的虎蛋,猫蛋你不养活?”

  李根生默认。

  老太太大哭,“你个没良心的,你不养活侄子,你个天打雷劈的,你不得好死”

  李根生闻言惨然一笑道,“好,那便让老天劈死我吧!谁让我纵容爹娘兄弟卖了妻儿呢!”

  说着也不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娘亲,转身离去。

  老太太以为只要使出绝招,大儿必定服软,是以自顾自己嚎哭,却没看见大儿竟然要走。

  李老头向来是个活死人,兀自杵在大门边上喘气。

  李云生倒是看见了,可他还一肚子气呢,凭什么给大哥服软?再说了,有娘在呢,他就是走了,过不了多久也得乖乖回来,照样拿银子养活他,他才不怕。

  这其中最着急的要数小白氏,她可是要嫁给表哥当官儿太太的,这表哥走了算怎么回事呀?表哥走了她给谁当官儿太太去?

  这一着急就跑出来伸手拉住李根生。

  刚从战场上下来之人,杀戮过重,身上煞气浓的很,小白氏有些受不住的松了手,手不能拉,话却得说,可怜兮兮的叫了声:“表哥?”你要去哪?

  后头的话还没敢说完,就被李根生吃人一样的眼神煞住了,瑟缩着退回了大门内,还是交给姨妈吧,她再也不敢了。

  李根生一路不停的到了老丈人的旧居,叩响了门环。

  听着门内熟悉的应答,顺着脚步声,大门开了一缝。

  门缝内站着他的妻。

  “巧娘开门,是我!我回来了!”李根生不自觉的就带着讨好。

  “奴婢乃是郑家仆妇,官爷怕是找错了地方!寻错了人!”门内郭巧娘硬着声音说完,就势就要关上大门。

  “巧娘,我知道都是我不对,你先让我进来,我给你赔不是!”李根生吃着劲挤入门内。

  郭巧娘哪里是他的对手,不上一个回合就被敌人攻陷了城门,索性自暴自弃转身回房。

  李根生关了大门,腆着脸跟在妻子身后进了房门。

  屋内,他的独苗闺女正坐在炕上做针线,抬头见了爹爹,清亮的眼睛里闪过惊喜,转瞬间又归于带着隐忍的平静,不在看他,只低头做她的针线。

  “玉梅!我是爹,爹回来了!”李根生心里刀割一般,他的小闺女跟他生疏至此。

  小姑娘抖着手又缝了几针,猛地扔下手里的针线,跳下炕,扑进爹的怀里,哭道:“爹啊!哇哇!”大哭起来,她和娘被欺负的好惨,爹你怎么才回来呀!

  李根生哽咽着抱住大哭的小女儿,轻轻抚摸她的脊背,怕闺女哭的岔了气。

  郭氏巧娘见父女俩抱着哭作一团,自己也扭了脸悄悄的抹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转身出了房门。

  李根生见娘子走了,急的不行,只是怀里的小女儿拖着走不开。

  不一会,见郭巧娘又进屋来,李根生才略略放下点心,还好不是走了,还好还好,待再看到她端着满碗的细丝面条,心酸的直想跟着闺女一起哭,今天是他的生辰,只有他的妻还记得!

  一家三口哭过之后,李根生坐在炕上大口大口的吃面,这面他吃了十多年,怕是一辈子也吃不腻了。

  饭后,李根生真诚地表达了他娘做的错事,他道歉,一定去郑家要回卖身契纸(这个不难,他能想到,郑家娘子必然是见娘亲虐待他的妻儿,看不过眼去,才帮了把手,舍了银子把他的妻儿接了出来),并且保证不再回去,就跟妻子女儿在岳家老宅好好过日子,而且保证,也不要什么儿子了,没有就没有,将来闺女大了,招赘一个上门女婿也就是了。

  鉴于他的保证,郭巧娘暂且信了,这才留下他,让女儿去烧水,她解开男人的衣裳,检查他的伤口。

  李根生心疼的不行,心疼妻儿受了苦,被他的亲人错待,只能住在这个简陋的破房子里,辛苦度日,心疼自己受伤只有妻儿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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