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可,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去想它,它就会乖乖待在角落旮旯里不去打扰你的乖孩子,它们调皮起来不会顾及到你的喜怒哀乐,折腾起来能把你闹腾的只剩下喘气儿的力气。
李墨也不愿去想那些揪心的事来给自己添堵,不想因自己的情绪影响这难得的温馨,可控制不住
血缘是命中注定,是逃不掉的羁绊。对恋人,你可以潇洒的分手说再见;对朋友,不合拍时可以一拍两散;可对父母,对与自己有血缘羁绊的亲人,注定要一世纠缠不清
李墨记得,自己当年鼓起视死如归的勇气告诉父母说:“我爱上了一个人,是个男人,对我很好,我要搬他那里去,和他在一起。”时,父母目瞪口呆的表情,随后变得惊恐,好像眼前这个悲壮的不顾一切的人,他们从未认识过,恐怕他们甚至怀疑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那个中规中矩的儿子,最后愤怒的面目扭曲。
母亲那么泼辣强势的人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好好翅膀硬了,有能耐了啊有能耐就好好想想怎么混出个名堂来,让你老娘在人面前能够抬起头来你倒好啊爱上了个男人,还要搬去住,亏你好意思说得出口还要不要脸了你自己不要脸也为我为这个家想想,以后我这张脸在那帮亲戚面前还往哪搁”
对,应该为你想想,应该为这个家想想,可我呢谁又为我想想就为了那个脸面,我就应该被牺牲掉吗就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才甘心,才肯罢休吗
父亲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在母亲的强势下总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哀其不幸c怒其不争。但就是这样的一位父亲,在母亲骂完后,一个疾步走到自己面前,左手揪起自己的衣领,抡起颤抖的右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真疼,可心更疼悲哀到绝望。难道我只有中规中矩c听话乖巧才算是你们的儿子难道我只有按照你们的期望混出个人样才配做你们的儿子可以,我可以,可以做得到,可以做这样的儿子可我呢你们的儿子在这,那我是谁那个叫李墨的是谁难道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没有生命令人驱使的木偶
可这样的存在,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李墨想着以前的事,脸色发白。那么多年了,父母当年的那些话就像在自己心口上捅了一刀,平时不痛不痒,可一旦想起,伤口仍在,那些话,忘不了
王雷忙着做菜,刚一转身,看到李墨苍白的脸下了一跳。“老师,怎么了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病了”连忙擦了把手去摸李墨的额头。
李墨感受的额头的温度,很温暖,不想让它离开。可那双手很快就放下了。自己只是想汲取点温暖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可身体马上又被人抱住。
王雷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老师,厨房太小,烟大呛人,如果难受的话,你先去客厅做一会儿,反正饭也快做好了。我一个人就行。”
李墨知道这大男孩是在为自己找借口,担心自己在一个学生面前这样子会觉得难堪。怎么可能会被烟呛成这样否则他怎么一点事没有
“好,我先出去了,你慢慢做,不急。”李墨离开那个怀抱。虽然温暖,自己也希望能够汲取这可怜的温暖,可那不是自己可以呆的地方,只能离开。
一会儿饭就端上了桌,两人坐下吃饭,王雷说话李墨也适时的回答,可气氛就是不对,太客气了,李墨的回答应和也只是出于礼貌,王雷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不好。把王雷心里急得,得,形象什么的先放一边吧,把人逗笑了比什么都强。
“老师,想不想听听我小时候的糗事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丢人。”
“如果觉得丢人就不要说了,不说别人不知道,自然就不会笑话你。”李墨从来都觉得丢人的事别人都是不愿意说的,人们总是只希望把光鲜的一面展示给世人。
王雷愣了,别人都上赶着挖别人的糗事来取乐,他怎么没兴趣知道呢不过,这也的确像李墨。
“没事,老师又不是外人,不怕被老师笑话。”王雷在心里加了句:总有一天会成为咱家地人,不怕你笑,就怕你不笑
李墨笑了下,不是外人这男孩还真是开朗,自己和他并不算有多少交情,居然不算是外人都道已经算是自己人了吗虽然觉得这只是他顺口说出的话,可是能不被人防备,不藏着掖着的把他小时候的糗事告诉你,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不错。“那你说,我听听。”李墨随他去说。
王雷心一横,讲就讲吧,对老师没什么好瞒着的,就算现在不说,以后两人在一起了闲聊时也迟早会说的。一咬牙就讲起来了:“小时候有一次回我姥姥姥爷家过暑假,他们家在农村,当时是夏天,正是地瓜熟的时候,我和村里的几个小兔崽子组队一起偷地瓜,我是放风的,晚上田里乌黑乌黑的,压根见不到人,我就站那潇洒的抬头看月亮,正看着呢,突然发现有人靠近,我吓得刷的一下就跑了,跑了近50米还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偷地瓜啦。还真是对不起那5个蹲在田里发抖的哥们。”
哈哈。。李墨笑了,而且是大笑,很少有的一种表情,平时他都是浅浅的笑,真正在自己脑袋转动之前自然发出的笑肯定是大笑,而且是很高兴时才会不自觉得这样笑出声。“你居然还做过这样的事,以前看到你打球那种狂妄的样子,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嘿嘿。。我那时不小嘛,当时回去之后,可真是被那几个哥们好一顿毒打,差点直接从偷地瓜的统一战线的队友变成了阶级敌人当时感到很糗,不过现在想想,还真是挺乐的。”
“是挺有意思的。你小时候发生过很多这种搞笑的事吧”李墨很是羡慕。
王雷看李墨听的高兴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乐呵呵的自爆起了小时候干的那些搞笑的事:“以前四五岁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大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听大人说如果不小心把果实的种子咽到了肚子里,就会从肚脐眼里长出果树芽来。所以我吃水果时都特小心,但有一天吃橘子的时候不小心把种子吞进去了,当时吓坏了,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天天翻衣服看肚脐眼,担心里面会长出一棵小树芽。”
哈哈。。李墨这几年来第一次像今天笑的那么多,那么开心。刚开始时想起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也被抛到了脑后。
“有一次,我去偷别人家的苹果,结果运气不好,被园主人看到了,我吓得拔起腿就跑,园主人就一直在后面追,追一段后还追,他也不嫌累,不就是两苹果嘛,至于那么拼命不依不饶的嘛。最后跑着跑着,跑到一条河更前去了,园主人还在后面马上就追过来了。没办法,大冬天的我直接跳河里游过去了。等游到了对岸,那位园主人看着我喊了一句孩子,果树刚打过敌敌畏,千万别吃。我直接想撞墙了,干嘛不早说呢。。。”
“还有一次。。。”
“有一次。。。”
。。。。
王雷从他偷地瓜讲到他卖红薯,从他被人骗肚子上会长树芽讲到他骗人说吃茄子会长成歪瓜裂枣,从他晚上画地图讲到他青春期躁动。。。等等糗事接连不断。
直接后果就是导致这顿饭吃了整整两个多钟头。李墨听着王雷说的这些事总会忍不住哈哈大笑,偶尔还会调侃他几句。王雷看李墨笑的那么开心也乐了,自爆糗事算什么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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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记得,自己当年鼓起视死如归的勇气告诉父母说:“我爱上了一个人,是个男人,对我很好,我要搬他那里去,和他在一起。”时,父母目瞪口呆的表情,随后变得惊恐,好像眼前这个悲壮的不顾一切的人,他们从未认识过,恐怕他们甚至怀疑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他们养了二十年的那个中规中矩的儿子,最后愤怒的面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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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应该为你想想,应该为这个家想想,可我呢谁又为我想想就为了那个脸面,我就应该被牺牲掉吗就非要把我往绝路上逼才甘心,才肯罢休吗
父亲是一个懦弱的男人,在母亲的强势下总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人哀其不幸c怒其不争。但就是这样的一位父亲,在母亲骂完后,一个疾步走到自己面前,左手揪起自己的衣领,抡起颤抖的右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
真疼,可心更疼悲哀到绝望。难道我只有中规中矩c听话乖巧才算是你们的儿子难道我只有按照你们的期望混出个人样才配做你们的儿子可以,我可以,可以做得到,可以做这样的儿子可我呢你们的儿子在这,那我是谁那个叫李墨的是谁难道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没有生命令人驱使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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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感受的额头的温度,很温暖,不想让它离开。可那双手很快就放下了。自己只是想汲取点温暖而已,怎么就那么难呢可身体马上又被人抱住。
王雷抱着他,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老师,厨房太小,烟大呛人,如果难受的话,你先去客厅做一会儿,反正饭也快做好了。我一个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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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饭就端上了桌,两人坐下吃饭,王雷说话李墨也适时的回答,可气氛就是不对,太客气了,李墨的回答应和也只是出于礼貌,王雷看得出来,他现在的情绪不好。把王雷心里急得,得,形象什么的先放一边吧,把人逗笑了比什么都强。
“老师,想不想听听我小时候的糗事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特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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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雷愣了,别人都上赶着挖别人的糗事来取乐,他怎么没兴趣知道呢不过,这也的确像李墨。
“没事,老师又不是外人,不怕被老师笑话。”王雷在心里加了句:总有一天会成为咱家地人,不怕你笑,就怕你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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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李墨这几年来第一次像今天笑的那么多,那么开心。刚开始时想起的那些不愉快的事也被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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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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