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2章 俞母的伤痛
见没有什么事情,子优便下了逐客令:“妈,你回去照顾爸吧,我想现在的爸。亦深一个人还应付不了。”
夏裳荔有些犹豫,但看子优没什么大事情,便同意道:“自己小心。”
子哟微微一笑,低声道:“只是发烧而已,我现在好多了。”
夏裳荔还是叹气了:“哎,你多小心就对了。”
说着,夏裳荔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子优的病房。
另一区病房中,俞亦深正坐在病床旁,专心的削着苹果。
而躺在病床上的若甚雨因为半身瘫痪,只能靠在枕头上,看着俞亦深削苹果。
“岳……伯父。我把苹果切好块在给你吃。”俞亦深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后,放在旁子上。
若甚雨点了点头,嘴里嘀咕着什么。
俞亦深微微皱颜,却很快微笑问道:“伯父,有话想说吗?”
“嗯!”若甚雨继续小幅度点头,嘴里喃道,“子……优……”
俞亦深眼眸一闪,明白过来,回答:“伯父别担心,子优已经退烧了,她没事。”
“嗯!”若甚雨听后欣慰的又是点头。
现在的他除了点头之外,几乎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然而若甚雨也不是个轻易会像命运认输的人,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想要夹个苹果吃,然而因为太过虚弱,没有抓紧。苹果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伯父?”俞亦深见状,立刻捡起地上的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接着将切好的橙子递到若甚雨的嘴里。
“我喂你吧,伯父!”俞亦深轻声说道。
若甚雨甚是一惊,觉得自尊心受到损害,用力别过头,以示抗拒。
俞亦深见状甚是无奈,只能收起橙子。低眸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子优的。”
若甚雨眼眸微颤,又转头看向俞亦深。
俞亦深对上若甚雨的眸,眼中满是坚定:“我对子优是认真的,伯父。”
若甚雨瞳孔紧锁,颤抖着唇一字一顿:“滚!”
俞亦深心中还是触动了一下,更加无奈:“嗯,等伯母来了,我就离开。”
若甚雨想要抬手推俞亦深走,但柰何无力。这让他自尊心更加受损。一股怒气直上,只想把亦深赶走。
“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若甚雨一字一顿。说的清楚。
正好赶来的夏裳荔看到这一幕,也是倍感讶异。
“怎么了?”
俞亦深看到夏裳荔来了,微微皱眉,却依旧低声:“伯母,子优她……”
“她醒了,你去看她把!”夏裳荔看着俞亦深淡漠回答。
俞亦深点了点头,离走时还是不忘关切的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若甚雨。
子优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诸多烦恼的事情迎上。例如小桃,例如工作,又例如俞亦深。好在的是,小桃有梅姨照顾。
然而工作,然而俞亦深,子优却不知道应该何处何从。
正当子优思考的时候,俞亦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病房。
他看着那个坐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虚弱,面无血色。他的心就禁不住的抽动。
“在想什么呢?”俞亦深低声问道。
子优确实一惊,她立刻转头看去,只见那张熟悉英俊的面孔正缓缓走来。
子优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俞亦深沉着脸,走到子优身边,伸手抚摸着子优的秀发。
子优豁然清醒,喃喃的声音响起:“俞……亦深,我爸爸……”
“伯父很好,莫担心。”俞亦深开口轻声安慰。
“嗯!”子优点了点头,内心确实自嘲的在笑,都中风了还会好到哪里去。
俞亦深自然看出了子优的心思,深邃的眸中止不住的担忧。他坐在子优身边,伸手紧握子优的手:“不要担心了,伯父他吉人自有天下,会变好的。”
“嗯!”子优还是简略的应声,声音柔软,没了丝毫生气。
这让俞亦深又是担忧,又是恼火,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子优,低声道:“子优,这些事情总会过去的,相信我。”
子优没想到俞亦深会突然抱自己,先是一惊,继而细雨的声音缓缓响起:“亦深,我们已经离婚了!”
俞亦深身体一僵,他放开子优,眼里满是质疑:“你什么意思?”
子优同样颤抖着身子,眼里却满是坚定:“我想把工作辞了,想……”
“想告诉你爸爸,你和我已经没关系了?”俞亦深的语气瞬间降到了零点。
子优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心虚的低眸:“你知道,爸爸他不能在生气了。”
“所以,要完全抛弃我了?”俞亦深吐出的气是热的,深邃的眸却已然蒙上冰霜。
子优故意低眸,不看俞亦深。她苍白的脸浮着浅浅的笑:“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你忘记了,我们本来就分开了。”
“那是误会,我不承认!”俞亦深忍不住低吼。
子优只能叹气:“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木已经成舟,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俞亦深听后瞬间暴跳起,“我们还有小桃,还有……”
“亦深,放手吧!”子优望着此时的俞亦深,清澈的眸平如直水。
俞亦深眼眸更深,他缓缓的放开子优,站起,转身,轻声说道:“你工作上的事,我会解决的。”
子优心中止不住流露出喜悦:“谢谢你,亦深。”
俞亦深背对着子优,低声喃喃:“离婚是情非得已,可是离开你,确实万万做不到。”
子优黑色的眸瞳明显一颤,她微微笑着,心中自言:我又何尝不是呢。
沈市电台的董事长办公处,俞晴正站在窗户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她神情严肃,眼中透露出讶异:“什么,若甚雨中风了?”
“嗯!”助理肯定回答。
俞晴立刻转头看向助理,又问:“那亦深呢?若甚雨气到中风,亦深什么反应?”
“亦深少爷似乎推掉了一切的工作,在照顾他们!”助理简单的回答。
俞晴眉毛微簇,表情更加严肃:“照顾?真是讽刺,他们凭什么让亦深照顾他们?”
助理有些无奈道:“亦深少爷怎么说也是若家的女婿,这也应该……”
“应该?”俞晴挑音反问,“什么应该?他们有承认亦深吗?”
想到这里,俞晴更是恼火,眼中满是不屑。
助理看着这样的俞晴不禁捏把汗,低声问道:“董事长,接下去怎么办?”
俞晴远望窗外,小声道:“去帮我准备点水果,既然是亲家,我也应该去看看。”
俞晴一向就是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她便独自拿着一揽子水果去了若甚雨住院的病房。
当俞晴正走到若甚雨病房的时候,只听俞亦深正在里面。
“伯父,这是我今天特意煲的乌鱼汤,你喝喝看?”俞亦深端着趁着烫的碗,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若甚雨面无表情,看俞亦深的眼神却满是轻蔑。
俞亦深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嘴角仰着笑关心道:“伯父,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若甚雨眼眸低下,摇了摇头。
一旁的夏裳荔看不下了,上前道:“甚雨,亦深的手艺真不错,你要尝尝吗?”
若甚雨眼神明显是拒绝的,然而夏裳荔却丝毫没顾忌若甚雨的意愿,直接把鱼肉塞进了若甚雨的嘴里。
若甚雨起初讶异,但尝到鱼的味道后,更是惊讶。
夏裳荔看出了若甚雨的心思,宽慰一笑:“亦深特意问了我,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怎么样,合你胃口吧?”
若甚雨睫毛微颤,他看俞亦深眼蒙上了一层雾。
而此时俞晴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但她眼中的恨更加浓烈,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亦深带走。
“奶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俞晴。
俞晴转身过去,低头见到熟悉的小人,正站在自己的脚跟处,仰望自己。
那双深褐色的大眼,一眨一眨,看着她。让俞晴不禁回想起俞亦深小时候。
“你怎么在这里?”俞晴皱眉低喃。
小桃指了指身后,道:“妈妈带我来看外公的。”
小桃刚一说完,子优正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当子优看到俞晴的那一瞬间,也是惊讶的。
“你怎么来了?”子优睁大眼睛,讶异道。
俞晴倒是镇定,拿起水果篮放在了墙边:“我只是出于情理来看一下罢了。”
子优依旧惊讶,还是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
俞晴眼眸微颤,她嘴角勾起:“我谋划什么?再怎么谋划,亦深也不会离开你。”
子优听后,身体微颤,更加不相信俞晴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俞晴一挑眉,低眸看着小桃,猛的抱起:“更何况,你们还有了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小桃突然被俞晴抱起,自然是不开心的。他不喜欢这个奶奶,所以抗拒喃喃:“怀奶奶,放开我。”
俞晴也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打量着小桃:“真像啊,和亦深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子优听后也有些触动:“真的吗?”
俞晴宠溺的摸了摸小桃的头,将他放下,道:“亦深小时候的照片我还保存着,可以给你看。”
子优这回是真讶异了,没想到俞晴这个女人真的是阴晴不定,一会对自己好,一会对自己坏。
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样的俞晴,只会让子优觉得她又在谋划什么害人的事情了。
“子优,你在和谁说话?”就在子优和俞晴对话的时候,夏裳荔正好走了出来。
她起先只看到正对面的子优,而俞晴只是背面着她,所以夏裳荔没有在意。
“妈?你怎么出来!”子优见到夏裳荔,立刻走上去挽住她的手。
夏裳荔微微一笑,低眸看了看小桃,道:“你爸突然想吃葡萄了,我去给他买点。”
“哦,我和你一起去吧!”子优搀着夏裳荔的手,就想离去。
“不用了,你和亦深陪你爸吧,我怕亦深他……”夏裳荔娓娓说道。
一说道亦深,子优猛然响起俞晴,立刻介绍道:“等等,妈!这是亦深的妈妈,俞晴!”
“什么?”夏裳荔瞳孔放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俞晴嘴角勾着笑容,转身看着夏裳荔,眼里满是轻蔑。
“俞晴,你怎么……来了?”夏裳荔惊讶的张口结舌。
俞晴倒是笑的镇定:“你我是亲家,我理应来。”
“亲家?”夏裳荔有些错愕,猛然反应过来。极为失落道:“是啊,你是应该来的。”
“那我进去了?”俞晴嘴角勾起,笑容得意至极。
“不!”夏裳荔不禁制止。
这让一旁的子优极为惊讶:“妈妈,你们认识?”
夏裳荔随即点了点头,转向俞晴,眼里立刻恢复镇定:“俞晴,我想和你谈谈。”
俞晴眼中依旧满是鄙视:“我倒觉得,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
夏裳荔有些结舌,她随即看向小桃:“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我想说,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还好了,不要连累了下一代。”
“不要连累下一代?”俞晴嘴角勾起,语言中倒是得意,“或许已经连累了?”
“你说什么?”夏裳荔立刻转头看向子优,眼里满是担忧。
子优被夏裳荔这么一看,悲伤之情不禁闪落出。
“子优!”夏裳荔看出了子优的伤感,低声道,“你带小桃进去,我和……俞亦深的妈妈,有事情谈。”
“妈!”子优想问清楚,但看到夏裳荔的坚决,只能无奈走了进去。
子优走进屋子后,俞亦深正在给若甚雨擦手。
“爸爸!”不待子优发话,小桃看到俞亦深,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俞亦深见到小桃,冰冷的眼眸瞬间喜悦。他抱起小桃,低声道:“怎么现在才来。”
“奶奶来了!”小桃言简意赅的向俞亦深透出情况。
俞亦深倒是大惊,随即看向子优。
子优微微点头,道:“嗯,她送了水果。”
“那她人呢?”俞亦深眼眸暗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她和我妈去说话了!”子优如实说道。
“什么?”俞亦深讶异无比,顿时站起来冲了出去。
子优没想到俞亦深会是这个反应,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回去看岳父!”俞亦深见子优跟着,又回头对子优说道。
子优哪里能定心,从刚开始妈妈和俞晴的相遇,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亦深,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让我知道好吗?”子优第一次露出如此的渴求,渴求知道真相。
俞亦深心咯噔一下,他缓缓的放开子优的手,安慰道:“子优,听我的话,回去照看好岳父和小桃,我很快回来。”
俞亦深温柔的动作,却让子优觉得残忍。
“嗯!”子优低声答应,俞亦深笑着舒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子优看着俞亦深走出的身影,又看向病床上的若甚雨。
此时的若甚雨已经躺下歇息。子优随即拉着小桃,漫步走了出去。
由于走廊很长,子优不清楚她们会去那里对话,子优只能拉着小桃漫步走着。
然而走到走廊的尽头,子优终于看到某个空病房内,夏裳荔和俞晴的声音。
“俞晴,我承认是我夏家对不起你,可这不关子优的事情啊!”夏裳荔哭泣着,眼中满是愧疚。
俞晴确实怒不可斥:“那我受的苦?我夫君的命?亦深童年的幸福,谁来还?”
“是我的错,都是我……”夏裳荔愧疚不已,现在的她只能哭泣,然而到了俞晴的眼里,却讽刺至极。
现在的俞晴眼里除了恨,便是鄙视。她看到夏裳荔,就只想一巴掌打上去,撕烂这女人的嘴脸。
“你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你们夏家的女人就是会装,会……”
“妈妈,奶奶为什么打外婆?”站在门外的小桃,看到一幕,忍不住喊道。
小桃的声音瞬间传到夏裳荔和俞晴的耳里,两人同时转身看去,只见若子优抱着小桃,直直的站在门口。
“子优!”夏裳荔不禁惊呼,走上去想要解释。
若子优如今的脸面如死寂,眼里满是冰冷:“妈,刚刚她说的,是真的吗?”
夏裳荔脸色瞬间苍白,无力的话仅凭意识从唇齿间发出:“不,子优,不是的!”
“什么不是!”俞晴猛的大吼,她看向子优的眸,眼里满是恨意,“夏优,你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告诉你好了!”
子优站在那里,眼眸闪烁着,似乎是在等待俞晴的话。
俞晴笑的得意,笑的阴沉:“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何三番两次害你,亦深为何对你忽冷忽热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子优抱着小桃,眼里却被一层冰雾覆盖。
“因为你的亲生父母,害死了亦深的爸爸!”俞晴直言说出这个事实。
子优明显大惊,立刻否认:“这不可能,我爸妈怎么会?”
“你真以为你父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我告诉你吧,他们是自杀的,因为他们掏空了公司的钱,根本还不起。”
“不,不可能!”子优讶异无比,拼命的摇头表示不相信。
小桃看着这样的子优,不免担忧低喃:“妈妈!”
“子优,你不要再听了!”夏裳荔哭泣着声,俞晴的话无疑是在打破子优心中,完美的父母形象。
然而此时的俞晴同样被悲伤席卷着,早就丧失了理智。她低眸回忆着往事,往事总是美好如晴天,然而总会有暴风雨打破这宁静。
“你父母早就把夏家掏空了,那时候我和亦深的爸爸在公司当财务,他们就把这个挪用公款的罪名诬陷到了我们头上!”
“怎么可能!”子优还是不相信,“警察难得……”
“哈哈,警察!”俞晴又笑了,“现在的世界,有钱就是爹,警察哪里管你!”
“那还要法庭……”子优说着,自己也无声了。社会的现实和残酷她怎么会不懂。
“我和亦深的爸爸孤立无援,他唯一想到的便是牺牲自己,一人担下了来。被判了七年的牢,最终因为受不了压力在监狱里自杀。”
“而我也被蒙上了挪用公款的恶名,没有一个公司愿意要我。我带着亦深过着最下等的生活,还背负着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子优瞬间明白了过来,眼泪漫漫流下:“不,不会的。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
俞晴猛的抬头,径直走上前,用力拉扯着子优的手,讽刺的意味再次想起:“你爸妈就算诬陷我们,也最终还是挽救不了夏家。他们最终还是走投无路,自杀了!”
此时的子优脑袋一片茫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无声的哭泣。
俞晴眼里满是鄙视,满是恨:“真可恶,为什么夏家就这样倒了,你爸妈就那么轻易的死了!那我的仇向谁报?”
子优猛的抬头,她猛然想起她和亦深的第一次相遇。想起亦深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
“你们故意设计,报复我?”子优颤抖着发音,她到现在才明白了亦深主动追她的原因,因为怀着不共戴天的恨。
“对,亦深会追你,就是为了让你伤心,让你绝望!八年前如此,四年前亦如此,他会把你捧到手心,只是为了让你跌的更惨。”俞晴冷漠的直言。
让子优愣在那里,全然不动。
她想起了亦深对她的好,对自己的宠爱,原来全是假的。
想起了亦深有时对自己的漠视,对自己的绝情,原来那才是真的。
“你们再说什么?俞亦深他是故意接近子优的?”站在一旁的夏裳荔也是蒙了,现在的她又怎么想的到俞晴母子会如此折磨子优。
子优眼神看向夏裳荔,眼里满是泪水。夏裳荔心中一震,不相信的低喃:“这是真的?”
“嗯!”子优微微点头,低头应声。这样一切便解释清了。
子优拉着小桃的手,想要离开。不想小桃却拉了拉子优的衣角,稚嫩天真的童音想起:“妈妈,你不要听奶奶瞎说。”
若子优的眼里明显透露出惊讶,继而又微微笑起:“小桃,我们回去吧。”
小桃嘟嚷着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俞晴。小小的他虽然还不理解这个坏奶奶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但小桃知道,这个坏奶奶又让妈妈伤心了。
俞晴对上小桃排斥的眼神,倒是一惊。她深眸微距,道:“等等,若子优!我不会承认你是俞家的媳妇,但这孩子却是俞家的血肉。”
子优听道俞晴的话,微微一笑,转身说道:“小桃姓若,是若家的!和夏家,和俞家都没有关系。”
俞晴眼眸一深,她如宣言般的声音响起:“若子优,你和我争夺小桃的领养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以卵击石!”
子优没有应声,只是对小桃和夏裳荔说道:“妈,小桃,我们走!”
“子优!”夏裳荔看到这样的若子优,担忧不已。
子优漫步走在走廊里,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俞亦深从电梯处走了出来,满是担心:“子优,你怎么了?”
子优抬眸看着俞亦深,眼里满是空洞。因为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俞亦深。
俞亦深剑眉紧皱,他看出了子优的不对劲。他猛的抬头看向夏裳荔,瞳孔瞬间紧缩,薄唇颤抖低喃:“你知道了?”
子优身体一颤,看着俞亦深的眸也略动了一下。她再次低眸,低声应声:“嗯!”
“你都知道了什么?”俞亦深紧张了,握住子优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
子优倒是淡定,依旧不看俞亦深,冷漠道:“亦深,你紧张了!”
“我……”俞亦深顿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回什么。更不知道俞晴到底对子优说了多少。
子优嘴角勾起,却毫无笑意:“我知道,你和我是仇人,就够了!”
俞亦深眼眸一深,剑眉依皱:“还有呢?”
子优这回微微笑了:“亦深,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装了!你的复仇,成功了,所以没必要再……”
“若子优!”不待子优说完,俞亦深忍不住大喊。
子优被这么一吼,眼泪哗哗的流下。她拼命制止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让她觉得狼狈不堪。
子优捂住脸,不想让俞亦深看到此时的自己。
然而俞亦深却还是掰过了子优的细手,看着那满脸泪水的面孔,心疼不已。
一旁的小桃见状,也止不住道:“爸爸,都是坏奶奶欺负妈妈的。”
俞亦深看向小桃,表情冷漠,但言语中还是宠溺道:“小桃,和外婆先回去,爸妈等会去看你。”
小桃看着子优哭,心也是被纠着的。小小的他想要拒绝,想要和妈妈分担悲伤。然而夏裳荔还是拉住了小桃的手,道:“小桃,和外婆先走吧。”
小桃摇了摇头,不舍的看向子优。木土估技。
子优擦干眼泪,示意小桃先走。小桃这才安稳听话的和夏裳荔走了回去。
俞亦深待小桃走后,拉着子优便走了下去。
“去哪?”子优觉得这一幕,异常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何时发生的。
俞亦深拉着子优,毅然来到车库,浑身威严道:“民政局。”
若子优脑袋一蒙,她猛然想起,多年前,俞亦深也是这样,将她拉出病房,将她拉进拉民政局。开始那段短暂的婚姻。
“俞亦深,你发什么疯?现在的我们,还去那个地方干嘛?”子优惊吼道。
俞亦深明眸微闪,剑眉紧簇:“有了证,你至少还属于我。”
子优用力挣脱俞亦深的手,绝美的面容异常的冷淡:“俞亦深,我夏家对不起你,你也已经折磨过我了!我自认我们应该两清了!”
俞亦深顿时笑起,笑的决然:“这么多年了,我所做的一切,你还觉得我是为了报复?”
“不然呢?”子优立刻反问。
“哈哈,若子优,我没想到我爱上的,会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俞亦深搂着子优,大声的呐喊。
他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夏优的,然而他没让夏优爱上自己,却把自己赔进去。
他没能让子优对自己念念不忘,却害自己每日每夜都深陷思念这个女人的痛苦中。
俞亦深抚摸着子优的脸,褐色的眸满是深情:“子优,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子优对上俞亦深的明眸,她清楚那个眸中所散发的情绪,她曾经因它而心动,如今却觉得讽刺至极。
“俞亦深,你不用再演戏了!我真的认输了!”子优低眸冷漠回答。
俞亦深双手微颤,他低沉的声音从唇齿间发出:“不!”
“不是的,我没演戏,相信我!子优!”
子优望着俞亦深的眸,坚定不移。随即子优又是低眸:“我相信你又如何,你我之间已然牵扯太多,再也回不去了。”
“不会的,回的去,回得去子优!”俞亦深伸手还住子优纤瘦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喃道,“我绝对不放开你,再也不!”
“你恨过我吗?”子优靠在俞亦深的怀里,问出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弱智的问题。
这么明显的答案,若子优却还任性的想亲耳听见。
俞亦深身体一颤,更加抱紧:“早就不恨了!”
“呵呵!”子优微微一笑,又低声道,“和我在一起,真是难为你了,亦深!”
“我……”亦深紧皱眉宇,压低声音,满是无奈和乏力,“子优,不管动机如何,我绝对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但你娶了仇人的女儿。”子优猛然抬头,眼中冷清刺痛着俞亦深。
“若子优!”俞亦深的理智也接近边缘,他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事实,最终还是被残忍的剥开。
“不,你听我说,亦深!”子优低眸,眼泪滴滴滑落,“我曾经很恨你,恨你的背叛,恨你的阴晴不定。可是我知道真相后,我不恨了!转瞬间移上的,是愧疚,是抱歉。”
“我曾经还在想,是多么穷苦的境地,会让一个孩子和狗去抢食物。然而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家是被我父母打破的。”
“亦深,你本来应该和我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或许会有个高薪的职业,有个贤良的妻子……”子优说着说着,便又是泪流满面。
俞亦深看下去,猛的把子优搂入怀中,用着极为坚定的话语说:“子优,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还是幸福的。你口中的高薪职业,贤良妻子我都有了!”
说着俞亦深嘴角勾起,欣然而笑:“而且,我们还有个可爱聪明的儿子。子优,小桃便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幸福。我们重要的一直都是现在和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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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哟微微一笑,低声道:“只是发烧而已,我现在好多了。”
夏裳荔还是叹气了:“哎,你多小心就对了。”
说着,夏裳荔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子优的病房。
另一区病房中,俞亦深正坐在病床旁,专心的削着苹果。
而躺在病床上的若甚雨因为半身瘫痪,只能靠在枕头上,看着俞亦深削苹果。
“岳……伯父。我把苹果切好块在给你吃。”俞亦深把削好皮的苹果切成块后,放在旁子上。
若甚雨点了点头,嘴里嘀咕着什么。
俞亦深微微皱颜,却很快微笑问道:“伯父,有话想说吗?”
“嗯!”若甚雨继续小幅度点头,嘴里喃道,“子……优……”
俞亦深眼眸一闪,明白过来,回答:“伯父别担心,子优已经退烧了,她没事。”
“嗯!”若甚雨听后欣慰的又是点头。
现在的他除了点头之外,几乎也不能做其他事情了。
然而若甚雨也不是个轻易会像命运认输的人,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想要夹个苹果吃,然而因为太过虚弱,没有抓紧。苹果就那样掉在了地上。
“伯父?”俞亦深见状,立刻捡起地上的苹果扔到了垃圾桶里。接着将切好的橙子递到若甚雨的嘴里。
“我喂你吧,伯父!”俞亦深轻声说道。
若甚雨甚是一惊,觉得自尊心受到损害,用力别过头,以示抗拒。
俞亦深见状甚是无奈,只能收起橙子。低眸道:“不管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子优的。”
若甚雨眼眸微颤,又转头看向俞亦深。
俞亦深对上若甚雨的眸,眼中满是坚定:“我对子优是认真的,伯父。”
若甚雨瞳孔紧锁,颤抖着唇一字一顿:“滚!”
俞亦深心中还是触动了一下,更加无奈:“嗯,等伯母来了,我就离开。”
若甚雨想要抬手推俞亦深走,但柰何无力。这让他自尊心更加受损。一股怒气直上,只想把亦深赶走。
“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若甚雨一字一顿。说的清楚。
正好赶来的夏裳荔看到这一幕,也是倍感讶异。
“怎么了?”
俞亦深看到夏裳荔来了,微微皱眉,却依旧低声:“伯母,子优她……”
“她醒了,你去看她把!”夏裳荔看着俞亦深淡漠回答。
俞亦深点了点头,离走时还是不忘关切的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若甚雨。
子优一个人呆在病房里,诸多烦恼的事情迎上。例如小桃,例如工作,又例如俞亦深。好在的是,小桃有梅姨照顾。
然而工作,然而俞亦深,子优却不知道应该何处何从。
正当子优思考的时候,俞亦深悄无声息的走进了病房。
他看着那个坐躺在病床上的人儿,虚弱,面无血色。他的心就禁不住的抽动。
“在想什么呢?”俞亦深低声问道。
子优确实一惊,她立刻转头看去,只见那张熟悉英俊的面孔正缓缓走来。
子优愣愣的看着他,没有反应。俞亦深沉着脸,走到子优身边,伸手抚摸着子优的秀发。
子优豁然清醒,喃喃的声音响起:“俞……亦深,我爸爸……”
“伯父很好,莫担心。”俞亦深开口轻声安慰。
“嗯!”子优点了点头,内心确实自嘲的在笑,都中风了还会好到哪里去。
俞亦深自然看出了子优的心思,深邃的眸中止不住的担忧。他坐在子优身边,伸手紧握子优的手:“不要担心了,伯父他吉人自有天下,会变好的。”
“嗯!”子优还是简略的应声,声音柔软,没了丝毫生气。
这让俞亦深又是担忧,又是恼火,他情不自禁的上前抱住子优,低声道:“子优,这些事情总会过去的,相信我。”
子优没想到俞亦深会突然抱自己,先是一惊,继而细雨的声音缓缓响起:“亦深,我们已经离婚了!”
俞亦深身体一僵,他放开子优,眼里满是质疑:“你什么意思?”
子优同样颤抖着身子,眼里却满是坚定:“我想把工作辞了,想……”
“想告诉你爸爸,你和我已经没关系了?”俞亦深的语气瞬间降到了零点。
子优眼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心虚的低眸:“你知道,爸爸他不能在生气了。”
“所以,要完全抛弃我了?”俞亦深吐出的气是热的,深邃的眸却已然蒙上冰霜。
子优故意低眸,不看俞亦深。她苍白的脸浮着浅浅的笑:“没有什么适合不适合,你忘记了,我们本来就分开了。”
“那是误会,我不承认!”俞亦深忍不住低吼。
子优只能叹气:“就像妈妈说的那样,木已经成舟,我们已经离婚了!”
“不!”俞亦深听后瞬间暴跳起,“我们还有小桃,还有……”
“亦深,放手吧!”子优望着此时的俞亦深,清澈的眸平如直水。
俞亦深眼眸更深,他缓缓的放开子优,站起,转身,轻声说道:“你工作上的事,我会解决的。”
子优心中止不住流露出喜悦:“谢谢你,亦深。”
俞亦深背对着子优,低声喃喃:“离婚是情非得已,可是离开你,确实万万做不到。”
子优黑色的眸瞳明显一颤,她微微笑着,心中自言:我又何尝不是呢。
沈市电台的董事长办公处,俞晴正站在窗户口,听着手下人的报告。
她神情严肃,眼中透露出讶异:“什么,若甚雨中风了?”
“嗯!”助理肯定回答。
俞晴立刻转头看向助理,又问:“那亦深呢?若甚雨气到中风,亦深什么反应?”
“亦深少爷似乎推掉了一切的工作,在照顾他们!”助理简单的回答。
俞晴眉毛微簇,表情更加严肃:“照顾?真是讽刺,他们凭什么让亦深照顾他们?”
助理有些无奈道:“亦深少爷怎么说也是若家的女婿,这也应该……”
“应该?”俞晴挑音反问,“什么应该?他们有承认亦深吗?”
想到这里,俞晴更是恼火,眼中满是不屑。
助理看着这样的俞晴不禁捏把汗,低声问道:“董事长,接下去怎么办?”
俞晴远望窗外,小声道:“去帮我准备点水果,既然是亲家,我也应该去看看。”
俞晴一向就是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她便独自拿着一揽子水果去了若甚雨住院的病房。
当俞晴正走到若甚雨病房的时候,只听俞亦深正在里面。
“伯父,这是我今天特意煲的乌鱼汤,你喝喝看?”俞亦深端着趁着烫的碗,小心的放在桌子上。
若甚雨面无表情,看俞亦深的眼神却满是轻蔑。
俞亦深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嘴角仰着笑关心道:“伯父,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若甚雨眼眸低下,摇了摇头。
一旁的夏裳荔看不下了,上前道:“甚雨,亦深的手艺真不错,你要尝尝吗?”
若甚雨眼神明显是拒绝的,然而夏裳荔却丝毫没顾忌若甚雨的意愿,直接把鱼肉塞进了若甚雨的嘴里。
若甚雨起初讶异,但尝到鱼的味道后,更是惊讶。
夏裳荔看出了若甚雨的心思,宽慰一笑:“亦深特意问了我,按照你的口味做的。怎么样,合你胃口吧?”
若甚雨睫毛微颤,他看俞亦深眼蒙上了一层雾。
而此时俞晴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但她眼中的恨更加浓烈,她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亦深带走。
“奶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了俞晴。
俞晴转身过去,低头见到熟悉的小人,正站在自己的脚跟处,仰望自己。
那双深褐色的大眼,一眨一眨,看着她。让俞晴不禁回想起俞亦深小时候。
“你怎么在这里?”俞晴皱眉低喃。
小桃指了指身后,道:“妈妈带我来看外公的。”
小桃刚一说完,子优正好从拐角处走了出来。当子优看到俞晴的那一瞬间,也是惊讶的。
“你怎么来了?”子优睁大眼睛,讶异道。
俞晴倒是镇定,拿起水果篮放在了墙边:“我只是出于情理来看一下罢了。”
子优依旧惊讶,还是有些不相信:“你是不是又在谋划什么?”
俞晴眼眸微颤,她嘴角勾起:“我谋划什么?再怎么谋划,亦深也不会离开你。”
子优听后,身体微颤,更加不相信俞晴会这么轻易就放弃阻止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俞晴一挑眉,低眸看着小桃,猛的抱起:“更何况,你们还有了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小桃突然被俞晴抱起,自然是不开心的。他不喜欢这个奶奶,所以抗拒喃喃:“怀奶奶,放开我。”
俞晴也没有生气,反而笑起,打量着小桃:“真像啊,和亦深小时候简直一摸一样。”
子优听后也有些触动:“真的吗?”
俞晴宠溺的摸了摸小桃的头,将他放下,道:“亦深小时候的照片我还保存着,可以给你看。”
子优这回是真讶异了,没想到俞晴这个女人真的是阴晴不定,一会对自己好,一会对自己坏。
但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样的俞晴,只会让子优觉得她又在谋划什么害人的事情了。
“子优,你在和谁说话?”就在子优和俞晴对话的时候,夏裳荔正好走了出来。
她起先只看到正对面的子优,而俞晴只是背面着她,所以夏裳荔没有在意。
“妈?你怎么出来!”子优见到夏裳荔,立刻走上去挽住她的手。
夏裳荔微微一笑,低眸看了看小桃,道:“你爸突然想吃葡萄了,我去给他买点。”
“哦,我和你一起去吧!”子优搀着夏裳荔的手,就想离去。
“不用了,你和亦深陪你爸吧,我怕亦深他……”夏裳荔娓娓说道。
一说道亦深,子优猛然响起俞晴,立刻介绍道:“等等,妈!这是亦深的妈妈,俞晴!”
“什么?”夏裳荔瞳孔放大,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俞晴嘴角勾着笑容,转身看着夏裳荔,眼里满是轻蔑。
“俞晴,你怎么……来了?”夏裳荔惊讶的张口结舌。
俞晴倒是笑的镇定:“你我是亲家,我理应来。”
“亲家?”夏裳荔有些错愕,猛然反应过来。极为失落道:“是啊,你是应该来的。”
“那我进去了?”俞晴嘴角勾起,笑容得意至极。
“不!”夏裳荔不禁制止。
这让一旁的子优极为惊讶:“妈妈,你们认识?”
夏裳荔随即点了点头,转向俞晴,眼里立刻恢复镇定:“俞晴,我想和你谈谈。”
俞晴眼中依旧满是鄙视:“我倒觉得,我们没什么可以谈的。”
夏裳荔有些结舌,她随即看向小桃:“我不管你在想什么,我想说,上辈子的恩怨上辈子还好了,不要连累了下一代。”
“不要连累下一代?”俞晴嘴角勾起,语言中倒是得意,“或许已经连累了?”
“你说什么?”夏裳荔立刻转头看向子优,眼里满是担忧。
子优被夏裳荔这么一看,悲伤之情不禁闪落出。
“子优!”夏裳荔看出了子优的伤感,低声道,“你带小桃进去,我和……俞亦深的妈妈,有事情谈。”
“妈!”子优想问清楚,但看到夏裳荔的坚决,只能无奈走了进去。
子优走进屋子后,俞亦深正在给若甚雨擦手。
“爸爸!”不待子优发话,小桃看到俞亦深,高兴的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俞亦深见到小桃,冰冷的眼眸瞬间喜悦。他抱起小桃,低声道:“怎么现在才来。”
“奶奶来了!”小桃言简意赅的向俞亦深透出情况。
俞亦深倒是大惊,随即看向子优。
子优微微点头,道:“嗯,她送了水果。”
“那她人呢?”俞亦深眼眸暗沉,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她和我妈去说话了!”子优如实说道。
“什么?”俞亦深讶异无比,顿时站起来冲了出去。
子优没想到俞亦深会是这个反应,也跟着跑了出去。
“你回去看岳父!”俞亦深见子优跟着,又回头对子优说道。
子优哪里能定心,从刚开始妈妈和俞晴的相遇,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亦深,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让我知道好吗?”子优第一次露出如此的渴求,渴求知道真相。
俞亦深心咯噔一下,他缓缓的放开子优的手,安慰道:“子优,听我的话,回去照看好岳父和小桃,我很快回来。”
俞亦深温柔的动作,却让子优觉得残忍。
“嗯!”子优低声答应,俞亦深笑着舒了口气,便走了出去。
子优看着俞亦深走出的身影,又看向病床上的若甚雨。
此时的若甚雨已经躺下歇息。子优随即拉着小桃,漫步走了出去。
由于走廊很长,子优不清楚她们会去那里对话,子优只能拉着小桃漫步走着。
然而走到走廊的尽头,子优终于看到某个空病房内,夏裳荔和俞晴的声音。
“俞晴,我承认是我夏家对不起你,可这不关子优的事情啊!”夏裳荔哭泣着,眼中满是愧疚。
俞晴确实怒不可斥:“那我受的苦?我夫君的命?亦深童年的幸福,谁来还?”
“是我的错,都是我……”夏裳荔愧疚不已,现在的她只能哭泣,然而到了俞晴的眼里,却讽刺至极。
现在的俞晴眼里除了恨,便是鄙视。她看到夏裳荔,就只想一巴掌打上去,撕烂这女人的嘴脸。
“你哭什么?我才是受害者!你们夏家的女人就是会装,会……”
“妈妈,奶奶为什么打外婆?”站在门外的小桃,看到一幕,忍不住喊道。
小桃的声音瞬间传到夏裳荔和俞晴的耳里,两人同时转身看去,只见若子优抱着小桃,直直的站在门口。
“子优!”夏裳荔不禁惊呼,走上去想要解释。
若子优如今的脸面如死寂,眼里满是冰冷:“妈,刚刚她说的,是真的吗?”
夏裳荔脸色瞬间苍白,无力的话仅凭意识从唇齿间发出:“不,子优,不是的!”
“什么不是!”俞晴猛的大吼,她看向子优的眸,眼里满是恨意,“夏优,你不就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告诉你好了!”
子优站在那里,眼眸闪烁着,似乎是在等待俞晴的话。
俞晴笑的得意,笑的阴沉:“你不就是好奇,我为何三番两次害你,亦深为何对你忽冷忽热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子优抱着小桃,眼里却被一层冰雾覆盖。
“因为你的亲生父母,害死了亦深的爸爸!”俞晴直言说出这个事实。
子优明显大惊,立刻否认:“这不可能,我爸妈怎么会?”
“你真以为你父母是死于交通意外吗?我告诉你吧,他们是自杀的,因为他们掏空了公司的钱,根本还不起。”
“不,不可能!”子优讶异无比,拼命的摇头表示不相信。
小桃看着这样的子优,不免担忧低喃:“妈妈!”
“子优,你不要再听了!”夏裳荔哭泣着声,俞晴的话无疑是在打破子优心中,完美的父母形象。
然而此时的俞晴同样被悲伤席卷着,早就丧失了理智。她低眸回忆着往事,往事总是美好如晴天,然而总会有暴风雨打破这宁静。
“你父母早就把夏家掏空了,那时候我和亦深的爸爸在公司当财务,他们就把这个挪用公款的罪名诬陷到了我们头上!”
“怎么可能!”子优还是不相信,“警察难得……”
“哈哈,警察!”俞晴又笑了,“现在的世界,有钱就是爹,警察哪里管你!”
“那还要法庭……”子优说着,自己也无声了。社会的现实和残酷她怎么会不懂。
“我和亦深的爸爸孤立无援,他唯一想到的便是牺牲自己,一人担下了来。被判了七年的牢,最终因为受不了压力在监狱里自杀。”
“而我也被蒙上了挪用公款的恶名,没有一个公司愿意要我。我带着亦深过着最下等的生活,还背负着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子优瞬间明白了过来,眼泪漫漫流下:“不,不会的。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
俞晴猛的抬头,径直走上前,用力拉扯着子优的手,讽刺的意味再次想起:“你爸妈就算诬陷我们,也最终还是挽救不了夏家。他们最终还是走投无路,自杀了!”
此时的子优脑袋一片茫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了,无声的哭泣。
俞晴眼里满是鄙视,满是恨:“真可恶,为什么夏家就这样倒了,你爸妈就那么轻易的死了!那我的仇向谁报?”
子优猛的抬头,她猛然想起她和亦深的第一次相遇。想起亦深对她忽冷忽热的态度。
“你们故意设计,报复我?”子优颤抖着发音,她到现在才明白了亦深主动追她的原因,因为怀着不共戴天的恨。
“对,亦深会追你,就是为了让你伤心,让你绝望!八年前如此,四年前亦如此,他会把你捧到手心,只是为了让你跌的更惨。”俞晴冷漠的直言。
让子优愣在那里,全然不动。
她想起了亦深对她的好,对自己的宠爱,原来全是假的。
想起了亦深有时对自己的漠视,对自己的绝情,原来那才是真的。
“你们再说什么?俞亦深他是故意接近子优的?”站在一旁的夏裳荔也是蒙了,现在的她又怎么想的到俞晴母子会如此折磨子优。
子优眼神看向夏裳荔,眼里满是泪水。夏裳荔心中一震,不相信的低喃:“这是真的?”
“嗯!”子优微微点头,低头应声。这样一切便解释清了。
子优拉着小桃的手,想要离开。不想小桃却拉了拉子优的衣角,稚嫩天真的童音想起:“妈妈,你不要听奶奶瞎说。”
若子优的眼里明显透露出惊讶,继而又微微笑起:“小桃,我们回去吧。”
小桃嘟嚷着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俞晴。小小的他虽然还不理解这个坏奶奶说的到底什么意思,但小桃知道,这个坏奶奶又让妈妈伤心了。
俞晴对上小桃排斥的眼神,倒是一惊。她深眸微距,道:“等等,若子优!我不会承认你是俞家的媳妇,但这孩子却是俞家的血肉。”
子优听道俞晴的话,微微一笑,转身说道:“小桃姓若,是若家的!和夏家,和俞家都没有关系。”
俞晴眼眸一深,她如宣言般的声音响起:“若子优,你和我争夺小桃的领养权,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以卵击石!”
子优没有应声,只是对小桃和夏裳荔说道:“妈,小桃,我们走!”
“子优!”夏裳荔看到这样的若子优,担忧不已。
子优漫步走在走廊里,好似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俞亦深从电梯处走了出来,满是担心:“子优,你怎么了?”
子优抬眸看着俞亦深,眼里满是空洞。因为现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俞亦深。
俞亦深剑眉紧皱,他看出了子优的不对劲。他猛的抬头看向夏裳荔,瞳孔瞬间紧缩,薄唇颤抖低喃:“你知道了?”
子优身体一颤,看着俞亦深的眸也略动了一下。她再次低眸,低声应声:“嗯!”
“你都知道了什么?”俞亦深紧张了,握住子优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
子优倒是淡定,依旧不看俞亦深,冷漠道:“亦深,你紧张了!”
“我……”俞亦深顿时语塞,不知道应该回什么。更不知道俞晴到底对子优说了多少。
子优嘴角勾起,却毫无笑意:“我知道,你和我是仇人,就够了!”
俞亦深眼眸一深,剑眉依皱:“还有呢?”
子优这回微微笑了:“亦深,我都知道了,你不用再装了!你的复仇,成功了,所以没必要再……”
“若子优!”不待子优说完,俞亦深忍不住大喊。
子优被这么一吼,眼泪哗哗的流下。她拼命制止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让她觉得狼狈不堪。
子优捂住脸,不想让俞亦深看到此时的自己。
然而俞亦深却还是掰过了子优的细手,看着那满脸泪水的面孔,心疼不已。
一旁的小桃见状,也止不住道:“爸爸,都是坏奶奶欺负妈妈的。”
俞亦深看向小桃,表情冷漠,但言语中还是宠溺道:“小桃,和外婆先回去,爸妈等会去看你。”
小桃看着子优哭,心也是被纠着的。小小的他想要拒绝,想要和妈妈分担悲伤。然而夏裳荔还是拉住了小桃的手,道:“小桃,和外婆先走吧。”
小桃摇了摇头,不舍的看向子优。木土估技。
子优擦干眼泪,示意小桃先走。小桃这才安稳听话的和夏裳荔走了回去。
俞亦深待小桃走后,拉着子优便走了下去。
“去哪?”子优觉得这一幕,异常的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何时发生的。
俞亦深拉着子优,毅然来到车库,浑身威严道:“民政局。”
若子优脑袋一蒙,她猛然想起,多年前,俞亦深也是这样,将她拉出病房,将她拉进拉民政局。开始那段短暂的婚姻。
“俞亦深,你发什么疯?现在的我们,还去那个地方干嘛?”子优惊吼道。
俞亦深明眸微闪,剑眉紧簇:“有了证,你至少还属于我。”
子优用力挣脱俞亦深的手,绝美的面容异常的冷淡:“俞亦深,我夏家对不起你,你也已经折磨过我了!我自认我们应该两清了!”
俞亦深顿时笑起,笑的决然:“这么多年了,我所做的一切,你还觉得我是为了报复?”
“不然呢?”子优立刻反问。
“哈哈,若子优,我没想到我爱上的,会是这么一个绝情的人!”俞亦深搂着子优,大声的呐喊。
他是带着目的去接近夏优的,然而他没让夏优爱上自己,却把自己赔进去。
他没能让子优对自己念念不忘,却害自己每日每夜都深陷思念这个女人的痛苦中。
俞亦深抚摸着子优的脸,褐色的眸满是深情:“子优,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子优对上俞亦深的明眸,她清楚那个眸中所散发的情绪,她曾经因它而心动,如今却觉得讽刺至极。
“俞亦深,你不用再演戏了!我真的认输了!”子优低眸冷漠回答。
俞亦深双手微颤,他低沉的声音从唇齿间发出:“不!”
“不是的,我没演戏,相信我!子优!”
子优望着俞亦深的眸,坚定不移。随即子优又是低眸:“我相信你又如何,你我之间已然牵扯太多,再也回不去了。”
“不会的,回的去,回得去子优!”俞亦深伸手还住子优纤瘦的身体,在她耳边低喃道,“我绝对不放开你,再也不!”
“你恨过我吗?”子优靠在俞亦深的怀里,问出了一个自己也觉得弱智的问题。
这么明显的答案,若子优却还任性的想亲耳听见。
俞亦深身体一颤,更加抱紧:“早就不恨了!”
“呵呵!”子优微微一笑,又低声道,“和我在一起,真是难为你了,亦深!”
“我……”亦深紧皱眉宇,压低声音,满是无奈和乏力,“子优,不管动机如何,我绝对不会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但你娶了仇人的女儿。”子优猛然抬头,眼中冷清刺痛着俞亦深。
“若子优!”俞亦深的理智也接近边缘,他千方百计想要隐瞒的事实,最终还是被残忍的剥开。
“不,你听我说,亦深!”子优低眸,眼泪滴滴滑落,“我曾经很恨你,恨你的背叛,恨你的阴晴不定。可是我知道真相后,我不恨了!转瞬间移上的,是愧疚,是抱歉。”
“我曾经还在想,是多么穷苦的境地,会让一个孩子和狗去抢食物。然而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的家是被我父母打破的。”
“亦深,你本来应该和我一样,有个幸福美满的家,或许会有个高薪的职业,有个贤良的妻子……”子优说着说着,便又是泪流满面。
俞亦深看下去,猛的把子优搂入怀中,用着极为坚定的话语说:“子优,不管过去如何,现在的我还是幸福的。你口中的高薪职业,贤良妻子我都有了!”
说着俞亦深嘴角勾起,欣然而笑:“而且,我们还有个可爱聪明的儿子。子优,小桃便是我们的未来,我们的幸福。我们重要的一直都是现在和未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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