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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六章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四皇子万福。”

  桃之枖进了内殿对着圣上,许贵妃。四皇子一个个按着宫礼行了过去,随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宫里一片的寂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空气中有种诡异的压迫感。无端的令人生出敬畏恐惧之心。这是天子的威严,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种气势不是能用笔墨能形容的!

  饶是桃之枖在路上设想过千百次面圣的情景,却还是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重生一世,她更珍惜这条来之不易的性命。

  伴君如伴虎,她更是深知其中三味。

  “平身吧。”

  终于,皇上濯弑天收去了所有的威压,只轻轻一句让她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浑身一轻,慢慢地站了起来,低眉顺眼的恭立一边。

  “抬起头来。”

  “臣女不敢。”

  “恕你无罪。”

  桃之枖慢慢地抬起头,当看到她的瞬间,濯弑天微抽了抽气。深邃的眸光如鹰般犀利如刀的地盯着她,眼底闪过一道复杂之色。

  许贵妃眼中闪过一道暗芒,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拿着香帕娇嗔道:“皇上,您这么看着这小丫头。可别把丫头给吓坏了。”

  濯弑天瞬间神情松懈下来,对许贵妃宠溺道:“爱妃这是什么话?难道说朕就长得这么吓人么?还能把孩子给吓着了?”

  许贵妃痴痴的笑,笑得花枝乱颤:“皇上难道以不吓人么?”

  “嗯?”濯弑天佯怒的瞪了眼许贵妃。

  许贵妃柔情似水道:“皇上长得如此彰凤姿。气吞山河,如此霸道的威哪个看了能不吓着了?这不是吓人是什么?莫说是桃家的小丫头了,便是妾身侍候了皇上这么多年,还不一留神就被皇上的气势扫到了呢。皇上,您看看,看看臣妾手上的鸡皮疙瘩,这全是给您吓出来的呢。”

  说罢露出欺霜寒雪的藕臂来,伸到了濯弑天的眼前。

  濯弑天眸光微深,大手握着许贵妃的手臂,轻轻地抚了抚调笑道:“是么?那朕可得好好的瞧瞧。”

  “皇上……”许贵妃娇羞不已的缩回了手,回眸给了濯弑天一个媚眼,嗔道:“这孩子们都在呢。皇上,妾身看这丫头还是挺心疼她的,您就别绷着脸了,亲切一点嘛。”

  濯弑天遂笑了笑,不再表演帝妃的深情,而是对桃之枖温和道:“坐下来吧,这里也没有外人,不必过份拘束。”

  “谢皇上。”

  桃之枖小心翼翼地把半个屁股坐在下座上,这才敢看这位在夺嫡之争中踏着亲兄鲜血走上帝位的君王。

  即使刚才濯弑天与许贵妃一番调笑后显得湿润亲和,但桃之枖也不敢掉以轻心地以为濯弑天就是一个脾气好的。

  她不敢一下仰视,而是带着无比的崇敬之心慢慢地抬头,入目的先是濯弑天的鞋,那对双吐珠的头朝靴带怒出海的威压扑面而来,彰显着属于天子独有的铮铮威严。

  镶丝滚边翻云覆雨的金色袍摆巧夺天工,炫人双目,让人不敢逼视……

  袍上端放着的是濯弑天骨节分明的大手,这双手即使是保养的再得宜,也无法掩盖住它掌握天下时无数杀戮的血腥,便是看上一眼,就心惊胆战。

  至于长相,皇室出品皆是俊男美女,即使濯弑天已三十多岁,亦是个相貌极为出众之人,那容颜虽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透着三分儒雅,七分冷峻,但却让人实在生不出任何旖旎之情。

  只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对你扫上一眼,便让人一见心惊,再见生畏。

  久在高位的浑然霸气使他的法令线尤为突出,更是让他本就冷硬的线条严厉上数分,一看便是个长居高位,惯号施令之王者。

  相对而言许贵妃则是一脸的温温柔柔,虽然也算是美人,但在这全是美女云集的宫里,还真算不上什么绝色。

  而最让人舒服的是她的笑,笑得很温暖,毕竟许贵妃出身平民,所以并没有那些贵女出身的妃子所特有的高傲气质,这也许就是濯弑天宠爱许贵妃的原因吧。

  而四皇子,桃之枖则直接忽视了,这个前世送了她命的男人,在达到目的后,她根本就不愿意与他有丝毫的联系。

  她的表情都被在座各人看在眼里,濯弑天见她没有关注四皇子,表示很满意,虽然他不介意女人肖想他的儿子,但是如果这个女人在人前这么**裸的表示出对皇子的觑觎却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桃之枖根本看不上四皇子。

  许贵妃的想法自然也与皇上一样,对于那些天天纠缠四皇子的女人,许贵妃也并不是过于喜欢,认为这些女子过于轻浮,女人嘛,还是得含蓄一点,矜持一点才好,这样的女子也比较好把握不是么?!

  只有濯凌云心里明白,桃之枖是真的没想理他,这个用得着人朝前,用不着人朝后的丫头,真是让他恨得牙痒。

  不过人就是这么贱,当他看到她那半面妖冶的容颜时,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动了动。

  袖中,他的手紧紧的握着,神情有些不善地盯着桃之枖。

  这时濯弑天看了眼许贵妃,许贵妃遂笑道:“桃二小姐,皇上用了你献上的方子,头疼的病果然是好了许多,听皇儿说这药还得配上你特有的按摩手法,不知道有没有这事?”

  桃之枖站起身道:“回娘娘,确实如此。”

  许贵妃亲切道:“不用站起来,坐着便是,皇上都允你坐着说话了,本宫又怎么能让你站着说话呢?”

  若有若无的试探让桃之枖微微一愣,不由抬头看向许贵妃,见她笑容嫣然,似乎没有什么别有他意的样子,遂含羞带怯道:“皇上的恩宠臣女感激莫名,但臣女却不能恃宠而骄,该有的礼数还是要的。”

  许贵妃微微一笑,看似很满意桃之枖的回答,道:“那你可愿意将你按摩的手法教给他人?”

  桃之枖想了想道:“当初神医把这方子与手法教给臣女时,并未说不让臣女外传,所以这手法自然是可以教给他人的。”

  “那好不如现在……”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濯弑天打断道:“不如就让桃二小姐替朕按摩吧。”

  许贵妃脸色巨变,愣在那里,待反应过来,连忙道:“皇上所言自然极是,不过皇上也知道,这按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天天为之才行,这桃二小姐还未及笄,如果时不时的进宫恐怕……”

  她把话说到一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濯弑天的神色,想要知道濯弑天的打算,要知道她刚才看到桃之枖的容颜时也为桃之枖的美貌所惊艳了一番,不过所幸有了那块极为惹眼的斑,倒让她放了不少心。

  可是皇上的心一直很难猜测,谁知道会不会另有想法!所以她听到濯弑天要天天召见桃之枖时,心里忐忑不安之极。

  濯凌云也脸色有些难看,袖中的手握得更紧了,这桃之枖他可是看上了,要是被父皇也看了,那他这辈子就别想碰这个女人了。尽圣余亡。

  唯在桃之枖面不改色,虽然是第一次看到濯弑天,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这个直觉,濯弑天是绝不会纳她进宫的,所以她很自如。

  “恐怕什么?”濯弑天神色一冷,斜眼睨向了许贵妃讥道:“恐怕是爱妃怕什么吧?”

  许贵妃脸一下变得煞白,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低低道:“皇上息怒,妾身言语有失,望皇上恕罪。”

  濯弑天目光寡淡地看着她,薄唇紧抿,此时的法令线更是深邃了,深邃的仿佛两条鸿沟,恰似他与许贵妃的距离……

  桃之枖在这一刻终于是感受到了何为雷霆雨露皆君恩之说了!

  上一刻还会对你温柔以待,甚至调笑狎玩,转眼就会对你横眉冷对,也许弄个不好连人头也会不保,这就是后宫妃子的悲哀,她们所侍候的男人永远不会有真情对待她们,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何时会要了她们的命ね!可是偏偏有那么多的女人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前赴后继,死而后已。

  她低垂着眼,连大气也不敢出,她知道濯弑天这么做不乏杀鸡儆猴的意思在里面,是通过许贵妃来敲打她呢。

  可是就算她拼命的想当隐形人,濯弑天却不放过她,而是对她道:“桃二小姐,你怎么看?”

  “皇上……”桃之枖诚惶诚恐地看了眼濯弑天,暗恨濯弑天狡诈,这不是逼着她得罪人么?她帮着每一方都得罪另一方啊!

  她嗫嚅了会,喃喃道:“臣女……臣女……听皇上的。”

  “哈哈哈……”濯弑天大笑了起来,笑得胸腔都震动不已:“说得好!说得好!”

  待笑罢,他讥嘲的看了眼许贵妃道:“爱妃当了朕这么久的妃子,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还不如一个养在庄子里的丫头!看来是该重新学习一下宫规了。”

  “皇上……”许贵妃面如死灰,却不敢求情,半晌才闭上了眼,心有不甘道:“妾身这就回去闭门思过一月。”

  “嗯,去吧。”

  “谢皇上恩典,万岁万岁万万岁。”

  许贵妃跪拜后,失魂落魄的退了下去。

  濯凌云神情惨然地看着许贵妃狼狈而去,更是连求情的话也不敢说一句。

  “云儿,你是不是怪朕对你母妃过于苛刻?”濯弑天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濯凌云连忙跪了下来,连称不敢。

  “不敢?”濯弑天似笑非笑道:“是不敢还是不会?”

  濯凌云的心咯噔一下,忙答:“儿臣不敢也不会!”

  “呵呵。”濯弑天勾了勾唇,神情未明,深沉得仿佛寒潭的目光扫向了濯凌云,道:“皇儿,朕是天子,天子天子,天子骄子,这世上就没有朕不能做的事,这点你母妃没想明白,你该明白!”

  “是,儿臣明白!”

  “嗯,朕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这次濯凌云连看也没敢看桃之枖,就急急的退了下去,那模样倒仿佛身后有鬼追般。

  桃之枖不屑的撇了撇嘴,至于么?平日倒是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关键时刻却如老鼠见了猫,真是让人看不起!这样的人能登上大宝才有鬼呢!

  “怎么?你很不以为然”

  桃之枖瞬间僵在那里,眼珠都定住了,没想到她翻白眼的表情被濯弑天看到了……

  这时,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许贵妃与濯凌云会那么害怕了,现在临到她的头上,她分明感觉到脖子上嗖嗖的冷啊,似乎有把钢刀架在颈上,说不得这脑袋就长不牢了。

  她眼珠转了又转,突然闪过一道狡诈的光芒,浅浅一笑道:“皇上误会臣女了,臣女只是觉得四皇子错了。”

  “噢?错在哪里?”濯弑天仿佛很有兴趣般。

  她偷偷地看了眼濯弑天,见濯弑天面色如常没有什么不愉之处,遂大着胆子道:“皇上因为娘娘的失言而惩罚了娘娘,四皇子却担心皇上牵连于他,这就是四皇子的错!”

  “你是说四皇子没有代母求情是错了?”

  “皇上所言只是其一,身为人子眼见母亲受责,不管对与不对,都该为母求情,此乃孝义也,所以四皇子有错!身为人子,不相信圣上的为人,此乃二错,身为臣下,对明君抱有歧义,这才是大错!所以臣女说四皇子错了!”

  “呵呵,桃之枖,桃之枖,你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濯弑天凉凉道:“如果朕记得没错的话,你还是云儿引荐来的吧?你却反脸无情,这心性可真是寒凉之极。”

  桃之枖猛得抬起头,正色道:“皇上您又错了!人有是非曲直之分,虽然四皇子于臣女有引荐之情,但再大的恩情也敌不过忠君之心,臣女对皇上一片忠心,不敢用谎言欺君罔上,又有何错之有?”

  “哼,真是巧舌如簧!”

  桃之枖豁得一下站了起来,疾颜厉色道:“臣女句句是实,发自肺腑,如果皇上不相信,杀了臣女便是,但臣女的泱泱气节不容皇上玷污。”

  濯弑天森然的看着她,她则理直气壮的与濯弑天对视着。

  一时间两人的目光一个冰冷,一个干净,一个逼迫,一个倔强,一个强势,一个不惧……

  整个大殿充斥了诡异的寂静,一旁的李公公汗如雨下,只想对着桃之枖磕头叫她小祖宗,这个小祖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么?

  竟然敢说皇上的错,非但说了,ね还对着皇上横眉冷对来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倒不怕濯弑天杀了桃之枖,而是怕濯弑天牵怒于他,这桃之枖可是他带进宫的啊,帝心难测啊!

  就在他冷汗连连之时,濯弑天却笑了起来,道:“哈哈,瞧你,不过说你几句就跟朕急上眼了,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桃之枖长吁了口气,手心捏的全是冷汗,她故作天真的嘟着唇道:“皇上不信任臣女,臣女自然要急了。”

  “呵呵,瞧瞧,朕还说不得她了,这才说了一句,她倒有两句跟朕对上了。”

  这话却是对李公公说的,李公公冷汗瞬间收了,讨好的笑道:“这还不是皇上给宠的么?倒让桃二小姐长了脾性了。”

  濯弑天也不管李公公这话水份多,看似很受用,对着桃之枖招了招手道:“来,到朕身边来,让朕好好看看你,这是怎么长得这个胆大包天的胆子的。”

  桃之枖脸一红,遂向濯弑天走去,然后在他三步之外落落大方的站定了。

  濯弑天盯着她的脸看了会,皱眉道:“你这脸上的斑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个女孩人儿生生的被这斑给毁了。”

  桃之枖心头一动,这会不给她爹上个眼药更待何时?

  遂露出一副难过落寞的神情:“小时在庄子里做饭时火不小心烧着了,又没有及时医治就……”

  濯弑天冷笑道:“桃居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善待好!小李子,传朕的旨意,让桃居正这两日不用上朝了,在家好好读读《礼记礼运》,让他知道知道何谓人义?何为父慈!”

  “是!”李公公连忙应了声,对桃之枖更是多看了几眼,暗自庆幸一路没有慢待桃之枖,没想到这毁了容的丫头片子这么得皇上的眼。

  不但不治她不敬之罪,还为了她向桃居正讨公道了。

  桃之枖也一阵的诧异,不过有道是君心难测,谁知道这皇上是不是试探她的?刚才她还振振有词地说四皇子不孝不为许贵妃求情呢。

  她连忙道:“皇上,这不是父亲的错,都是下人担心受责隐瞒不报,蒙蔽父亲才使父亲疏忽的,毕竟父亲心在朝野,又怎么能天天汲汲于后院之琐事呢?”

  “对,你不说朕还忘了还有你那嫡母,身为阁老之女,候府的主母,竟然连区区几个下人都没有教导好,真是枉为候府的主母了,小李子,让连氏每天抄一百遍女戒,连抄十天!”

  “是。”李公公不禁对桃之枖佩服的五体投地,得,这只一句话又把连氏也捎进去了。

  他是下了决心,只要皇上宠爱这个桃二小姐不变,他决不得罪这个桃二小姐,这二小姐可不象看上去的好相处,每一言每一句看似毫无章法,却暗藏玄机。

  桃之枖眼底划过一道笑意,脸上却露出诚恐之色:“皇上,夫人是臣女的嫡母……”

  这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摆明了是怕连氏报复。

  濯弑天面色一沉,冷道:“怕什么?她要敢对你不利,尽管来跟朕说!”

  桃之枖傻傻的看着濯弑天,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夸张的,鼻子吸了吸后哽咽道:“皇上……您对臣女太好了……您比臣女亲爹还亲,要是臣女的亲爹就好了。”

  “大胆!”李公公脸一黑,这桃二小姐也忒大胆了,只听说皇上施恩哪个臣女认义女的,没听过哪家千金要认皇上当爹的,这要是谁跟都桃二小姐一样,皇上该多少女儿啊?

  他斥责后小心谨慎地看了眼濯弑天的神情,生怕濯弑天一个生气把桃之枖给砍了,不管怎么说,他其实心里还是挺怜惜这个女孩子的,活到现在真不容易。

  谁知道濯弑天竟然没有生气,而是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打量了翻道:“还好,这斑似乎能想法变淡了,小李子,一会让太医院的陈院着给这丫头好好看看。”

  李公公见皇上没有生气不禁长吁了口气,笑道:“桃二小姐能得皇上这般恩宠,真是天大的福份。”

  而桃之枖见濯弑天顾而言他了,也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撒娇卖萌时差点把自己恶心到了。

  她见李公公对她使眼色,ね连忙跪下谢恩。

  濯弑天笑了笑,道:“好了,今儿朕也刚喝过药,你现在帮朕捏捏头,要是捏得好,朕就认你为义女如何?”

  桃之枖的脸一下垮了下来,她可不想当什么劳子公主啊!那不过是为了哄皇上开心的啊。

  李公公见了脸都黑了,这桃二小姐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皇上都许下这么大的恩宠了,她居然还不高兴?

  濯弑天却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大手刮了刮桃之枖的小鼻子道:“朕就知道你是哄朕开心的,这不,朕一试,你就露了馅了。”

  桃之枖尴尬地笑了笑,讨好道:“皇上,臣女真不是哄皇上开心才说的,臣女刚才是发自肺腑出自真心的,不过臣女想着要是当了皇上的义女,那以后的终身岂不是没有了自主的权力了?”

  濯弑天扫了她一眼道:“难道你不当朕的义女还能婚姻自主不成?”

  “那怎么说还能反抗一下吧,要是反抗皇上那就是抗旨不遵,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这哪个轻哪个重臣女还是分得清的。”

  濯弑天微微一笑:“你倒是个精的,好了,朕都被你绕的头疼了。”

  桃之枖不敢再耍心眼,遂让濯弑天躺在了软榻之上,洗净了手,熏完香后,帮濯弑天轻柔的捏了起来。

  她学医这么多年,医术本就十分的高明,本来便是吃了她的方子,濯弑天的头疼病也是能治愈的,不过是花的时间长了些罢了。

  现在配上她的手法,ね自然是事半功倍,而且她手法有安神的作用,让濯弑天全身的放松,进入了冥想状态,浑身如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舒服之极。

  捏着捏着,濯弑天竟然睡着了。

  桃之枖又捏了一会,听到濯弑天发出微微的鼾声,遂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濯弑天的头,取了床软被小心翼翼地帮濯弑天盖上了。

  待做完这一切后,她对李公公使了个眼色。

  李公公遂跟着她走出了大殿。

  “公公,等皇上醒了,给皇上煮些莲子汤喝,这皇上的头痛病啊,其实是心火郁结引起的,平日多食些清淡降火的小菜,少食鱼肉,再辅以汤药,配上我的按摩手法,ね相信最多半月,这病就能根治了。”

  李公公大喜:“那真是太好了,谢谢桃二小姐了。”

  “公公真是太客气了,皇上忧国居民,乃当世明君,我一个小小的臣女能为皇上尽些绵帛之力真是三生有幸,公公切莫再言谢字,倒是愧煞我了。”

  李公公含笑道:“二小姐是通透之人。”

  桃之枖盈盈一拜道:“这次入宫多谢公公指点,眼下已无他事,我就回候府了,明日此时我再来给皇上按摩。”

  “咱家送送二小姐。”

  “不用劳烦公公了,不过须许的路,皇上也就半个时辰后就得起了,您还是留步吧。”

  李公公听濯弑天半个时辰后就得醒,倒不再坚持送桃之枖了,遂安排了放心的小太监送桃之枖出宫。

  他一直盯着桃之枖的背景,直到她走向了马车,才回到了内殿。

  “她走了?”

  听到濯弑天的声音,李公公吓了一跳,不是说半个时辰后才醒么?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突然他自嘲一笑,他真是傻了,皇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睡熟呢?想来刚才是装睡来着。

  他连忙走了过去,小心询问道:“皇上,奴才侍候您起身?”

  “不了,朕再躺躺,难得这么放松。”

  濯弑天仰天躺着,眼悠悠地看着天花板,似乎要把那椽子上的盘看活似的。

  李公公在一连大气不敢出。

  良久,濯弑天轻叹道:“十四年了,朕都快忘了那件事了,没想到十四年后,她却又出现在朕的现前了。”

  李公公低着头默不作声。

  “小李子,你说朕当初是不是对丰家太狠了?”

  “皇上乃是不世明君,奴才只知道,皇上要是当初不那么做,让前太子继位的话,这天下将生灵涂汰,民不聊生,濯氏江山更可能易主为他人之姓。”

  “可是丰家却是忠君之臣,历代的清贵,杀之满门真是可惜之极,当初朕也是心疼不已的。唉。”

  “皇上,不是当初丰家用了先皇的免死令救下了一人么?”

  濯弑天眼微闪了闪:“那丰沐恩如今在何处?”

  “回皇上,咱们濯氏王朝向来有明令,犯官之子终生不得入朝为官,除非进入敢死队立下不世之功勋。那丰沐恩自从得了赦令后,为了重振丰家的辉煌,竟然没有听从丰老太爷的吩咐归隐乡间安份守已地娶妻生子,而是直接投身军营,去了边疆,在汝阳王世子的麾下敢死队中当了一名最普通的敢死队员。

  这十几年来也算是他命大,一路奋勇杀敌,竟然立下赫赫军功,已然升至从二品少将了。这次大破卑族更是威史远扬,如今卑族的人听到丰沐恩的名字都会吓得抖上三抖,说来真是朝廷之幸啊!”

  濯弑天微微一笑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外族之人虎视眈眈,朝廷更需要象丰沐恩这样的人,看来朕是该动动了,免得那些老东西都固步自封,一个个居功自傲不把朕放在眼里。”

  说到朝政,李公公是不敢插嘴的,濯弑天所说的那些老东西都是当初从有功的将军,他们认为濯弑天能登上大宝,他们功不可没,所以便有些狂傲了。

  甚至连濯弑天宠信哪个妃子都有意干涉一番,因为他们每家都有女儿在宫里当妃子。

  这也是濯弑天宁愿宠着毫无根底的许贵妃的原因,省得这些老东西不停的闹腾,指责他宠幸谁家的多了些!

  这下好了,ね他一个都不去宠,看他们怎么闹!

  想到这里,他眼微冷了冷,道:“小李子,拟旨,丰家沐恩,英勇杀敌,战绩显著,特升至一品上将军!朕要让那些老东西知道,再大的功都比不上对国家社稷的功劳大!只要一心为国,忠君忠民,那即使是朕之前的敌人,朕也会用之!”

  “是。皇上英明!”

  马车载着桃之枖走了不久就停了下来,桃之枖眼依然闭着,淡淡道:“四皇子,这是皇宫,还请慎言慎行!”

  车外,正要怒气冲冲掀开车帘的濯凌云手一下僵在那里,脸色难堪之极。

  半晌,他才冷冷道:“父皇跟你说了什么?可是要你进宫?”

  桃之枖冷笑道“四皇子要知道皇上对我说了什么去问皇上便是,你这堂堂一个皇子半路拦着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算是哪门子事?”

  “未出阁的女子?”濯凌云讥道“:敢情桃二小姐也知道自己是未出阁的女子啊?那你以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身份天天往父皇那里跑算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自荐枕席么?”

  桃之枖声音陡然变得阴寒,森森道:“看来四皇子是不长记性,才这么一会倒忘了贵妃娘娘是为什么闭门一个月的了。”

  “你……”濯凌云一阵气结,怒道:“桃之枖,你敢威胁本王?”

  “不敢!”桃之枖淡淡道,随后对小太监道:“还不快赶车?四皇子还有公务在身,哪有时间跟我多聊?”

  小太监得了李公公的吩咐,不敢不听桃之枖的,遂对濯凌云讨好的笑了笑,扬起了马鞭疾驰而去。

  看着飞奔而去的马车,濯凌云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桃之枖,总有一天本王要让你在本王身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

  说罢,气呼呼的掉头而去。

  桃之枖勾了勾唇,斜倚在了马车壁上,想到前世濯凌云的狠毒,眉间的神情更加的冷冽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候府,小太监停下了车,阿谀道:“二小姐,到候府了,奴才扶您下马车。”

  桃之枖笑道:“来时匆忙,备了些许小礼物都未曾带出来,有劳小公公送我进府可好?”

  小太监连忙道ね:“哪能要二小姐的东西呢,是奴才考虑有失,奴才这就送二小姐进府。”

  宫里的太监都是人精,怎么不知道桃之枖并不是想送他东西,而是想借着这皇家的马车立威呢?

  当下他纵身跳上了马车,大声呦喝:“快快开门,快快开门!”

  这时门房早就换了一个,看到宫里的马车吓得连忙打开了大门,还未等他把门扶好,那马车却如离弦之箭冲进了府,刮起了风擦得他脸生生的疼。

  门房站定了脚,喃喃道:“这是宫里哪个主子啊?这么嚣张?”

  宫里的马车飞奔进了候府,瞬间惊动了所有的人,加上小太监有意讨好桃之枖,一路驰去更是大声呦喝,让人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正在屋里气呼呼的抄着女戒的连氏听了把笔一扔,怒道:“沈嬷嬷,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这么喧哗?都想造反了么?”

  沈嬷嬷应了声出去一问才知道是桃之枖从宫里回来了,顿时脸就黑了,转身回到连氏屋里,气道:“回夫人,是那小贱人从宫里回来了。”

  “砰!”连氏气得拿起了砚台往门口狠狠砸去,风仪尽失,面目狰狞:“真是气死我了,这小贱人进了趟宫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皇上竟然罚我抄女戒,如今还敢这么肆无忌惮的直闯候府,真是反了天了!来人,给我把这小贱人抓起来,狠狠的打。”

  “哎哟,夫人,二小姐可是坐着宫里的车进来的,说来她真是太狡诈了,她一直坐着就没有出面过,这一切全是宫里的那个公公做的事,您要是把她拉出来这么一打,师出无名啊!您想想,要是她向皇上哭诉去,皇上刚罚您抄女戒,您转眼就把她打一顿,皇上会怎么想您?还不以是借打二小姐的脸给他看么?到时不但您吃亏不说,连阁老也会受到牵连的!

  好夫人,您就忍忍吧,左右这公公会回去宫里,到那时,您还怕抓不到她的错处么?”

  连氏顿时泄了气,站在那里面色铁青。

  突然她阴阴一笑:“我现在治不了她,有人治得了她,走,去找候爷去!我就不信她一个庶女这么在候府横冲直撞地,候爷会心里没有一点的介蒂!刚才不是说皇上下旨让候爷学学什么叫父慈么?相信候爷这会也窝火着呢。”

  沈嬷嬷笑道:“嘿嘿,还是夫人聪明。”

  连氏趾高气扬地找桃居正去了,本以为桃居正定然会因此而大发雷霆,哪知道桃居正看到连氏时只皱了皱眉道:“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让你抄女戒么?”

  连氏听了差点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有这么当夫君的么?她哪痛戳哪啊?

  她板着脸道:“本来是好好地在屋里抄的,ね不想被院里闹得人仰马翻的不得清静,还抄得了什么?”

  “闹?闹什么了?本候怎么不知道?”桃居正只当她无理取闹,顾自拿着礼记看了起来。

  连氏一见,差点又把血吐了出来,感情桃居正还真看上了啊!

  她讥道:“皇上不过这么一说,候爷倒真看上了,要我说皇上也真是的,让我抄女戒就抄了,左右我不过是二丫头嫡母,向来嫡母做得再好,也与庶女不是一条心,可是候爷却是二丫头的亲生父亲吧,她也在皇上面前给你上眼药,你却还就这么心平气和的看起来了,这真是让我想想都替你不值!这丫头算是白养了,白眼狼一个!”

  桃居正把书往桌上一扔,愠道:“连氏,你胡说什么?你是不是昏了头了?连皇上都敢编排起不是了?要知道这话传到皇上的耳里,就连连阁老也保不住你!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赶紧回你的屋里抄女戒去吧,省得胡言乱语给候府惹祸!”

  连氏一时气愤说了那话,本来倒有些后悔,现在被桃居正这么一说倒激起了性子来:“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难道不是二丫头进了宫一趟,你就被皇上罚了么?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一点二丫头的手笔在里面么?”

  “连氏!”桃居正恼羞成怒道:“你有完没完?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你有这心思还是好好的教教你的女儿,别到时嫁到四皇子府去丢人现眼了!”

  “我的蕊儿怎么了?她怎么就丢人现眼了?她堂堂阁老的亲外甥女,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更是四皇子最疼爱的未婚妻,她怎么就要我管教了?桃居正,你是不是天天死在那些小妾的肚皮上,连话也不会说了!”

  要是平日连氏是绝对不会跟桃居正呛呛的,可是今儿个她本来就火气大,再加上心虚桃寒蕊被破了身子的事,所以反而借机闹了起来。

  桃居正气得拿起了书狠狠的砸向了她,骂道:“泼妇,泼妇!”

  说完气冲冲地冲出了书房。

  待看到外面丫环婆子神情各异的窃窃私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都反了天了么?一个个不去干活,在那里扎堆聊天?来人,将这些聊天的丫环婆子各打五个大板!” 一嫁大叔桃花开

  “候爷饶命啊,候爷饶命!”

  一群丫环婆子听了连连求饶,管家则期期艾艾道:“候爷,不能全怪她们,实在是二小姐高调回府,惊着她们了。”

  “枖儿?她怎么了?”

  桃居正喜静,所以他的书房是选最静之处建造的,门前根本不通马车,全是林荫小道,是以根不知道桃之枖驾车冲入候府之事。

  管家于是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桃居正听了眼微闪了闪,道:“皇家马车便是直冲入府那也是候府的福份,有什么可以议论的?这些下人竟然敢聚众议论主子的是非,简直罪无可恕,管家,一人五个大板你看着行刑!”

  “是。”管家心里一个咯噔,似乎,府里的风向在转变了,候爷这是给二小姐立威?

  桃居正说完后,竟然脸带喜色往雅竹居而去,看来皇上是看上桃之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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