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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章

  。良王心中说道。

  “这样才不会被阿哑找到啊。”照着阿哑现在对她的态度,十分依赖又十分不肯分开,最危险的反而最安全。

  “他刚回来我就离开,他一个孩子流浪了那么久肯定不好受的。”真的,说要舍得却还是由牵挂,太不应该。

  “你就那么放心不下他?”西楼应,你何其有幸得到轻轻的牵挂,她这么无拘无束的一个奇女子,却因你留恋不舍。不过好在他是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那你是答应我了吗?”轻轻问。多个人照顾阿哑总是好的,何况这个人是良王。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良王点点头,暗暗想,西楼公子是需要他照顾的吗?他不防范西楼应都很难,现在又加上轻轻,不是敌人也是了。

  “谢谢。”她舒展开笑容。

  船外,雨声细细。

  送走了轻轻。良王没有回王府,呆在了空庭,看着满庭□□凋残,他生在皇权贵胄之家,生来高高在上,然而与之相对的权力倾轧是那么激烈,好在他步步谨慎处处小心,不让自己卷进去。

  累,太累,可非得如此。

  前半生,二十一年,他养成了谦和的xìng子,对什么都不甚上心,可这一次,轻轻,你叫我奈何不能舍。

  舍不得伤,舍不得放,不敢强求,不敢深思。

  轻轻,你叫我尝到了世间最涩的酒酿。

  你说的美人胭脂,又是什么模样?

  我可是那个能与你同醉的人?

  轻轻,轻轻,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如此柔软又如此清醒。

  良王撑着伞立在荼蘼花前,花下流溪漫过,花瓣片片流去,碎白残香。

  一步,一步,又一步。

  这凤陵城的艳馆家家都在烟雨中,街上行人少,人都躲在屋子里去了。

  轻轻立在路上,远方是房屋绵延。

  轻轻,十七年啦。你记不记得来的时候是怎样的?

  是啊,睁开眼的时候是婴孩,祈求着死亡却成了新生,千百年的灵魂漂泊何处栖息,她去过的每个地方每个时空每个朝代,都以不可阻碍的姿态一往无前。

  她曾经是无穷无尽的存在,在时空中穿梭停泊,次次演变着历史,在明处和暗处推动者各个世界的平衡,原本还以为这样是幸福的,到头来却是漫无边际的寂寥与空虚。

  有了亲人,亲人死去;有了朋友,朋友离散;有了爱人,爱人远去。

  权利,她曾站在顶端执掌人世间的杀伐;财富,她曾富过天下控制一个鼎盛的王朝;天下,她曾助人谋算,运筹帷幄;身名,她曾有破世而立的名望。

  到头来、一场空。汇聚的终究离散,得到的终究失去,失去后又会拥有。

  她没有执念以后,是佛,不、不是佛,是如同物一样的存在,是本身,无牵挂无执念。

  可她不快乐,也没有幸福,只不过从不痛苦,看透了前因后果,把过程和结局都算尽。

  大启,这个接纳了她新生的世界,这个让她像其他人一样平凡的存在的时空。

  她爱,但不能留恋。

  不能留恋,不能留恋,她要舍,干干净净,无牵无挂,随缘去了。

  手里的伞落在街上,微微的雨撒下,沐在身上,湿、冷。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喔

  ☆、十一 世事皆无常

  五月十五。天青、云薄。岁月静好。

  此日的藏梨镜馆好不热闹,热闹得像是如谁家嫁娶,整个凤陵都把目光投过来。那些个文人雅士们,那些个富贵权势的,今日都像是赶了趟儿一般,往这藏梨镜馆来。

  只是可惜,到镜馆容易,进镜馆却难。

  一早是拟好的标准,元妈妈说了,凡是条件不合的都不得进。

  没人是不怕权贵的,可据说那位轻轻姑娘傍着除了皇帝外最大的权贵西楼公子。没人敢多说些什么,何况凡是来了的不得进的有美酒补偿。就是镜馆的美酒,那也已经够津津乐道一阵子了。

  有时候,据说就够了。

  所以能真正到镜馆的最后下来也就十个人罢了。偏偏这十个里头有个人叫元妈妈张大眼,惊奇极了。

  “梁公子”笑得真的是如一朵金灿灿的菊花了,“您怎么也来了?”

  “元妈妈,我自然是为了轻轻,不过今日,我是良王。”良王笑答道,温和的口气一如既往。

  “我家轻轻当真是福泽深厚。”元妈妈眼里像是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亮极了。

  “元妈妈,还有我们呢。”其他人可是不甘心落下的。有个公子笑嘻嘻抱怨道。

  “可不是还有你们呢。”元妈妈是个惯的,顿时也是笑眯眯应和到。

  “不过各位呀,今夜我们家轻轻与哪位共度良宵可就看各位的本事啦。”元妈妈把话扯回了正题儿,“轻轻说了,主厢的屋子已经打扫好了,只待恩客了。”

  良王的神色沉下来。轻轻,我知你是无拘无束的,但你就这么不爱惜自己么?还是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好决绝地逃离红尘?

  其他人面上都笑了,戏谑的贪婪的或是□□的,这里头呀。左不过是些男人女人的事儿罢了,关乎风月,无关真心。

  藏梨镜馆,凤陵有名的艳馆呀。

  藏梨镜馆,有女轻轻,十七岁,扫榻待客。

  藏梨镜馆,不过也就是个温柔乡罢了。

  她细细将自己以青黛描眉,以胭脂铺面,以花脂染唇,着一身风流艳赏的红纱,里头是件玲珑精巧的肚兜,发髻用红玉簪子高高盘起,易束起也易解下。坐在窗前安然妙曼。

  “先生,快好了罢。”她朱唇轻启。

  “快了。”画师回答道,“姑娘这么做是为什么?”他被千万里邀来,只是为了这一幅画,不过也是值得的,眼前这个女子,值得。

  “若是问画,我只是履行预与先生的诺言;若是问今夜,我不过是履行我自己的诺言。”她眉目流转,巧笑嫣然。

  “可你不须如此的。”画师说道,笔尖的彩色落下。他是知道这个女子的,这个不可捉摸的女子,来如云,去如风,淡淡的,却叫人惊艳。三年前的在海彦初遇,他在海边画朝阳出海,却被她一个身影吸引去。

  “那先生不问了,这幅画就当作我的新娘模样吧。”她只是心头淡淡一顿,又道,“可惜没有红盖头,不然会更像的。”她已决定脱身红尘,这幅画,权当是个证据,证明她也曾在风月中流连过。

  “画好了。”画师最后一笔落下,不去多想也不去多问。这个女子从来是看不清的。明明是真实的,却总是让人以为将要消弭;明明是才绝惊艳的,却湮没在艳馆之中;明明本是风流俗艳的,却是清冷卓绝的;明明该是洒脱出尘的,眼前却如此妖媚。

  “谢谢先生。”她于是起身,“今夜就请先生今夜去东厢暂住吧。”她是要赶人了。

  “好。”画师点点头,看看她又看看画,“轻轻姑娘,好自为之。”他已不能再多说些什么。

  送走画师,回屋观画。画中的女子当真是妖媚绝lún的,她伸出手去触碰那画中人的脸。

  “轻轻,你瞧,你也是能如此的。”她说。今夜一过,就该离开凤陵了。从今以后,世上再无藏梨轻轻了。她将无所牵挂,无所留恋,青灯古佛,安度余生。

  那张画真是美,于先生的画艺自然是好的,她看着画中人的眼睛,那里什么也没有,像是空的,像是隐在迷离的雾气之中。她拿起画撕开,一点一点撕开,直到画碎成一片一片了。

  她的眼泪才落下来。

  “哭什么呢?”她对自己说,“你还要去勾引男人呢,哭花了脸可不好。”一切的一切,都从今夜开始吧。

  热热闹闹,热热闹闹,藏梨镜馆今夜的的确确是这样的。

  一番事了。良王颓然,他输不在黄金千万两,却输在最后元妈妈一句话。

  “梁公子,别为难老身了,她是个拗的。”元妈妈邀着他在一旁低声细语,“轻轻说了,她自己选。”

  轻轻,你是有多把我放在眼里,又是多把我不放在心上?他进屋来坐下,衣衫依旧,面目温和,良王还是良王。

  “霍公子,请吧。”淡淡的花影疏落,浅浅的暗香浮动,藏梨镜馆的确是个妙处。

  那位霍公子,也就是今夜的恩客了。黄金二十万,买得这一夜风流?

  错了。

  霍公子随着元妈妈一齐进了内院,梨涡依旧,里头的令箭荷花袅娜翩然,今夜月如白。

  霍公子是个年轻的俊俏公子,清清秀秀、干干净净的。一身湖蓝的衫子,整个人越发的清逸。

  谁在梨涡的青石桥上设下宴席?

  “霍公子,老身先走啦。”元妈妈笑说着离开。想着轻轻,她的宝贝摇钱树儿今后终于是一摇一摇万两金了,于是笑眯眯地颤颤地走了,这夜就是留给他二人啦。

  霍公子安然坐下,月下谁推门?“吱嘎”一声敲得这夜都惊动了人心。

  “你来啦。”霍公子见到那来人,语气亲近。

  “十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能装了。”她口气可不客气。这个口气,尖酸刻薄。

  “那没办法,你倒是安稳了。”霍公子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悠悠哉哉,漫不经心。

  “是吗?”她也坐下来,倒了一杯酒,清泠泠的月色淡淡的晖,酒色也是溶溶的。

  “可就是我们这种人,总归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有时候我们都不能称为人吧。”一杯酒入喉,轻轻笑道。

  “你想得太多了。”霍公子说道,“现在你是人了。”她懂,都懂。

  “这次你的任务是什么?”轻轻问她。真是巧合,不只是存在于某一个时空之内,也存在于时空之间。

  “是你。”霍公子不是公子,而是行者霍言。而霍言这次的任务,就是让她的前同事安素,也就是现在的轻轻适应这个时空,并且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人生。根稳了,穿越时空的人才能被这个时空接纳。

  “我吗?”她问,“想来也是的。只是没想到是你。”是啊,那么多的行者穿梭于不同的时空之中维系平衡,她托生于这个时空,原本以为无须行者的,却不想还是要的,而且巧合的是,是霍言来处理。

  “这是我们的缘分。”霍言笑,“怎么样?过得开心吗?我以为你会在别的地方生活。”她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自宇宙时空的jiāo错点,生于时空的结点上,只要不顺延往将来走,他们可以去不同的宇宙和不同的时空,生命永恒。

  轻轻只是站起来,看着脚下的水,“霍言,我们拥有永恒之后,也就失去永恒了。”缘分?开心?生活?对行者而言,所有的一切都是宇宙运行的结果,对于曾经的她而言,生命就是此处开始,彼处结束,然后又在下一个地方开始,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当放下行者的身份,却已经失去了普通人的资格。

  “你知道吗?我无所谓开心,也无所谓难过。日子就这样过吧,渐渐消磨,直到死亡。”轻轻是她,她却不是轻轻。

  “你已经不是安素了。”霍言说。安素是行者,轻轻可不是。

  “我曾经是。”她是安素,即使那具ròu身腐朽,可她的意识她的魂灵还在。

  “忘不了便放不下,这样可真叫我为难。”霍言有些担心她的执着。

  “算了,你可是我今夜的恩客。我们还是先进屋吧。”轻轻不再与她多说,反倒作出一个轻佻的笑脸儿来,转身往主院去。

  “你还真是急。”霍言打趣儿一般笑话到,人倒是不紧不慢地跟着。

  公子府

  有人今夜难眠。

  是当我办不了你吗?西楼应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还未入睡。十五岁的西楼公子当真是有些气急败坏的,差一些就要去掳了那个不知自爱的女人。

  扫榻待客?轻轻,你以为我能让你落到别人手里去?西楼应终归是不再往来走动了,眼里都是算计的光芒。

  那位霍公子,正是他安排去的。只是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安排了谁的去处?行者霍言,安素轻轻,公子西楼,这其间的秘密,也就只有我们的公子不知道了。

  他还不知道的是,办不了就是办不了。

  十五岁的少年郎的确是血气方刚的,可惜还不成熟呀。

  良王府

  良王终于是知道,他心头那个轻轻,真的是从未对他有半分心思。

  枉然相思,相思枉然。一杯杯的酒入喉都是苦涩的滋味。

  枝上白,人心如何,滋味便如何。

  轻轻,你太狠。

  五月十六

  温柔乡的滋味儿如何?尝过的人知晓的。

  霍公子也知晓。不待旁人问,就已经有了话头传出来。

  不,不叫话头,叫诗词。

  “粉肌薄汗,玲珑娇艳。”

  这些个字词一出,镜馆的名声就当真是顶了天去了,只是那说话的霍公子却是来有影,去无踪一般,五月十五一夜春宵之后,只在今日露了个脸后就消失得无迹可寻。

  说也不知那位霍公子去了哪里?可谁又在乎呢?只要那位轻轻姑娘在就行了。反正这金陵,是又多了个好去处了。

  奈何镜馆闭门,只说是姑娘乏了要休息几日。

  好好好,众人心头偷笑,纷纷散去。

  如今这藏梨镜馆,美酒美人,温柔乡销金窟,样样都齐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啦。慢慢更,慢慢写,我想我写的只有我自己满意了大家才有可能满意吧。

  对了,要是有什么错误记得点出来啦,我改喔。

  ☆、十二 逍遥方外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喔。有错处请指出来哈,好进行改正呢。

  西楼应没等到见到她,当他回到镜馆的时候,才发现那个人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待去寻,却已经寻不到了。

  去无踪的不只是那位花了二十万两黄金买下轻轻姑娘一夜春宵的霍公子,还有咱们的轻轻姑娘。

  这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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