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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和郁色显露出来。直到站定在山崖边上,抬眼看到青山云雾,无边的寥廓与寥落蔓延开来。

  她真的是放不下。

  身为行者安素,放不下每一次遇见的放入心里的人。

  身为轻轻,放不下一个阿哑。

  身为道士忘轻,放不下对西楼应的情。

  早已经知道最后会失去,却还是贪恋渴求,这样自苦却不知如何解脱。

  阿哑的欺瞒与伪装,刺痛她的心。只是她不懂,他那样一个人,为何要如此?这个王朝里,西楼应的存在她知道,但从不去关心,只因无关。

  无关。是啊,这世上还有什么和她相干。只除了一个他,而现在他也该舍了。他是大启皇朝的西楼公子,皇帝的公主已经住进了公子府。有些事情不论早晚都会发生,她已不敢再沾惹情爱。

  山间的云雾撩拨,薄薄懒懒。她转身,一步一步走入深深的林木之间。似从不曾来过,从不曾去过。

  西楼应大概这些年来料不到就是这件事,他与她重逢,转瞬分离,且此事是他的人做的。

  “公子。”寇举在一旁诊脉,开口道。这脉象平稳,只是外伤严重,奇怪。

  西楼应无言,思绪沉于其他。

  “公子。”他只好大声一些,“您的伤”

  “我知道。”开口,“准备好离魂,回府后召集天下奇医,说我中dú濒死,卧床不起。”他知道她的狠心,可有人告诉过他,若是她心里有他,那就不会坐视不理。

  因为,她重情;因此,她温凉。

  “公子的打算”寇举不解,公子虽思绪难猜,但他长期在身侧,总还是明白些的。可这次真的半分不知。

  “还有,务必让忘轻居士知晓此事。”西楼应闭上了眼,那个霍言,是该见一见了。

  她说过,除了他,这世上能说得动轻轻的人也就是她了。至于原因,霍言说大抵是他们一夜夫妻百日恩。

  对此,西楼应不予理会。

  青云山里,忘轻的时日打发得平缓。至于那个人,她不去想。公子西楼应,一身皮ròu伤,武技无双,府中人才众多,大启皇朝重视,出不了岔子。

  他会好起来,会继续天下无双,高高在上。

  而她会日益模糊他的面容,成为这山中的一抹幽魂,生老病死。

  霍言知道西楼应会来找自己。

  嗯,于是他们见了面,在藏梨镜馆、梨涡小亭里。

  “你找到她了。”她开口,不是问。

  “你说过,你能说服她。”西楼应道,他深知这个女人的神秘与手段,因此他越发知道轻轻的身后有一个莫大的谜团。

  “嗯。前期工作公子你都做好了,我后期也方便。”霍言毫不在意这个男人的恐怖,毕竟自己更匪夷所思。

  “那就好。”他面上终于有些笑意,离魂的作用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如冰雪,不过更有些苍白缥缈。

  “你不问我什么时候去?”霍言笑得开怀,这个公子是够淡定,不过呢,她喜欢表情生动一点的。“要是我五年十年后再去,你是不是得等这么久啊。”

  “若你这么做,那我也会等。”他倒真的笑了,“她值得。不过你呢?”他坦然又笃定。

  “好吧。我五日后出发。”霍言撇撇嘴,“到时候你最好装像点,失忆就别玩了。除了你,万事不在她心上,可你别用欺骗留住她。至于离魂一事,我会帮你圆谎,而且不圆也不成问题。”她说得风轻云淡却郑重其事,像是在jiāo代什么。

  “你知道了。”西楼应心中免不得惊异,离魂一事除了寇举与他,无外人可知。

  霍言只是看了他一眼,“你应该庆幸她不再是我这样的存在,你才有机会留住她,拥有她的今生今世。”她的陈述像是悠远的叹息,“西楼公子,想不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她今日倒是想讲些故事,于是开口。

  故事里霍言是霍言,轻轻却是安素。她们都是行者。所谓行者,就是人类进程走入某一个纪元的时点后产生的。

  这个新纪元,开启的是宇宙暗物质界。只是一个初步取得进展的阶段,平行时空的存在被证实。或者应该说,当生命出现,便有生命死去,只是生命的本质灵,回归暗物质界,然后再出现在物质界。只是出现在哪个物质界就不太确定了,以何种物质形态也不清楚。不过人类取得了一种方法,让人的灵如转世轮回一样永远的以人的形式存在。只是这样做打破了原有的平衡,于是需要另一种力量来实现新的平衡。

  而行者便是平衡的力量。他们出现在各世界中,引导人类的发展,前进或是后退,兴盛或是衰亡,分裂或是统一当然,不可能违背规律。如果这个世界走向封建,那么行者不可能使其退回原始;如果这个世界走向统一,那么行者必须推动一统的到来。当然,总会有意外,但大方向做到就足够了。

  安素是行者的一员。她曾执掌杀伐,也曾富甲天下,也有开门立派,也会暴虐杀戮,也有千载骂名而安素在太久的行程来,一路遇到的太多人,太多事,让她最后选择了剥离行者的身份,做回一个普通人。只是行者的经历与记忆,安素保存了下来。不是不愿意清除记忆重新开始,而是已经不需要了。她的心已如宇宙里的尘埃一般永恒,而无希翼。

  与其说她做回一个普通人是解脱,更不如说是一种孤独的放逐。新的开始,今生终了后重新成为生命人、鸟兽、或花木。

  “她这一生有我。”心中的惊骇绝lún自然是有,然而对西楼应而言,最重要的是轻轻。于是低头隐过震惊后,西楼应一抬眼,一如往常,神色清淡。

  “我没看错你。”一口茶入喉润泽,霍言道。心中微微叹息,若是如此,安素此生倒是有个良人。

  “我等你的消息。”他笑,眉眼间光华流转,面色虽是苍白,却有些掩不住的欢喜。

  霍言不答,面目中竟有些慨然,而转瞬的慨然后,却安然如素,似不曾有过那样的神色。

  ☆、十六 照影花冥冥

  作者有话要说:  老规矩哈。

  有错处,请指出。

  一定会改正哟。

  凤陵藏梨镜馆

  自她去后,种种如旧,这馆中的花木也依旧玲珑。

  小院里的一切都是他亲手打理,不许旁人动得分毫。梨树挂果青翠,树下的青石桌凳原地未动,他希望轻轻回来的时候不会陌生。

  而自服用离魂,他便足不出户,在这里头等、等她归来。

  坐在梨涡中心的亭子里看书,一身雪袍轻衫,发丝服帖地束起,风来衣衫乱,人却稳稳当当似未察觉。他原本就神色淡薄,如今濒死之态,更添一分缥缈出世味道。

  自消息传出后,宫内御医早早就已看诊,天下名医纷至沓来,莫奈何无人能解此dú。西楼应却是处之泰然,并不放在心上。

  当朝的皇帝派人接他进宫被拒,只因得西楼应如今这副样子,似乎连动弹都成问题。

  举国上下都听闻公子身中无解之dú、且日益衰弱濒死,百姓中多有哀戚者。而藏梨镜馆前每日来了又走的医者大夫们实在太多太多。

  而这一日,馆中来了一众人。

  “公子,皇上和鸣玉公主驾临。”司徒先生来得不急不缓,神情中却并无意外。

  他并不作答,只是关上了书,闭上眼又睁开来。起身,步履飘忽虚软,“劳烦先生扶我。”

  只是没几步,就见得皇帝一行人矫健如飞地走来。

  “臣参见皇上、公主。”他行礼,却并不跪拜。这却是皇帝下旨允了的。

  “你这个样子,还参见什么,好好卧床才是。”皇帝眼中关切,十分心痛,“朕来看看你,鸣玉也放心不下。看来还要加大力度为你寻找解yào。”

  “臣谢皇上了。”西楼应低头,语气低沉疏淡,情绪难辨。

  “这段日子你好生静养,无须思虑朝堂之事。”一行人边走边说话,回到亭中坐下。皇帝对西楼应的态度早已习惯,又道。

  “是。臣在此有一请求。”西楼应语气十分虚弱,“如今臣已是不治之身,生死难卜,还望皇上解除臣与公主的婚约。”

  一侧的鸣玉登时脸色惨白,却未言语。

  皇帝闻言看了看身旁的公主,沉思一晌,“你会好起来的。”

  西楼应却是一笑,笑容虚无,却惊艳众人,然而更多的却感伤其不祥。公子笑得少,一笑却是如此境况。

  “皇上,可否单独相谈?公主可留下一听。”西楼应道,没有笑容的模样倒更令人安心一些。

  “你们都退下吧。”皇帝宣退了一干人等,亭中只留得三人。

  此时此刻,微风起,涟漪动,梨涡中锦鲤相戏,莲花亭亭渐立。

  “皇上,公主与臣并不两悦,况且西楼已濒死之人,不愿累及他人,何况是鸣玉公主。”他开门见山,直指目标。

  一时间气氛沉默。皇帝左右思量,鸣玉却是神色复杂。

  “你心中没有本宫。”鸣玉开了口,“要解除婚约何必如此着急,若你的dú解不了,最后婚约自然不复存在。公子如此着急,并不是为了本公主的幸福。”鸣玉是聪明的,以前痴恋着他,自然傻笨。如今恍然梦一醒,惊痛之余,便有些尖刻。

  “鸣玉!”皇帝斥责。

  “也罢。”鸣玉却是继续,“公子无意,鸣玉不求。”西楼公子天下无双,自是难得,然而她是一国公主,尊严和骄傲,在明知留不住一个男人的时候,自然比挽留乞求重要。

  “谢公主。”西楼应颔首,心中一轻,毫无愧疚之感。他不过顺手解决婚约之事,今日无果,日后也是要解决的。

  皇帝见一边是自家的公主,一边是钟爱的臣子,一时间无奈。年轻人的事情,有些令他这个老头子不太明白。

  “既然如此,朕会宣旨。”

  “臣明日上书提请此事。”西楼应道。

  “好。”

  一时间,似乎都圆满。只是那鸣玉公主,免不了回宫后伤心难过,但都已是后话。

  皇帝一众人来去匆匆,留下大批珍奇yào材。寇举见了眼中一亮,忍住了即刻向自家公子取要的冲动。毕竟离魂一事,除了他与公子,旁人还不得知晓。

  先生司徒已将事情推测了个十之□□,却仍是不提及。待送走皇帝诸人,回来见西楼应风轻云淡,便道

  “公子的dú何时解?”

  收回望向亭外的目光,双目对上司徒。

  “先生,此dú我并不打算解。”

  “你难得任xìng一回。”似是感叹,司徒打量了这藏梨镜馆的风物,笑到,“她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摇摇头,“但她会回来的。”他自信,且有霍言的承诺,只是究竟何时相见,却是不知。

  “公子信任霍言。”司徒想起那个女扮男装的人来,兴致也突然升起,便坐下。

  “她们是一样的人。”是同类,同样孤独,同样寂寞,但霍言洒脱,而她

  “公子要成亲了。”虽是问,却是陈述的语气。

  “是的。”笃定,他绝不放过。这一生一世,绝无可能放手。

  “那我在此先恭喜公子了。”你双亲九泉下也当安息。而他,终于是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到时候请先生喝酒。”他再次笑了,这一次却是展现出惊心动魄的欢愉来,看得司徒有些恍惚。真像啊。

  “那是当然。”

  亭中他一个人,看书,望景,听风。更多的,却是想念她。于是记忆清晰起来,那年上元夜,他们初次相遇,他就被捡了回去。自此朝夕相对。

  可笑那时,她竟把自己当作了女子。

  更可笑的是,他由得她去了。

  后来种种,都是他一手主导,离开、重逢。未料到的只有她的离开。不过,她总是令自己意外,意外的同时充满惊喜和秘密,也是因得如此,他才好奇动了心,动了情。以至于当时听闻她的死讯也慌了神,若非心智坚定之下神思清醒,他和良王也一般要放弃了。

  而公主鸣玉曾言过,公子是冰玉做的,无心。

  如今看来,不是无情无心,只是时候未到,未逢其人。

  好在,如今他遇上了。

  轻轻,你何时归来?回神,突然有些烦乱,已经近一个月过去,那霍言也劝不动她吗?思及此心头一顿,回想那一日分离时她的神色,十分淡漠,只怕是满腹怒气,装作不认他。若非寇举循着画像找来,他们独处些时日,轻轻应当会心软认他的。

  可惜。到此有些恼,心里却盘算得极快,再等下去无益,三日之后便上青云观去。

  至于理由不需要理由。

  青云山

  “你回不回去?”霍言这些时日好说歹说,硬是没半点效果,那死道姑像是聋了一样,作息如常,神色毫不慌张。

  忘轻只轻轻弄开了掩着那株草yào的枯叶,然后下锄,旁若无人。

  “西楼应都要死了,你都不关心关心,是个当姐姐的人么?”冷嘲热讽,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那青衣道姑自顾自地抖落了草yào上的泥沙,然后放进了竹篓内,收了工具起身便走。方向是青云观。

  对此,霍言无奈,只能跟着她。

  次日清早。

  收拾好了晒制好的草yào,忘轻下了山,而霍言,似个尾巴一般随于其后。不过没了昨日的脸色,而是一脸平淡。

  集市热闹。奈何道姑背了草yào去了yào铺,卖了yào材边走,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

  “公子中dú都半个月了,只怕是回天乏术,没救了。”人群中有关那个人的讨论轻易就入了耳,仿佛本能一样敏锐。

  “可惜公子年纪轻轻,风华正茂,却死在□□上。也不知道是哪个畜生下的dú,要害他的xìng命。”另一个声音□□来,感叹又惋惜。

  “是啊,公子心怀天下,为国家大事尽心尽力,如今却、唉”有是一人说道。

  她步子放慢,听完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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