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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道消息来看,古典舞蹈确实比现代舞更能得到老师的好评。

  宋谣谣发信息给张煦,“我报名了参加金色年华艺术节,打算和同学一起跳一支古典舞。”

  张煦很快就给了她回复,“我没有艺术细胞,什么都没报,不过也好,这样可以好好期待你表演。”

  宋谣谣感觉到心里有一阵暖流在翻腾,“好久没跳舞了,我怕跳不好到时候被笑话呢。”

  张煦说,“怎么会,好好练一练,肯定会很好的。”

  “那你可不要笑话我。”

  张煦回,“当然不会了,好好加油。”

  距离艺术节只剩下一个月时间,听闻其他班早就开始准备了,而五班在选歌曲,选人的环节上一连耽搁了很多天。何敏挨个动员班里的女同学,许多同学都觉得参加艺术节影响学习,最后只动员到六个人,加上何敏、宋谣谣也就只有八个人。舞蹈老师是何敏一个姐姐的同学,长相甜美,身材高挑,曾经拿过不少市里舞蹈比赛的奖项。

  对于艺术节,朱老师显得极为积极开明,他赞同同学们劳逸结合,在学习之余去做一些感兴趣的事情,但其他科任老师却坚决打压同学们对艺术节的积极xìng,排练时间便只能从个人休息时间里挤,周六则将被彻底占用。

  排练第一天,宋谣谣完全不在状态,不仅一个动作学半天学不会,而且总是比别人慢半拍。舞蹈老师接连几次点了她的名字,其他同学齐刷刷看着她,她又自责又尴尬,浑身都僵住了。

  很多时候,我们很容易对自己产生错误的判断,宋谣谣也觉得跳舞时的她就如仙女下凡,衣袂飘飘,眼神迷人,身段婀娜,然而舞蹈老师说她不是仙女下凡,更像是横冲直撞的天兵天将。同学们都笑出声来,何敏抿着嘴,同样是一副强忍着笑的样子。宋谣谣借口去卫生间,躲过最难熬的那段时光,可回来后才知道,老师又教了新的动作,她更跟不上了。

  结束排练已是下午六点五十分,同学们直接瘫坐在地上。

  舞蹈老师把宋谣谣叫到一边,“你回去还得好好练一练,最好自己对着镜子看一看。明天又要教新的动作了,你这样下去肯定不行的。”

  宋谣谣颇为难堪地点点头,舞蹈老师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回去让何敏教教你,她功底不错,在你们这些同学里也是跳得最好的。”

  宋谣谣再次点点头。

  同学们三五成群散去,何敏笑着走了过来,宋谣谣越发觉得她的走路的姿态婀娜动人,“有什么事情吗?”何敏问。

  “没有啊,没什么事。”宋谣谣摇摇头。

  何敏向来如此,事情看破不说破,点到为止。

  何敏拉过宋谣谣的手肘,“那我们快点回去吧,还有半个小时就上自习了,回去洗洗脸,歇一歇。”

  第二天下午排练的时候,舞蹈老师数着节拍让同学们温习了一遍。好几个昨天下午学得很快的同学都把动作忘得差不多了,宋谣谣却有了非常大的进步。只有她自己知道,昨晚熄灯之后,她去洗漱间一直练习到凌晨一点。

  “大家回去之后有空就练习练习,想一想每个动作怎么做,睡一夜起来就忘记,我还怎么教新动作。”

  大家都低头不说话,宋谣谣却有一点小得意,她觉得自己是被这斥责排除在外的。

  舞蹈老师虽然一脸不悦,依然和气地说,“我们时间不多了,大家用点心,我也把话说在前头,我会把跳得好的同学放在重要位置。”

  这话一出,同学们瞬间安静下来,全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盯着舞蹈老师,宋谣谣的心更是一阵不小的波动。

  周五晚自习后,宋谣谣磨磨蹭蹭好半天才收拾好东西,收拾完毕之后又一股脑放回书桌里。走出教室后,宋谣谣给父亲打了电话。

  “爸,我今晚住宿舍,不回去了。”

  “怎么不回来了?我都做好夜宵了,就等你回来了。”

  宋谣谣闭口不提艺术节的事情,她妈妈要是知道她每天那么费心去跳舞,肯定会让她立马停止这种疯狂行为。

  “没什么事,最近学习紧,老师希望我们周六留在学校上自习,很多同学都留下了,我明天下午就回去,回去吃晚饭。”

  “噢,那你在学校想吃什么就买。”

  宋谣谣听到她妈妈在旁边小声说话,“在学校也好,我女儿以后可不能像我这样没出息。”

  距离艺术节还有十三天,舞蹈老师挑挑拣拣确定下来最终的站位,何敏作为领舞的身份自然不可撼动,而事实上,站位并没有起初所说的那么重要,因为随着舞蹈动作的变化,队形也在不断变换,每个人都有机会站到最中心的位置上去。

  中场休息的时候,大家随意地坐在地上聊天。舞蹈老师在宋谣谣旁边坐下,“你最近跳得真的很不错,进步非常大。”

  宋谣谣开心地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看得出来你非常用心,动作上没什么大问题了,表情上还可以再下点功夫,要想象你是在给你最爱的人跳舞。”

  宋谣谣瞬间红了脸,她难道没有这样的心思吗?她有的,她不就一心想着要给张煦跳舞,想着如何俘获张煦的心。可这种心思是被她小心翼翼藏在内心深处的,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混乱的不只有宋谣谣的小心思,许多班级也开始明里暗里打探其他班的节目信息,五班对外的一致言论是:我们班有两个舞蹈,女生被问就说没参与,男生被问就直接说不知道。而据罗彬他们打探回来的消息,一班有个叫许倩倩的唱歌很好听,她有一个独唱节目,三班有一个独舞,而且是一个男生跳的,六班最神秘,听说排场非常大,光请舞蹈老师就花了两千多,十班还来一个杂耍节目,听起来应该很特别。

  时间一天天靠近,每天的排练都在扣细节,舞蹈老师坐在正前方,时刻提醒大家调整面部表情。而在宋谣谣的心里,没有比赛,没有评委,没有荣誉,只有张煦这一个观众。

  一起跳舞的同学都开始了疯狂的减肥计划,何敏说她两周前就开始一顿只喝一杯酸nǎi,吃一份青菜,宋谣谣心头一震,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

  李臻男说,“你不吃,那我来吃吧,倒了多浪费啊。”

  宋谣谣眼巴巴望着碗里的zhà薯条被李臻男吃光,李臻男一脸满足感。下午才上了两节课,宋谣谣就感到一阵强烈的饥饿,她无心再听老师讲课,所有注意力都跑到许博文桌角那半袋威化饼上。

  许博文看宋谣谣一脸馋,颇有点幸灾乐祸。宋谣谣瞪了他一眼,一把就把饼干抢了过去。

  “喂,你不看看这是谁的课,你敢吃?”许博文有些惊讶。

  宋谣谣眨眨眼,抬起手表,“还有1分零7秒,6秒,5秒”

  悠扬的下课铃声响起,宋谣谣却把饼干放回到许博文桌上,“算了,还给你,我不吃了。”

  “怎么了?”

  “还有三天就跳舞了,我要减肥。”

  许博文忍不住一阵大笑,“要减肥早就该开始了,只剩三天,还减什么肥?”

  宋谣谣瞪许博文一眼,“你懂什么,我胖吗?我胖吗?我难道很胖吗?”

  “不胖不胖,一点都不胖。”许博文一脸随意。

  宋谣谣倒开始较真了,立马站起身来,“我到底胖不胖?”

  “哎,不胖。”

  “真不胖?”

  “真的不胖,要吃就吃吧,不就只是跳个舞,干嘛要委屈自己?” 许博文一眼恳切地把饼干递到宋谣谣面前。

  宋谣谣盯着饼干看了一眼,扭过头去,“还是不吃了。”

  艺术节当天是星期五,上午和下午的课程一切正常,只有晚自习的时间用来做艺术节的表演,表演结束后就放周末。参加表演的同学在前一天的晚自习参加了彩排,就彩排效果而言,五班的节目并不占优势,何敏的独舞虽然跳得不错,但一个人总显得冷清,而八个人的古典舞也在所有节目中显得没什么特色。

  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女生要集中到何敏的宿舍里化妆,化妆师是何敏的一个小姨,自己开了一个小美容店。

  宋谣谣还在纠结下午饭吃什么,可其他同学已经径直往宿舍赶回去了,宋谣谣一脸困惑,“难道你们都不去吃饭了吗?”

  何敏回答,“我不饿,你去吃吧。”

  宋谣谣呆立在原地,“你不去,那我也不去好了,否则晚上换好衣服,就我一个人腰上是一圈ròu。”

  何敏笑笑,没有接话。

  化妆师xìng格很开朗,一见面就和大家非常畅快地聊起来,还不停给大家传授美白护肤的小妙招,女孩子们展现出从未有过的求知热情,一个个簇拥着化妆师,希望她可以把自己打扮得最为耀眼。

  何敏第一个化好妆,瞬间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她本来就长得好看,化妆后更显五官的精致传神。宋谣谣也无比激动,小时候偷偷涂妈妈的口红被骂,此后不敢再尝试化妆,现在有绝好的机会变漂亮,当然是要好好体验的。她想象着,化完妆后自己也和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明艳动人,张煦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化了妆的样子呢,他一定也会很惊喜吧。

  现场氛围很欢乐,化妆师的效率却不是很高,一个小时过去,只给三个人化完妆,按照目前的速度,至少有两个人化不了。宋谣谣等得越来越着急,因为她排在最后一个。

  “照这样下去,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我给你化吧?”何敏对宋谣谣说。

  宋谣谣满心不情愿,但又不好直接说,只慢吞吞回答,“没关系啊,我可以等的,你换衣服吧,我已经换好衣服了。”说完又直勾勾往化妆师看,默默祈祷她能加快速度。

  ☆、第十九章

  换了衣服后的何敏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大家不由得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呼声,何敏平静地笑笑,站到镜子前梳理头发。宋谣谣灰头土脸坐在一旁,心里充满了羡慕,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嫉妒。

  化完妆的同学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有同学提议先去候场,提前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让自己更快融入比赛,不少同学立马附和。何敏犹豫了一下,再次走到宋谣谣身边来。

  “时间不够了,我给你上底妆吧,我是化的不好,但还是会一点点的。”何敏柔声说。

  宋谣谣失落地看了大家一眼,没有说话。

  有同学催促,“是啊,一会就开始了,再磨蹭肯定赶不上。”

  “我们这个节目不是第十五个吗?前面还有十四个节目,我们还有时间的。”宋谣谣内心在挣扎,她知道时间紧,她知道班级利益更重,可她也不甘心,为什么你们都化得美美的,而我就只能随便,我也是女生,我也想要美。

  何敏看出宋谣谣的心思,忙对大家说,“这样吧,你们先过去候场,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反正就只有宋谣谣没化妆了,应该也很快的,我们一会就过来。”

  其他同学闹闹嚷嚷走了,寝室安静下来,窗外已经有些混黑。

  宋谣谣对着何敏笑笑,“对不起。”她还想再说点别的,可是有化妆师在,她开不了口。

  何敏也冲着她笑笑,随后对化妆师说,“小姨,你尽量快一点,但也要保证化得好看。”

  化妆师一阵大笑,“这姑娘本来就长得好看,不化也好看。”

  宋谣谣笑了,镜子里的她有一点腼腆。

  在何敏的亲自督促下,化妆师很快完成了最后一幅杰作,宋谣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立马变得又开心又满足。两人匆匆忙忙跑出宿舍,路灯已经发出昏黄的亮光,两人的影子时而被拉长,时而被缩短。

  “何敏,对不起,是我太自私,可我真的只是想让自己也好看。”

  “我知道。”

  两人赶到的时候,许博文正一脸焦急在门口等她们,“你们终于来了,我打电话也没人接,还让李臻男回宿舍去找你们了。”

  “我们没遇到她啊。”何敏说。

  “没事,你们先进去,现在已经到第四个节目了,我给她打电话。”

  “对不起。”宋谣谣颇为自责地说。

  何敏拍拍她的后背,“不怪你,不是才到第四个节目嘛,还早着呢。”

  所有参与表演的同学都先到各自班级观看表演,等到提醒候场时才到候场区域去。宋谣谣坐到了陈明涛旁边,陈明涛冲着她笑了笑,其他男生也都不自觉地朝她和何敏看过来。何敏保持一贯的镇定自若,宋谣谣却是小得意中透着一点难为情。

  整个场馆坐满了人,不过学校向来都是以班级为单位安排座位,所以找到张煦的班级并不是难事。可偏偏这一次,十一班被安排到了场馆的另一侧,中间隔了凸出来的分隔区。

  陈明涛在小声与何敏说话,“目前最高分是三班的舞蹈,其他的节目也都差不多一个样,我相信你们肯定能跳得很好的。”

  何敏笑笑,“重在参与吧,拿不拿奖无所谓。”

  陈明涛连连点头,“嗯,确实是这样,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会拿奖的,我相信。”

  每一个节目出成绩,陈明涛都要跟何敏说话,他记忆力惊人,能准确记得每一个节目的分数,此外还要对节目的细节做一番评价。

  轮到五班的古典舞团队候场了,许博文前来维持秩序,李臻男帮忙看守物品。宋谣谣把外套jiāo给李臻男,顺势说了一句,“我手机在左边的包里面,麻烦你帮我拿在手里吧,我怕掉出来了。”

  李臻男点点头,“好的,放心吧。”

  主持人揭晓上一个节目的分数,随即掌声夹杂着哄闹声向幕后传来,站在幕布后面的她们一脸茫然地相互开来看去,何敏镇静地说,“别紧张,一会放轻松。”

  宋谣谣深吸一口气,她就要以一个崭新的姿态去见张煦了。

  结束表演,宋谣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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