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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吃法

  一丝烤肉的香味从山洞里的火堆上散发出来,在山洞里面飘荡,诺大的山洞不一会就被这丝香味游走过来,向着洞外飘去。洞门口有一个平稳的呼吸,胸口很有节奏的起伏着。当胸口再一次起伏的时候一丝香味顺着他的鼻孔飘了进去。然后顺着鼻孔到了他的身体里。

  木星辰缓缓地睁开眼睛,满脑子里回荡的就是那丝香味。

  木星辰努力的坐了起来,回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他还是在洞门口。但是背上的野猪腿不见了。他知道洞里弥漫的香味就是白须老人用他带来的野猪腿烤的。

  这一年里,老人无数次烤过各种野味,有兔子,有野猪,有山羊,有野狗。自然,老头的手艺也是无可挑剔。

  木星辰挣扎着站了起来,全身的酸痛令他难受无比。木星辰拿出腰间的葫芦,摇了摇,发现还有水。忙打开葫芦,喝了几口。顿时觉得全身畅快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又有肉香味飘进了他的腹中,本来就饥饿空空的肚子现在更是难以忍受。

  木星辰向着洞里火堆的地方走去,白须老人头也没回,看着眼前的火堆,拿起旁边柴堆里的一根柴丢了进去。

  “醒了?”老人毫无表情的问道。

  “恩。”木星辰也毫无表情的答道。

  木星辰坐到了老头的旁边,看着火堆上烤着的那只猪腿。

  火苗直往上窜,犹如一只贪吃的蟒蛇,张着硕大的嘴,想把整只猪腿吞下。猪腿上的油脂经过火的烤炙,油滴顺着光滑白嫩的肉往下滴落。就像是蟒蛇的口水一般落下,然后被火苗吞没,火苗顿时壮大,继续燃烧,烧着架子上面的猪腿。

  老人拿起旁边木罐里的盐巴调料往猪腿上均匀的撒着,手法是那样的娴熟。

  “野猪是怎么杀死的?”老人边撒边问道。

  木星辰把杀野猪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杀了一整只野猪,怎么就带回来了一只猪腿?”老人并没有对他杀死野猪表示出太多的惊讶,而是淡淡的反问道。但是老人心里却很是惊喜,一个不到十岁的少年,能够单独杀死一只野猪,想当初他也做不到。虽然木星辰用了一点小计策,但是能够在那种万分紧急的情况下相出一条计谋来,也本是他自身的实力。

  沉默了半天,木星辰平静的说道:“我拿不动一整只,只好带来一只猪腿。”

  白须老人看了木星辰一眼,早已看出了木星辰眼角深处隐藏的东西。他岂能不知这罗浮山里的野兽,他岂能不知那嗜血如命的野狗和豺狼。如今,木星辰知道如何选择,却是很出乎老人的意料。

  “你很好。”老人收回了看着木星辰的目光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丝毫的喜怒哀乐。

  这是自木星辰见到老人起到现在老人唯一一次夸他。少年毕竟年少,听到老人的夸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竟是害羞起来。

  “活着就是为了吃饭,所谓的吃,也有很多种说法。比如说这个野猪腿。烤着是一种吃法,煮着也可以吃,红烧清蒸也可以,熏着自不必说了。当然生吃也不足为奇。问题是怎么吃才能吃得舒服,怎么吃才能吃的到。”老人专心的看着眼前的猪腿说道。

  “吃,你首先要活着。当然死人也可以吃,但是人们祭祀的时候不知道死人能不能吃到,因为谁也没有见过。活着,就要吃,这只野猪,你今天若不杀他,他便吃了你。然而你杀了他,那么,它就只能在铁架上被我们烤着吃。所以,当吃或被吃的时候,谁足够强大,谁就有活着的权利,也就有了吃肉的权利。”

  白须老人拿起一旁的葫芦,打开来喝了一口。火光映着老人苍老的轮廓,面色微微发红。老人从木罐里拿了一些盐巴调料洒在了猪腿上。

  “能吃,也要懂得取舍。就像你为了能够活着回来吃到这只猪腿而放弃了大半个野猪一样。别的生命需要活着,所以他们也要吃,都是生命,都要吃,那就要看谁能够吃了这顿还能吃下顿。”

  起初,木星辰在心里嘀咕着眼前的白须老人就是一个吃货,但是听着听着,眼前的那些火苗慢慢的渗入到了木星辰那灵动的眸子里,木星辰慢慢的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须老人还在讲着他关于吃的理解,木星辰眼前的火苗如同活着的孔雀,翩翩起舞,是那么的绚丽。

  白须老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从猪腿上割下一块肉来递给了发呆的木星辰,木星辰下意识的接过老头手里的肉放到嘴里。

  “啊!”木星辰尖叫着把肉从嘴里取了出来,那速度比杀野猪时还要快上几分。

  刚烤熟的猪肉哪有不烫的道理,何况猪肉上还流着滴滴金黄色的油滴。。

  “这就是怎样吃的舒服。”老人毫不理会烫的大叫的木星辰,慢里条斯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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