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飘零中的海棠叶

  [第1章生活滴絮语]

  第15节飘零中的海棠叶

  穷而健壮胜过富而衰弱。健全的体魄和开朗的性格比金子和钻石还要宝贵得多。除这两样东西，什么也不能使你更加富有而快乐。

  人生之中或多或少也会经历一些大灾难，而面对灾难，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从容，积极去面对，勇敢地与困难作斗争。逆境，是天才的进身之阶，信徒的洗补之水，能人的无价之宝，弱者的无底之渊。

  去年的中秋节，刚好是吾手术后的第二天，那天早上，亲人们一块儿来到病房探望吾，我拖着疲倦的身躯慢慢地从床上靠着枕头坐了起来。亲人们个个轮流地关心地问候着，讨论着。我却不能集中精神地望着他们，向他们传达笑的谢意，只能在朦胧中，筋疲力尽目无表情地睁开眼睛。我没有说任何话，此刻我的心像是被一团温水包围着，显得暖暖的，还好，我感到他们对我无尽的关怀，心神上透露出无限的温馨。他们没有一个笑起来。临到中午，他们回家了，剩下了吾弟陪着我。我心想，今晚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甚至是我人生当中最难过的一晚。临到黄昏，弟也快要回家了，难道我真的要在这陌生，令人窒息的病房里度过今年的中秋？我的耳朵，半边头也被沙包包的严严实实，于是我感到这世界上，这现实中，被一层沙包隔离着。黄昏的残阳透过玻璃窗，窗帘布照射在我的床上，衣物，被子都在残败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枯黄，发热。使我感到一阵阵的离愁。

  忽然，不远处传来吴医生的笑声，把这一切的可怕而孤独的寂静打破了。我很努力地聆听着他的笑声，这些时间以来，医院里只有他的笑声，令我沉重伤感的心变得格外开朗起来，是我内心愉悦的源泉。不一会，一个走到我病床前的护士叫我去吴医生那里换药，于是我带着点点疼痛，鼓起精神，跌跌撞撞，慢慢地行到吴医生那里。另外意想不到的是，吴医生竟然对我说：“阿河，今晚几点翻去呀？”

  听到这句话，我心头一下子激动起来，沸腾起来，我又看到了节日热闹，欢乐的情境，仿佛忘记了自己还是病人，而且是一个昨天还是做过手术的病人。

  “我可以回去吗。”我艰难地抬头望着吴医生问道。

  “可以呀，一年一度，难得过节，今晚回去，明天早点回来就可以啦。”吴医生始终笑着对我说。

  听到他的话之后，仿佛给我麻木的内心注入振奋剂，再一次点燃我那熄灭的内心里那盏启明灯。此时此刻，我受到了无比的鼓舞。原来今晚我还有回家的权利，回家的能力。于是我一直不知疲倦地露出了微笑的脸容。直到吴医生小心翼翼地给我换完药。

  回到病房后，那残阳依旧把我的被子照的发黄，像是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金沙。弟正帮我整理好行李。我回到床上，半躺在，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渐渐地，我疲倦地闭上眼睛。此时此刻，眼前出现了一颗硕大的海棠树，枯黄的叶子在微风的吹拂下，挣脱了树枝，在空中飘落着，抖动着，蹁跹着。我努力地注视着那片叶子，像看看它何时归于黄土，可是，它似乎在空中顽强地挣脱着，趁着微微的风，在空中飘来飘去，不，它不是要落在黄土里，而是在寻找着它的归宿，寻找着生命的尊严。我明白了，植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人。对吧。此时，我想起了郭小川的那句话：风如马，任我跨，云如雪，随我踏；哪儿有艰难，那儿就是家！在不利和艰难的遭遇里百折不挠，这才是真英雄。于是，就这样，我也幸运地踏上了回家过节的道路。

  现在回想起那一幕，常常在我心头浮现出这样一个人生价值：钢是在烈火和急剧冷却里锻炼出来的。所以才能坚硬和什么也不怕。我们的一代也是这样在斗争中和可怕的考验中锻炼出来的，学习了不在生活面前屈服。

  我，终于平安地回家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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