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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章 以爱的名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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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运的是,陶嘉然都是皮外伤。

  岑萌暗暗松了一口气,没伤到筋骨就好。

  问清楚医嘱之后,岑萌走出医生办公室,就看到她师姐呆呆地坐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包裹严实的双手出神。

  岑萌一惊。这是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岑萌很想和陶嘉然好好谈谈,问问她到底怎么了。可又怕刺激到她师姐。老张学过心理学,说这是一种心理障碍的表现,此时最好是“顺毛捋”,不要强行拧着她来,不然她不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岑萌小心翼翼地挨着陶嘉然坐下,语气尽量轻松。

  “我们回家啊,亲爱哒?”

  陶嘉然的注意力被打断。从双手间抬起头,还是紧皱着眉头,扫过岑萌的右手,又把目光转开。

  岑萌心理一黯,她师姐不敢和她对视?到底在想什么啊,陶嘉然?

  “手,还疼吗?”陶嘉然盯着地板,声音闷闷的。

  手?岑萌愣住。随即反应过来,她之前光顾着陶嘉然了,竟忘了自己手上的小伤口。

  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岑萌凑过来,在陶嘉然的脸颊上吻了一下。

  “不疼,小伤亲爱哒,你真好!”

  离得近了,岑萌才发现那五个指印还隐约可见。就算是她力气小,可那么抽下去,也够陶嘉然受的了。

  岑萌心疼地想要抚一抚那指印,转念一想,又生生忍住了。陶嘉然现在敏感得很,她怕再勾起她的伤心事。

  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岑萌的吻落下的时候,陶嘉然联想到了清凉油,凉凉的,软软的,让人觉得舒服。

  可是

  陶嘉然深觉自己没用。她知道自己有心魔,用医学术语这叫“心理障碍”。纵然她是个理智的c信奉科学的人,终究也是血肉之躯,有血有肉有思维就逃不开心理的波动。

  她清楚得很,一切都是自己的心理作怪,人死如灯灭,无论是岑子华还是岑萌的奶奶,都不可能死而复生,但是她现在逃不开c避不掉,就像她之前被刺激得甚至想要毁掉自己的脸。

  这样的她,让她觉得自己很没用。她一向自以为是个自立c自强的人,却干出“毁容”的丢人事,陶嘉然开始鄙视自己。

  心结不去,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摆脱这种无力感。她甚至不敢闭上眼睛。只要合上眼睛,岑子华那张冷笑嘲讽的脸就映在眼前。

  陶嘉然害怕,又耻于诉诸于口。她甚至连医院墙上的玻璃窗都不敢看,她怕看到什么不该出现的画面。

  当岑萌的吻落下,陶嘉然硬撑着自己不要躲开。在岑萌看不到的地方,她攥紧自己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捏得伤口钻心的疼。

  萌萌那么美好,那么好这样的自己,不过是个拖累。

  陶嘉然黯然。

  “我们回家吧!”岑萌挽住她师姐的胳膊,柔声道。

  “回家?”回哪个家?陶嘉然没动,她仍旧是不敢面对岑萌的目光。

  “你想回哪个,就回哪个,”岑萌替她整整褶皱的衣襟,“你的房子,我已经让张叔叔找人拾掇干净了”

  岑萌不敢说她已经让老张把能照见人影的物事都清理得一个不剩,她小心地措辞,唯恐触到陶嘉然的雷区。

  “我给爸爸打过电话了,我们的房间也收拾好了如果你都不喜欢,我们就去住酒店。”岑萌把选择权完完全全交给了她师姐。

  岑子实

  岑

  岑子华!

  陶嘉然下意识地握拳,克制着内心涌上的恐惧与不安。

  低头不语。

  岑萌靠近她,不顾来往的人流,捧着陶嘉然的脸,和她额头相抵。

  “你想去哪儿,嘉然?我们就去哪儿我会陪着你。”

  那双眸子,那么干净纯粹,满满当当的都是自己的影子。陶嘉然无处闪躲,不由自主地被那两泓清澈吸引,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我家。”

  老张果然尽职尽责,陶嘉然的房子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值得怀疑的物事都被移走不见了踪影。

  岑萌对陶嘉然几乎是寸步不离,这让陶嘉然更觉恐慌,她觉得自己像个病人,对,像个精神病人,还是分分钟不让人省心的那种。

  她深恨这种无力感。

  她想对岑萌大吼“你别管我了行不行”,可看到那人认真的诚惶诚恐的样子,陶嘉然就觉得自己哪怕对着她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她陶嘉然一个人敢走夜路,她陶嘉然一个人敢和一群老爷们儿拼酒,她陶嘉然一个人敢对付一群混混

  她陶嘉然怎么成了现在这副怂样?!

  关上卫生间的门,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绝。陶嘉然坐在坐便器上,包裹着纱布的双手用力地锤头。

  累赘!累赘!她现在就是个累赘!

  “妈妈我还好她啊?”岑萌瞥了眼紧闭的卫生间门,压低了声音,“不太好嗯,我也觉得是某种心理障碍王叔叔的朋友?嗯,最好是最权威的我也觉得她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来陪我我能应付得了”

  挂断季女士的电话,岑萌心虚地又窥了眼卫生间的门,陶嘉然应该是听不见刚刚的话吧?

  到底该怎么和陶嘉然说,让她去看心理医生呢?岑萌犯愁了。

  “睡吧。”岑萌的眼皮打架,都快睁不开了。可是枕边人显然不是如此。

  黑暗中,陶嘉然平躺着,睁大双眼,盯着漆黑一团的天花板。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可以不用眨眼。

  暗夜似乎把一切可怕的事物都激活了。忽而岑子华,忽而岑萌的奶奶,划破黑蒙蒙的一片未知,在她的眼前闪现。

  陶嘉然想大喊“你们走开!走开!”,却不敢开口,因为萌萌在身边。她已经够没用的了,还要吓着萌萌吗?

  她的身体僵硬地绷直,冷汗一颗一颗地往外冒,身体另一侧的手大力地拧着床单,拧得褶皱不堪。

  岑萌的手臂搭上她的腰间,吓得陶嘉然一哆嗦,使得她的身体更加僵直,唯有如此,她才不至于惊呼出声。

  岑萌也发觉了她的异样,惊诧中连瞌睡虫都消失不见了。

  “嘉然,你怎么了?”岑萌说着,按开了床头的台灯。

  此刻的陶嘉然,表情像是见了鬼。牙关紧咬,额头上c脸颊上,都是冷汗,连睡衣都被沁透了。脸色更是苍白得可怜,呼吸粗|重,像是费了极大的气力。

  岑萌连忙起身。

  “嘉然!嘉然!你魇着了?你仔细看看,是我!我是萌萌!”岑萌轻拍她师姐的脸颊。

  陶嘉然一惊,看清了眼前人。有了光亮,她才觉得稍稍安心。

  猛地坐起,她呆呆地看着被上的花纹。

  岑萌再难忍住,她真怕陶嘉然就此疯了。

  “嘉然,你告诉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陶嘉然一滞,忽的挣脱开岑萌的手臂。

  “我没事!”说着,拉开被子,蹬上拖鞋,疾步出了卧室。

  岑萌呆住了,陶嘉然从没这么粗|暴地对待过她,即使在最初拒绝她的追求时也没有这样粗鲁的态度。岑萌有点儿委屈。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吧?岑大小姐从来不是个乖乖女,只有在面对陶嘉然的时候,她才把最最温柔的一面给予。

  半晌,岑萌倚在床头。她很是担心陶嘉然,这人去干吗去了?然而自尊心作祟,又不允许她死皮赖脸地八着陶嘉然。

  这不是两个人黏糊的时候,陶嘉然从没如此冷脸对过她,岑萌不喜欢。

  也不知过了多久,岑萌忽然觉得刺鼻。抽鼻闻闻,烟味?

  循着烟味飘来的方向,岑萌披着外衣,眼睁睁看到陶嘉然就那么直接坐在厨房的地砖上,所有房间的灯早都被她点亮,灯火通明。

  陶嘉然面对着阳台,垂着头,裹着纱布的右手掌上两根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棵烟。烟已经燃掉了一半,挂着约有两厘米长的烟灰,显然它的主人抽得很是心不在焉。

  地砖上,零零落落几个或完整或燃尽的烟头。

  这是岑萌第一次看到陶嘉然吸烟。如果放在平时,这样的陶嘉然岑萌或许会花痴一句“好酷”。可是此刻,陶嘉然在她眼中是那么的颓废。

  陶嘉然在岑萌的心中,一直以来都是干净的c阳光的c自制的,到底是怎样的内心世界让她师姐变成了这样?

  灯全被打开了。她是怕黑吧?岑萌想。

  “嘉然,”岑萌蹲下|身,轻轻地把陶嘉然手中的烟蒂抽|出,“别坐在这儿,地砖凉。”

  陶嘉然这次没再拒绝她,像个迷路的孩子,把无助的目光投向岑萌。

  这样的陶嘉然

  岑萌心里又酸又涩,拉着她起身。

  “告诉我,你怕什么?”

  陶嘉然像被烫着了,猛地抽出岑萌环住她的双手。

  岑萌眉头紧皱。

  “你乖乖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岑萌柔着声音。

  她却不知,这样的步步紧逼更让陶嘉然紧张。

  “那些都是幻觉,都是假的嘉然,”岑萌抓住几要逃脱的陶嘉然,“我们可以去看心理医生,妈妈已经联系了王叔叔的朋友,他是省内最权威的心理咨询师嘉然!”

  陶嘉然已经甩开她的手,快步逃开了。

  “嘉然!嘉然你开开门啊!”岑萌呼喊着,敲打着卫生间的门。

  已经沦落到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了?

  陶嘉然听着岑萌急切的呼喊声,茫然。

  就在若干天前,她向萌萌求婚,她说要给萌萌幸福,要陪着她c呵护她

  自己现在这副样子,除了拖累,还能给她什么?幸福?陶嘉然苦笑,别逗了。

  原来她不过是个懦弱的人,懦弱到连自己的心魔都制不住。是啊,她何尝不是个懦弱的人呢?她早就被抛弃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以爱的名义——抛弃了!

  如果不能给予幸福,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对方的给予?

  陶嘉然忽的拽开卫生间的门。

  岑萌倒被吓了一跳,还有陶嘉然猩红的双眼,那眼中曾经的爱意,都去哪里了?

  “我们先先分开吧!”陶嘉然越说越没有底气,她深恨自己的懦弱,羞愧地扭开脸。

  刚刚是她幻听了吗?岑萌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你刚才说话了吗?”

  陶嘉然深吸一口气:“我刚才说,我们先分开吧!”

  “为什么?!”

  “我,我”陶嘉然嗫嚅半天,她想说“我现在是个累赘”,又觉得这样太过矫情;她想说“我们不适合”,又觉得会伤着萌萌。

  笨蛋!她暗骂自己。

  “‘我’什么!”岑萌很想再一个嘴巴抽在她的脸上,“你说不出口吗?我替你说!你觉得你拖累我了!对吧?”

  “萌萌”陶嘉然瞪大双眼,愕然地看着她。

  “陶嘉然你不是说死也要死在我怀里吗?你的豪言壮语呢?都被狗吃了!这才多大点儿事儿?还没让你要死要活的呢!你的志气呢?”

  陶嘉然动了动嘴唇,竟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只能呆望着她。

  岑萌之前的压抑再难控制,一股脑地喷了出来。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懦弱的人!一点点伤心事就让你动刀动枪的了?你真的是我爱了七八年的人吗?”

  “你不懂!”陶嘉然也火了,“你根本就不懂!被亲生母亲抛弃了,你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滋味!”

  岑萌咬着牙:“我是不懂。但我爱你,我想走进你的心,我想开解你,我想告诉你过去的就已经过去了,既成事实谁也改变不了。如果我无法做到,我还找了心理医生,他们是专业的,他们能帮你走出困境。可你呢?你只会说你是在拖累我!陶嘉然,你是想自己一个人死扛到底吗?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还是根本就不把我当成最最亲近的人?”

  陶嘉然怔住了,这个问题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也许真的是她的自卑心理在作怪?她是当真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的,在她的内心深处,岑萌是“美好”的代名词。岑萌什么都不缺,不缺钱,不缺爱,如果她喜欢,全世界都可以爱她,她有这样的资本。可就是这么个近乎“完美”的人,偏偏爱上了她陶嘉然这个“穷光蛋”。陶嘉然自觉什么都没有,没钱,没地位,连父母都没有,甚至在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之后,父亲过世了,母亲还是当年抛弃她的人。这样的事实,实在让她自信不起来。

  当她是健康的c完整的时候,她可以给予岑萌自己的全部,所有温柔的c体贴的,所有精神的c生理的照顾;但是现在,她的精神已经是残破的。如果此时还赖着岑萌的呵护,她的自尊心无法接受。

  岑萌见她不言不语,怒气稍平。

  “如果我是你,如果我现在处在你的状态,嘉然你设身处地地想一想,你难道会弃我而去吗?”

  陶嘉然动容。如果岑萌是她现在的处境,她定会拼尽全力c找最好的心理医生让她恢复曾经的样子,哪怕走遍全世界,哪怕要花费五年c十年甚至一辈子,也要让她康复。

  岑萌稍松一口气,幽幽地道:“我们不要再重复姑姑她们的悲剧了,不要再以爱的名义放弃彼此了。”

  陶嘉然别过脸:“别提她!”

  “好,我不提她!”岑萌答得爽快,“那你明天,和我去看心理医生。”

  陶嘉然抿着唇,眉头紧锁:“如果我不去呢?”

  “你!”敢情她之前都白费口舌了?

  岑萌怒气冲冲地扒开陶嘉然的睡衣领口,捏住她脖颈上的那块玉的系绳,那是岑萌亲手为她系上的。

  猛一用力,“啪”的一声轻响,系绳被挣开,那块玉已经被握在岑萌的手掌间。

  陶嘉然猝不及防,闷哼一声,脖子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勒痕,一丝血渗了出来。

  “如果你不去,”岑萌沉声,扬起手中的玉,“你真的以为我不敢跟你分开吗?”

  说罢,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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