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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5.第 105 章

  “许公子不若稍作歇息, 此事在下还需与家人商量一番才能回复。”

  宁淮手持书信客气的对许世安道,他虽对于贸然而来的许世安心生戒备, 然这手书之上的印鉴确实属于宜春侯府,宁家乃宜春侯太夫人宁氏母族, 是以便是因着信中内容心中疑窦徒生,宁淮也不得不先按下心中所虑先安抚住许世安。

  眼见宁家这位二爷面上神情愈发严肃, 显然对于他的到来心中戒备,许世安见状心里暗笑,面上却带着恭敬的神色回了一礼道:“二爷客气了,在下此次冒昧前来却有些唐突, 二爷有所思量也是人之常情。在下便在此恭候二爷的回复罢。”

  他虽是如此说,但是那不急不缓的语气和神情倒是颇有些胸有成竹的姿态。

  宁淮见罢眉头微微蹙了蹙面上却带着几分审慎的笑意道:“如此便先请许公子去下榻休息罢。”

  说着便唤来了婢女进来, 许世安从善如流也不拒绝, 于是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先行告退。”

  说着便随着婢女在前引路走了出去。

  宁淮不过三十有余因着常年在外行走,身材看着颇有些结实,而面白脸嫩的许世安在他面前便活脱脱被对比成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儿。

  可这个看似稚嫩的公子哥说话可一点儿不含糊, 方才入府任宁淮多番试探, 都被许世安圆滑的挡了回来。

  宁淮没有试探出想要的答案心里便更加谨慎,看着许世安悠然的背影他眉头皱的更深了。

  宁淮也不耽搁,许世安走后,便立即使人招来了府里兄弟几个, 宁家老太爷年事已高这些年已经不问府里的事, 府里若是有重大的事情都是由着宁府兄弟几个共同商议决策。

  宁大爷如今外放为官, 府中其余三兄弟皆以二爷宁淮为首, 宁淮寻常无事并不会招他们,一旦发话了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三爷四爷便皆立即放下了手中的事赶了过来。

  三兄弟年对相差不大,面容皆有些相似,三爷虽是庶子却因为生母原是宁太夫人跟前伺候的陪嫁丫鬟,后来又因为难产去了,是以得了宁太夫人几分关爱。几个兄弟皆是在宁太夫人膝下长大是以感情一直不错。

  宁三爷见宁淮皱着眉似是在斟酌什么,于是便先行开口问道:“二哥今日招我与四弟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宁四爷跟着疑惑的开口:“方才听下人禀告说是今日来了访客,此事可是与那位客人有关?”

  宁淮转过身将书信递给了宁三爷,“看看吧。”

  宁三爷疑惑的伸手接过,然后与凑过来的宁四爷齐齐扫着信上的内容,待看完抬起头时宁淮问他们道:“三弟四弟以为此事有无蹊跷之处?”

  宁三爷这时眉头亦随之皱了起来,他想了想回道:“此印鉴却是宜春侯府的信物,宁家与之联系密切应是不会认错,只是此事还有值得推敲之处?”

  “怎么说?”宁淮问。

  宁三爷道:“宜春侯府与永恩候府乃是姻亲,那祁氏又与赵氏有旧,若是以这几层亲戚关系,祁氏想到找我宁氏帮忙也属常情,只是因着赵家那丫头,前两年赵氏与周氏可是只差撕破了脸。”

  余下的话宁三爷没有再说,但宁淮和宁四爷却皆了悟,赵家与周家因着世子夫人赵婉玉之故,赵氏与周氏私底下闹的动静可不小,虽没有闹到明面上,但只要有眼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两年赵氏与周氏早已不复昔日的亲密。若不是赵婉玉尚且吊着一口气儿,只怕两家早已撕破脸决裂了。

  赵婉玉是在宜春侯府中的蛊毒,永恩候府只会将仇记在宜春侯府身上,而宜春侯府虽对于赵婉玉的遭遇有些愧疚,然却又暗怪永恩候府太过强势霸道,三天两头永恩候夫人王氏便要上宜春侯府去说几句诛心之语。

  两家本已针尖对麦芒,如今宜春侯府怎么突然转向了,今日许世安携来的这封书信便是宜春侯府出的,信中特地交代了让宁家借船之事,此次西北平叛大军领军之人虽是信郡王,然惠王亦有监军之职,宜春侯府乃太子亲信,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宜春侯府和宁家在此事上都不应该出头。

  可这些都是常理,然如今信件便摆在眼前,这才是让人疑惑之处。

  宁四爷支着手半晌之后开口问道:“世子夫人如今身子如何?”

  宁淮摇摇头表示不知,他们皆是男子,虽与宜春侯府是亲眷关系,然对于女眷却是本能的避嫌,各自夫人们不提他们也不会出口多问的。

  宁三爷插话道:“那这船如今是借还是不借?”

  情况不明,当真为难,然这信并不是伪造,既然宜春侯府亲自开口又不好拒绝,宁淮想了想片刻这才摇头叹了一口气儿道:

  “借却也不借。”

  “二哥的意思是”宁三爷看了一眼表情微妙的宁淮,然后有些恍然的试探着说道:“租售?”

  宁淮用一种孺子可教也的神奇撇了一眼宁三爷继续说道:“不错,宁家的船行自来便是有租售行当,如此一来便是引来了关注,到底明面上也有个说辞。”

  见宁三爷宁四爷赞同的点了点头,宁淮又道:“今夏过后,宁家在京城的产业便开始紧缩吧。”

  多事之秋,宁家虽与宜春侯府是亲戚关系,却也并不想卷入其中,宁家早已远离了燕京,此时更不宜掺入其中了,明哲保身方为存家之道。

  宁淮发话,宁三爷宁四爷皆不反驳,便皆应了。

  既然做了决定,宁淮便也耽搁,很快便使下人请了许世安来,许世安早已料定宁淮必是有了主意,于是便先笑着开口道:

  “二爷这个给在下回复了。”

  宁淮脸色也带着客套的笑道:“许公子久等了。”

  二人入座之后,宁淮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春上行商多,宁家的商船早已订满,只是既然祁世子有需,租用船只又是为公,宁家也愿尽几分绵薄之力。”

  宁淮显然有想卖几分好与祁恩佑的意思,明知此事推脱不掉,倒不如顺手给对方一个人情,但是宁家的船只租不借,许世安当然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笑着接话道:

  “如此在下便代世子多谢二爷了。”

  其实他心中同时在想的却是当真让主公料对了。借船之事宁家必然不会拒绝,却也不会直接借用。只是正直春季,本来商船便难以调用,是以不论如何,宁家这个人情祁恩佑都是领了。

  既然话已说道此份上了,便也不需遮遮掩掩了,许世安将早已准备好的租契拿了出来,在宁淮惊讶的目光中递了过去,然后道:

  “来之前世子便已经吩咐在下将此契备好,还要多谢今日二爷仗义援手。”

  这是一份租船的契书,上面除却银钱几何未写,其余皆以备注清楚,只待去衙门记案之后便即可。

  只是如此一来,先前种种倒颇有些宁家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的意思。

  宁淮面上飞快的闪过意思复杂的难堪神色,只是到底是大风大浪里走过的人,只不过一瞬,宁淮便呵呵笑了起来,然后对许世安说道:“祁世子妙人也,既如此许公子便随在下一起走一趟将此事办妥吧。”

  “多谢二爷。”

  宁淮做事相当干脆,许世安随他去了一趟船行之后,翌日浩浩荡荡的十艘大商船便从郴州开拔,不过两日,便顺流至漯河。

  运粮大军已在此停留了五日,先头三天都是雨天兵士们倒没觉得什么,只是这两日天气已经放晴,领军的祁恩佑等人却依然没有开拔的打算,这便引来了不少惊疑的声音,押运粮草是有时限的,这扎营不动不是凭白耽误时间么,只是主将发令,兵士们即使心底疑惑却也不敢明面上吱声,而便是原地待命,他们也不是闲着的,不少小兵们都在暗地里咬牙,说好的押运粮草是个轻松的活计呢,每日晨间午后日暮三次定时的操练日日不少。

  没有操练的场地?这有何难?想到这几日除却守卫的兵士,其余的人全都被要求围着这座山来回溜了好几圈,各个人身上都带了跌打蹭伤,诸兵士心中便有些心酸。

  只是想到作为主将的祁世子日日带头行在前头,众人心中多多少少在奇怪的同时又有些平衡。

  作为世族世子的主将也同他们一样呢。

  由此想法的不止那些普通的小兵们,便是杨昭司徒安这些来日官宦之家的公子们亦有同感。

  而就在等待中,第五日午后赵承景突然在帐外发号施令道:“全体将士听令,速速拔营,将粮草运至无里外漯河渡口。”

  “是!”

  终于等来了号令,兵士们立即动作迅速的起身动作,已然没有了前些日子的那股懒散劲儿,看来这日日的操练还是有些效果的,赵承景见状在心里轻笑。

  不过两个时辰,兵士们便将粮草运上了商船,除却将兵马派人走陆路之后,其余的兵士皆乘了商船而行。

  当日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引来了骚动,商船开拔之后,目送着船影子,前来看热闹的人群不时指指点点不时又惊呼不已。

  “幸好今年漯河暴发了山洪通了道呀,这么大的船漯河好些年没见着了。”一大汗啧啧惊叹。

  “可不是哩,日后俺们这地便又可走水路咯!”一妇人惊喜的道。

  漯河通畅只怕这周边很快便又要繁华起来咯,看热闹的人无不在心底想到昔日漯河边上的行商景象,有那心思转的快的已经满脸喜意的飞奔了回去有所思量了。

  而人群中有几位身着锦衣的人此时正拥着一身浑身贵气的青年男子,见天色渐暮商船亦渐行渐远,护卫凑到一脸复杂神色的主子身边低声道:

  “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不若先行回吧。”

  禹王闻声并未动,他两腮微微动了动,眉目却盯着商船一动不动。片刻之后他才转过身,披在身上的玄色大氅随着他的动作划出一道带风的弧线,显然他此刻的心情并不平静。

  “回吧。”

  而自来与禹王便混在一起的马修明见状深深了看了一眼他,近日无事,禹王邀他一齐出来散心,想着反正无事,马修明一丝犹豫也无并随之出了京,反正他二人一直在京中是出了名的爱玩闲人,只是没想到禹王带他出来只为看这一幕。

  马修齐见禹王肃着一张脸上了马,于是随之上马行在他一旁,然后对他轻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禹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修齐,祁恩佑此人你以为如何?”

  马修齐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禹王,他当然知晓禹王对于祁恩佑此人颇有兴趣,只是若是问他对于祁恩佑的感官

  见禹王一直望着他,显然不是随口一问,马修齐皱着眉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道:

  “说来也奇怪,我与祁恩佑并无接触,然不知为何心中却难消对此人的忌惮。”

  他这话是心底话,禹王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显然马修明的话也是他心中所想。

  禹王突然又语气幽深的道:“漯河通航,此后西北中原之间水路通畅,祁恩佑此人却是个劲敌。”

  马修明闻言心中一个咯噔,想到方才能容几百兵士的商船,倘若这些事战船那又会如何?

  他转头仔细的巡睃着禹王的脸色,发现对方脸色皆是一片深沉,两人相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出来沉重。

  倘若祁恩佑此人无野心便罢,若是当真有野心,再加上此人心智,手段,谋略样样不缺,那么对于他们当真便是劲敌了。

  只是即使想到此处,此时他们也并无余力去对付此人,因为拦在他们眼前最近也是最难的关卡已然临近。

  马修明道:“祁恩佑能从宁氏借调到这些商船,只怕有宜春侯府在其后推了一手。”

  禹王点了点头:“周家与赵家之间的龃龉本就是因为赵婉玉之故,如今祁恩佑从中插手揪出来了主谋,周家便是因着太子,也会极力拉拢赵家。”

  谁都知道祁恩佑与永恩候府的渊源,再说此次运送粮草的领将中赵氏嫡出公子赵承景,帮他们不就是为卖赵氏的人情,看来宜春侯府此时极力想拉近与赵氏的关系,只怕太子是有些着急了。

  想到圣上近来三天两头因病不再临朝,康王一系动作频频,当朝太尉又是康王外祖,若是圣上此时有个万一,康王也不是毫无胜算,太子此时心急也是可以理解的。

  马修明想着便不由的嗤笑一声:“赵老侯爷那个老狐狸,只怕宜春侯府这番示好是白费心思了。”

  永恩候府自分家之后,便与之二房有关系的惠王渐渐淡了,后又因赵氏女之故,与宜春侯府太子渐行渐远,马修明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赵氏当真是因为儿女之故如此,只怕这一切不过都是赵老侯爷顺势而为罢了。

  禹王道:“赵氏不愿搅入也罢,左右于我们无碍。”

  马修明闻言颔首点了点头,待二人到了下榻的院子,侯在门口的小厮满脸急意走上前凑到禹王耳边说了几句。

  马修明侧过身便见禹王听罢脸色大变,待他挥退了小厮,禹王对马修明道:

  “圣上突然晕厥,太后已经下令紧闭宫门封锁了消息,我等速回京城。”

  圣上的身子原在他们的计算之中,有御医日日用各种名贵药材续着,至少近日应是不会有事,然事出突然必有蹊跷。只是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们多加思索。

  禹王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燕京,大街上除了巡防多了些,倒并未什么骚乱传出,可见圣上病危的消息已被封锁。

  而方才开拔行军不过两日的定远侯杨毅在收到了一封燕京的密信之后,立即将行军速度缓了下来,风雨欲来,只不管燕京如何,未收到消息的西北大军一路日夜奔驰开赴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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