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在案发现场初次化验的时候，市局法证的人以器具chā入伤口发觉里面空无一物，就猜测是心脏被拿走了。回来了，我打开胸骨，竟然看到一摊破碎的ròu糜。我最初的想法是死者的心脏被拿走的时候被人以利器过分破坏而后一点一点的取出来，但是最后当把ròu糜取出经由冉祺化验过纹理和切割痕迹后，确认并不是利刃分割而成。于是心脏的问题就一直困惑了我。”
“直到薛炎磊的出现？”陵越接话道。
红玉点点头，“那天冉祺回到五楼来找我，告诉我证人说曾经看到一个红色的通电接收点，他猜测是仪器。我就想到底什么是可以chā入胸口那个狭长的伤口而把心脏打碎的东西，直到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拍了拍身后那套类似于大型行李箱的牙科仪器，接着道：“这是最新型号DU893的齿科便携式治疗机，经过冉祺的纹理分析，再加上刚才我用这个对致远牙齿做的实验，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就是造成刘瑶心脏碎烂的东西。”
“呕……”
原本一直坐在沙发上安抚自己牙齿的宁致远听到她的这一番分析，顿时觉得胃液开始往上翻涌，一股恶心的想吐的感觉。
“唔！”只见他捂着嘴，风一般的窜出去直冲卫生间而去。
“这么娇弱！”始作俑者的红玉小姐仿佛丝毫不觉得自己话有什么问题，一脸鄙视地目送他跑远。
众人不由纷纷一阵恶寒，原本早上起来忙碌的饥饿感一下子都消失了。
崔略商倒像是没受什么影响，起身凑过去，疑惑地围着这个仪器看了半天，不由惊叹道：“凶手到底有多恨刘瑶，这么大费周章的折磨她？”
“有多恨我不好说，不过可以推测，这个凶手一定有过从医经验，从手术刀切开胸前的平整伤口再到这个便携式齿科治疗机，没有一定从医经验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红玉最后下了结论。
廖子骞赞同地附和道：“那倒是，一般人大概连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小的齿科治疗机吧！”毕竟大多数人接触的都是牙医那里大型的仪器，谁会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个东西呢？
安逸尘听完红玉的分析，若有所思的想了半晌，随后对兆麟道：“你们最近还在调查死者相关的线索，从今天开始，将从医经验的人也放入调查的必要项目里。”
“明白。”兆麟合上自己记事的小本子，点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再加上一项？”
大刑警办公室外，忙了一夜的冉祺依旧气质优雅从容地笑着出现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打开的门。
安逸尘询问地看向他，“结果出来了？”
冉祺点点头，道：“我已经将法证的最终报告传到了公共资料空间里，大家现在可以打开电脑看一下。”说着，他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拿出电脑点开，恒久的专家办公室还在装修，便凑到略商身边和他看一台电脑。
“注意看编号X01到09的一组图片，分别是三种不同的凶器在死者身上造成的三种不同的伤口，红玉之前已经分析过了，胸口的是手术刀；肚子以及左胸的七道伤口是一种类似水果刀的利器或者是某种比较短小的匕首。但可以肯定，在这些伤口形成的时候，死者基本上已经死亡了，因此伤口外翻情况并不严重，出血量也少。最后的三张照片，是死者小腹上的一连串孔状伤口，凶器依旧不明，不过我们从伤口处化验出含少量的镁、钠、锶、铁、铝、硅以及多种氨基酸、维生素、蛋白质、脂肪等元素。”
安逸尘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道：“是不是海鲜之类的化学成分？”
冉祺点点头，道：“没错，因此我推断第三种凶器应该是接触过海鲜一类的生物，因此才会有此类的化学成分留下。”
兆麟看着第三种凶器的化学分析报告，说道：“要是海鲜的话，港城的人大概是最喜欢吃海鲜的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想到了审讯室中已经被关了一晚上的王景泰。
略商道：“转了一圈还是绕到这小子的身上。”
陵越想到昨晚的蹲点，问道：“不是昨晚就带回来了吗？审讯结果怎么样？”
略商嗤了一声，愤愤道：“那家伙就是个混混，大概警察局也进多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请了个什么律师，说是律师不在场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安逸尘关上电脑站起身，对兆麟道：“他的律师不来还能一直让他一直拖着？马上对他进行再次审讯。”
“明白！”兆麟站起身，和略商一起往外走。
“等一下！”冉祺拦了一下，接着道：“我还有一点没说。”说着，他在自己的电脑上点了几下，随后转过来展现在众人面前两份DNA的化验报告。
“之前陵越推测死者身下的血液滴溅痕迹，要求对血液进行化验。我们做了比对之后果然如同他的猜测，现场地上的血液，以及死者小腹上孔状的伤口处，果然含有死者之外第二个人的血迹。”
“这就简单了！”略商兴奋地一击掌，道：“咱们现在就去取这小子的皮肤组织化验，是真是假一验就知道了。”
他说完，众人纷纷看向安逸尘，等待他的命令。
“冉祺，立刻让法证科的人到审讯室取证。”
“好。”冉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突然，一个警员从电梯里走了进来，看到大刑警办公室的安逸尘，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科长，楼下有人要见王景泰。”
“什么人？”安逸尘蹙眉道。
“他们说是洪浩集团的总裁以及总经理还有法律顾问。”
36
安逸尘和陵越站在科长办公室内，看着在警员带领下缓步走来的三个男人。
领头的大约二三十岁左右，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穿着一件Brioni去年秋季最受欢迎的一款铁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同款的墨色呢料风衣。得体的服饰将他衬托的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这个人不简单！
这是安逸尘和陵越脑海里升起的第一个念头。
‘这个人，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陵越看了安逸尘一眼，以眼神传递讯息。
安逸尘蹙了蹙眉，打量着来人。随着那人来的两个人跟随其左右，左边那个男人穿着一件Ferragamo今年春夏最新款的休闲黑色西服，年龄与领头的男人相当，粗犷的眉眼，眼神中充斥着不屑的狂傲；右边的男人年龄略大些，大概四十岁左右，文质彬彬的西服套装比起那两个人到时低调普通很多，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白领精英的模样。
“你好，我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科长安逸尘，这一位是陵越警长。”安逸尘礼貌地伸出手。
“陈霆，洪浩集团总裁。”男人语言简练，cāo着一口港城口音的普通话，伸手和安逸尘握了握。
“曾祥，洪浩集团总经理。”跟在陈霆身后那个眼神嚣张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
“不知几位为我们的嫌疑人而来，所为何事？”陵越接过名片看了看，问道。
陈霆神情冷漠地瞄了他一眼，侧首对身旁文质彬彬的男人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走上前，虚伪地客套道：“我是洪浩集团法律顾问聂成，王景泰先生是我们洪浩集团财务部的重要员工，也曾经委托我做他的法律顾问。因此听到他出了事情进入贵处，我自然要来尽自己律师的职责，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我的当事人。”
安逸尘和陵越对视了一眼，随之点了点头：“王景泰现在还在审讯室，我们有证据怀疑他和一宗命案有关，现在还在审讯期间……”
名叫聂成的律师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道：“虽然是在审讯之中，但是王先生现在也不过是贵处的嫌疑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并不列为犯人，他有权利在律师的陪同下进行审讯。”
安逸尘蹙了蹙眉，目光锐利地打量了眼前这个看似笑得人畜无害的聂成，最后对陵越道：“带他去见王景泰。”
“好。”陵越点点头，对聂成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了出去。
聂成请示般的看了一眼陈霆，在他点头后，跟着陵越走了出去。
“没想到陈先生经营洪浩集团如此亲力亲为，一个小小的财务人员也能惊动总裁和总经理一起一大早赶到我们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安逸尘目光锐利地打量了陈霆许久，才开口道。
“在我集团旗下所有的员工都是我洪浩的一份子，自然应该重视。”陈霆冷声回道。
一抹精光从安逸尘深邃的眼底闪过，他道：“既然如此，就请陈总裁移步到会客厅等待吧，我想审讯应该一时半刻结束不了。”
说着，就引着陈霆二人向外走去。刚走到大厅走廊，就听到从最角落的小宿舍里发出一声剧烈的干呕声。
“不行了，太恶心了！”宁致远痛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致远哥哥，希宇去给你倒杯水吧。”关怀安慰的是希宇小家伙，满满都是焦急。
刚说完，小宿舍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穿着屠苏一件白色短款呢料外套，浅蓝色牛仔裤的希宇拿着一个杯子走了出来。
“咦！”迎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突然停下脚步的陈霆，小家伙清澈的眼眸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是你？”他开心地跑到陈霆身边，“希宇都找不到你，好久！”
陈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见到那天路边见到的小家伙，冷漠倨傲的表情一瞬间闪过错愕。
“你在找我？”
“嗯！”小家伙红着脸垂下头，“希宇给你画画，画好了，想给你看看。”
“是吗？”陈霆的表情瞬间柔软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你想看吗？”希宇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可以吗？”陈霆问。
“嗯。”小家伙高兴地点点头，将手里的杯子塞给他，转身跑回了小宿舍。
不一会儿，就见他怀里抱着一个画册一路小跑地又跑了出来。
“你看。”他翻开一页，递了过去。
陈霆没有接过去，而是转身凑到他身旁低头就着他的手看了起来。
画上的男人说是自己又并不是很相似，洪浩集团的陈霆怎么会笑的这么柔和，眼底的冰冷消散不见，满满都是温暖，仿佛透过画纸正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陈霆侧首看着身边的希宇，目光渐渐温暖。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
小家伙被他这么盯着，以为自己画的不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沮丧道：“希宇画得不好，你不喜欢。”
“不会，你画的很好。”陈霆那里舍得他不开心，忙解释，“你忘记了吗？我说过的，你很棒，我连圆都画不好的。”
“呵呵！”小家伙似乎也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形状，捂着嘴‘哧哧’笑起来。
“希宇！”大刑警办公室门口，恒久表情严肃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开口唤道。
“三六！”希宇对他笑了笑，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立刻跑到他身边。
“希宇！”恒久走到他身边，缓和了神情，轻柔道：“致远哥哥不是不舒服想喝水吗？希宇不去倒水吗？”
“嗯……”一贯乖巧的小家伙这会儿竟然犹豫了，眼神在陈霆和恒久之间转了半天，才不舍地对陈霆道：“希宇去给致远哥哥倒水，等我好不好？”
“好！”陈霆笑着点了点头，干脆答应。
小家伙终于放心地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茶水间拐角之后，原本都微笑以对的两人纷纷沉下脸色，神情冰冷戒备地打量着对方。
“陈先生既然是为了保释嫌疑人而来，就请先到休息室等候吧！”恒久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霆冷冷一嗤，对他的态度不屑一顾，转而看向茶水间，状似无心地道：“希宇出来看不到我等着他，应该会伤心的吧！”
恒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陈先生放心，希宇素来乖巧，看似懵懂单纯其实极懂事，明白不打扰别人工作的道理。”
陈霆倨傲地迎视着他明显带有敌意的目光，道：“正因为希宇单纯，我答应过他的，才更不能失言。”
“你……”
“三六！”
小家伙倒了杯水出来，就正好看到两人肃穆对峙的样子，不由怯怯地唤道。
恒久深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浮现笑容后才转过身，对他道：“水倒好了，怎么不给致远哥哥送进去。”
希宇看了看陈霆，见他对自己笑着点点头，才放心道：“那我送进去就出来，你等我。”
希宇对于一个人如此执着的依赖，是恒久始料不及的，他目光怔然地看着希宇开心离开的背影。
曾祥见这情景，走过来凑到陈霆耳边，以粤语道：“你究竟搞咩啊？呢男仔系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人啊，你咪埋！（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个小家伙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人，别招惹！）”
“唔使你理！（不用你管！）”陈霆瞪了他一眼，叱道。
“撞鬼咯，你鬼上身啊？（见了鬼了，你是鬼迷了心窍了？）”曾祥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
“你没走？”希宇急急忙忙跑出来，看到他还在，很开心的笑了。
“我不是答应过你吗？”阿霆凝望着他明亮湿润的大眼睛，不觉露出宠溺的目光。
“嗯。”小家伙开心地垂下头，脸红通通的。
正说着，突然远处传来一声摔门声，只见崔略商怒不可遏地从审讯室走出来，脸色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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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薛炎磊的出现？”陵越接话道。
红玉点点头，“那天冉祺回到五楼来找我，告诉我证人说曾经看到一个红色的通电接收点，他猜测是仪器。我就想到底什么是可以chā入胸口那个狭长的伤口而把心脏打碎的东西，直到我发现了这个。”
说着，她拍了拍身后那套类似于大型行李箱的牙科仪器，接着道：“这是最新型号DU893的齿科便携式治疗机，经过冉祺的纹理分析，再加上刚才我用这个对致远牙齿做的实验，已经可以肯定这个就是造成刘瑶心脏碎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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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恨我不好说，不过可以推测，这个凶手一定有过从医经验，从手术刀切开胸前的平整伤口再到这个便携式齿科治疗机，没有一定从医经验的人，是绝对做不到的。”红玉最后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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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听完红玉的分析，若有所思的想了半晌，随后对兆麟道：“你们最近还在调查死者相关的线索，从今天开始，将从医经验的人也放入调查的必要项目里。”
“明白。”兆麟合上自己记事的小本子，点点头。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再加上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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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逸尘询问地看向他，“结果出来了？”
冉祺点点头，道：“我已经将法证的最终报告传到了公共资料空间里，大家现在可以打开电脑看一下。”说着，他也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拿出电脑点开，恒久的专家办公室还在装修，便凑到略商身边和他看一台电脑。
“注意看编号X01到09的一组图片，分别是三种不同的凶器在死者身上造成的三种不同的伤口，红玉之前已经分析过了，胸口的是手术刀；肚子以及左胸的七道伤口是一种类似水果刀的利器或者是某种比较短小的匕首。但可以肯定，在这些伤口形成的时候，死者基本上已经死亡了，因此伤口外翻情况并不严重，出血量也少。最后的三张照片，是死者小腹上的一连串孔状伤口，凶器依旧不明，不过我们从伤口处化验出含少量的镁、钠、锶、铁、铝、硅以及多种氨基酸、维生素、蛋白质、脂肪等元素。”
安逸尘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道：“是不是海鲜之类的化学成分？”
冉祺点点头，道：“没错，因此我推断第三种凶器应该是接触过海鲜一类的生物，因此才会有此类的化学成分留下。”
兆麟看着第三种凶器的化学分析报告，说道：“要是海鲜的话，港城的人大概是最喜欢吃海鲜的了。”
他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想到了审讯室中已经被关了一晚上的王景泰。
略商道：“转了一圈还是绕到这小子的身上。”
陵越想到昨晚的蹲点，问道：“不是昨晚就带回来了吗？审讯结果怎么样？”
略商嗤了一声，愤愤道：“那家伙就是个混混，大概警察局也进多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请了个什么律师，说是律师不在场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安逸尘关上电脑站起身，对兆麟道：“他的律师不来还能一直让他一直拖着？马上对他进行再次审讯。”
“明白！”兆麟站起身，和略商一起往外走。
“等一下！”冉祺拦了一下，接着道：“我还有一点没说。”说着，他在自己的电脑上点了几下，随后转过来展现在众人面前两份DNA的化验报告。
“之前陵越推测死者身下的血液滴溅痕迹，要求对血液进行化验。我们做了比对之后果然如同他的猜测，现场地上的血液，以及死者小腹上孔状的伤口处，果然含有死者之外第二个人的血迹。”
“这就简单了！”略商兴奋地一击掌，道：“咱们现在就去取这小子的皮肤组织化验，是真是假一验就知道了。”
他说完，众人纷纷看向安逸尘，等待他的命令。
“冉祺，立刻让法证科的人到审讯室取证。”
“好。”冉祺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突然，一个警员从电梯里走了进来，看到大刑警办公室的安逸尘，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科长，楼下有人要见王景泰。”
“什么人？”安逸尘蹙眉道。
“他们说是洪浩集团的总裁以及总经理还有法律顾问。”
36
安逸尘和陵越站在科长办公室内，看着在警员带领下缓步走来的三个男人。
领头的大约二三十岁左右，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穿着一件Brioni去年秋季最受欢迎的一款铁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同款的墨色呢料风衣。得体的服饰将他衬托的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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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陵越看了安逸尘一眼，以眼神传递讯息。
安逸尘蹙了蹙眉，打量着来人。随着那人来的两个人跟随其左右，左边那个男人穿着一件Ferragamo今年春夏最新款的休闲黑色西服，年龄与领头的男人相当，粗犷的眉眼，眼神中充斥着不屑的狂傲；右边的男人年龄略大些，大概四十岁左右，文质彬彬的西服套装比起那两个人到时低调普通很多，带着一副眼镜，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白领精英的模样。
“你好，我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科长安逸尘，这一位是陵越警长。”安逸尘礼貌地伸出手。
“陈霆，洪浩集团总裁。”男人语言简练，cāo着一口港城口音的普通话，伸手和安逸尘握了握。
“曾祥，洪浩集团总经理。”跟在陈霆身后那个眼神嚣张的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两张名片递了过去。
“不知几位为我们的嫌疑人而来，所为何事？”陵越接过名片看了看，问道。
陈霆神情冷漠地瞄了他一眼，侧首对身旁文质彬彬的男人递了个眼色，对方立刻走上前，虚伪地客套道：“我是洪浩集团法律顾问聂成，王景泰先生是我们洪浩集团财务部的重要员工，也曾经委托我做他的法律顾问。因此听到他出了事情进入贵处，我自然要来尽自己律师的职责，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我的当事人。”
安逸尘和陵越对视了一眼，随之点了点头：“王景泰现在还在审讯室，我们有证据怀疑他和一宗命案有关，现在还在审讯期间……”
名叫聂成的律师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道：“虽然是在审讯之中，但是王先生现在也不过是贵处的嫌疑人，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并不列为犯人，他有权利在律师的陪同下进行审讯。”
安逸尘蹙了蹙眉，目光锐利地打量了眼前这个看似笑得人畜无害的聂成，最后对陵越道：“带他去见王景泰。”
“好。”陵越点点头，对聂成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走了出去。
聂成请示般的看了一眼陈霆，在他点头后，跟着陵越走了出去。
“没想到陈先生经营洪浩集团如此亲力亲为，一个小小的财务人员也能惊动总裁和总经理一起一大早赶到我们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安逸尘目光锐利地打量了陈霆许久，才开口道。
“在我集团旗下所有的员工都是我洪浩的一份子，自然应该重视。”陈霆冷声回道。
一抹精光从安逸尘深邃的眼底闪过，他道：“既然如此，就请陈总裁移步到会客厅等待吧，我想审讯应该一时半刻结束不了。”
说着，就引着陈霆二人向外走去。刚走到大厅走廊，就听到从最角落的小宿舍里发出一声剧烈的干呕声。
“不行了，太恶心了！”宁致远痛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致远哥哥，希宇去给你倒杯水吧。”关怀安慰的是希宇小家伙，满满都是焦急。
刚说完，小宿舍的门就从里面被打开，穿着屠苏一件白色短款呢料外套，浅蓝色牛仔裤的希宇拿着一个杯子走了出来。
“咦！”迎头就看到站在不远处突然停下脚步的陈霆，小家伙清澈的眼眸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芒。
“是你？”他开心地跑到陈霆身边，“希宇都找不到你，好久！”
陈霆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见到那天路边见到的小家伙，冷漠倨傲的表情一瞬间闪过错愕。
“你在找我？”
“嗯！”小家伙红着脸垂下头，“希宇给你画画，画好了，想给你看看。”
“是吗？”陈霆的表情瞬间柔软了下来，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
“你想看吗？”希宇带着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可以吗？”陈霆问。
“嗯。”小家伙高兴地点点头，将手里的杯子塞给他，转身跑回了小宿舍。
不一会儿，就见他怀里抱着一个画册一路小跑地又跑了出来。
“你看。”他翻开一页，递了过去。
陈霆没有接过去，而是转身凑到他身旁低头就着他的手看了起来。
画上的男人说是自己又并不是很相似，洪浩集团的陈霆怎么会笑的这么柔和，眼底的冰冷消散不见，满满都是温暖，仿佛透过画纸正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小家伙。
陈霆侧首看着身边的希宇，目光渐渐温暖。
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这样的？！
小家伙被他这么盯着，以为自己画的不好，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沮丧道：“希宇画得不好，你不喜欢。”
“不会，你画的很好。”陈霆那里舍得他不开心，忙解释，“你忘记了吗？我说过的，你很棒，我连圆都画不好的。”
“呵呵！”小家伙似乎也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形状，捂着嘴‘哧哧’笑起来。
“希宇！”大刑警办公室门口，恒久表情严肃地看着不远处的两人，开口唤道。
“三六！”希宇对他笑了笑，却并没有像往日那般立刻跑到他身边。
“希宇！”恒久走到他身边，缓和了神情，轻柔道：“致远哥哥不是不舒服想喝水吗？希宇不去倒水吗？”
“嗯……”一贯乖巧的小家伙这会儿竟然犹豫了，眼神在陈霆和恒久之间转了半天，才不舍地对陈霆道：“希宇去给致远哥哥倒水，等我好不好？”
“好！”陈霆笑着点了点头，干脆答应。
小家伙终于放心地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杯子，转身往茶水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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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道：“陈先生放心，希宇素来乖巧，看似懵懂单纯其实极懂事，明白不打扰别人工作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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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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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宇对于一个人如此执着的依赖，是恒久始料不及的，他目光怔然地看着希宇开心离开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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