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泰的手机吗？”陵越确认地问道。
王珍萍点点头，“那当然，你看那个左上角，贴了个兔子的图案，那是他和刘瑶那个狐狸精……”她说到这里猛然打住，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句无意识的话又把儿子和案件牵扯到了一起，便再也不肯说下去了。
陵越与屠苏对视一眼，拿出证物袋将被踩碎的手机和香烟分别放好，唤来一个警员先一步将两个证物带回调查科jiāo给冉祺化验。之前崔略商从王珍萍家带走胡子拿回去化验，还留着王景泰的NDA样本，这次拿回去化验一比对，自然就知道当时在这里的是不是王景泰。
把这些安排好，陵越再次环视这个不大的院落，位于大学西门附近，与西cāo场远远相望。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院门口走过去，抬头看向院门口的一棵大树。
“怎么了？”屠苏跟着他，不解地问。
“你看。”
陵越指了指树梢，屠苏顺着他的手看过去，之间位于最低的一处主干和枝杈之间，一台监视器正稳稳定定的安放在那里。
“监控？”
“如果这个监控是启动的，那么王景泰失踪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也许就有可能被拍下来。”陵越说着，继续往外走，就见到家属院外面通往大学西门的路口以及北边通往校中心的路口都各有一个监控，却唯有通往西cāo场的那条路上没有。
“王女士，不知道你们这里的监视器是否是正常使用的？”陵越转身对跟在身后的王珍萍问道。
刚才说漏嘴的事情让她异常警惕了起来，对于陵越的提问敷衍了事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学校这里自从本科搬走以后，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走了，有很多东西坏了也没人管。这都是后勤负责的，你们去问他们好了。”她往北边的方向指了指。
陵越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果然见到远处有一栋不高的办公楼。
“那么王女士，关于您儿子的事情，我们已经将证据送回调查科，相信很快就会知道结果，如果我们的调查有了进展，会及时与您联系的。”说完，便带着几个警员和屠苏快步朝着北边那里的办公楼而去。
留下不断抱怨警察不负责任，不帮自己用心找儿子的王珍萍还在那里斥骂。
46
顺着校园内的大道一路走过去，隔着不远就看到那所办公楼走出来一个人。
“怎么是他？”跟在陵越身后的一个警员错愕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认识？”陵越问。
“我上次和崔警官过来问口供的时候见过他，最早在案发现场第一次录口供的那个男人卫海，是这个学校后勤处的负责人。”
“也是证人之一？”陵越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他的口供，当时就是这个人最早看到尸体的。
陵越和屠苏对视一眼，快步迎上去。
“你好，你是卫海先生吧？”他伸出手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
“是的。”卫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你们是……？”
“我们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人。”陵越收回手，眼角却快速地瞄了眼男人右手中指第二节关节处包裹的创可贴。
“警察？”他似乎没料到警察会再来找自己，疑惑道：“是不是上次的口供有什么问题？”
“不是的，卫先生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和你的口供无关，我们是针对贵校第二家属院附近的几个监控装置想咨询几个问题。”
“那个地方是安装了监控，因为之前有反映总有住户丢自行车电动车的现象。”
“那不知道那几个监控是不是都有在使用？”陵越问。
“是的。”卫海点点头。
“那我们需要拿走这几个监控两个星期之内的全部记录，希望你能配合。”
陵越正说着，从一旁的大道上走过几个学生，卫海沉默了一下，待学生走过去，他才低声问道：“警官先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录像和案件有关。因为学校有规定，不得随便将录像信息透露出去，要保证住户的隐私。”
他说的合情合理，陵越非常理解，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带走录像，自然会走正常的程序，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就好。”听到他这样说，卫海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往办公楼走去。
拿到监控记录之后，陵越便带着众人匆忙往停车场赶，希望早点儿回到调查科确认里面的内容。
最重要的是，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他想回去验证一下。
路过一栋教学楼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学生，抬着一个白布包着的正方形物体从他们面前走过，边走边聊着：“学校也真是的，咱们艺术系就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画，也给要回去了。”
“艺术系也是归学校的，还不是怎么说怎么做？”
“我就奇了怪了，这幅画获奖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学校这个时候才想起摆到校园纪念馆去，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画画的人不是死了吗？死了就是遗作，就值钱了。”
人死了？陵越停下脚步，看向那几个学生。
“你们说的，是刘瑶老师？”
几个学生回过头看着他，眼神带着警惕。陵越温和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警徽亮出来。
“我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目前正在调查刘瑶老师的死因。”
几个学生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你们刚才说的这幅画是刘老师的作品？”陵越走到白布盖着的画前，问道。
“是的，这是刘老师三年前送到俄罗斯艺术科学院所举办的油画大赛上获奖的一幅画。”一看像是几个人中领头的男生指挥合作的人一起把画放下，解开白布让陵越看。
这是一幅用色非常鲜明大胆的画作，绿色的山、蓝色的水、火红的太阳和翠色的竹林，远处山峰上，紫色红色黄色的花丛争芳斗艳。看的出画这幅画的人对它倾注了很多的感情，处处都可以感受到作画的人对于眼前美景的喜爱。
“这是‘梦中的故乡’。”男学生解释道。
“这是刘老师的故乡吗？”一旁的屠苏盯着那幅画，微蹙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刘老师说是的，她经常梦到故乡，就画了下来。”
“刘瑶的故乡？”
陵越和屠苏都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画布上，鲜艳的色彩，诗意的画面，不知为何，当他们将这幅画的意境和他们多日调查的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却有着莫名的违和感。
“那个……”
一个女学生怯生生地看着他们，yù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陵越收起心里的疑惑，看向她。
“你们知道刘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吗？”还梳着一对马尾辫的女孩子看起来是还未侵润社会现实色彩的单纯和干净，只是身上穿的衣服稍显朴素了很多。
“暂时还没有结果。”陵越摇摇头，看着几个都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遂问道：“对于刘老师，你们是怎么看的？”
47
“刘老师人很好的。”刚才那个女孩子抢先一步说道，眼底是清澈的真挚。
“是吗？”
陵越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儿笑了笑，小姑娘从来没有被这么英俊不凡、成熟儒雅的男人打量过，顿时脸一红，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迎视对方的眼睛了。
“刘老师对她带的学生都很好的，其他人也都客客气气的。”另一个男生说道。
“她带的学生，是那几个研究生吗？”陵越记得兆麟曾经说过刘瑶是海城大学艺术系唯一破格提拔的硕士生导师。
“不是，我说的是跟着刘老师学画画的学生。”男生摇摇头。
“学画画？”陵越一愣，随即想到可能是刘瑶个人办的什么艺术班之类的，这在大学很常见，不足为奇。
“就是就是。”这个男孩儿一说，也引来了知情的其他几个人的话题，“我记得有一次我晚上肚子饿了，到西门那里的小吃街去买夜宵，还看到刘老师和那几个学生喝了酒回来了。看样子都像是喝高了，走路东倒西歪，说起话来也是胡言乱语的。”
“老师也可以喝酒吗？”屠苏不解地问道。
几个学生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笑道：“学校其实是不同意的，不过都上大学了，总想自由一些，只要学校不发现，也没事儿的。”
听到他这么说，陵越转头看向屠苏，眼底闪过狭促的笑意。屠苏随即想起自己上大学那会儿偷喝义父泡的yào酒，大冬天要跳到京城内的护城河里游泳，差点儿让警卫给抓走，还好师兄好说歹说才放了自己。
羞赧地抿了抿嘴，他垂下头，自己也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
陵越也不愿在人前逗得师弟不好意思，遂收回目光，对一旁的几个学生笑着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有事忙，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这幅画还要送到学校纪……”最开始指挥抬画的男孩儿刚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看向陵越几人身后，目光中带着一抹厌恶和嫌弃。
“你们看，是素老师。”其他几个人jiāo头接耳地看着不远处互相说道。
陵越几人转过头，就见到林荫大道另一边的巨大梧桐树yīn影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披着长发站在那里看着这边，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让她的面容更显苍白yīn郁。
“那是谁？”陵越问那几个明显不愿意看到白衣女子的学生。
“艺术系的助教，素丘老师。”见几个男同学都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唯一的女孩子轻声细气地介绍道。
“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个老师很古怪，整天yīn阳怪气的，让人不舒服。”看来这些学生确实很不喜欢那个白衣女子，忙将白布盖回画幕上，抬着画匆匆忙忙的走了。
见他们离去，陵越回过头，就见那白衣女人漆黑一片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学生离去的方向，神情晦暗难明。他和屠苏互看了一眼，带着几个警员走了过去。
“素丘老师是吗？”陵越客气而有礼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远远看去yīn郁的有些气死沉沉的白衣女子近看却也是个清雅端方的女人，说话清脆且行动得体有礼。
“我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越警长，是针对贵校艺术系刘瑶老师的命案来做调查的。”
他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再看向素丘，却见她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被学生抬走的那幅画之上。
“素老师看起来很喜欢那幅画。”他问道。
素丘回过头看向他，近距离的注视，陵越才发觉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给人一种yīn冷森然的感觉，她的眼球眼白较少，黑眼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而且她的眼珠不像别人似的是清透的，而是完全的漆黑一片。
“陵警长觉得那幅画如何？”虽然并不是个美人，但是素丘说话总是有种古色古香的雅致之感，恍若穿着曲裾长裙缓缓走来的古色伊人。
“用色鲜明，写意诗境，以情入画，堪为佳作。”短短十六个字，却充分体显了那幅画的精髓，可见陵越也是个懂画之人。
素丘突然勾起唇角一笑，“素闻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越警长博学广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陵越谦虚的一笑，道：“听说素丘老师也在艺术系任教，不知道对于刘瑶老师又了解多少？”
“品德优良、xìng格温良、睿智端方、惠泽桃李。”一样是短短十六个字，对于刘瑶的形容和之前他们搜集回来的评价几乎无二。
陵越莫名陷入了深思，眼前素丘嘴上虽然说着赞美的话，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双深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看透了他眼底的想法，素丘突然道：“我听说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警长曾经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中的一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你什么意思？
“陵警长可知道，其实很多时候，人生就如同一场最大的悖论理学。”丘素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远处的天空，接着道：“我今天，就告诉陵警长一个最重要的悖论……”
素丘突然凑到陵越面前，被漆黑的眼瞳充满的眼眶森然地盯着陵越的眼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你所有的证人说的，都是谎话！”
“说谎者悖论吗？”陵越警惕地眯起眼睛。
“陵警长果然博学！”
“这其中，是否也包括你？”
丘素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暗神情冰冷地道：“你说呢？”说完，她便转身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森然苍白的背影。
看着她逐渐离去，陵越对身后打了个手势。
“警长。”一个警员走了上来。
“你去调查一下这个素丘。”
“是。”小警员点点头，跟着素丘离去的方向而去。
“师兄！”屠苏看着陵越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到刚才素丘的那句话，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的。”陵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先回调查科再说。”
“嗯。”屠苏点点头，几个人快速朝着停车场而去。
48
陵越和屠苏带着监控录像赶回海城调查科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匆忙简单地吃了午饭两人就先赶到法证组所在的五楼，看冉祺对于之前送回来的香烟和手机的检验结果。
冉祺所带领的法证组与红玉所带领的法医组占据了海城调查科五楼整个楼层，以电梯为界分据左右两边。推开法证组的透明玻璃大门，一台台精密尖端的智能高科技仪器便跃然于眼前。身穿白大褂的法政精英们正忙碌地进行着化学验证的工作，不远处的DNA检测仪前，冉祺正带领这刚刚上手的小庄在做这次烟头唾液的化验工作。
“结果怎么样？”陵越走过去的时候，小庄正小心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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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珍萍点点头，“那当然，你看那个左上角，贴了个兔子的图案，那是他和刘瑶那个狐狸精……”她说到这里猛然打住，似乎也知道自己这句无意识的话又把儿子和案件牵扯到了一起，便再也不肯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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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校园内的大道一路走过去，隔着不远就看到那所办公楼走出来一个人。
“怎么是他？”跟在陵越身后的一个警员错愕地看着那个中年男人。
“认识？”陵越问。
“我上次和崔警官过来问口供的时候见过他，最早在案发现场第一次录口供的那个男人卫海，是这个学校后勤处的负责人。”
“也是证人之一？”陵越记得自己曾经看到过他的口供，当时就是这个人最早看到尸体的。
陵越和屠苏对视一眼，快步迎上去。
“你好，你是卫海先生吧？”他伸出手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握。
“是的。”卫海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点头，“你们是……？”
“我们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人。”陵越收回手，眼角却快速地瞄了眼男人右手中指第二节关节处包裹的创可贴。
“警察？”他似乎没料到警察会再来找自己，疑惑道：“是不是上次的口供有什么问题？”
“不是的，卫先生不要误会。我们这次来和你的口供无关，我们是针对贵校第二家属院附近的几个监控装置想咨询几个问题。”
“那个地方是安装了监控，因为之前有反映总有住户丢自行车电动车的现象。”
“那不知道那几个监控是不是都有在使用？”陵越问。
“是的。”卫海点点头。
“那我们需要拿走这几个监控两个星期之内的全部记录，希望你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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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合情合理，陵越非常理解，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们带走录像，自然会走正常的程序，不会让你为难的。”
“那就好。”听到他这样说，卫海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带着他们往办公楼走去。
拿到监控记录之后，陵越便带着众人匆忙往停车场赶，希望早点儿回到调查科确认里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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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一栋教学楼的时候，正好从里面走出来几个学生，抬着一个白布包着的正方形物体从他们面前走过，边走边聊着：“学校也真是的，咱们艺术系就这么一件拿得出手的画，也给要回去了。”
“艺术系也是归学校的，还不是怎么说怎么做？”
“我就奇了怪了，这幅画获奖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学校这个时候才想起摆到校园纪念馆去，不知道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画画的人不是死了吗？死了就是遗作，就值钱了。”
人死了？陵越停下脚步，看向那几个学生。
“你们说的，是刘瑶老师？”
几个学生回过头看着他，眼神带着警惕。陵越温和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拿出警徽亮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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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学生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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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中的故乡’。”男学生解释道。
“这是刘老师的故乡吗？”一旁的屠苏盯着那幅画，微蹙眉似乎在思考什么。
“刘老师说是的，她经常梦到故乡，就画了下来。”
“刘瑶的故乡？”
陵越和屠苏都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画布上，鲜艳的色彩，诗意的画面，不知为何，当他们将这幅画的意境和他们多日调查的那个女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却有着莫名的违和感。
“那个……”
一个女学生怯生生地看着他们，yù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陵越收起心里的疑惑，看向她。
“你们知道刘老师到底是怎么死的了吗？”还梳着一对马尾辫的女孩子看起来是还未侵润社会现实色彩的单纯和干净，只是身上穿的衣服稍显朴素了很多。
“暂时还没有结果。”陵越摇摇头，看着几个都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遂问道：“对于刘老师，你们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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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人很好的。”刚才那个女孩子抢先一步说道，眼底是清澈的真挚。
“是吗？”
陵越对这个善良的女孩儿笑了笑，小姑娘从来没有被这么英俊不凡、成熟儒雅的男人打量过，顿时脸一红，垂下头去再也不敢迎视对方的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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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的学生，是那几个研究生吗？”陵越记得兆麟曾经说过刘瑶是海城大学艺术系唯一破格提拔的硕士生导师。
“不是，我说的是跟着刘老师学画画的学生。”男生摇摇头。
“学画画？”陵越一愣，随即想到可能是刘瑶个人办的什么艺术班之类的，这在大学很常见，不足为奇。
“就是就是。”这个男孩儿一说，也引来了知情的其他几个人的话题，“我记得有一次我晚上肚子饿了，到西门那里的小吃街去买夜宵，还看到刘老师和那几个学生喝了酒回来了。看样子都像是喝高了，走路东倒西歪，说起话来也是胡言乱语的。”
“老师也可以喝酒吗？”屠苏不解地问道。
几个学生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地红着脸笑道：“学校其实是不同意的，不过都上大学了，总想自由一些，只要学校不发现，也没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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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赧地抿了抿嘴，他垂下头，自己也觉得有趣地笑了起来。
陵越也不愿在人前逗得师弟不好意思，遂收回目光，对一旁的几个学生笑着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还有事忙，我们就不耽搁你们了。”
“好的，那我们就先走了，这幅画还要送到学校纪……”最开始指挥抬画的男孩儿刚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看向陵越几人身后，目光中带着一抹厌恶和嫌弃。
“你们看，是素老师。”其他几个人jiāo头接耳地看着不远处互相说道。
陵越几人转过头，就见到林荫大道另一边的巨大梧桐树yīn影下，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披着长发站在那里看着这边，阳光透过树木的枝桠在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暗影，让她的面容更显苍白yīn郁。
“那是谁？”陵越问那几个明显不愿意看到白衣女子的学生。
“艺术系的助教，素丘老师。”见几个男同学都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唯一的女孩子轻声细气地介绍道。
“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个老师很古怪，整天yīn阳怪气的，让人不舒服。”看来这些学生确实很不喜欢那个白衣女子，忙将白布盖回画幕上，抬着画匆匆忙忙的走了。
见他们离去，陵越回过头，就见那白衣女人漆黑一片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学生离去的方向，神情晦暗难明。他和屠苏互看了一眼，带着几个警员走了过去。
“素丘老师是吗？”陵越客气而有礼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远远看去yīn郁的有些气死沉沉的白衣女子近看却也是个清雅端方的女人，说话清脆且行动得体有礼。
“我是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越警长，是针对贵校艺术系刘瑶老师的命案来做调查的。”
他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再看向素丘，却见她又将目光放在了远处被学生抬走的那幅画之上。
“素老师看起来很喜欢那幅画。”他问道。
素丘回过头看向他，近距离的注视，陵越才发觉为什么这个女人会给人一种yīn冷森然的感觉，她的眼球眼白较少，黑眼珠几乎占据了整个眼眶，而且她的眼珠不像别人似的是清透的，而是完全的漆黑一片。
“陵警长觉得那幅画如何？”虽然并不是个美人，但是素丘说话总是有种古色古香的雅致之感，恍若穿着曲裾长裙缓缓走来的古色伊人。
“用色鲜明，写意诗境，以情入画，堪为佳作。”短短十六个字，却充分体显了那幅画的精髓，可见陵越也是个懂画之人。
素丘突然勾起唇角一笑，“素闻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越警长博学广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陵越谦虚的一笑，道：“听说素丘老师也在艺术系任教，不知道对于刘瑶老师又了解多少？”
“品德优良、xìng格温良、睿智端方、惠泽桃李。”一样是短短十六个字，对于刘瑶的形容和之前他们搜集回来的评价几乎无二。
陵越莫名陷入了深思，眼前素丘嘴上虽然说着赞美的话，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那双深黑色的眼瞳中充满了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仿佛看透了他眼底的想法，素丘突然道：“我听说海城刑事罪案调查科的陵警长曾经是国防大学的高材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同传闻中的一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呢？
“你什么意思？
“陵警长可知道，其实很多时候，人生就如同一场最大的悖论理学。”丘素突然顿了一下，眼睛瞄了一眼远处的天空，接着道：“我今天，就告诉陵警长一个最重要的悖论……”
素丘突然凑到陵越面前，被漆黑的眼瞳充满的眼眶森然地盯着陵越的眼眸，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你所有的证人说的，都是谎话！”
“说谎者悖论吗？”陵越警惕地眯起眼睛。
“陵警长果然博学！”
“这其中，是否也包括你？”
丘素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暗神情冰冷地道：“你说呢？”说完，她便转身而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森然苍白的背影。
看着她逐渐离去，陵越对身后打了个手势。
“警长。”一个警员走了上来。
“你去调查一下这个素丘。”
“是。”小警员点点头，跟着素丘离去的方向而去。
“师兄！”屠苏看着陵越若有所思的样子，想到刚才素丘的那句话，不禁有些担忧。
“没事的。”陵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先回调查科再说。”
“嗯。”屠苏点点头，几个人快速朝着停车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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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和屠苏带着监控录像赶回海城调查科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匆忙简单地吃了午饭两人就先赶到法证组所在的五楼，看冉祺对于之前送回来的香烟和手机的检验结果。
冉祺所带领的法证组与红玉所带领的法医组占据了海城调查科五楼整个楼层，以电梯为界分据左右两边。推开法证组的透明玻璃大门，一台台精密尖端的智能高科技仪器便跃然于眼前。身穿白大褂的法政精英们正忙碌地进行着化学验证的工作，不远处的DNA检测仪前，冉祺正带领这刚刚上手的小庄在做这次烟头唾液的化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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