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了，上了一个前几天来过调查科的男人的车子，就停在闻香路马路边。
前几天来过调查科的男人？近日来过这里的外人，只有宁致远和陈霆一行，而这其中能和希宇扯上关系的，一个现在还在陵越办公室拉着屠苏下霸王棋。另外一个……
恒久当时气得就要冲下去，好在他赶忙拦着将人带到小宿舍正对着大门口的窗口先观察情况，就看到路边车子里闪烁的摩斯密码。
略商回头看了看身旁的人，不由笑起来。担心希宇担心地像是个护小鸡的母鸡似的，怎么心眼这么好？
“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恒久叹了口气，转过身不想看那一闪一闪的光源。
“为什么？”
“陈霆是什么人？他能过上安静的没有危险的生活吗？他以为自己来到海城经营一个洪浩集团就可以洗白洪英社吗？港城的势力能够允许吗？希宇这么喜欢他，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若有一天别人将希宇当做了陈霆的软肋，那岂不是将希宇放在了危险之中？”恒久连想一想都不敢去想那个时候希宇会是怎样的危险，忙摇了摇头。
略商揉了揉他的头发，揽住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关心则乱了。自从捡到希宇你就一直陪着他，小家伙也依赖你。你有多疼他，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希宇毕竟不是个孩子了，他的病让他一直都只能活在别人的照顾下。可是这样对于希宇来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我倒是觉得，自从希宇认识了这个陈霆以后，好像开窍了似的。以前他多么胆小，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胆怯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看到别人靠近也都慌忙躲避。可是现在他竟然一个人可以忍住害怕出去找陈霆，而且这两天进出调查科竟然还主动和门口的警卫打招呼，开朗了不少不是吗？”
崔略商是个xìng格豪爽开朗，面对很多的事情都会往积极正面的方面去想。遇到问题也会笑着去解决，再大的困难也都从容应对，不会对于困难而感伤，也不会因为乐观而大意，粗中有细的人。
恒久看着他清澈明朗的眼眸，眼底一抹璀璨流光转瞬即逝，他笑了笑：“事情到了你的口里，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还说我疼希宇，你不也一样，明明知道陈霆很危险，可是也不想希宇难过，纵着他和陈霆接触。”
“我是不想你不开心，希宇难过的时候你也跟着担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凝望着恒久的眼神充满深情，他毫不遮掩自己对这个人的在意。
被这样赤luǒluǒ的炙热情意凝视得羞涩不已，恒久敛眉浅笑勾唇，隽雅的眉宇带着一种细腻的柔情，“你总是胡说。”
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这句话还能说什么。每一次被这样清澄爽朗的眼眸盯着，他都会抑制不住胸口怦然地剧烈跳动。
可是……
“怎么了？”略商捕捉到他眼底一瞬间划过的闪躲。
恒久摇摇头轻轻闭上眼，遮挡住一切的情绪。第一次主动的靠近，将头紧紧地埋在略商的怀里，汲取着熟悉的带着火焰味道的温暖和炙热。
对于心上人难得的投怀送抱，崔略商激动不已，双臂紧紧地箍住怀中的人，脸颊贴着对方的侧脸，感受着细腻光滑的肌肤带来柔软的触感。
“怎么办？”他苦着脸。
“什么？”恒久不解。
“我想吻你了。”
“……”
恒久红着脸慌忙想退出他的怀抱，却不料那人抱得死紧，任他怎么挣扎也逃不出来。
“书呆子，你想往哪里跑？”
单手揽住对方如女子般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按住后脑勺，牢牢地固定住对方的逃避的头，一低身便亲了上去。
恒久被他突然的强势和霸道而震撼，半晌都无法动弹。直到一个柔软而温柔的触感推开他唇齿的防线侵入口腔，他才恍然想起反抗。用口中唯一的东西去做反抗，却完全忘记了如此这般到反而像是在和那人做着最迷恋的温热纠缠。身体的温度不断的攀升，眼底的清明渐渐散去，所有的意识都随着主导自己的男人而沉迷，口中辗转缠绕自己的柔软有一种能够催眠人心的能力，让他一点一点的卸去防备，忘却自己。
蓦地，他眼角瞄到窗外远处的高楼楼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羞赧地一把推开略商，逃似的挣出他的怀抱。
“书呆子。”正沉醉在情爱蜜意里的略商不依地拉住他。
恒久背着身，低声道：“别闹，这是调查科。”
“傻瓜！”略商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凑在他耳边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打扰。”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小宿舍的门就被敲响。
“略商，在不在？头儿带着卫海回来了。”不识时务来敲门的是猜拳输了的文轩倒霉蛋。
一阵咬牙切齿的声音，崔略商第一次有了一种把文轩丢进马桶冲走的冲动。
“哈哈哈哈！”看到他无语气恼的样子，恒久低头捂着嘴笑得直不起腰。
看着心上人明媚灿烂的笑意，略商不由会心而笑……
“来了。”
60
“老大，头儿，这是我们从卫海家里找到的东西。”
和陵越的队伍前后脚回来的兆麟带回来了一个重要的证物。
安逸尘接过来看着被放在证物袋里面的东西，形状很像是餐叉，尾部以上好的红木雕刻出鱼样的纹路，不锈钢的材质，唯一和叉子不同的是，尖头的形状不是扁平的，而是如同铅笔一般的三个尖头圆柱体。
“这是什么？”略商疑惑地问道。
众人都不解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奇怪的东西表示疑惑。
“叶片冰，牡蛎冰用品，冰锥的一种。”见多识广的是豪门出身的宁二爷，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东西。
红玉赞许地拍了拍致远的肩膀，走过去拿过证物袋就往电梯走。
“我给冉祺送上去，你们等结果吧！”
芙蕖快速跟上，赶在电梯门关闭前挤了进去。
“下一步做什么？？”略商问，“最重要的东西拿上去法证化验，审讯要如何进行？”
“我来吧！”陵越今晚回来后脸色就一直十分难看，看也没看其他人，他转身走进了审讯室。
“师兄怎么了？”屠苏站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很担忧。
在场的人都无法给出回答，看着审讯室的门关上，忙一个个跟着走进了观察房，走在最后的宁致远原本打算跟着进去，安逸尘却一把将门关上。
“到楼下把希宇带回来。”
“你……”宁致远看着在自己鼻子前关闭的门，火气只往头顶上窜。
盯着观察房的大门仿佛这样就可以生生烧出一个大洞，最后却只能愤愤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转身朝电梯走去。
审讯室内。
“卫海！”陵越在桌子另一面坐下，看着对面的男人，道：“或者我称呼你卫校医你觉得更熟悉一些。”
“哼……”卫海冷冷一笑，似乎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毫无兴趣。
“那好……”对于他这副沉默做抵抗的态度也不介意，陵越笑了笑，接着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了。”
陵越站起身，走到卫海身边靠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抱臂，道：“七年前，你从外省一个县级医院托关系调进了海城大学老校区校医院，因为精湛的医术一直很受领导的器重，没到两年的时间，便已是校医院的主任医师。只是命运很捉弄人的是，在你事业逐渐上升之时，你遇到了一个人。刘瑶是海城大学艺术系油画界泰斗年息群教授的关门弟子，因为年息群有心脏病，平日里都会到校医院去开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急救yào品，刘瑶身为弟子经常帮着年教授去拿yào，一来二往你们便熟悉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因为他眼睛捕捉到当自己提到年息群的时候，闭着眼一副沉着淡定神态的卫海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接着道：“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改变你医生生涯的事情。四年前的某一天，年息群教授突然因为心脏病发作抢救不及时而猝死。但很奇怪的是，医生在他死亡现场却没有发现每日都会被他随身携带的急救yào品。”
卫海猛地睁开眼，眼神恐怖地盯着陵越。
陵越冷冷一嗤，道：“我推测，如果不是年教授那天凑巧忘记拿了，就是有人从现场拿走了yào。昨天从校医院离开后我又到了年教授家，他的妻子告诉我们，她那天是亲眼看着年教授把yào品放进口袋里的。那么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个时候就出现一个问题了，为什么有人要从现场拿走了年教授的急救yào品呢？”
“你想说什么？”卫海紧紧地咬着后槽牙，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校医院的人告诉我，平日年教授的yào都是你亲自来配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yào在无意之中被配错了，从而致使年教授在病发之时无法及时施救，心脏猝停而亡。而随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拿走了急救yào品，为配错yào的人隐瞒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陵越突然俯下身，闪烁着精光的眼眸迎视着卫海的视线，“你说，当时是谁第一个到达了现场呢？”
‘嘎嘎嘎……’一种古怪而诡异的声音又从卫海的喉咙中发出来，他整个人都因为陵越的问题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对于他激动的反应丝毫不放在心里，陵越继续说：“我从市公安局的电脑里查出来，年教授猝死事件第一个达到现场并且打了120急救报警的人，是……刘瑶。”
“贱人……贱人……那个贱人，贱人！”听到‘刘瑶’两个字，一直冷漠抗拒审讯的卫海突然激动地敲击着桌面，眼底溢满了愤怒和仇恨。
“因为这起隐瞒误诊的事件，你和刘瑶从认识变成了熟识，最后更是进一步成为了男女情侣的关系。刘瑶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很需要钱，因为认识了你，她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可是伴随着改变的同时，是学校校医院查出来yào品以次充好，有人从中谋取了巨大的利益。”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贪财恶dú骗我说要和我结婚所以要多存一些钱，哄着我用她找到的小yào厂生产的次品保健yào替换学校的好yào再卖出去，我最后连主任医师的职称都被开除了，都是这个贱人害了我。”卫海愤怒地喝骂道。
“可是当你被校医院开除以后，为了安抚贪心不足的刘瑶，你依然利用手中的职权给她大开方便之门，让她可以无偿占用学校的教室开设自己的私人绘画班，为了这个女人，你也真是付出了不少了。”看着卫海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而开始吐露真相，陵越放缓了口吻。
第七章：一切的源头都是人心的贪婪
61
“呵呵……”卫海自嘲地大笑几声，道：“我给她的那点儿方便又怎么会满足那个女人对金钱的贪yù。没有多久，她就遇到了王珍萍从港城回来的儿子，又和他勾搭上，说要和我分手。哼，我为这个女人连工作都没了，被发配到老校区一个小小的后勤处，她竟然看从我身上再也挖不出油水就想拍屁股走人。”他的神情与其说是对刘瑶的憎恨，不如说更多的是对自己怨怼。
当初的自己怎么会狗屎糊了眼睛，相信了那么一个人面蛇心的女人。
陵越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悔恨和怨怒之中的男人，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在刘瑶和你闹分手的时候，她却发觉自己怀孕了。”
说到怀孕，激动的卫海突然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流露出悲恸的伤心，“那个女人心太狠了，我曾经苦苦哀求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我可以自己带大孩子。”说到这里，他突然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都以为自己不能生育的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我只想留下他。”
看着刚才还刚硬倔强的男人在提到那个流掉的孩子竟然无助的哭泣的样子，陵越不觉动容，他伸手拍了拍卫海的肩，无声的安慰。
卫海身体一僵，啜泣之声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沙哑而凶狠，“可是那个女人，却还是把孩子给流掉了。她的心太狠了，为了钱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你就杀了她？那晚在西cāo场，你用那把三齿冰锥在刘瑶的小腹捅了数刀，然后又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胸口，打碎了她的心脏。”
他看了看陵越，突然讥讽地勾起唇角，道：“我恨她，不单单只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我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竟然这么多年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当年我在校医院给年教授配yào的时候，那个贱人竟然趁着我转身的机会将yào瓶里的yào换了。我配好封了口，谁也不会猜到封口之前已经有人换了yào，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卫海的这个答案也是陵越始料不及的，“年息群是刘瑶的老师，她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导师？”
“是啊！为什么呢？人的贪yù到底可以达到怎样的极限，为什么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竟然会有这么肮脏的灵魂。为了什么？为了年息群当年手里的一个留校的名额，她竟然可以狠心杀了自己的授业恩师。这个女人……哈哈哈……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哈哈哈哈……”
诡异而悲恸的笑声充斥了整个审讯室，单向玻璃内外，所有的人都在看着眼前的男人，感受着一个美丽的外壳之下自私而丑陋的灵魂。
“所以……”陵越吐出一口闷气，道：“因为刘瑶的行为，害得你失去工作，失去孩子，你便决定杀了她来宣泄自己的愤怒，是吗？”
狂妄大笑的卫海突然停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看向陵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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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样，我才更担心。”恒久叹了口气，转过身不想看那一闪一闪的光源。
“为什么？”
“陈霆是什么人？他能过上安静的没有危险的生活吗？他以为自己来到海城经营一个洪浩集团就可以洗白洪英社吗？港城的势力能够允许吗？希宇这么喜欢他，我们怎么劝他都不听。若有一天别人将希宇当做了陈霆的软肋，那岂不是将希宇放在了危险之中？”恒久连想一想都不敢去想那个时候希宇会是怎样的危险，忙摇了摇头。
略商揉了揉他的头发，揽住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你关心则乱了。自从捡到希宇你就一直陪着他，小家伙也依赖你。你有多疼他，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希宇毕竟不是个孩子了，他的病让他一直都只能活在别人的照顾下。可是这样对于希宇来说并不一定就是好事。我倒是觉得，自从希宇认识了这个陈霆以后，好像开窍了似的。以前他多么胆小，面对陌生人的时候胆怯得一句话都不敢说，看到别人靠近也都慌忙躲避。可是现在他竟然一个人可以忍住害怕出去找陈霆，而且这两天进出调查科竟然还主动和门口的警卫打招呼，开朗了不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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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久看着他清澈明朗的眼眸，眼底一抹璀璨流光转瞬即逝，他笑了笑：“事情到了你的口里，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你还说我疼希宇，你不也一样，明明知道陈霆很危险，可是也不想希宇难过，纵着他和陈霆接触。”
“我是不想你不开心，希宇难过的时候你也跟着担心，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凝望着恒久的眼神充满深情，他毫不遮掩自己对这个人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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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他苦着脸。
“什么？”恒久不解。
“我想吻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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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子，你想往哪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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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久被他突然的强势和霸道而震撼，半晌都无法动弹。直到一个柔软而温柔的触感推开他唇齿的防线侵入口腔，他才恍然想起反抗。用口中唯一的东西去做反抗，却完全忘记了如此这般到反而像是在和那人做着最迷恋的温热纠缠。身体的温度不断的攀升，眼底的清明渐渐散去，所有的意识都随着主导自己的男人而沉迷，口中辗转缠绕自己的柔软有一种能够催眠人心的能力，让他一点一点的卸去防备，忘却自己。
蓦地，他眼角瞄到窗外远处的高楼楼顶的灯光闪烁了几下。他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羞赧地一把推开略商，逃似的挣出他的怀抱。
“书呆子。”正沉醉在情爱蜜意里的略商不依地拉住他。
恒久背着身，低声道：“别闹，这是调查科。”
“傻瓜！”略商从后面一把抱住他，凑在他耳边用沙哑的嗓音低声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打扰。”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小宿舍的门就被敲响。
“略商，在不在？头儿带着卫海回来了。”不识时务来敲门的是猜拳输了的文轩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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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老大，头儿，这是我们从卫海家里找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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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略商疑惑地问道。
众人都不解地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奇怪的东西表示疑惑。
“叶片冰，牡蛎冰用品，冰锥的一种。”见多识广的是豪门出身的宁二爷，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东西。
红玉赞许地拍了拍致远的肩膀，走过去拿过证物袋就往电梯走。
“我给冉祺送上去，你们等结果吧！”
芙蕖快速跟上，赶在电梯门关闭前挤了进去。
“下一步做什么？？”略商问，“最重要的东西拿上去法证化验，审讯要如何进行？”
“我来吧！”陵越今晚回来后脸色就一直十分难看，看也没看其他人，他转身走进了审讯室。
“师兄怎么了？”屠苏站在后面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很担忧。
在场的人都无法给出回答，看着审讯室的门关上，忙一个个跟着走进了观察房，走在最后的宁致远原本打算跟着进去，安逸尘却一把将门关上。
“到楼下把希宇带回来。”
“你……”宁致远看着在自己鼻子前关闭的门，火气只往头顶上窜。
盯着观察房的大门仿佛这样就可以生生烧出一个大洞，最后却只能愤愤地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转身朝电梯走去。
审讯室内。
“卫海！”陵越在桌子另一面坐下，看着对面的男人，道：“或者我称呼你卫校医你觉得更熟悉一些。”
“哼……”卫海冷冷一笑，似乎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毫无兴趣。
“那好……”对于他这副沉默做抵抗的态度也不介意，陵越笑了笑，接着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就让我来替你说好了。”
陵越站起身，走到卫海身边靠坐在桌子边上，双手抱臂，道：“七年前，你从外省一个县级医院托关系调进了海城大学老校区校医院，因为精湛的医术一直很受领导的器重，没到两年的时间，便已是校医院的主任医师。只是命运很捉弄人的是，在你事业逐渐上升之时，你遇到了一个人。刘瑶是海城大学艺术系油画界泰斗年息群教授的关门弟子，因为年息群有心脏病，平日里都会到校医院去开平日里随身携带的急救yào品，刘瑶身为弟子经常帮着年教授去拿yào，一来二往你们便熟悉了。”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因为他眼睛捕捉到当自己提到年息群的时候，闭着眼一副沉着淡定神态的卫海微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接着道：“可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改变你医生生涯的事情。四年前的某一天，年息群教授突然因为心脏病发作抢救不及时而猝死。但很奇怪的是，医生在他死亡现场却没有发现每日都会被他随身携带的急救yào品。”
卫海猛地睁开眼，眼神恐怖地盯着陵越。
陵越冷冷一嗤，道：“我推测，如果不是年教授那天凑巧忘记拿了，就是有人从现场拿走了yào。昨天从校医院离开后我又到了年教授家，他的妻子告诉我们，她那天是亲眼看着年教授把yào品放进口袋里的。那么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这个时候就出现一个问题了，为什么有人要从现场拿走了年教授的急救yào品呢？”
“你想说什么？”卫海紧紧地咬着后槽牙，目光凶狠地瞪着他。
“校医院的人告诉我，平日年教授的yào都是你亲自来配的。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yào在无意之中被配错了，从而致使年教授在病发之时无法及时施救，心脏猝停而亡。而随后，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拿走了急救yào品，为配错yào的人隐瞒了这件事。”
说到这里，陵越突然俯下身，闪烁着精光的眼眸迎视着卫海的视线，“你说，当时是谁第一个到达了现场呢？”
‘嘎嘎嘎……’一种古怪而诡异的声音又从卫海的喉咙中发出来，他整个人都因为陵越的问题而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对于他激动的反应丝毫不放在心里，陵越继续说：“我从市公安局的电脑里查出来，年教授猝死事件第一个达到现场并且打了120急救报警的人，是……刘瑶。”
“贱人……贱人……那个贱人，贱人！”听到‘刘瑶’两个字，一直冷漠抗拒审讯的卫海突然激动地敲击着桌面，眼底溢满了愤怒和仇恨。
“因为这起隐瞒误诊的事件，你和刘瑶从认识变成了熟识，最后更是进一步成为了男女情侣的关系。刘瑶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很需要钱，因为认识了你，她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可是伴随着改变的同时，是学校校医院查出来yào品以次充好，有人从中谋取了巨大的利益。”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贪财恶dú骗我说要和我结婚所以要多存一些钱，哄着我用她找到的小yào厂生产的次品保健yào替换学校的好yào再卖出去，我最后连主任医师的职称都被开除了，都是这个贱人害了我。”卫海愤怒地喝骂道。
“可是当你被校医院开除以后，为了安抚贪心不足的刘瑶，你依然利用手中的职权给她大开方便之门，让她可以无偿占用学校的教室开设自己的私人绘画班，为了这个女人，你也真是付出了不少了。”看着卫海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而开始吐露真相，陵越放缓了口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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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卫海自嘲地大笑几声，道：“我给她的那点儿方便又怎么会满足那个女人对金钱的贪yù。没有多久，她就遇到了王珍萍从港城回来的儿子，又和他勾搭上，说要和我分手。哼，我为这个女人连工作都没了，被发配到老校区一个小小的后勤处，她竟然看从我身上再也挖不出油水就想拍屁股走人。”他的神情与其说是对刘瑶的憎恨，不如说更多的是对自己怨怼。
当初的自己怎么会狗屎糊了眼睛，相信了那么一个人面蛇心的女人。
陵越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悔恨和怨怒之中的男人，心中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就在刘瑶和你闹分手的时候，她却发觉自己怀孕了。”
说到怀孕，激动的卫海突然愣了一下，脸上随即流露出悲恸的伤心，“那个女人心太狠了，我曾经苦苦哀求她把孩子生下来，她就可以离开，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我可以自己带大孩子。”说到这里，他突然双手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我的孩子，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都以为自己不能生育的时候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我只想留下他。”
看着刚才还刚硬倔强的男人在提到那个流掉的孩子竟然无助的哭泣的样子，陵越不觉动容，他伸手拍了拍卫海的肩，无声的安慰。
卫海身体一僵，啜泣之声突然停了下来，声音变得沙哑而凶狠，“可是那个女人，却还是把孩子给流掉了。她的心太狠了，为了钱她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你就杀了她？那晚在西cāo场，你用那把三齿冰锥在刘瑶的小腹捅了数刀，然后又用手术刀划开她的胸口，打碎了她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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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陵越吐出一口闷气，道：“因为刘瑶的行为，害得你失去工作，失去孩子，你便决定杀了她来宣泄自己的愤怒，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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