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站起身焦急的看着尹梦怡。尹梦怡却不急于开口,面无表情的和宗明对视。
“这两个受害者是不是出于同一凶手?”宗明焦急的发出第一声。
尹梦怡不急于回应,像是故意要牵制宗明的神经,她走到窗台看到那盆兰花不紧不慢的哼出一句:“这花还真活了。”环视屋里:“这屋子好像干净了不少,你终于有精神收拾一下了。”
宗明压抑着焦急燃起一支烟坐进椅子里,他知道他越焦急这女人就越装B,索xìng不知声等着她自己开口,在沉默中又在较量,看谁坚持到最后。
稍后尹梦怡转过身面对宗明的办公桌,仍旧伸出无名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你擦过了,没有灰尘了。”
宗明仍旧沉默的看着尹梦怡的一举一动。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潭湖水,清亮湛蓝,周围绿树环绕,我很想跳进去,伸进一只脚觉得很凉马上又缩了回来,有种恐惧,不是怕凉,是怕淹死,就觉得那湖水深不见底的莫测。”尹梦怡悠悠的说着梦境,撇开宗明的目光看向窗外:“忽然一阵风,是狂风,黑压压的,吹得大树摇晃着发出呼啸声,很恐怖的声音,岸边有棵老槐树被风吹得摇动着枝干,张牙舞爪像垂死的魔鬼挣扎着狂叫,它的树根像要被风连根拔起,我怕……赶紧逃,赶紧逃离那个湖……这一夜很累,累的不行。”
再次回正目光和宗明对视:“大概就记住这么多,到现在脑袋还晕沉。”坐在宗明对面的椅子里盯着宗明:“你说说我这是什么梦,用你的心理分析帮我解析一下。”
宗明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让对面尹梦怡的面容迷蒙不清。
“你会游泳吗?”宗明问。
“会,而且游得还不错。”尹梦怡点头。
宗明淡淡的开腔:“湛蓝的湖水代表你的yù望,是你的xìng/yù望。”他看到尹梦怡的眼睛在不易察觉的睁大,继续说:“你像是压抑了很久,你渴望一种冲动,是包容身体抚摸身体的贴合感,比如水,水的流xìng体质会给人带来良好舒适的抚摸感觉,你渴望融进这样的水中,一潭清澈湛蓝的湖水是诠释你这种yù望的最大载体。”
尹梦怡淡淡一笑,手扶桌面托着下巴不做声的听着。
“伸出一脚去触碰感到冷,感觉到恐惧,不是冷的恐惧,是你对xìng的恐惧,这个恐惧不是你自身就有的,是有外在因素的,比如狂风,带有呼啸的狂风是现实里压抑你yù望的原罪。”
宗明身体前倾挨近尹梦怡,咫尺之间看着她的眼睛:“你抗拒又想得到,现实里一定有一个关键的冲突让你在渴望中退缩,一旦跳进湖水里不是怕淹死,是你的理智不容自己沉浸进去,湖边的树、那棵大槐树就像你现实脑海里不能跨越的沟坎。”
尹梦怡凝神的淡笑。
“我说得对吗?”宗明也笑了,意味深长的说:“你只当我瞎扯,不过说句实话,想跳进湖水里游泳那就游吧,你不是水xìng好吗,别怕淹死。”
轮到尹梦怡沉默了,盯着宗明不语。宗明像是搬回一局,有丝得意的看着尹梦怡,揣度着她的心理,想:我是不是说到点子上了,甭管怎么样,从神情看你肯定是在意了,没准儿心理正骂我宗明不怀好意呢。再次看尹梦怡的穿着仍旧是一身黑,黑色短袖衬衣和牛仔裤,衬衣质地柔软贴合着身体显出原本曲线,宗明心理默念,身形不错,只是有些僵硬,对我来说勾起我的yù望还是差点儿火候。
良久,宗明说:“弦外之音结束,我们是不是该进入主题了。”
尹梦怡淡笑,从包里拿出在盛河湾浴场遇害女子的现场图片:“你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宗明不语,拿起照片看,照片里的景象让他的心颤巍了一下。
☆、第八章
宗明盯着照片看,耳边尹梦怡在说:“身体的摆放姿势及刀口位置和3.18合海案如出一辙,死者的特征和年龄也都相仿,唯一不同的是地点不一样。”
照片上的死者同样仰躺着,全身赤/luǒ,湿漉漉的长发散在绿草之间,亮白的身体卧在垂败的蔷薇和绿草丛里,似有花瓣还落到了身上,面目安详宁静像在入睡,表面丝毫没有死亡的惊悚。相反还是美,第一感官像花丛里的睡梦美人。宗明不自觉的想起入睡的维纳斯,还是那样,静美的意境带着揉虐摧残的感官刺激。
左胸的致命伤只留下鲜红的刀口切痕,没有血迹。
尹梦怡看着一言不发的宗明说:“法医鉴定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在夜里的两点到三点之间,而在凌晨不到四点的时间下了一场暴雨,把现场冲刷的干干净净,甚至左侧胸口刀痕的血迹都冲洗的一干二净。”
宗明抬头问:“是你勘察的现场?”
“是,我们是在五点左右接到一个农民的报警,现场并不凌乱,因为那个位置在盛河湾浴场的背面的围墙外,偏僻很少有人经过,但现场留下的可用痕迹少之又少,不远处有一条几乎窄小的看不见的路径,地面泥泞有过往行人的足迹,已经取了可以鉴定的清晰足迹,正在等待鉴定结果,其他细节也正在鉴定中,但估计可用xìng不强。”
“身体内部的情况?”宗明又问。
“和合海公园的死者一样,体内无yào物残留,有xìng行为但没有留下精/液。她在衣物也是整齐的被放在一旁,就像脱掉衣服睡觉一样的自然。”
“应了你那句话,凶手又完成一件他想要的艺术画作。”宗明忧虑:“他的创作yù望何时能停止才是结束的时候。”抬头看尹梦怡:“我想知道两位死者的个人资料。”
“你真要陷进去了,这些资料是除办案人员之外他人无权查阅的。”
“这些图片也是具有保密xìng质的,你为什么给我看?”宗明问。
尹梦怡浅笑:“我勾动了你的dú瘾让你yù罢不能,接下来不给你提供足够的剂量你会说我残忍还是说我仁爱?”
“你怎么看都行,想要哪种自己挑,我感兴趣的是dú品的质量。”
两人同时笑。
宗明找烟,翻兜翻抽屉,没有,转身去卧室拿烟,身后尹梦怡跟了进来。
“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尹梦怡环视卧室看着凌乱的空间:“你一项都这么懒吗?”
“不要评头论足我的生活习惯。”宗明找到烟点燃,看着尹梦怡在自己卧室转悠。
床头柜上放着一摞书,尹梦怡翻看,大多是刑侦类和心理类书籍,被一本名为《爱与意志》的书名吸引,拿起来翻阅。
“你喜欢罗诺.梅的《爱与意志》?”
“只是随便翻翻。”宗明无心回答,他还沉浸在刚才案件的图片里。
“我读过这本书,对里面的心理分析感兴趣,喜欢内容的智慧和敏锐,在爱的全面异化和意志的普遍沦丧的过程,可以把爱与xìng成功的分离。”
“是吗?”宗明回问一句:“其实,关键不是分离,是为了结合,怎样把xìng和爱结合,在越来越沦陷于技术决定论和无意识决定论中,导致个人责任和愿望的丧失,意志与决心似乎决定一切,假如我们选择了某物或某人就会丧失其余的一切,这是种原动力又是种被动力,意志像是很坚定,却在疑惑的问自己:这是不是爱。”
“你有过这样的选择吗?”尹梦怡问。
“谁都有过,相信你也一样。”
“你在意志和决心下选择后,又失去了什么?”尹梦怡又问。
宗明看着尹梦怡:“我不想谈这个。”
“好吧,这个话题今天不合时宜。”尹梦怡妥协让步。
这个话题让宗明敏感悲伤,他选择刑侦,却在无形中丢掉,他选择欢爱,却在背弃中被抛弃,不论什么时候他的爱与意志都没有统一过。
很久没有女人进过他的卧室,而今一个冷傲带着胜战意识的女人正站在他卧室的窗户下,阳光照着她的身体显出曲线的轮廓,许久来他在评析他人的压抑和yù望,自己又何尝不是。
尹梦怡抬起头:“你在看我,在琢磨我。”
宗明点头:“还没琢磨透,什么时候琢磨透了告诉你。”
尹梦怡意味深长的笑。
这个城市开始恐慌,疯传着一个连环杀手专杀年轻貌美的女xìng,白天一切在夏日的辉阳里,太阳炽热的照着,火烈而喧嚷,在这个城市有太多可以欣赏和驻留的地方,盛河湾浴场是夏季最为热闹的场所,围墙内是喧闹消暑的人群,谁也不会想到在黑夜围墙外的僻静角落里一个年轻女xìng的生命悄然陨落。
两起凶杀如出一辙,唯有不同的是地点,合海公园在城东,盛河湾浴场在城南,期间跨越两个区,似乎作案地点没有明显的区域范围。
宗明想起在这个城市里盛传着一个说法:春到合海看迎春,夏去盛河避消暑。秋来蓬撒落叶,冬日雪景观梅山。
这是这个城市四季最为代表的地方,春天人们要去合海赏看迎春花的盛艳,夏天要去盛河湾游泳避暑,秋天蓬湖边的枫叶纷纷洒洒落英一片,冬天梅山区人造石林的雪景最为壮观。这四处风景区是人们在四季最爱驻留的地方,有美的地方就会有欣赏,而残虐的谋杀与之形成了强烈反差。
宗明想每次犯案现场像是有意配合风景的存在,像是要增添另一种意境去引起别人的关注,为什么?凶手的作品还没有完,什么时候完结?下一处的作案地点在哪儿?
一处在春天时的合海公园,一处在夏季的盛河湾浴场,宗明忽然警悟,自我意识判断:下一处……下一处会不会是秋天的蓬湖?宗明让自己的想法惊诧,在疑虑中恐慌。
尹梦怡给宗明看了两位死者的资料,宗明翻阅着看。合海公园的受害者王丽佳,年龄25岁,身高1米63,是一名公司职员,家住城东月明花园小区。长发,相貌端正、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盛河湾浴场的受害者赵敏,是康协医院的一名护士,年龄26岁,身高1米64,仍旧是长发,相貌端正、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两位死者在外形特征上相似,凶手像是有个特定的条件限制,他喜欢皮肤白皙身材良好的女人。
如果受害人和凶手认识,那么他们是什么关系,什么关系可以让他们在深夜的时候幽会在凶手提前设计好的地点,脱掉衣服尽情欢爱,在欢爱的沉醉中毫无防备的掠走生命,那么动机是什么?宗明没有想明白,私下里他冒充警察走访了两位死者的亲朋好友。
合海公园遇害的王丽佳xìng格随意开朗,死前和男友刚分手不久,他的男友做为嫌疑对象已经被警方拘审询问多次,但终因没有相关证据而释放。几个月前的晚上王丽佳曾出过一次车祸,肇事司机逃离,路遇一位好心的过路司机将她救助,好在王丽佳伤势不重只是皮毛的擦伤,因为王丽佳人缘极好,这件小事引得她周围朋友的热情关注和问候,得知她遇害都纷纷为之惋惜。
盛河湾浴场遇害的赵敏,单身,xìng格内向不善言语,朋友极少,身边几乎没有亲密的好友,出事的前一天赵敏曾在休息室里对着镜子打扮,有人问她是不是有男友了,赵敏没有回应,但情绪快乐,表情很温馨的样子。第二天赵敏是上六点的早班,但却一直没有来,后来得知她遇害,家人和同事倍感震惊。
宗明还找不出所以然,但他知道两位死者的背后或许是同一个凶手在支配着她们的命运,以这样的方式完结了她们的宿命。
☆、第九章
傍晚时分宗明来到尹梦怡北河区的空房内,开门而进空空dàngdàng,他说不清为什么会来到这儿,莫名的驱使,像是还想看看那幅《沉睡的维纳斯》。
来到卧室,经过门廊,那幅画仍旧挂在门廊的墙壁上,宗明再次盯着看,屋里只有他一人,孤独的意境里让他对这幅画产生另一种感觉,就是恬静下的美感让他伤感,是因为那个美丽的身体,带来渴望和焦虑,自从他妻子离他而去,他就觉得自己的情/yù变得麻木和迟钝,不论哪个女人难以激起他内在的激情,他觉得他的激情让他老婆都耗尽了、伤透了,即使有行为也是本能而为,不带感情/色彩,而今他却渴望那种因情而动的激情,就像沉睡了500年忽然唤醒,还知道自己活着。
宗明在想,尹梦怡很喜欢这幅画为什么没有随身带走,就这样挂在空洞洞的屋里留给谁欣赏?
来到卧室的阳台打开窗,这是9楼可以高瞻远处的景物,但傍晚的暗淡让景物朦朦胧胧,远处一片楼群正是月明花园小区,合海公园的受害者王丽佳就住在那个小区,从尹梦怡的居民楼走出大门正好和月明花园小区的路径合并成一条通往市区的大道,宗明不觉想,条条道路通罗马,看上去错综迷神的案件终归会一条直通结果的大道,只是他还没有找到那条路径。
天色黯淡下来,昏沉又闷热,像是要下雨,宗明想赶紧回去,正要走,挂起一阵狂风,楼外的树木枝干跟着疯狂的摇晃呼叫起来,窗户被吹得砰砰作响,宗明急忙关上窗户,刚要离开,窗外霹雳闪电,接着噼里啪啦的下起暴雨把他隔离在了屋内,暗淡的傍晚忽然黑沉的像是深夜,只听见狂风呼啸暴雨狂嚎。
屋内顷刻黑沉不见光亮,宗明打开灯,孤独的看着屋内的景物,耳边是呼啸的风雨声。一张空空dàngdàng的床上没有生气的铺着一条青色床单,宗明又想尹梦怡既然不住这了居然还保留着床单,就像这屋子有意要留给另一个人住似的。
暴雨越下越狂,怒嚎的风声越来越响,得,看来暂时回不去了,宗明索xìng躺在床上等着雨停,呆呆的盯着对面墙上的《沉睡的维纳斯》度过时间。
暴雨狂风声越来越猛,像倾泻的瀑布洗刷着窗户,屋内的灯忽明忽暗的闪了两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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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受害者是不是出于同一凶手?”宗明焦急的发出第一声。
尹梦怡不急于回应,像是故意要牵制宗明的神经,她走到窗台看到那盆兰花不紧不慢的哼出一句:“这花还真活了。”环视屋里:“这屋子好像干净了不少,你终于有精神收拾一下了。”
宗明压抑着焦急燃起一支烟坐进椅子里,他知道他越焦急这女人就越装B,索xìng不知声等着她自己开口,在沉默中又在较量,看谁坚持到最后。
稍后尹梦怡转过身面对宗明的办公桌,仍旧伸出无名指在桌子上抹了一下。“你擦过了,没有灰尘了。”
宗明仍旧沉默的看着尹梦怡的一举一动。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潭湖水,清亮湛蓝,周围绿树环绕,我很想跳进去,伸进一只脚觉得很凉马上又缩了回来,有种恐惧,不是怕凉,是怕淹死,就觉得那湖水深不见底的莫测。”尹梦怡悠悠的说着梦境,撇开宗明的目光看向窗外:“忽然一阵风,是狂风,黑压压的,吹得大树摇晃着发出呼啸声,很恐怖的声音,岸边有棵老槐树被风吹得摇动着枝干,张牙舞爪像垂死的魔鬼挣扎着狂叫,它的树根像要被风连根拔起,我怕……赶紧逃,赶紧逃离那个湖……这一夜很累,累的不行。”
再次回正目光和宗明对视:“大概就记住这么多,到现在脑袋还晕沉。”坐在宗明对面的椅子里盯着宗明:“你说说我这是什么梦,用你的心理分析帮我解析一下。”
宗明吐出一口烟雾,烟雾缭绕让对面尹梦怡的面容迷蒙不清。
“你会游泳吗?”宗明问。
“会,而且游得还不错。”尹梦怡点头。
宗明淡淡的开腔:“湛蓝的湖水代表你的yù望,是你的xìng/yù望。”他看到尹梦怡的眼睛在不易察觉的睁大,继续说:“你像是压抑了很久,你渴望一种冲动,是包容身体抚摸身体的贴合感,比如水,水的流xìng体质会给人带来良好舒适的抚摸感觉,你渴望融进这样的水中,一潭清澈湛蓝的湖水是诠释你这种yù望的最大载体。”
尹梦怡淡淡一笑,手扶桌面托着下巴不做声的听着。
“伸出一脚去触碰感到冷,感觉到恐惧,不是冷的恐惧,是你对xìng的恐惧,这个恐惧不是你自身就有的,是有外在因素的,比如狂风,带有呼啸的狂风是现实里压抑你yù望的原罪。”
宗明身体前倾挨近尹梦怡,咫尺之间看着她的眼睛:“你抗拒又想得到,现实里一定有一个关键的冲突让你在渴望中退缩,一旦跳进湖水里不是怕淹死,是你的理智不容自己沉浸进去,湖边的树、那棵大槐树就像你现实脑海里不能跨越的沟坎。”
尹梦怡凝神的淡笑。
“我说得对吗?”宗明也笑了,意味深长的说:“你只当我瞎扯,不过说句实话,想跳进湖水里游泳那就游吧,你不是水xìng好吗,别怕淹死。”
轮到尹梦怡沉默了,盯着宗明不语。宗明像是搬回一局,有丝得意的看着尹梦怡,揣度着她的心理,想:我是不是说到点子上了,甭管怎么样,从神情看你肯定是在意了,没准儿心理正骂我宗明不怀好意呢。再次看尹梦怡的穿着仍旧是一身黑,黑色短袖衬衣和牛仔裤,衬衣质地柔软贴合着身体显出原本曲线,宗明心理默念,身形不错,只是有些僵硬,对我来说勾起我的yù望还是差点儿火候。
良久,宗明说:“弦外之音结束,我们是不是该进入主题了。”
尹梦怡淡笑,从包里拿出在盛河湾浴场遇害女子的现场图片:“你早就按捺不住了吧?”
宗明不语,拿起照片看,照片里的景象让他的心颤巍了一下。
☆、第八章
宗明盯着照片看,耳边尹梦怡在说:“身体的摆放姿势及刀口位置和3.18合海案如出一辙,死者的特征和年龄也都相仿,唯一不同的是地点不一样。”
照片上的死者同样仰躺着,全身赤/luǒ,湿漉漉的长发散在绿草之间,亮白的身体卧在垂败的蔷薇和绿草丛里,似有花瓣还落到了身上,面目安详宁静像在入睡,表面丝毫没有死亡的惊悚。相反还是美,第一感官像花丛里的睡梦美人。宗明不自觉的想起入睡的维纳斯,还是那样,静美的意境带着揉虐摧残的感官刺激。
左胸的致命伤只留下鲜红的刀口切痕,没有血迹。
尹梦怡看着一言不发的宗明说:“法医鉴定受害者的死亡时间在夜里的两点到三点之间,而在凌晨不到四点的时间下了一场暴雨,把现场冲刷的干干净净,甚至左侧胸口刀痕的血迹都冲洗的一干二净。”
宗明抬头问:“是你勘察的现场?”
“是,我们是在五点左右接到一个农民的报警,现场并不凌乱,因为那个位置在盛河湾浴场的背面的围墙外,偏僻很少有人经过,但现场留下的可用痕迹少之又少,不远处有一条几乎窄小的看不见的路径,地面泥泞有过往行人的足迹,已经取了可以鉴定的清晰足迹,正在等待鉴定结果,其他细节也正在鉴定中,但估计可用xìng不强。”
“身体内部的情况?”宗明又问。
“和合海公园的死者一样,体内无yào物残留,有xìng行为但没有留下精/液。她在衣物也是整齐的被放在一旁,就像脱掉衣服睡觉一样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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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陷进去了,这些资料是除办案人员之外他人无权查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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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梦怡浅笑:“我勾动了你的dú瘾让你yù罢不能,接下来不给你提供足够的剂量你会说我残忍还是说我仁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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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找烟,翻兜翻抽屉,没有,转身去卧室拿烟,身后尹梦怡跟了进来。
“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尹梦怡环视卧室看着凌乱的空间:“你一项都这么懒吗?”
“不要评头论足我的生活习惯。”宗明找到烟点燃,看着尹梦怡在自己卧室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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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罗诺.梅的《爱与意志》?”
“只是随便翻翻。”宗明无心回答,他还沉浸在刚才案件的图片里。
“我读过这本书,对里面的心理分析感兴趣,喜欢内容的智慧和敏锐,在爱的全面异化和意志的普遍沦丧的过程,可以把爱与xìng成功的分离。”
“是吗?”宗明回问一句:“其实,关键不是分离,是为了结合,怎样把xìng和爱结合,在越来越沦陷于技术决定论和无意识决定论中,导致个人责任和愿望的丧失,意志与决心似乎决定一切,假如我们选择了某物或某人就会丧失其余的一切,这是种原动力又是种被动力,意志像是很坚定,却在疑惑的问自己:这是不是爱。”
“你有过这样的选择吗?”尹梦怡问。
“谁都有过,相信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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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看着尹梦怡:“我不想谈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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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没有女人进过他的卧室,而今一个冷傲带着胜战意识的女人正站在他卧室的窗户下,阳光照着她的身体显出曲线的轮廓,许久来他在评析他人的压抑和yù望,自己又何尝不是。
尹梦怡抬起头:“你在看我,在琢磨我。”
宗明点头:“还没琢磨透,什么时候琢磨透了告诉你。”
尹梦怡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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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起凶杀如出一辙,唯有不同的是地点,合海公园在城东,盛河湾浴场在城南,期间跨越两个区,似乎作案地点没有明显的区域范围。
宗明想起在这个城市里盛传着一个说法:春到合海看迎春,夏去盛河避消暑。秋来蓬撒落叶,冬日雪景观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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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想每次犯案现场像是有意配合风景的存在,像是要增添另一种意境去引起别人的关注,为什么?凶手的作品还没有完,什么时候完结?下一处的作案地点在哪儿?
一处在春天时的合海公园,一处在夏季的盛河湾浴场,宗明忽然警悟,自我意识判断:下一处……下一处会不会是秋天的蓬湖?宗明让自己的想法惊诧,在疑虑中恐慌。
尹梦怡给宗明看了两位死者的资料,宗明翻阅着看。合海公园的受害者王丽佳,年龄25岁,身高1米63,是一名公司职员,家住城东月明花园小区。长发,相貌端正、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盛河湾浴场的受害者赵敏,是康协医院的一名护士,年龄26岁,身高1米64,仍旧是长发,相貌端正、皮肤白皙、身材苗条。
两位死者在外形特征上相似,凶手像是有个特定的条件限制,他喜欢皮肤白皙身材良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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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明在想,尹梦怡很喜欢这幅画为什么没有随身带走,就这样挂在空洞洞的屋里留给谁欣赏?
来到卧室的阳台打开窗,这是9楼可以高瞻远处的景物,但傍晚的暗淡让景物朦朦胧胧,远处一片楼群正是月明花园小区,合海公园的受害者王丽佳就住在那个小区,从尹梦怡的居民楼走出大门正好和月明花园小区的路径合并成一条通往市区的大道,宗明不觉想,条条道路通罗马,看上去错综迷神的案件终归会一条直通结果的大道,只是他还没有找到那条路径。
天色黯淡下来,昏沉又闷热,像是要下雨,宗明想赶紧回去,正要走,挂起一阵狂风,楼外的树木枝干跟着疯狂的摇晃呼叫起来,窗户被吹得砰砰作响,宗明急忙关上窗户,刚要离开,窗外霹雳闪电,接着噼里啪啦的下起暴雨把他隔离在了屋内,暗淡的傍晚忽然黑沉的像是深夜,只听见狂风呼啸暴雨狂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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