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6章 老人的心愿（二）
第146节 第146章 老人的心愿（二）
尽管朱永臣曾到过北冰洋，但那是在春夏之交，而现在正值隆冬，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霍尔特村位于北极圈以北最大的城市特罗姆瑟郊外，再向北几十公里就是巴伦支海了。
特罗姆瑟总人口只有六万多人，但这也是北极圈以北最大的城市了，由于墨西哥湾流的影响，特罗姆瑟比同一纬度的其他地区气候要更温和，但在冬季这里的气温也常常在零下40几度。
霍尔特村一共只有不到二十户居民，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老人，因为年轻人都嫌这里冷，而跑到南方的城市去工作了。听说要找霍华德，一个六十多岁但依然健壮的老人把朱永臣带到一个大木屋前说：“这就是霍华德警长的家，别看他退休几十年了，但依然是我们村最高的治安官。”
朱永臣来到门前刚要起手敲门，门在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老人出现在门口。从面貌上看他和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更大的区别，也是须发皆白，尤其是他的头发，尽管白得如雪一样，但却没有脱发和谢顶，梳理得非常整齐，上唇两撇白色的翘胡子也是精心打理过。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没有阶衔的警服，显得非常精神，如果不是坐着轮椅，谁都会相信他随时都可以拔枪支付歹徒。
老人一开口朱永臣就晕了，因为他讲的是挪威语，见朱永臣一个劲的发愣，老人有改为英语问他：“年轻人，你是来找我的吗？”
朱永臣鞠了一个躬说：“是的，霍华德警长，我有事情想找您帮忙。”
老人把轮椅向后退了一下，让出一条路：“那就跟我来吧。”
进入室内朱永臣在客厅的一面墙上看到几乎挂满了这种奖状c证书c锦旗，架子上也摆着很多的奖章c和奖杯。这里简直是一间荣誉室了。
“警长，您获得过这么多荣誉呀，真的让我钦佩。”朱永臣由衷的赞叹道。
“呵呵，这没什么，我从警四十多年，半生都在为这个国家的治安努力奉献，获得荣誉是国家对我的褒奖，也是对我付出的一种认可。”
这些话尽管是谦虚之词，但也能听出这位老警官的得意之色。
在房间的一角摆着几部电脑显示器，画面是这个村的几处场景，看来霍华德就是监控器里看到朱永臣来到自己吗，门前的。
“警长现在还在维护这里的治安吗？”
“不，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了，只是负责查看一下监控，我们这里不会有坏人来的，那些监控是为了防止有熊和野猪进村搞破坏的。我能做的就是发现情况尽快想村民报告，免得有人出门被伤到。”
“了不起，了不起，可以说您并没有退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岗位而已。”
霍华德听到这样的赞扬很开心，他哈哈大笑这说：“年轻人，真会说话。既然你不懂挪威语，想必不是本地人，而且你长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你来这里不仅只是为了夸奖我这个老头子几句吧？”
朱永臣落座，接过霍华德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说：“是的警长，我有事要您帮忙。”
“那么请说吧，只要我还记得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朱永臣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霍华德。
“霍华德警长，我是受人之托调查30多年前的一个失踪案，李文忠这个人您还记得吗？”
也许真的是年纪太老了，霍华德接在手里的名片竟然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手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名片，朱永臣忙捡起来递给他。
“正义事务调查公司，在吕特利，哦，你们和那个‘正义会’有什么联系吗？”
这老头竟然还知道正义会，这让朱永臣很吃惊，因为正义会成立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几个年头，那时候这位警长早就退休了。
“实不相瞒，警长，我们公司就是原来的正义会，您是从何得知正义会的呢？”
“哦，是这样啊。我在退休后做过几年情报部门的顾问，那时候知道你们这个正义会的，现在转为公司了也好，否则很多国家差一点就把你们列入恐怖主义的名单了。”
朱永臣听到这话知道不假，他同时也佩服罗格的机敏，如果不是他顺应国际形式及时把正义会改组为公司，怕正义会真的会面临灭顶之灾呢，起码本国政府就会取缔这个组织。
“警长，您还没回答我关于那件失踪案呢？”
“那件案子呀，我有印象，可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我们把工业区翻了个底朝上也没有发现那个女孩，想必是早就被人转移了。”
“单据我说知你们在那次行动中把重点放在了抓捕吸毒和贩毒人员身上了，而不是全力以赴的找那个失踪的女孩。”
霍华德突然粗暴的打断了朱永臣的话：“够了，警方的行动自然会有侧重点，但我们的确是把那里找遍了，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怀疑警方的动机吗？”
此时的霍华德和朱永臣刚进门时见到的慈祥c威严形象完全不一样了，正如李文忠所说的，像一头粗暴的北极熊。
朱永臣本打算缓和一下气氛再继续问几个问题，但霍华德似乎对他的来访已经非常的不欢迎了。为了不激怒这个倔强的老警长，他识趣的起身告辞了。在他转身的时候不觉又看了一眼那面荣誉墙，突然他发现在那些奖状和奖旗的正中间有一个反挂着的奖状，很明显那是故意把写有荣誉字样的一面倒扣在了墙上。
但此时他已经不适宜马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如果不及时离开，怕是再来就根本进不了这个门了。
霍尔特村没有旅馆，朱永臣只好在特罗姆瑟住下了，他打算过两天等那位暴脾气的警长消了气再去登门。
根据朱永臣的判断，这位资深老警长心里肯定装着事，因为从他把名片掉在地上的这个细节就可以断定他对于那宗失踪案记忆极其深刻。他是因为紧张才把名片掉在地上的，这就如同《三国演义》里青梅煮酒论英雄中那一段中，刘备听到曹操说“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筷子失手落地一样，那是惊的，即便是后来再掩饰也是无法掩盖当时的慌张的。
而且在朱永臣追问当时的细节时，这个老头才暴躁了起来，这进一步证明他不仅记得这件事，而且还在极力的回避和隐瞒其中的内情。
两天后朱永臣再次来到了霍华德的木房子前，这一次门没有自己开，而且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他想可能是这个老头不想见他，故意回避了。
正当朱永臣想离开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了门口，车上急匆匆走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见朱永臣站在门前，就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挪威话，朱永臣忙用英语说：“对不起门外不懂挪威话。”
那个女人忙用英语问他：“先生，你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你父亲？霍华德警长是你的父亲？”
“是的，我叫萨沙，请问您是？”
“哦，我叫朱永臣，找霍华德警长有点事。”
“那真的不巧，我父亲生病住院了，你改天再来吧。”
“警长住院了？在哪家医院，什么病？”
“很抱歉先生，他现在很不好，希望您暂时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等他的病好了我想他会通知您的。”
说完萨沙打开门进了木房子。
朱永臣听说霍华德病了他非常着急，要知道这是个九十高龄的人呀，任何一场小病都可能危及到他的生命，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件三 十年前的无头案就真的永无见天日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他也推门进了房子，客厅里没人，他走到那面荣誉墙前好奇的翻过那个扣着的奖状，但他不认识上面的字，他就用数码相机翻拍了一张。刚想把奖状再重新挂好，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叫“啊！你在做什么？”
转身一看是萨沙，她手里拿着一包衣服出现在里间的门口。
朱永臣慌忙解释说：“对不起萨沙小姐，我看这张奖状挂反了，我想把它翻转过来。
萨沙很生气，上前夺过朱永臣手里拿的奖状重新挂在墙上，然后对朱永臣说：“先生，我并没有请你进来，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可以以私自进入他人住宅处置你。
私入他人住宅这在东方可能事件微不足道的事，即便你报警可能警察都不会管，而在西方国家这可是件大事，主人甚至可以直接要了你的性命。
朱永臣知道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了，赶快退出了房间。
萨沙在上车前还告诫朱永臣：“请你离我家的房子远一点，否则我就报警了。”
尽管是灰溜溜的离开霍尔特村的，但朱永臣还是有收获的，他让酒店的服务生帮他把那张奖状照片上的文字翻译给他，那服务生告诉他，那上面写的是：“表彰霍华德警官在破获贩毒案件中所表现的突出成绩。”
回到酒店房间，朱永臣仔细看着照片上奖状发放的如期，是三十六年前的一月，也就是李嘉碧失踪后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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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朱永臣曾到过北冰洋，但那是在春夏之交，而现在正值隆冬，是一年里最冷的季节，霍尔特村位于北极圈以北最大的城市特罗姆瑟郊外，再向北几十公里就是巴伦支海了。
特罗姆瑟总人口只有六万多人，但这也是北极圈以北最大的城市了，由于墨西哥湾流的影响，特罗姆瑟比同一纬度的其他地区气候要更温和，但在冬季这里的气温也常常在零下40几度。
霍尔特村一共只有不到二十户居民，住的都是一些退休的老人，因为年轻人都嫌这里冷，而跑到南方的城市去工作了。听说要找霍华德，一个六十多岁但依然健壮的老人把朱永臣带到一个大木屋前说：“这就是霍华德警长的家，别看他退休几十年了，但依然是我们村最高的治安官。”
朱永臣来到门前刚要起手敲门，门在里面被打开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老人出现在门口。从面貌上看他和七十岁的老人没什么更大的区别，也是须发皆白，尤其是他的头发，尽管白得如雪一样，但却没有脱发和谢顶，梳理得非常整齐，上唇两撇白色的翘胡子也是精心打理过。他穿着一身笔挺的没有阶衔的警服，显得非常精神，如果不是坐着轮椅，谁都会相信他随时都可以拔枪支付歹徒。
老人一开口朱永臣就晕了，因为他讲的是挪威语，见朱永臣一个劲的发愣，老人有改为英语问他：“年轻人，你是来找我的吗？”
朱永臣鞠了一个躬说：“是的，霍华德警长，我有事情想找您帮忙。”
老人把轮椅向后退了一下，让出一条路：“那就跟我来吧。”
进入室内朱永臣在客厅的一面墙上看到几乎挂满了这种奖状c证书c锦旗，架子上也摆着很多的奖章c和奖杯。这里简直是一间荣誉室了。
“警长，您获得过这么多荣誉呀，真的让我钦佩。”朱永臣由衷的赞叹道。
“呵呵，这没什么，我从警四十多年，半生都在为这个国家的治安努力奉献，获得荣誉是国家对我的褒奖，也是对我付出的一种认可。”
这些话尽管是谦虚之词，但也能听出这位老警官的得意之色。
在房间的一角摆着几部电脑显示器，画面是这个村的几处场景，看来霍华德就是监控器里看到朱永臣来到自己吗，门前的。
“警长现在还在维护这里的治安吗？”
“不，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了，只是负责查看一下监控，我们这里不会有坏人来的，那些监控是为了防止有熊和野猪进村搞破坏的。我能做的就是发现情况尽快想村民报告，免得有人出门被伤到。”
“了不起，了不起，可以说您并没有退休，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岗位而已。”
霍华德听到这样的赞扬很开心，他哈哈大笑这说：“年轻人，真会说话。既然你不懂挪威语，想必不是本地人，而且你长了一张亚洲人的面孔，你来这里不仅只是为了夸奖我这个老头子几句吧？”
朱永臣落座，接过霍华德递过来的热气腾腾的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说：“是的警长，我有事要您帮忙。”
“那么请说吧，只要我还记得就一定会告诉你的。”
朱永臣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霍华德。
“霍华德警长，我是受人之托调查30多年前的一个失踪案，李文忠这个人您还记得吗？”
也许真的是年纪太老了，霍华德接在手里的名片竟然掉在了地上。他颤抖着手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名片，朱永臣忙捡起来递给他。
“正义事务调查公司，在吕特利，哦，你们和那个‘正义会’有什么联系吗？”
这老头竟然还知道正义会，这让朱永臣很吃惊，因为正义会成立到现在也不过才十几个年头，那时候这位警长早就退休了。
“实不相瞒，警长，我们公司就是原来的正义会，您是从何得知正义会的呢？”
“哦，是这样啊。我在退休后做过几年情报部门的顾问，那时候知道你们这个正义会的，现在转为公司了也好，否则很多国家差一点就把你们列入恐怖主义的名单了。”
朱永臣听到这话知道不假，他同时也佩服罗格的机敏，如果不是他顺应国际形式及时把正义会改组为公司，怕正义会真的会面临灭顶之灾呢，起码本国政府就会取缔这个组织。
“警长，您还没回答我关于那件失踪案呢？”
“那件案子呀，我有印象，可我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时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我们把工业区翻了个底朝上也没有发现那个女孩，想必是早就被人转移了。”
“单据我说知你们在那次行动中把重点放在了抓捕吸毒和贩毒人员身上了，而不是全力以赴的找那个失踪的女孩。”
霍华德突然粗暴的打断了朱永臣的话：“够了，警方的行动自然会有侧重点，但我们的确是把那里找遍了，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怀疑警方的动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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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他已经不适宜马上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如果不及时离开，怕是再来就根本进不了这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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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朱永臣追问当时的细节时，这个老头才暴躁了起来，这进一步证明他不仅记得这件事，而且还在极力的回避和隐瞒其中的内情。
两天后朱永臣再次来到了霍华德的木房子前，这一次门没有自己开，而且他敲了很长时间的门也没听到里面有动静，他想可能是这个老头不想见他，故意回避了。
正当朱永臣想离开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在了门口，车上急匆匆走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见朱永臣站在门前，就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挪威话，朱永臣忙用英语说：“对不起门外不懂挪威话。”
那个女人忙用英语问他：“先生，你是来找我父亲的吗？”
“你父亲？霍华德警长是你的父亲？”
“是的，我叫萨沙，请问您是？”
“哦，我叫朱永臣，找霍华德警长有点事。”
“那真的不巧，我父亲生病住院了，你改天再来吧。”
“警长住院了？在哪家医院，什么病？”
“很抱歉先生，他现在很不好，希望您暂时还是不要打搅他的好，等他的病好了我想他会通知您的。”
说完萨沙打开门进了木房子。
朱永臣听说霍华德病了他非常着急，要知道这是个九十高龄的人呀，任何一场小病都可能危及到他的生命，如果他死了，那么这件三 十年前的无头案就真的永无见天日的日子了。
想到这里他也推门进了房子，客厅里没人，他走到那面荣誉墙前好奇的翻过那个扣着的奖状，但他不认识上面的字，他就用数码相机翻拍了一张。刚想把奖状再重新挂好，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叫“啊！你在做什么？”
转身一看是萨沙，她手里拿着一包衣服出现在里间的门口。
朱永臣慌忙解释说：“对不起萨沙小姐，我看这张奖状挂反了，我想把它翻转过来。
萨沙很生气，上前夺过朱永臣手里拿的奖状重新挂在墙上，然后对朱永臣说：“先生，我并没有请你进来，如果你不马上离开我可以以私自进入他人住宅处置你。
私入他人住宅这在东方可能事件微不足道的事，即便你报警可能警察都不会管，而在西方国家这可是件大事，主人甚至可以直接要了你的性命。
朱永臣知道现在不是辩解的时候了，赶快退出了房间。
萨沙在上车前还告诫朱永臣：“请你离我家的房子远一点，否则我就报警了。”
尽管是灰溜溜的离开霍尔特村的，但朱永臣还是有收获的，他让酒店的服务生帮他把那张奖状照片上的文字翻译给他，那服务生告诉他，那上面写的是：“表彰霍华德警官在破获贩毒案件中所表现的突出成绩。”
回到酒店房间，朱永臣仔细看着照片上奖状发放的如期，是三十六年前的一月，也就是李嘉碧失踪后的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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