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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章 爱情鸟飞上枝头

  开学一个多月,他们一直没有谋面机会,周一到周五,是周全上课最忙的时间。双休日,又是于小月听课最紧张的日子。自她来后,肖成国没错过一个双休日,包括绝大多数晚上全用在于小月的学习上。她苦恼自己的处境,有时莫名其妙地烦躁不安。林芳好像预感到什么,仔细观察她的情绪变化,盯得越来越紧。在家时,电话铃一响,她第一个抢过去接。下班回到家,林芳第一件事就是询问洋洋到哪里玩了,有没有见到那个叔叔?于小月当面不敢顶撞,背后犯嘀咕,怨表姐不该不相信和理解她。

  每当询问洋洋看到她愁眉苦脸,林芳就耐心解释,“小月,不要不高兴,我是为你负责,你一个乡下妹子,懂得什么?有些男孩子追你,还不是图你漂亮。你想想看,你有什么资本?什么都没有,没有城市户口,没有未来,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你还小,不满18岁,等哪天拿到大专文凭,再处男朋友不迟。就拿我自己说,在未具备一定实力前,对任何男孩子示好均敬而远之,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于小月正处于青春萌动和爱情懵懂期,满脑子美好和憧憬,对表姐的良苦用心视而不见。她心想,什么年代了,还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累不累?因而对她的善意规劝当耳旁风。

  林芳继续给她灌输传统理念:“姨妈把你交给我,我就要对你负责。今后,与谁交往,先跟表姐说一声,我给你把关甄别。你毕竟缺乏经验,谁好谁坏,区别不出来。社会经验不是与生俱来,需要点滴积累。在这方面,你是一张白纸,谁往上面涂一笔,你就认为漂亮,等涂满了,你才知道谁好谁坏。可是,这张纸已经变了样,再也不是这张纯洁的白纸了。”

  “表姐,有这么严重?”于小月嘟起小嘴,轻声反驳。

  “你呀!”林芳用手点她的脑门,“表姐还会骗你,我在大学期间,许多女同学耐不住寂寞,慌不择路地与追求她的英俊小生拍拖,结果呢,毕业后大都劳燕分飞。因受过伤害,后来的情感之路不是很顺利。好在我坚守了阵地,才有了现在的幸福。女孩子,留得清白,就是一块万人争抢的碧玉,身价不减。否则,就成为众人弃之的碎石。”

  于小月不愿听表姐唠叨,干脆闭起眼睛,世上不顺心的事毕竟比顺心的事少,不相信爱情悲剧会在她身上发生。她的白马王子是那么喜欢她,要说最大的障碍可能就是他母亲,随时间推移和不断充实自己,相信他母亲会认可和接受她。

  她开始觉得度日如年,经常有股莫名的恐惧袭来,弄得晚上常常做噩梦。为了排泄烦恼,她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去拜访于萍,讨教主意。

  于萍热情地接待了她,抱起洋洋亲了两下,把抽屉里早准备好的小吃统统搬到小家伙面前。于萍给她沏杯茶,责怪道:“小月,怎么好久不来?”她已经喜欢上了比她小12岁的本家,当然,更喜欢白白胖胖乖巧伶俐的洋洋。

  于小月不便解释,只是道歉,“对不起,怪我懒惰,又怕影响你的工作?”

  于萍恣意笑道:“没关系,当院长就有这个好处,工作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那好,以后就常来。于院长人好心好,想拜你为师。”于小月暗自高兴。

  于萍莞尔一笑,欣然同意,问起周全。于小月赶紧用食指压压嘴唇,望着洋洋嘘了一声:“他是表姐的耳目。”于萍懂小月的意思,起身把洋洋的凳子移到走廊上,叫他一边吃东西一边晒太阳。

  “他今天没来?”于萍返回后问。

  于小月轻声回道:“他在上课。”于萍点点头:“你们在处朋友?”于小月脸颊飞红,垂下眼睑,“他对我有这个意思。”于萍问:“你喜欢他吗?”于小月颔首认可,脸上已是霞光满天。于萍笑了:“小月,你恋爱了,而且十分痴情。是不是?”于小月今天是来讨教,顾不了羞涩,老实承认:“我们有一个多月未见,心里惶恐得很,怕出意外。”于萍直视她,“为什么没信心?”于小月原原本本将表姐说的话兜出。

  于萍蹙眉思考片刻,认真地说:“小月,你表姐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关键还是看周全的态度,只要他看淡门第,凭你的外貌和气质,应该不成问题。几千年来,王公贵族娶丫环和下人的故事多的是,而且个个荡气回肠,感人肺腑。小月,我支持你,要有信心。”

  得到于萍的支持与鼓励,于小月顿时兴奋起来,上前拥抱她,“于院长,你真好!今后有困惑,一定找你倾诉。”

  “好呀,我愿成人之美!”说罢,于萍唉叹一声。

  于小月心里咯噔一下,问:“于院长,怎么啊?”

  于萍甩甩落肩长发,幽幽地说:“你表姐一席话让我想起许多。其实,门户之见不是恋爱主要阻碍,价值观才是爱情元凶。当年,我就是冲着门当户对和他恋爱结婚。结果呢,在我生出第二个死婴儿后,他竟然离我而去,更荒唐的是还向我索要青春损失费。这就是门当户对的悲哀。如果当时找个价值观相同的,或许。”她罢罢手,“唉,不说了,已经没有或许。人的命运,不是你我这种人能够把握,万事有个缘。就像佛经里说的:若无因缘终不能,因缘和合乃善全。”接着叙述她的过去。

  于小月为她的过去鸣不平,痛恨抛弃她的无良男子。心想,如此美丽善良的女人为什么不能获得好男人垂青?但此刻,她无法劝释。

  后来,于小月带着洋洋又去了几次福利院,两人竟成了莫逆之交。

  一天上午,于小月借口身体欠佳,蒙头躺在床上。洋洋十分懂事,看小姨不舒服,不再吵着出去玩,独自一人在厅堂里玩积木和电动汽车。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回味这段时间与周全交往的点滴和他说过的每句话。表姐的话对她起了负面化学反应,但她不愿往这方面想。她相信于萍的判断,人世间的美好是永恒的,门第观念在现代社会不是很重要。忽然,厅堂里电话响了,于小月起来去接,懒懒地“喂”了一句。

  “小月,终于听到你的声音。”电话那头是周全急迫的声音。

  “哦,是你,周。”于小月兴奋起来,看到洋洋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望着她,马上停止呼他的名字,埋怨道:“怎么这么忙?”

  周全在电话里解释,“周一到周五上课,有两个星期六打你电话,听到你表姐的声音,我赶紧放了。你表姐盯得那么紧,我一筹莫展。其实,我在课间打过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

  于小月想起来了,有两次表姐接了电话,大声喂了几句,对方都是没声音。表姐还骂骂咧咧地说碰上神经病。上班时间的上下午,只要天气好,洋洋总是吵着出去玩。看来不能怪他,他已经做了该做的,关键是她不懂得配合。她心里顿时释然,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有空?”她已经憋不住了,希望早日见到他。

  周全想了想,回道:“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你找个借口出来,地点在南都福利院附近的春来餐馆。我先去,在那儿等你。如果你来不了,也得想办法告诉我。”

  于小月一听说福利院附近,马上有了主意,爽快答应,说尽量按时到,末了还大声说句:“于院长,谢谢你!”后面这句,显然是说给洋洋听的。有了于萍的掩护,又有洋洋的证实,表姐不会不同意她出去。

  中午饭桌上,于小月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表姐,上午接到于院长电话,晚上她几个姐妹聚会,想请我作陪,我想去。”

  林芳嘴里嚼着饭菜,狐疑地看着她,半天回道:“人家姐妹聚会,好好的请你干啥?”

  于小月说:“我也不知道,于院长电话里就是这么说的。不信,问洋洋。”

  林芳侧头问洋洋,“洋洋,小姨说的是真的?”

  洋洋边拨拉碗里的饭边说:“小姨说谢谢于院长。”

  “表姐,你看,洋洋都听到了。”于小月暗自高兴,“这些日子,我带洋洋常到福利院玩,和于院长成了好朋友,不然,她的伤心故事也不会告诉我。”

  这话不假,每次从福利院回来,于小月和洋洋都要说一通见闻,有时还成了餐桌上的主要话题。于萍的悲惨遭遇,还引得林芳流了不少眼泪。

  “林芳,小月大了,该给她一点自由空间。难得有交朋友的机会,让她去锻炼锻炼。”肖成国在一旁帮腔。他对林芳的严管做法实在看不下去。

  林芳白他一眼,“什么时候都是老好人。我管严一点,是为她好。”说罢,眼睛直逼于小月。这次,于小月心里不怵,因为她编好了充实的故事,她的眼睛也直视表姐。两人对视了3分钟,林芳终于软下来,“你去吧,晚上早去早回,少耽误学习时间。”

  下午下班,肖成国提前回家,叫于小月早去,还祝她玩得开心。在她眼里,表姐夫是位善解人意c体贴入微的好男人。她希望未来的他也应像表姐夫一样呵护体恤她。她相信,周全是表姐夫那样的人,他不会让她失望。

  于小月几乎是跑着下5楼的,骑上自行车往约会地点飞奔。

  周全已在春来餐馆门口等候。他接过她的自行车,锁好锁,牵着她的手走进餐馆。在包厢里刚坐定,周全发现她脸上有细密汗珠,抽出纸巾帮她擦。她对他温柔一笑,“你真好!”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微闭双目,一副幸福甜蜜的样子。

  门被敲响,两人急速分开。服务员推门进来,微笑着递给他们一份菜单。周全将菜单摊在两人面前,慢慢挑选。他要好好款待她,拣最好的菜点。她不让,觉得太奢侈,改选便宜的大众菜。每选一道菜,两人都要争执一番,最后都是周全妥协。点了半天,没有一道高档菜,周全不满意,硬是点了鱼翅。

  于小月眯起眼睛问:“你发了大财?”

  周全笑道:“今天从老爸那儿敲到一笔。知道吗?我那副《雀跃芦苇》被人买走了。”

  “真的啊!”于小月尖叫起来,双手摇着他的臂膀,“你太伟大了,卖了多少?”

  周全伸出5个指头。

  “50块。”于小月吐吐舌头。

  “500块。”周全点点她的鼻子,“太小看我了。本来远不止这个价,假如我有名气,这幅画起码在5000元以上。”

  于小月惊呆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在听《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周全把她搂在怀里,给她解释:“书画市场开始兴起,不少人喜好收藏名画,以赌未来升值。如齐白石的一幅虾画,在香港书画市场拍卖到上百万港币。有些看起来不名一文的书画,经文人墨客和古玩家一捣鼓,立即价格冲天。”

  于小月从他怀里伸出头来,“有这么好的前景,你还不如改做画家。”

  周全双手捧住她的头,“你真傻。有这么容易吗?做画家比做任何职业都难。偌大中国,十几亿人,出了几个名画家?屈指可数。实话告诉你,这幅画是我老爸朋友买走的。值不值这个价,我也不清楚。管他哩,钱到手就算赚了。”

  “讨厌。”于小月用粉拳捶他的胸,“一上来就糊弄我,还真以为你出息了呢。”闹了一会儿,于小月问:“你怎么想到这个地方?”

  周全调皮一笑,“给你找借口呀。你表姐太厉害了,我都怕了她!”

  于小月双手环绕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脯上,得意地说:“你一提到福利院附近,我就想出了理由。这次,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

  “唉。”周全长叹一声,“人家谈恋爱轰轰烈烈,我们谈恋爱像地下活动,好郁闷,不知何时才能结束这种局面?”

  于小月也跟着叹气,未来一片茫然。

  菜陆续上来,两人正襟危坐。服务员问:“喝点什么?”于小月心里高兴,想喝点红酒,就说:“上瓶红酒吧。”服务员一会儿拿来一瓶张裕干红。

  周全端起酒杯,“小月,为我们相识,为我们相爱,为我们未来,干杯。”头一仰,一口喝干。

  于小月喝到一半,停下来,眉毛忽闪忽闪地,“我表姐说,喝红酒要慢慢品,才能品出味道。”

  周全望着她,“第一杯要喝干,这是我们的心愿。后面再慢慢喝。”

  听了这句吉利话,于小月赶紧把半杯喝干,然后用纸巾擦拭嘴唇,深情地说:“为了未来,叫我喝10瓶都愿意。”

  周全笑笑,感慨道:“小月,你太可爱,太纯朴,就像一块洁白无暇的碧玉,通体透明,没有一点杂质,没有一丝裂痕。得到你,是我前世有福,后世有缘。”

  于小月感动得热泪盈眶,幸福地靠在他肩膀上。后面的酒就喝得斯文多了,一边品酒,一边聊着周全学校的趣事。

  出了酒店,一看时间还早,周全提议到江边坐坐。于小月已是浓情蜜意,满心欢喜,这样的美妙时刻,她要好好把握。两人骑车来到江边,在一棵柳树下席地而坐。暖春时节,微风习习,一轮满月,洒下耀眼的银辉,把江水照得波光粼粼。几只夜莺,从他们头上飞过,留下一串悦耳的声音。停泊在江边的轮船,透射出点点火光,优美婉转的琴声从船舱里流淌出来,与缓缓流动的江水共奏了一曲美妙动听的《小夜曲》。于小月和周全紧紧依偎一起,让清辉和微风尽情裹满全身,让琴声和涛声吹奏心中欢歌。他们不约而同地向江对岸望去,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灯光闪烁,五颜六色的霓虹光像彩练一样向空中飘舞。这是一座美丽和喧嚣的城市,一座任人流连忘返和难以忘怀的都城。

  “月夜里,南都城美极了。”于小月忍不住赞叹起来。

  周全伸手揽住她的腰,“好在这几年南都加快了发展速度,否则更会拉大与周边省会城市的差距。南都与大上海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黄浦江两岸的夜色,美得没法形容,那各色高楼,那五彩缤纷的灯光,绝对是无与伦比。等哪天有机会带你去看看,你会感到美若仙境。”

  于小月斜躺在他的腿上,慨叹道:“城里人的生活真好。”

  “你会成为城里人。”周全说,“等你考上成人大学,你表姐表姐夫会帮忙的。再说,我也可以出力。”

  “在你面前,我一直抬不起头。”于小月忧心忡忡地说:“你是大学生,我是小保姆,相差十万八千里,担心我们的接触有始无终,不能长久。”

  周全安慰道:“只要我喜欢就够了。相信我,我可以改变你的一切。你是那么聪明睿智,那么引人注目,那美丽善良,往我面前一站,我就抗拒不了,可见你的吸引力有多大!”

  于小月嘻嘻一笑,用手点他的鼻子,“尽说假话,我那有这么好?”她左手支头,眼含忧伤,“表姐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城里男孩子只贪恋我的身子。不知道表姐说得对不对,不知道我有没有资格和城里人谈恋爱?前些日子,我求教于萍,她鼓励我,说关键是你,只要你真心坚守,一切不成问题。”

  周全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守。你有条件爱我,我有决心爱你。谁也拆散不了我们,谁也别想看我们的笑话。”

  于小月眼里噙满了泪水,紧紧抱住他,语无伦次地嗫嚅:“我会是你的,你会是我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在一起。”

  周全发现她在颤抖,纤弱的肩膀里像装满了跳动的弹簧,将他的手振动得一抖一抖的。原来,她那么缺少自信,那么脆弱,不仅担心命运,更担心未来。他鼓励她:“小月,请相信我,我会把一切给你,我会接受你的一切。你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的月亮。”他把她的头扶起来,皎洁的月亮越来越圆,明媚的夜空有无数星星在向他们眨眼,皓月里像有云彩和树影在流动,又像是嫦娥和吴刚在小桥流水旁对酒。“嫦娥和吴刚的故事,多么美好,多么动人。今晚,我们就是嫦娥吴刚,以后,不管有多大惊涛骇浪,我就是你的吴刚。”他深情款款地说。

  皓月,碧空,微风,琴声,鸟鸣,灯火,涛声,一起向她覆盖过来,在陶然中,她仿佛成了嫦娥。她怯弱的心c忧愁的泪c迷茫的眼,已随他的表白和寄予烟消云散,她兴奋地坐起来,擦干忧愁的泪,笑望远方,笑视她的吴刚。她激情地吻他,“好了,我差点成了林妹妹。回去吧,不然表姐又会刨根问底。”

  两人站起来,一起注目皓月江景。周全依依不舍地说:“如有可能,真想和你相拥在这里坐上一夜。”

  于小月柔情地说:“北宋词人秦观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拉起他的手,“走吧,咱们有的是机会。”

  周全望着她,“当然有机会。可是,不知哪天才有机会出来?”

  于小月咬着嘴唇,想了想,“要么下下星期六,听表姐说,过半个月,她要去上海参加一个学习班。她一走,我就自由了,表姐夫好开明,到时再编个理由。最好白天去,出去玩一天,走得越远越好。”

  “好啊,我们就去云岭春游。”周全兴奋起来。两人狂吻一阵,骑上自行车回家。

  半个月后的星期四,林芳和陶丽去上海参加一个为期10天的教育改革培训班。出门前,林芳当着肖成国和于小月谈了一次话。说来说去的还是那些不准跟任何男孩子见面,不准晚上出去,不准出远门等老掉牙的话题。见肖成国窃笑,林芳斥责,“不要嘻皮笑脸,必须帮我管住小月,出了事,拿你是问。”

  “表姐!”于小月叫了起来,“我已经不是小孩,再过3个月就18岁了。”

  “不错,你不是小孩,但是小女孩,知道吗?漂亮是福,也是祸,弄不好,漂亮会把人毁灭。”林芳固执已见,毫不退让。

  肖成国深知妻子的怪脾气,忙答应,“好,好,老婆大人,你出差期间,小月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总可以了吧。”

  “那差不多。”林芳松口气,抱起洋洋亲几下,“洋洋最好成为侦探,帮妈妈盯紧小姨。”

  洋洋不明白其中奥妙,瞪着大眼睛不解地问:“妈妈,为什么要管住小姨?”

  林芳拍拍他的小屁股,“怕小姨做坏事。”

  “小姨不做坏事,洋洋会做坏事。”洋洋童言无忌。

  林芳把洋洋放下,“洋洋还小,等洋洋成了男子汉,就知道妈妈为什么要管住小姨。”

  第二天上午,为了等电话,小月骗洋洋肚子不舒服,要他在家里玩。她给他讲童话故事,陪他搭积木,玩电动汽车。快到下班时间,周全才来电话,说好星期天上午9点在广场汇合。

  晚上,上完课,于小月小心翼翼地对肖成国说:“表姐夫,今天上午于院长来电话,明天她的一帮朋友去云岭春游爬山,邀我参加。都是她的一帮姐妹,我想参加。明天,请表姐夫准我一天假,行呗。”

  肖成国瞅她一眼,没吱声。林芳的叮嘱言犹在耳。

  “表姐夫,好吗,就一天,你就帮我带一天洋洋嘛!”于小月撒起娇来。

  肖成国认真看着她,“一定要去吗?”

  于小月说:“我都答应人家了,于院长的朋友都希望我去。再说,云岭我也没去过,好想去那儿爬爬山。”

  肖成国苦笑一声,无奈地说:“好吧,小鸟关久了,都想飞出去透气,何况人乎。”

  于小月拍着巴掌跳起来,“表姐夫,你真好,谢谢!”

  次日早晨,她起得很早,把头天晚上3人换下来的衣服洗净晾晒,接着买菜做早饭,提前把父子俩的中餐做好,交待肖成国中午热一热。忙完后,已是8点40分,她向洋洋飞个吻,兴冲冲地出了门。

  到达广场,周全已在约定的地方等候。于小月看他自行车后架上夹了个大旅行袋,玩笑道:“你搬家?”

  周全拍拍旅行袋,“对,今天我们在野外扎寨。”

  两人骑上自行车,一前一后往云岭方向骑去。

  上午10点半,两人方到云岭草地。说来也怪,今天到云岭踏春的游人不多,偌大的草地只三三两两地散落着数对恋人,有的在照相,有的在嬉戏,有的在追闹,有的在窃窃私语。温暖的阳光懒洋洋地照在大地上,给碧绿的草地洒上一层金色的光芒。两人来到寂静处,支好自行车,周全把车后座旅行袋提下来。里面装的是塑料布和饮料果点。于小月边检东西边说:“周全,考虑蛮周到嘛!”周全一脸得意,“当然,看我是谁呀!”两人嘻嘻哈哈铺塑料,摆饮料果点。周全打开一瓶酸奶,递给于小月,自己旋开一瓶果汁,一边吸饮品一边欣赏美景。

  于小月动情地说:“云岭山真美!周全,以后你得常带我来,这里令人陶醉,乐不思蜀。”说罢,抬头望着雨露寺,“下次,我还要去雨露寺问支卦,看看我们的命运如何?”

  周全调回目光,与她一起望向雨露寺,“我不信这套。其实,每个人的命运,上苍早有安排,求助神灵未必有用。”

  “信则有,不信则无。”于小月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眼里满是神往的光芒,“也许是受妈妈的影响,我特别相信神灵之说。”

  周全把她搂在怀里,“我是学医的,人,其实就是一堆碳水化合物,死后根本没什么魂灵,都要归于黄土,就像范成大说的,人生终需一个土馒头。至于命运,除了出生无法选择,其它的都可通过拼搏予以改变。”

  于小月在他怀里拱了拱,不无惆怅地说:“不知咋地,在你面前,我始终感到自卑。”

  周全拍拍她,“不说这些,今天的目的是春游。”他指着满山遍野的绿树鲜花说,“我们被大自然拥抱,被美景包围,快快乐乐地享受这一切吧。这春色,这春景,多迷人啊!就像英国桂冠诗人孛列琪说的,春天还是一个缟衣仙女。”他眯起双眼,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春天穿了满身缟素去了,戴着乳白山楂花的冠冕;像羊毛一般的光亮,天上有白云飞舞;白蝴蝶飞舞在空中,白野菊文绣着郊野;樱与梨的白花,把她们的雪片撒了满地。”

  周全的诗兴,一下子把她的兴奋情绪调动起来。她摇着他的臂膀说:“周全,想不到,你还真有两下子。真的,学医,屈才了。要不,像鲁迅一样,杀进文学界,弄出点声响来。到时,我专门为你铺纸磨墨。”

  “你就干这一件事?”周全笑着问。

  于小月歪着脑袋想了想,“还可做经纪人,帮你开拓市场呀!”

  “还有呢?”周全又问。

  “还有”于小月嘴里叨叨无词,突然脱口而出,“帮你洗衣做饭,帮你生孩子。”说到生孩子,她脸上火辣辣,忙用双手捂住。

  “这还差不多。”周全把她的双手掰开,在她通红的脸上吻了吻,深情地说:“你脸红的时候,特别漂亮,就像古诗所云,柳叶来眉上,桃花落脸红。每到这时,我就恨不得吃了你。”

  “你吃呗,我早就是你嘴里的肉。”于小月咯咯笑起来,回他一个吻,“连唐朝陈子良的诗都知道,说明你小时候背过不少古诗。”

  周全悻悻道:“我只记得这两句,其他的早忘了。”

  于小月想表现自己,顺口把这首诗吟诵出来:“春色照兰宫,秦女坐窗中。柳叶来眉上,桃花落脸红。拂尘开扇匣,卷帐却熏笼。衫薄偏憎日,裙轻更畏风。”吟诵毕,她娇滴滴地说,“人家陈子良描写的是宫女生活,你却拿来丑化我,居心叵测。”

  周全却不吱声,只望着她傻笑,然后双手枕头仰身躺在塑料布上。于小月顺势扑在他肚子上,声音依然是娇滴滴的,“说嘛,为什么取笑我?”

  周全右手揽住她的头,依然不吱声,许久,他忽然问:“小月,到时我们生了孩子,你希望像谁?”

  于小月想都不想,马上回道:“生女孩子像我,生男孩子像你。”

  周全玩笑道:“我想起一个故事,有个漂亮女演员向伏尔泰求爱,说两人结合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生出的孩子头脑像他,脸蛋像她,那将是世界上最聪明最漂亮的孩子。伏尔泰回信说,如果生出的孩子头脑像她,脸蛋像他,那岂不是世界上最笨最丑的孩子?”

  “讨厌,讨厌”于小月挥起粉拳打他,“今天,你就这样变着法儿损我。”两人闹着笑着滚在了一起。

  闹了会儿,于小月娇柔地问:“周全,你真的喜欢我吗?真的爱我一辈子吗?真的会娶我?”如果他能做到,她愿意把自己的一切献给他。

  周全忙不迭地回道:“是的,亲爱的,你永远是我亲爱的,我会爱你一辈,一定娶你。”

  于小月感动得热泪盈眶,把滚烫的嘴唇贴在他嘴唇上,软软地说:“好吧,今天满足你的要求。”

  “好,好,我们去树林里。”周全兴奋地站起来。

  两人清理好东西,往山腰树林里走去。进入茂密的杂树林,有点阴森森,好在温暖的太阳越来越强劲,耀眼的光芒把网罩般的树上树下照得斑驳陆离。成群的布谷鸟c喜鹊c黄鹂c斑鸠等扑腾着翅膀往别处飞去,好像特意让出空间给两位欲火难耐的年青人。

  在一棵冠盖如伞c周边如围的槐树旁,两人停下,周全用双脚将杂草踩平,然后铺上塑料布。于小月睃巡四周,阒无人声,方静下心。想着即将向心爱的人交出一切,心里免不了有些忐忑,她扑在他怀里,娇羞地说:“周全,今天,我把一切给了你,以后,你一定要好好待我。”

  周全信誓旦旦地说:“小月,你放心,我说过,只要我们坚持,幸福永远是我们的。我一定信守诺言,永远爱你。要相信我,好吗!”

  于小月拼命点头,永远相信他,他就是她的杰克,她的白马王子,她的未来。她拿出两根香肠,插在地上。周全问:“做什么?”于小月说:“香肠当蜡烛,我们向天地,向父母叩拜,表达我们永结同心。”然后拉着周全面对香肠跪下,“你说吧。”周全问:“说什么?”于小月说:“我马上把一切给你,就等于我们结婚。”周全哦了一声,欣然笑了,然后煞有介事地说:“一拜天地,上苍作证。”两人恭恭敬敬地对着槐树香肠一拜。“二拜父母,高堂共鉴。”又是一拜。“夫妻同拜,永结同心。”两人对拜。拜毕,周全拥着她,激动地说:“小月,你永远属于我,我会一辈子做你的保护神。”

  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传来人声,两人赶紧起身穿衣。

  原来,他们放在树林外的自行车引起了游玩者的注意。

  他们重新回到刚才坐过的草地,因没了塑料布,只好席地而坐。时针已指向下午1点,他们掏出旅行袋里的八宝粥c面包等,慢慢享用。吃饱后,他们平躺着,相拥着,聊着无边无际的话题。过了1个多小时,周全激情又起,抱住她狂吻:“我们再做一次,好吗?”于小月推开他,娇喘地说:“不,过个星期,我们再出来。下次,我们去开房,要做就要做得安心。刚才,我提心吊胆,除了怕,就是紧张。”周全说:“好,就下星期天,你再找个理由出来。”于小月颔首同意,期待这天早日到来。

  到下午4点,游玩的人陆续打道回府,他们也收拾东西回家。

  这次春游,打开了他俩爱的天窗,也点燃了于小月的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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