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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3章 无情

  路遇琛没说什么,走了出去。

  陈博然跟路安晴对视一眼。等到他们三人离开,陈博然往旁边的空床上一趟:“晴晴姐,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小说里都这么狗血,现实比小说还狗血,路遇琛要敢当陈世美,我废了他。让程家绝后!”路安晴恶狠狠地猛灌了一大口汤。

  “姐!这么说你看上夏溪了?可是你废了他,还有程俊哥啊,你们家怎么可能绝后?”

  “嗯!看上了,本来我想挑她刺来着,没想到她煮饭有一手,我就没出息的投降了!博然,你说我是不是吃货啊?”路安晴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表情,以吃为主。

  “姐,看的出来,我打小就知道你是吃货,绝对的吃货啊!我就想知道要是我哥哥学会了煮饭,你是不是也投降?”

  “去!去!去!他煮满汉全席,我也只能看成是大便!吃货也是有气节的!头可断,血可流,陈世美面前不低头!”

  陈博然有点唏嘘:“姐,我哥真的没机会儿了吗?”

  路安晴眼神一黯,直言:“没了!”

  “你们也许是误会呢!”

  “误会也不行,藕断丝连这事姐最烦,姐喜欢的就是一刀两断,一拍两散,要不当初分什么手?是不是?”路安晴说的如此的果决。

  “姐!你真是政客,这么理智!”

  “呵呵,比不上路程俊和路遇琛,不过我已经收下留情了,要是路程俊,你哥现在就是太监了!”路安晴凉凉的瞥了眼陈博然。“你得感谢我没那么狠心!”

  “呃!若是程俊哥的话,我真的不怀疑他会把我哥哥给手刃了!”

  “错!他不会手刃他全部,他只会手刃一部分!路程俊最喜欢看人不死不活,慢慢折磨,绝对不会一下子玩死你,他会在一旁抽着烟,喝着茶,看大戏,你这边流血流泪他开心的不得了!”

  “这事,你没告诉程俊哥吧?”陈博然想起来路程俊就一阵恶寒。

  “没有!”路安晴开口道。“不过我想他早晚都知道。你也知道,打小路程俊欺负我可以,别人要是欺负他妹妹我,那人一定很惨!所以,你哥惨了!我大哥一定帮我报仇的!”

  “那我哥哥极有可能当不成男人了”陈博然打了个激灵,“若是我以后找不到人结婚,只怕我们家就真的绝后了!”

  “不会,你哥在外面说不定早养好了!说不定现在孩子都一个排一个连了呢!”路安晴冷冷一笑。”不过我想如果这样的话,路程俊阉掉的不是只有你哥,还有他儿子!哈哈,想起来我就觉得爽,有个妖孽大哥,其实也挺爽的!哈哈哈——”

  “姐!你别笑了,你和我哥到底因为什么?你不能跟我说吗?明明这个孩子是意外流产,你怎么非要告诉他是你打掉的!”

  “博然!别说了!”路安晴倏地冷下来脸。“我还想吃饭,不想提那个人!你要再说,你出去!”

  “好!我知道了!我不提!”陈博然有点无奈。

  去了电梯,夏溪道:“我先走了!路领导送安小姐回去吧!再见!”

  “我送你们!”路遇琛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夏溪摇头。

  路遇琛俊美的面容仿佛结了冰,下巴僵硬而紧绷。他又最后看了一眼夏溪,眼中有着坚持,还有着警告。

  夏溪默默无声,这样的相遇,应付下来,只觉筋疲力尽!

  安如灵看看路遇琛,再看看夏溪,突然说:“夏溪,一起吧!不要叫我安小姐,叫我灵灵就好了!”

  灵灵?多么温馨的字眼!路遇琛的灵灵,她怎么叫的出口?!

  她现在是什么?

  小三?!

  不是!

  因为路遇琛没结婚!

  情人!对!她是情fu!大领导的情fu而已!一个床伴而已,还要乖乖的!

  她见推脱不掉,只好道:“那就有劳路县长和灵灵小姐了!”

  她依然叫的疏离,显然没打算跟安如灵成为朋友!

  上了路遇琛的车子,夏溪老实的坐在后排。

  安如灵直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路遇琛没有说什么,面容很是紧绷。

  “路哥,我跟迈克尔谈的差不多了!要不你再见一下迈克尔,我们定下来,直接就可以投产了!现在先送夏小姐吧!”

  “嗯!”路遇琛点头,拨了个电话,沉声道:“通知发改局长去怡白酒店大堂,现在就去!”

  放下电话,他专心开车,视线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的夏溪。

  她本也看着他的背影发呆,见到镜子里的他,视线锐利的对上了她的眸子,她怔了怔,笑容凝在嘴角。怔怔望着镜子里的他,两三秒的时间,她眼神黯淡了一下,又转为得体的微笑,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他。

  路遇琛的眼神有种令人心惊的孤独和痛苦,那种感觉强烈到使得夏溪呆住,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眼神代表了什么?

  “路哥?”似乎察觉到什么,安如灵开口,突然换了德语,她用德语跟路遇琛说话。

  夏溪呆愣着,因为她被震撼了!她听到安如灵对路遇琛说:“ichdachten,icheiß,dubisutendichb,icheiß,dassichfalschar,unversch&ault,aberkannirn一chnichtverssen!irhattendasbesteadervergannheit,sieerstens,erstesal!passen,sie?ichliebedich,eilsiegutfuricharen。ichliebedich,eilsiezurichtinzeitpunkarten。ichliebedich,eilduichverstehst。ichliebedich,ichliebedich。ichliebedich,eilsieiranerseite。”

  那些话的意思是:“我想了很久,我知道你在恼怒我,我也知道我错的离谱,可是还是无法忘记你!我们有过最美好的过去,你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路哥,你放不下是不是?我爱你,因为你对于我来说是好的。我爱你,因为你在正确的时间等待。我爱你,因为你最理解我。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因为你一直陪伴我身旁!”

  “,ichliebedich,liebeistliebe!kannich,siekannesnicht!istsienichahr?siez&一ul;rn,siehabenichtderliebeitihrfallen!siehassenich,&aul;rrteichrichtig?hass,dieichnichtzuruckk一n!st一lz,icharfalsch!ichverspreche,dassichnieverssenerden。”

  (路哥,我爱你,很爱很爱!我能做的,她做不到!你在犹豫,你还没有爱上她!你只是恨我,恼我对不对?恨我当初没回来!路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离开!)

  夏溪听着,瞬间黯然。

  路遇琛面容冷沉,一双眸子里满是不耐。

  夏溪低垂着头,没有看到路遇琛的神情。她只是听到路遇琛说:“ja,ichliebedich!liebe!liebe——”

  可是,这时,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是夏溪的手机,铃声很响,打断了路遇琛的话!

  但他回答安如灵的话,她却是听得如此了然,她笑了,尽管眼底满是黯然。

  他说的也是德语,那个意思是说:“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

  可是电话很不凑巧的响了。

  路遇琛一下停了话,夏溪掏出手机来,屏幕上闪烁着两个字,她怔了怔,看向两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是高阳打来的!

  “好!”安如灵似乎格外的激动,难怪,因为她听到了路遇琛的话。

  夏溪按下接通键。“喂!高阳,你好,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

  夏溪偶尔回应几句,“嗯!好!”

  “好的,我知道了!”

  路遇琛和安如灵一点也听不出来她究竟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夏溪合上手机,对路遇琛说:“我得下车了,我们单位有公事,要去商场采购!刚好到了这里,领导我先下车了,谢谢你们,不打扰你们了!”

  而且这里,刚好到了最大的商场。

  路遇琛透过透视镜,看她,她脸上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很是平静,可是他却觉得好遥远,遥远的让他心惊。

  “灵灵小姐,再见!”夏溪依然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呃!好吧!”安如灵点点头。

  他们看着夏溪下车,她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只是,转身后,她的背影走在寒风里,是那样的孤寂而落寞。

  风将夏溪的长发吹起,寒风瑟瑟,吹在脸上,有点刺骨,却让人瞬间清醒!

  车子里,路遇琛从倒车镜里,看着那个身影,一点点变小,她那么瘦小,背挺得直直的!

  安如灵扭头,她呆呆地望着路遇琛,眼睛幽深漆黑,刚才他的话,没有说完,被夏溪的手机铃声打断。

  “路哥?”她低喃着:“刚才你说”

  路遇琛回神,看着她,用低沉的语气开口:“ja!ichliebedich!liebe!liebe!jed一chist,dassealentfernteever!nun,ichliebedichnicht!ichsagte,ennichg一一dbye,aufiedersehenzeitl一ssay!liebezeitl一s!beendeirurden,idealistischenanderer,nichtstur,habensie?ennsieaufunbestitezeitbestehen,tuniresgaraneefreundnicht!”

  (是的!我爱你!很爱!很爱!可是,是曾经,遥远的曾经!现在,我不再爱你!我说了,如果我告别,再会无期!爱情无期!我们早就结束了,灵灵,别再固执了,好吗?如果你固执下去,我们连朋友都不要做了!)

  安如灵的眼底闪过一抹凄楚,泪水静静地流淌下苍白的面颊。

  路遇琛怔住,却没有动。

  “你能整理好自己吗?”他问。

  安如灵不肯说话,泪珠扑簌簌地掉落。

  “如果不能坦然面对,就不要见面了!”路遇琛又说。

  “我可以!路哥!我保证再也不会困扰你!”安如灵流着泪说:“别剥夺我最后跟你做朋友的机会儿,好吗?”

  “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路遇琛淡淡地回答。

  安如灵泪凝于睫:“路哥”

  路遇琛拿出纸巾来放入她的掌心,“太晚了,灵灵,你回来晚了,原谅我,回不去了。”

  “你爱上了她是不是?”安如灵抓住路遇琛的手,屏息,泪水在眼底晶莹地旋转,“对吗?你爱上了夏小姐所以我才晚了”

  路遇琛只是望着她,目光澄澈地望着她,大约可以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禁又是暗叹又是不忍:“灵灵,缘分已尽,三年前就尽了!”

  “我知道了!”安如灵松开紧紧抓着他的手,颤抖着说。

  她黯然神伤,无法不伤怀!

  她的眼泪滑出来。

  那样晶莹的泪,而他却没有半分心疼,只是无奈!他突然淡淡的说道:“灵灵,你该知道我有多讨厌女人流眼泪!”

  安如灵猛然抬头,惊疑不定地打量他,只觉得他太过平静,平静得诡异,语气虽然温和,然而隐约透出冷漠和嘲弄。

  “你说过眼泪流给珍惜自己的男人,他才会心疼!而你,已经不会再心疼我!”

  “既然知道,”路遇琛静静望着她,说,“那你为什么还要做呢?”

  空气一下子冷凝下去!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安如灵霍然睁大眼睛,泪水凝滞睫毛上,她身子震了震,半晌,颤抖地说:“路哥,我懂了!”

  路遇琛笑了,笑容恍如寒冬里结冰的海面,美丽夺目晶莹剔透,然而寒彻入骨深不见底:“既然懂了就下车吧!打车去怡白大酒店,我的发改局局长在那里等你,还有的我助手!”

  安如灵眼前一黑,再也说不出话,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自己仿佛落入了冰窖之中,冷汗顿时濡湿后背。“好!我知道了!”

  他居然都吝啬于送她一程!

  她下了车子,招手打了另外一辆。

  路遇琛坐在车子里,正了下后视镜,扯开了自己的脖颈处,他看到了那里,那淡淡的牙齿印,还在!

  夏溪就是看到了这个才说他脏的吧?

  他自嘲一笑,靠在椅背上,很是疲惫。

  她不信他!

  他们之间风雨飘摇的如细丝般,有亲密,无信任!

  他想起那晚,他亲自送安如灵回来。

  他开车送她回来j大,一路上,她说着在英国的三年。

  安如灵是他的初恋,他们彼此有着生涩的第一次,在英国留学的三年,他们住在一起。

  异国他乡,寂寞孤寂,却因为彼此的相依相偎而没有感到过分孤寂。

  再见到安如灵,那些记忆又席卷进脑海中,他还是受到了冲击,也感到了心疼!心里涩涩的,酸酸的,但都过去了,他的心回不去了!

  他感觉到疼痛,很是疼痛!

  只是,有些事情,走过去了,再也无法回去,他等过了,等得心灰意冷,等得已经重新开始启程。

  而他的灵灵,却回来了。

  记忆将过往的美好,离开时的悲怆,三年里的伤疤重新揭开,他不是要变得那样狠,可,时光残酷,再也无法倒流。

  送他到了她的住处。

  她让他上楼。

  他一路没说什么,只是听着她说,一路心底汹涌澎湃。最后却又在想起夏溪时,归于平静。

  一进门,他看着她,终于说:“灵灵,结束吧!我欠了你一个结束!”

  “路哥?”安如灵完全错愕了,他一路没说什么,却在回来,跟她上楼,告诉她这句话。

  安如灵的眼泪却是没有流下来,虽然她的大眼睛已经湿了,但还是死死钉牢他,就像锐箭,指住他的眉心。他的眉心突突地跳,就怕她的眼泪随时流下来。

  他知道,他的话,很是无情。

  可是,终究要说。

  有些话,是要说清楚的。

  “路哥,你说什么?”安如灵一下惊醒过来,使劲儿地抽了抽鼻涕,声音还是哽咽的,偏就是把语调给改了。她讲:“路哥,我知道你生气了,我知道我把你丢了三年才回来,你生气了!我知道三年里你孤独寂寞,我也一样。路哥!我三年里,也一样,每天,每秒都发疯地想你!”

  她退了一步,又说,“我真的好想你!每天都想,路哥,我是真的不会再离开你了!真的不再拿事业当第一位了。我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好不好?”

  路遇琛只是看着她,眸子里多了抹心疼,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路哥?”

  “灵灵,为什么要回来呢?还记得三年前你如此坚决的说事业第一吗?”路遇琛看着她,如此平静地开口。

  “我——”安如灵呆怔住,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路哥,你在生气对不对?你还在生气是不是?我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路遇琛苦笑:“对不起,你没错,是时光过了。”

  “路哥!”她吸了吸鼻子,眼中满是雾气,她却笑着。

  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让路遇琛看的有些刺目。他说:“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欠你一个结束,现在我跟你告别,最后一次看着你哭。灵灵,我们结束了,如果我告别,将再会无期!三年前我说的话,三年前我未曾告别,现在,郑重地跟你告别!”

  “路哥,我哭的够多了,这辈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了。在你离开英国的日子,我所有的眼泪都为你流干了!”

  “是吗?你还真是对不起,是我的错,早该在三年前就说结束的!”

  “路哥,你怎么可以如此残酷?”安如灵泪眼汪汪的说:“你怎么可以?”

  “那还能怎么说呢?”他反问。“藕断丝连?明知道错误还要继续?你我都不是这样的人!”

  有苦说不出的人不是只有安如灵,三年,等了三年的人不是只有她,越是知道这各中的经过,越是不知怎么安慰她。所有的话到了嘴边都成了一声叹息。“还能怎么办呢?过去很美好,我会一生记得,也会缅怀,但,真的无法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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