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姐别担心。”
说完，张毅问道：“智瑜小姐呢？二小姐跟她联系了吗？我们还需要等她吗？”
“嗯，”容敏点点头道：“智瑜说等会儿就打车过来了，她跟咱们一起走。”
话音落下，两人刚走到院子里，一辆出租车就开到了门口，韩智瑜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容敏朝韩智瑜挥了挥手，笑道：“智瑜来了，张叔叔，您先忙，我跟智瑜上楼看看nǎinǎi和天硕收拾好没有。”
“嗯。”
张毅拿着行李箱朝车旁走，韩智瑜走过来，从他身边经过时，礼貌的叫了声‘张叔叔好’。
说完，她快步朝已经转身朝屋里走的容敏跑过去。
“你走这么快干嘛。”韩智瑜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笑的一脸深意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昨天我把你教我的那些全都说了，舅妈现在回来了吗？”
容敏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点点头道：“如果乔佳人昨天没有走的话，应该是成功了。”
韩智瑜嗤笑道：“她怎么可能会走，现在刚好有时间跟着你小叔厮混了，她估计没个五六天是不会走的。”
容敏抿着唇没有接话，垂着眼，似乎在深想别的事情。
韩智瑜回头看了她一眼，推了推她笑道：“你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一副沉闷的样子，平常在大人面前不是挺活泼的，现在事情都朝你预想的发展了，你还担心什么。乔佳人跟你小叔的事情，一定玩完了，你要是觉得力度不够，可以把事情告诉你nǎinǎi。”
“不能告诉我nǎinǎi！”
容敏当即拒绝，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我nǎinǎi身体不好，知道了一定会找我小叔算账，我小叔不是好解决的人。”
“你还担心你nǎinǎi的身体啊，我以为，除了你爸爸，这个家里的人，你一个都不在乎呢。”
“……”
看到她脸色不太好，韩智瑜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突然想通要现在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捅出去了？我要是你，可能会在你小叔跟韩晴退婚的时候，就给他们捅出去，到时候她估计比现在更难看。”
容敏道：“你不懂。”
之前她不是没想到提前把事情给捅出去，只是时机不对，就算捅出去，也没有石锤的证据。
再加上，小叔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猜不到是她干的。
容城这个人一直都让人捉摸不透，容敏没有把握，容城知道她在背后作怪后，不会做出什么来。
韩智瑜笑道：“敏敏，你不会真的恨你后妈恨的精神不正常了吧？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沉闷了，要不是在大人面前还能见到你的笑脸，我都以为你要抑郁了。”
“别乱说。”容敏微微皱眉道：“你把事情都办好了吗？”
韩智瑜点点头，得意道：“放心吧，你小叔就是从你后妈那问出来什么，也只会找韩晴算账，跟咱们没关系。”
容敏吐了口气道：“不要说漏了嘴，我爸爸前几天找我谈话了，他已经有所察觉。”
韩智瑜了然道：“原来你在担心这啊，放心吧，就算你爸爸真的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你，最多骂你不懂事。再说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太恶心，你爸爸也只会生你小叔的气，哪还顾得上你。”
容敏顿住脚，回头环顾了眼四周，将大院里目光所及的景象尽数收进眼中，喃喃道：“总要万事小心点，我妈妈不能白死。”
————
从阜城到行桐，几个小时的车程里，乔佳人跟苏惠芸坐在那谁都没有吃东西。
乔佳人满眼的心事，因为手机被收走，心里更加的慌乱。
尽管她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但胃部已经早早的唱出了空城计，像是到了时间点，就要准时喂饱它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现在不光睡的时间多，吃的东西也慢慢增多了。
她摁着饿都有些难受的胃，强忍着没有说让苏惠芸给她买饭的话。
到阜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苏惠芸由于春节前来过一次了，所以拦了车之后，也没有问乔佳人地址，直接跟司机报了位置。
出租车的后座上，母女两个并排而坐，乔佳人望着窗外，jiāo握的双手因为过度紧张攥的越发的紧。
犹豫良久，她回头问道：“能不能不把事情告诉我nǎinǎi？nǎinǎi身体不好……”
苏惠芸闭着眼冷声道：“该怎么说，我心里有数。”
从阜城出来，这一路上，乔佳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每一句话听在苏惠芸的耳朵里都异常的刺耳。
乔佳人掐住掌心的软ròu，望着窗外快速飞过去的景象，忍耐着恐慌与煎熬的折磨，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
到了家门口，苏惠芸下车给司机结了账，乔佳人却坐在车上不肯下来。
苏惠芸站在外面，从车窗里望向她，发狠了般质问道：“不下来你还想回去吗？！”
0349我都没舍得动手打过她一巴掌
乔佳人低头坐在那，眼眶渐渐变的湿润。
她后悔了。
她根本就不该跟苏惠芸回来，甚至在高铁上，她应该自私一点，把事情告诉容城。
她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
房子里面住着的人，不是别人，是养育她十几年至亲的人。
她跟容城骗了她，还在家里明目张胆的跟容城做出苟且的事情。
nǎinǎi一直恨的人，一直恨的家庭，现在她却跟仇人的弟弟在一起了，还住进了家里。
看着静静对峙的母女俩，司机回头看了眼乔佳人，以为是叛逆期的少女跟母亲发犟，好心劝说道：“小姑娘，长辈现在说的大道理都是为你好，有些事确实不是你们小孩子现在该做的，不然等你以后想明白了，会后悔的。”
乔佳人低着头，眼中氤氲着眼泪望着已经快被自己掐破的手心。
她不能下去，死也不能让nǎinǎi知道她跟容城的事情。
车门外，苏惠芸已经等的不耐烦，拉开车门，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下来！”
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了手心，乔佳人闭上眼，攥紧手心甩开苏惠芸的手：“我后悔了，就算是我做错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教我。”
一路上，苏惠芸想了很多，火气也压抑的很浓。
她不能原谅乔佳人背着她做的事情，也原谅不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对她的不管不问，她的三观也不至于这么扭曲，扭曲到跟自己母亲的小叔子搅合在一起，甚至已经睡过了。
手臂再次被苏惠芸抓住，乔佳人想要甩开手，但苏惠芸速度更快，几乎用尽身上的力气将她扯了出来。
不等乔佳人再挣扎，脸颊就猝不及防的狠狠挨了一巴掌。
苏惠芸收回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红着眼怒视着她呵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现在知道要脸了，当初做什么去了！”
看到苏惠芸动了手，司机本想下来阻拦，但不等他下车，不远处的门就开了。
nǎinǎi手里提着垃圾袋，正拉开门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惠芸跟乔佳人，微微一怔。
乔佳人红着眼抬起头，目光对视着苏惠芸说道：“随便你怎么打骂，今天我不会进去。”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苏惠芸抬起手愈要再动手，不远处的nǎinǎi忙丢下手中的垃圾走过来，叫道：“住手！”
听到nǎinǎi的声音，乔佳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背过身，抬手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
“你想做什么啊？”nǎinǎi下意识用身子挡住乔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惠芸质问道：“我都没舍得动手打过她一巴掌，你凭什么打她啊？”
面对前婆婆的质问，苏惠芸心痛的无法发泄出来。
自己的女儿，就是由她照顾十几年，十几年，什么都没教好，就教会了不学无术，在大学就跟社会上的人拉扯来往，小小年纪，名声就臭的不行！
苏惠芸别过头轻吐了口气，回过头，第一次用严肃的神情对视着面前的老人，带着怒意的问道：“我没有资格打她，难道您就有了？”
nǎinǎi面不改色的回道：“我自己养大的孙女，有没有资格用不着你来评判。”
苏惠芸忽然变了音，压抑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冲着面前的老人发了出来：“如果你真把她当成你的孙女，就不该纵容她做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你看看你现在把她教成了什么样子！满嘴谎言、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敢跟男人睡！如果我不出来管教她，明年你的好孙女就能成站街女！”
听到苏惠芸的怒喝声，nǎinǎi的脸色当即怔住。
“……你说什么？”
苏惠芸抬手扶住胀痛的额头，低声哭出声：“妈，就算我再不喜欢她，就算是我对不起彦清，您为什么不能好好教育她怎么做人？您知道不知道她在阜城做了什么？”
身后，乔佳人绝望的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0350就要一辈子被你瞧不起吗？
看出是家务事，司机没有多做停留，调了头，开车离开了。
现场，除了苏惠芸低声哭泣的声音，一片沉默。
良久后，nǎinǎi转身握住乔佳人的手腕，拉着她朝家走：“有什么话回家说，不要在外面大喊大叫，佳人还没有结婚，不管她做了什么事，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
像以往一样，nǎinǎi偏袒着乔佳人，回头看了眼苏惠芸说道：“你改嫁十几年，除了定期付抚养费，没有管教过她一点，哪怕是从她出生到她会走路，我也没见你抱过孩子一次。我教育的孙女品行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
说完，nǎinǎi拉着乔佳人朝家里走去。
苏惠芸头疼难忍，再加上一夜没睡又一天没吃饭，一时间眼前一阵眩晕。
她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yào，倒出两颗塞到了嘴里，用口水咽了下去。
……
走到屋里没一会儿，苏惠芸也跟着走了进来。
nǎinǎi松开乔佳人的手，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眼看向乔佳人问道：“佳人，你妈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乔佳人低头站在那不敢接话，双手下意识朝后背过去。
这个动作，是她从小都改不掉的毛病，每次做错事，nǎinǎi要责骂她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像个做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那一句话也不敢说。
nǎinǎi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注意到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扶着椅子扶手的手微微收紧。
“明天到阜城，我打算给她办理退学手续。”苏惠芸没有再提刚才在外面说的事情，直接开口道：“彦清已经快出狱了，以后佳人由我来管，等首都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过来接她。”
nǎinǎi嗖然回头，浑浊苍老的双眸看向她：“你打算带她去哪？二十年没有教养过她，现在想起来要管教她了？”
苏惠芸道：“正因为这二十年我没有管过她，才要把她带走。”
nǎinǎi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佳人不是小时候整天嚷嚷着让你抱的小孩了，你就算不管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要把她带走，也要问问她的意见。”
苏惠芸抬眼看向乔佳人，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说道：“再问她的意见，明天她就能成了我的妯娌了！”
心口一滞，nǎinǎi瞳孔微张，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成了你的妯娌！”
“您自己问问她！”
背在身后的双手手心里已经汗津津一片，乔佳人动了动脚，下意识想走。
苏惠芸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胳膊，拽着她拽到nǎinǎi面前，质问道：“除夕那天她是不是带着阿城来这里了？”
让苏惠芸对前婆婆愤怒的根本理由，还是因为除夕夜的那个电话。
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的确定，那个电话就是容城的。
除夕前一天她才来过行桐，乔佳人还在这里，乔佳人不可能丢下nǎinǎi一个人在家里过年跑到首都，容城也碰巧‘出差’没有在家里过春节。
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容城来了行桐，这个前婆婆默许了他们的关系，甚至任由他们住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nǎinǎi默许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乔佳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年的跑到阜城跟住在了星澜湾。
子不教父之过。
她跟乔彦清这十几年没有管过乔佳人，乔佳人全都是这个前婆婆一手教育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她自然而然把祸端都算在了nǎinǎi的头上。
“阿城？”nǎinǎi皱眉问道：“哪个阿城？”
苏惠芸刚准备开口，乔佳人就反手拽住苏惠芸的胳膊，红着眼问道：“你说够了吗？这件事跟nǎinǎi没关系，nǎinǎi什么都不知道。”
苏惠芸回过头，目光咄咄逼人：“不知道她会任由你小叔来家里住吗？不知道她会任由你们两个胡来吗？！”
“我说了nǎinǎi什么都不知道！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能不能别再这里闹了！”
“佳人，你先别说话。”
nǎinǎi制止住乔佳人的声音，搭在扶手上的手用力的攥紧，表情严肃的看着苏惠芸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阿城？阿城是谁？我纵容他们什么了？”
乔佳人眼中溢起水汽，心中焦急不已，抖着嘴唇叫道：“nǎinǎi……”
nǎinǎi回头，目光凌厉：“你先回房间，我跟她说。不要怕，只要nǎinǎi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怎么不了你。”
听到nǎinǎi的话，乔佳人咬紧唇ròu，心里又难过又愧疚。
见乔佳人站在那没有动，nǎinǎi又催促了一遍，她才艰难的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离开行桐几天，卧室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被子还是走的那天早上，容城叠好的形状。
乔佳人坐在床上，胃部再次传来一阵难耐的饥饿感。
这种不合场合的饥饿感让她觉得有点心慌，甚至没有心情再去想其它的事情。
她拉开包，一边舔着嘴唇不停的吞咽口水一边翻包里的东西。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两块已经有点化了的巧克力。
这是前两天，她跟温温他们出去的玩的时候，温温帮她买的，因为当时肚子不舒服，吃了一块，其它的就放在包里了。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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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张毅问道：“智瑜小姐呢？二小姐跟她联系了吗？我们还需要等她吗？”
“嗯，”容敏点点头道：“智瑜说等会儿就打车过来了，她跟咱们一起走。”
话音落下，两人刚走到院子里，一辆出租车就开到了门口，韩智瑜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容敏朝韩智瑜挥了挥手，笑道：“智瑜来了，张叔叔，您先忙，我跟智瑜上楼看看nǎinǎi和天硕收拾好没有。”
“嗯。”
张毅拿着行李箱朝车旁走，韩智瑜走过来，从他身边经过时，礼貌的叫了声‘张叔叔好’。
说完，她快步朝已经转身朝屋里走的容敏跑过去。
“你走这么快干嘛。”韩智瑜伸手挽住她的胳膊，笑的一脸深意的问道：“事情怎么样了？昨天我把你教我的那些全都说了，舅妈现在回来了吗？”
容敏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点点头道：“如果乔佳人昨天没有走的话，应该是成功了。”
韩智瑜嗤笑道：“她怎么可能会走，现在刚好有时间跟着你小叔厮混了，她估计没个五六天是不会走的。”
容敏抿着唇没有接话，垂着眼，似乎在深想别的事情。
韩智瑜回头看了她一眼，推了推她笑道：“你怎么老是神神叨叨的一副沉闷的样子，平常在大人面前不是挺活泼的，现在事情都朝你预想的发展了，你还担心什么。乔佳人跟你小叔的事情，一定玩完了，你要是觉得力度不够，可以把事情告诉你nǎinǎi。”
“不能告诉我nǎinǎi！”
容敏当即拒绝，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我nǎinǎi身体不好，知道了一定会找我小叔算账，我小叔不是好解决的人。”
“你还担心你nǎinǎi的身体啊，我以为，除了你爸爸，这个家里的人，你一个都不在乎呢。”
“……”
看到她脸色不太好，韩智瑜换了个话题说道：“你怎么突然想通要现在把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捅出去了？我要是你，可能会在你小叔跟韩晴退婚的时候，就给他们捅出去，到时候她估计比现在更难看。”
容敏道：“你不懂。”
之前她不是没想到提前把事情给捅出去，只是时机不对，就算捅出去，也没有石锤的证据。
再加上，小叔这么聪明的人，不会猜不到是她干的。
容城这个人一直都让人捉摸不透，容敏没有把握，容城知道她在背后作怪后，不会做出什么来。
韩智瑜笑道：“敏敏，你不会真的恨你后妈恨的精神不正常了吧？你现在真的越来越沉闷了，要不是在大人面前还能见到你的笑脸，我都以为你要抑郁了。”
“别乱说。”容敏微微皱眉道：“你把事情都办好了吗？”
韩智瑜点点头，得意道：“放心吧，你小叔就是从你后妈那问出来什么，也只会找韩晴算账，跟咱们没关系。”
容敏吐了口气道：“不要说漏了嘴，我爸爸前几天找我谈话了，他已经有所察觉。”
韩智瑜了然道：“原来你在担心这啊，放心吧，就算你爸爸真的知道了，也不能怎么样你，最多骂你不懂事。再说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太恶心，你爸爸也只会生你小叔的气，哪还顾得上你。”
容敏顿住脚，回头环顾了眼四周，将大院里目光所及的景象尽数收进眼中，喃喃道：“总要万事小心点，我妈妈不能白死。”
————
从阜城到行桐，几个小时的车程里，乔佳人跟苏惠芸坐在那谁都没有吃东西。
乔佳人满眼的心事，因为手机被收走，心里更加的慌乱。
尽管她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但胃部已经早早的唱出了空城计，像是到了时间点，就要准时喂饱它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现在不光睡的时间多，吃的东西也慢慢增多了。
她摁着饿都有些难受的胃，强忍着没有说让苏惠芸给她买饭的话。
到阜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苏惠芸由于春节前来过一次了，所以拦了车之后，也没有问乔佳人地址，直接跟司机报了位置。
出租车的后座上，母女两个并排而坐，乔佳人望着窗外，jiāo握的双手因为过度紧张攥的越发的紧。
犹豫良久，她回头问道：“能不能不把事情告诉我nǎinǎi？nǎinǎi身体不好……”
苏惠芸闭着眼冷声道：“该怎么说，我心里有数。”
从阜城出来，这一路上，乔佳人就像是被判了死刑一样，每一句话听在苏惠芸的耳朵里都异常的刺耳。
乔佳人掐住掌心的软ròu，望着窗外快速飞过去的景象，忍耐着恐慌与煎熬的折磨，心里如同压了一块石头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
到了家门口，苏惠芸下车给司机结了账，乔佳人却坐在车上不肯下来。
苏惠芸站在外面，从车窗里望向她，发狠了般质问道：“不下来你还想回去吗？！”
0349我都没舍得动手打过她一巴掌
乔佳人低头坐在那，眼眶渐渐变的湿润。
她后悔了。
她根本就不该跟苏惠芸回来，甚至在高铁上，她应该自私一点，把事情告诉容城。
她承受不了……真的承受不了。
房子里面住着的人，不是别人，是养育她十几年至亲的人。
她跟容城骗了她，还在家里明目张胆的跟容城做出苟且的事情。
nǎinǎi一直恨的人，一直恨的家庭，现在她却跟仇人的弟弟在一起了，还住进了家里。
看着静静对峙的母女俩，司机回头看了眼乔佳人，以为是叛逆期的少女跟母亲发犟，好心劝说道：“小姑娘，长辈现在说的大道理都是为你好，有些事确实不是你们小孩子现在该做的，不然等你以后想明白了，会后悔的。”
乔佳人低着头，眼中氤氲着眼泪望着已经快被自己掐破的手心。
她不能下去，死也不能让nǎinǎi知道她跟容城的事情。
车门外，苏惠芸已经等的不耐烦，拉开车门，伸手扯住她的胳膊：“下来！”
眼泪啪嗒一下掉在了手心，乔佳人闭上眼，攥紧手心甩开苏惠芸的手：“我后悔了，就算是我做错了，你也没有资格管教我。”
一路上，苏惠芸想了很多，火气也压抑的很浓。
她不能原谅乔佳人背着她做的事情，也原谅不了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这些年对她的不管不问，她的三观也不至于这么扭曲，扭曲到跟自己母亲的小叔子搅合在一起，甚至已经睡过了。
手臂再次被苏惠芸抓住，乔佳人想要甩开手，但苏惠芸速度更快，几乎用尽身上的力气将她扯了出来。
不等乔佳人再挣扎，脸颊就猝不及防的狠狠挨了一巴掌。
苏惠芸收回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红着眼怒视着她呵道：“你现在知道后悔了，现在知道要脸了，当初做什么去了！”
看到苏惠芸动了手，司机本想下来阻拦，但不等他下车，不远处的门就开了。
nǎinǎi手里提着垃圾袋，正拉开门走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苏惠芸跟乔佳人，微微一怔。
乔佳人红着眼抬起头，目光对视着苏惠芸说道：“随便你怎么打骂，今天我不会进去。”
看着她油盐不进的样子，苏惠芸抬起手愈要再动手，不远处的nǎinǎi忙丢下手中的垃圾走过来，叫道：“住手！”
听到nǎinǎi的声音，乔佳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慌忙背过身，抬手擦干净了脸上的眼泪。
“你想做什么啊？”nǎinǎi下意识用身子挡住乔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苏惠芸质问道：“我都没舍得动手打过她一巴掌，你凭什么打她啊？”
面对前婆婆的质问，苏惠芸心痛的无法发泄出来。
自己的女儿，就是由她照顾十几年，十几年，什么都没教好，就教会了不学无术，在大学就跟社会上的人拉扯来往，小小年纪，名声就臭的不行！
苏惠芸别过头轻吐了口气，回过头，第一次用严肃的神情对视着面前的老人，带着怒意的问道：“我没有资格打她，难道您就有了？”
nǎinǎi面不改色的回道：“我自己养大的孙女，有没有资格用不着你来评判。”
苏惠芸忽然变了音，压抑的怒火抑制不住的冲着面前的老人发了出来：“如果你真把她当成你的孙女，就不该纵容她做出那么多不要脸的事情！你看看你现在把她教成了什么样子！满嘴谎言、不学好、小小年纪就敢跟男人睡！如果我不出来管教她，明年你的好孙女就能成站街女！”
听到苏惠芸的怒喝声，nǎinǎi的脸色当即怔住。
“……你说什么？”
苏惠芸抬手扶住胀痛的额头，低声哭出声：“妈，就算我再不喜欢她，就算是我对不起彦清，您为什么不能好好教育她怎么做人？您知道不知道她在阜城做了什么？”
身后，乔佳人绝望的闭上眼，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0350就要一辈子被你瞧不起吗？
看出是家务事，司机没有多做停留，调了头，开车离开了。
现场，除了苏惠芸低声哭泣的声音，一片沉默。
良久后，nǎinǎi转身握住乔佳人的手腕，拉着她朝家走：“有什么话回家说，不要在外面大喊大叫，佳人还没有结婚，不管她做了什么事，被人听到了影响不好。”
像以往一样，nǎinǎi偏袒着乔佳人，回头看了眼苏惠芸说道：“你改嫁十几年，除了定期付抚养费，没有管教过她一点，哪怕是从她出生到她会走路，我也没见你抱过孩子一次。我教育的孙女品行怎么样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教我。”
说完，nǎinǎi拉着乔佳人朝家里走去。
苏惠芸头疼难忍，再加上一夜没睡又一天没吃饭，一时间眼前一阵眩晕。
她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yào，倒出两颗塞到了嘴里，用口水咽了下去。
……
走到屋里没一会儿，苏惠芸也跟着走了进来。
nǎinǎi松开乔佳人的手，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抬眼看向乔佳人问道：“佳人，你妈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乔佳人低头站在那不敢接话，双手下意识朝后背过去。
这个动作，是她从小都改不掉的毛病，每次做错事，nǎinǎi要责骂她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将手背到身后，像个做错的小学生一样，低着头站在那一句话也不敢说。
nǎinǎi上下看了她一眼，目光注意到她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扶着椅子扶手的手微微收紧。
“明天到阜城，我打算给她办理退学手续。”苏惠芸没有再提刚才在外面说的事情，直接开口道：“彦清已经快出狱了，以后佳人由我来管，等首都那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过来接她。”
nǎinǎi嗖然回头，浑浊苍老的双眸看向她：“你打算带她去哪？二十年没有教养过她，现在想起来要管教她了？”
苏惠芸道：“正因为这二十年我没有管过她，才要把她带走。”
nǎinǎi面无表情的冷声道：“佳人不是小时候整天嚷嚷着让你抱的小孩了，你就算不管我这个老婆子的死活要把她带走，也要问问她的意见。”
苏惠芸抬眼看向乔佳人，眼神凌厉的看着她说道：“再问她的意见，明天她就能成了我的妯娌了！”
心口一滞，nǎinǎi瞳孔微张，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成了你的妯娌！”
“您自己问问她！”
背在身后的双手手心里已经汗津津一片，乔佳人动了动脚，下意识想走。
苏惠芸上前一步揪住她的胳膊，拽着她拽到nǎinǎi面前，质问道：“除夕那天她是不是带着阿城来这里了？”
让苏惠芸对前婆婆愤怒的根本理由，还是因为除夕夜的那个电话。
现在她几乎可以肯定的确定，那个电话就是容城的。
除夕前一天她才来过行桐，乔佳人还在这里，乔佳人不可能丢下nǎinǎi一个人在家里过年跑到首都，容城也碰巧‘出差’没有在家里过春节。
唯一能解释的理由，就是容城来了行桐，这个前婆婆默许了他们的关系，甚至任由他们住在了一起。
如果不是nǎinǎi默许了他们两个的关系，乔佳人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大过年的跑到阜城跟住在了星澜湾。
子不教父之过。
她跟乔彦清这十几年没有管过乔佳人，乔佳人全都是这个前婆婆一手教育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她自然而然把祸端都算在了nǎinǎi的头上。
“阿城？”nǎinǎi皱眉问道：“哪个阿城？”
苏惠芸刚准备开口，乔佳人就反手拽住苏惠芸的胳膊，红着眼问道：“你说够了吗？这件事跟nǎinǎi没关系，nǎinǎi什么都不知道。”
苏惠芸回过头，目光咄咄逼人：“不知道她会任由你小叔来家里住吗？不知道她会任由你们两个胡来吗？！”
“我说了nǎinǎi什么都不知道！你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能不能别再这里闹了！”
“佳人，你先别说话。”
nǎinǎi制止住乔佳人的声音，搭在扶手上的手用力的攥紧，表情严肃的看着苏惠芸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阿城？阿城是谁？我纵容他们什么了？”
乔佳人眼中溢起水汽，心中焦急不已，抖着嘴唇叫道：“nǎinǎi……”
nǎinǎi回头，目光凌厉：“你先回房间，我跟她说。不要怕，只要nǎinǎi还有一口气在，她就怎么不了你。”
听到nǎinǎi的话，乔佳人咬紧唇ròu，心里又难过又愧疚。
见乔佳人站在那没有动，nǎinǎi又催促了一遍，她才艰难的抬脚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
离开行桐几天，卧室里面的东西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被子还是走的那天早上，容城叠好的形状。
乔佳人坐在床上，胃部再次传来一阵难耐的饥饿感。
这种不合场合的饥饿感让她觉得有点心慌，甚至没有心情再去想其它的事情。
她拉开包，一边舔着嘴唇不停的吞咽口水一边翻包里的东西。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两块已经有点化了的巧克力。
这是前两天，她跟温温他们出去的玩的时候，温温帮她买的，因为当时肚子不舒服，吃了一块，其它的就放在包里了。
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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