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6.第36章 又见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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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惯例是要吃馄饨的,曹爱霞忙碌了一天,才算是包出了一桌来。冉城的习俗本来是要吃苋菜馅的,传说吃了苋菜馄饨会浮在水上,这样就不会淹死了。
对,没错,游泳的季节又来了。对于游泳这项运动,苏凉一直又爱又恨。她的第一只手机在喂鱼的时候不慎落入湖里,那可是她最宝贝的手机啊,当然要捞出来了。可是怎么捞呢?没办法,苏凉只能自己下水。没估计好水深,喝了好多口绿油油的水,差点淹死在那潭死水里。
从此得了个恐水的毛病,跟恐高差不多。游泳池的人跟下饺子一般,水库又深不可测,一直没学会游泳。而游泳传说是最能丰胸的运动,苏凉心水很久。
夏季的到来,大抵是从知了声开始的。苏凉家原本有着知了叫了就批发棒冰的传统,可惜家里还没有冰箱。曹爱霞会给苏凉零钱,让她去村上的经销店里买冰棍吃。那时候的棒冰种类很单一,只有冰棍、雪糕和大冰冰三种。虽然没有以后那么多种类可以选择,但是苏凉反而觉得这时候的棒冰好吃极了。没那么多的添加剂,商家的良心大多还好好长在身上,只是简单的白糖棒冰,含了一口在嘴里,暑意全消。
其实还没真正热起来,冉城的盆地地形相当能积蓄热量,比周边的城市高出好几度。天气太热,玉米就不能够好好成熟,棒子上只会零星地分布着颗粒,用安溪这边的话来讲就是“瘌痢头”。所以夏天是没有玉米的,苏沧卖掉了最后一批,把钱核算清楚,发现利润的充足。
曹爱霞在看电视,回头问:“怎么样?算出来了吗?”
“算出来了,一共卖了528块7毛!”苏沧的声音忍不住激动。
曹爱霞也是一惊:“你没算错吧?有这么多?”
90年代初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粮食凭票定量供应。冉城这边的月平均收入大概在300块左右,猪肉在3块一斤左右,小学生的学费是10块一个学期,杂费是15块,加起来只要25块。这样的物价水平下,500多块无疑是一笔巨款。
苏沧笑,眉眼弯弯:“没算错,我算了两遍呢!可以给凉凉买新裙子了,也给你和肚子里的这个买新衣服!”
曹爱霞还是有些不相信似的:“苏沧,你捏我一下,我总感觉不像是真的!”
苏沧无奈,当真伸出手捏了妻子一把,疼痛是必然的。曹爱霞捂着脸颊,抱怨:“让你捏你还真捏!”
又想起:“那我们下半年还种?”
“种呀,怎么不种了!趁着大伙还没发现,不然我估计,有的是人凑热闹!”苏沧把零碎的纸币分门别类的放好。
“我说前两天宝仙怎么找我打听你卖玉米的事,原来是因为这样。他们心思倒是动的快!”
苏沧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别忘了,他们的水稻已经种下去了,收割以后再种一季是来不及的。所以,要种也只能明年了。”
曹爱霞依旧很惋惜:“明明是我们想出来的主意,他们那时候不是瞧不起的很么,那为什么要跟风呢!”
“其实我也是刚好抓住了这个时机,种子公司那边正打算推广这种品种呢,不过大家一听是玉米就拒绝了而已。”
这事苏沧没有跟章花讲,她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对事实造成了一定的歪曲。
“章大妈,你小儿子家的粮是不是快断了?”这是冒着酸气的村民甲。
旁边的村民乙不甘落后:“没那么快吧,不是每年都能吃到秋收的么!再说还有玉米可以磨玉米面呢!”
章花勉强笑笑:“呵呵,确实没那么快!”
村民甲:“秋收后要是没粮吃记得来我家匀啊,我家今年种了好几亩水稻呢,据说都是高产量的品种!”
章花觉得面上无光:“再…再说吧,到时候有没有钱匀还是两说呢!”
“哈哈,章大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家,价格绝对公道!”
明明是拉生意的话,被章花硬生生地听成了嘲笑。回家之后一直沉着脸,对着谁也不笑,憋在心里。
开始放暑假之后,曹爱霞的肚子是一天大过一天,曹福人体恤女儿,过来接苏凉去乾西。
曹爱霞担忧:“凉凉那脾气,我怕她住不惯。”
“有什么住不惯的?我们家还有天天和甜甜,老大家两个也在,别提多有伴了!”
苏沧忍不住笑,拿眼看苏凉:“丈人你可别忘了,凉凉上次一个人去,连鞋子也不肯脱,哭着找爱霞。你可是凌晨就把她给背回来了!”
好吧,苏凉的黑历史非常多。苏凉的脸颊微红:“爸爸,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曹福人也帮腔:“就是!那时候跟现在能比吗?”
苏沧:“好像就去年的事吧,怎么被你们一说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感觉!”
苏凉:“……”
曹福人:“你田里这么忙,爱霞又这么大肚子,你们顾的到凉凉吗?再说,凉凉自己说跟我去,小透不是在外婆家住了好几年嘛!”
曹爱霞依旧皱着眉:“爹,我是怕我两个嫂子生出什么话…”
曹福人摆手:“我外孙女去住两天而已,她们有什么可说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凉开开心心地跟着外公走了。曹爱霞看着祖孙俩的背影,“真是,这小没良心的,居然笑的那么欢!”
“苏凉妈,你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曹爱霞最近喜欢叹气,“哎,这一转眼,感觉我的凉凉就长大了。”
苏沧伸手扶住妻子的腰:“孩子长大不好吗?”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离我越来越远了。她要接触外面的世界,有自己的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学坏,不知道会不是被人欺负……”
苏沧笑:“爱霞,你怎么不把凉凉绑在你裤腰带上?”
曹爱霞瞪了一眼丈夫,没好气的:“要绑也是绑你的,都说女儿跟爹亲!好吧,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乾西村四面都是山,山坳里有个很大的水库,一层一层地修建起来防洪。苏凉去了外婆家就像放出笼的小鸟,别提多欢快了。山上有各种果树,蔬菜也种了不少。和曹天曹甜在避风处搭了个小小的灶台,平时弄点土豆番薯烤烤,也烤过鱼,水煮过青菜。
“凉凉,能吃了吗?”曹天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
烧烤是苏凉热衷的活动之一,虽然没有完整烤架,也没有锡纸,可是苏凉好歹是在物质匮乏的海岛上和小伙伴们弄过露天烧烤的人。苏凉戳了戳青菜,“还没有,再过一会!”
曹甜憨憨地笑:“凉凉,上次的鱼真好吃!”
“不错吧?那可是川味烤鱼呢!”说起烤鱼,苏凉也忍不住流口水。本来条件简陋,调料也缺乏,苏凉没抱什么期待。用了外婆家的铁盆上烤好的鱼,香菜没有,花生没有,豆芽倒是有,做出来的味道超级好。主要原因大概还是在鱼身上,按照以后的话来说,那是野生纯天然,绝不是人工饲养,鲜的不得了。
“我们还做吗?”曹天眼巴巴的瞅着苏凉。
苏凉摊手:“我钓鱼技术不好,就那一尾,还是坐了半下午的成果呢!”
水库的水清澈得见底,而且太深,所以到了夏天也没什么游泳的人。苏凉拿了外公的鱼竿,挖了几条蚯蚓,不是浮标动了拎起来饵不见鱼却半点没影,就是饵半点也没动。苏凉想是不是蚯蚓不合山里鱼的胃口,他们平常都是吃小虾的。
钓鱼真的是很磨性子的一件事,苏凉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午睡居然还流口水。
这天睡梦里听见有人喊救命,苏凉猛的惊醒,手里的鱼竿掉落在地。四周看了看,确实有人在喊:“救…命……救救…我…”
天空蓝的没有半丝云,这时间日头毒,一般人都在家里睡午觉。苏凉定睛一看,水库不是那么中央的地方扑腾着个人,上上下下地浮沉着。苏凉吓了一跳,衣服也来不及脱就往水里跑。
这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苏凉正跟曹福人学游泳呢,勉勉强强能用狗刨式划出去一段。冰冷的水没到小腿处,苏凉才忽然醒悟,这么热的时候下水,人会抽筋。还不说苏凉才刚学游泳,这救人仅仅是一个太美好的想法。
苏凉的脑子转的飞快,水库边有废弃的箩绳,她一边抓在手里,一边让自己的身体熟悉水里的温度。那人的声音逐渐没了,苏凉管不了那么多了,纵身跃进水里。幸好离岸边不是很远,可是乾西水库的深不是说说而已。苏凉游到那人刚才扑腾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人。没办法,冒出头深吸一口气,苏凉重新沉进水里。
泛着日光的湖面,在水下看很美,也很致命。苏凉到了水下,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美好也太不切实际。她原本想把绳子绑在这人的身上,她回岸上把他拉上来。可是水有阻力,还有压强,她一个初学者根本潜不了那么深。
心急火燎的,肺里的空气却已经告罄,胸腔里像炸起来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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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惯例是要吃馄饨的,曹爱霞忙碌了一天,才算是包出了一桌来。冉城的习俗本来是要吃苋菜馅的,传说吃了苋菜馄饨会浮在水上,这样就不会淹死了。
对,没错,游泳的季节又来了。对于游泳这项运动,苏凉一直又爱又恨。她的第一只手机在喂鱼的时候不慎落入湖里,那可是她最宝贝的手机啊,当然要捞出来了。可是怎么捞呢?没办法,苏凉只能自己下水。没估计好水深,喝了好多口绿油油的水,差点淹死在那潭死水里。
从此得了个恐水的毛病,跟恐高差不多。游泳池的人跟下饺子一般,水库又深不可测,一直没学会游泳。而游泳传说是最能丰胸的运动,苏凉心水很久。
夏季的到来,大抵是从知了声开始的。苏凉家原本有着知了叫了就批发棒冰的传统,可惜家里还没有冰箱。曹爱霞会给苏凉零钱,让她去村上的经销店里买冰棍吃。那时候的棒冰种类很单一,只有冰棍、雪糕和大冰冰三种。虽然没有以后那么多种类可以选择,但是苏凉反而觉得这时候的棒冰好吃极了。没那么多的添加剂,商家的良心大多还好好长在身上,只是简单的白糖棒冰,含了一口在嘴里,暑意全消。
其实还没真正热起来,冉城的盆地地形相当能积蓄热量,比周边的城市高出好几度。天气太热,玉米就不能够好好成熟,棒子上只会零星地分布着颗粒,用安溪这边的话来讲就是“瘌痢头”。所以夏天是没有玉米的,苏沧卖掉了最后一批,把钱核算清楚,发现利润的充足。
曹爱霞在看电视,回头问:“怎么样?算出来了吗?”
“算出来了,一共卖了528块7毛!”苏沧的声音忍不住激动。
曹爱霞也是一惊:“你没算错吧?有这么多?”
90年代初还是计划经济的年代,粮食凭票定量供应。冉城这边的月平均收入大概在300块左右,猪肉在3块一斤左右,小学生的学费是10块一个学期,杂费是15块,加起来只要25块。这样的物价水平下,500多块无疑是一笔巨款。
苏沧笑,眉眼弯弯:“没算错,我算了两遍呢!可以给凉凉买新裙子了,也给你和肚子里的这个买新衣服!”
曹爱霞还是有些不相信似的:“苏沧,你捏我一下,我总感觉不像是真的!”
苏沧无奈,当真伸出手捏了妻子一把,疼痛是必然的。曹爱霞捂着脸颊,抱怨:“让你捏你还真捏!”
又想起:“那我们下半年还种?”
“种呀,怎么不种了!趁着大伙还没发现,不然我估计,有的是人凑热闹!”苏沧把零碎的纸币分门别类的放好。
“我说前两天宝仙怎么找我打听你卖玉米的事,原来是因为这样。他们心思倒是动的快!”
苏沧不以为意地笑笑:“你别忘了,他们的水稻已经种下去了,收割以后再种一季是来不及的。所以,要种也只能明年了。”
曹爱霞依旧很惋惜:“明明是我们想出来的主意,他们那时候不是瞧不起的很么,那为什么要跟风呢!”
“其实我也是刚好抓住了这个时机,种子公司那边正打算推广这种品种呢,不过大家一听是玉米就拒绝了而已。”
这事苏沧没有跟章花讲,她是从别人的嘴里听来的,对事实造成了一定的歪曲。
“章大妈,你小儿子家的粮是不是快断了?”这是冒着酸气的村民甲。
旁边的村民乙不甘落后:“没那么快吧,不是每年都能吃到秋收的么!再说还有玉米可以磨玉米面呢!”
章花勉强笑笑:“呵呵,确实没那么快!”
村民甲:“秋收后要是没粮吃记得来我家匀啊,我家今年种了好几亩水稻呢,据说都是高产量的品种!”
章花觉得面上无光:“再…再说吧,到时候有没有钱匀还是两说呢!”
“哈哈,章大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到时候可一定要来我家,价格绝对公道!”
明明是拉生意的话,被章花硬生生地听成了嘲笑。回家之后一直沉着脸,对着谁也不笑,憋在心里。
开始放暑假之后,曹爱霞的肚子是一天大过一天,曹福人体恤女儿,过来接苏凉去乾西。
曹爱霞担忧:“凉凉那脾气,我怕她住不惯。”
“有什么住不惯的?我们家还有天天和甜甜,老大家两个也在,别提多有伴了!”
苏沧忍不住笑,拿眼看苏凉:“丈人你可别忘了,凉凉上次一个人去,连鞋子也不肯脱,哭着找爱霞。你可是凌晨就把她给背回来了!”
好吧,苏凉的黑历史非常多。苏凉的脸颊微红:“爸爸,那是小时候,现在我已经长大了!”
曹福人也帮腔:“就是!那时候跟现在能比吗?”
苏沧:“好像就去年的事吧,怎么被你们一说已经过去十几年的感觉!”
苏凉:“……”
曹福人:“你田里这么忙,爱霞又这么大肚子,你们顾的到凉凉吗?再说,凉凉自己说跟我去,小透不是在外婆家住了好几年嘛!”
曹爱霞依旧皱着眉:“爹,我是怕我两个嫂子生出什么话…”
曹福人摆手:“我外孙女去住两天而已,她们有什么可说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凉开开心心地跟着外公走了。曹爱霞看着祖孙俩的背影,“真是,这小没良心的,居然笑的那么欢!”
“苏凉妈,你女儿是贴心小棉袄。”
曹爱霞最近喜欢叹气,“哎,这一转眼,感觉我的凉凉就长大了。”
苏沧伸手扶住妻子的腰:“孩子长大不好吗?”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离我越来越远了。她要接触外面的世界,有自己的主意,不知道会不会学坏,不知道会不是被人欺负……”
苏沧笑:“爱霞,你怎么不把凉凉绑在你裤腰带上?”
曹爱霞瞪了一眼丈夫,没好气的:“要绑也是绑你的,都说女儿跟爹亲!好吧,我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乾西村四面都是山,山坳里有个很大的水库,一层一层地修建起来防洪。苏凉去了外婆家就像放出笼的小鸟,别提多欢快了。山上有各种果树,蔬菜也种了不少。和曹天曹甜在避风处搭了个小小的灶台,平时弄点土豆番薯烤烤,也烤过鱼,水煮过青菜。
“凉凉,能吃了吗?”曹天咬着手指头流着口水。
烧烤是苏凉热衷的活动之一,虽然没有完整烤架,也没有锡纸,可是苏凉好歹是在物质匮乏的海岛上和小伙伴们弄过露天烧烤的人。苏凉戳了戳青菜,“还没有,再过一会!”
曹甜憨憨地笑:“凉凉,上次的鱼真好吃!”
“不错吧?那可是川味烤鱼呢!”说起烤鱼,苏凉也忍不住流口水。本来条件简陋,调料也缺乏,苏凉没抱什么期待。用了外婆家的铁盆上烤好的鱼,香菜没有,花生没有,豆芽倒是有,做出来的味道超级好。主要原因大概还是在鱼身上,按照以后的话来说,那是野生纯天然,绝不是人工饲养,鲜的不得了。
“我们还做吗?”曹天眼巴巴的瞅着苏凉。
苏凉摊手:“我钓鱼技术不好,就那一尾,还是坐了半下午的成果呢!”
水库的水清澈得见底,而且太深,所以到了夏天也没什么游泳的人。苏凉拿了外公的鱼竿,挖了几条蚯蚓,不是浮标动了拎起来饵不见鱼却半点没影,就是饵半点也没动。苏凉想是不是蚯蚓不合山里鱼的胃口,他们平常都是吃小虾的。
钓鱼真的是很磨性子的一件事,苏凉坐着坐着就睡着了,午睡居然还流口水。
这天睡梦里听见有人喊救命,苏凉猛的惊醒,手里的鱼竿掉落在地。四周看了看,确实有人在喊:“救…命……救救…我…”
天空蓝的没有半丝云,这时间日头毒,一般人都在家里睡午觉。苏凉定睛一看,水库不是那么中央的地方扑腾着个人,上上下下地浮沉着。苏凉吓了一跳,衣服也来不及脱就往水里跑。
这人的运气还算不错,苏凉正跟曹福人学游泳呢,勉勉强强能用狗刨式划出去一段。冰冷的水没到小腿处,苏凉才忽然醒悟,这么热的时候下水,人会抽筋。还不说苏凉才刚学游泳,这救人仅仅是一个太美好的想法。
苏凉的脑子转的飞快,水库边有废弃的箩绳,她一边抓在手里,一边让自己的身体熟悉水里的温度。那人的声音逐渐没了,苏凉管不了那么多了,纵身跃进水里。幸好离岸边不是很远,可是乾西水库的深不是说说而已。苏凉游到那人刚才扑腾的位置,已经看不见人。没办法,冒出头深吸一口气,苏凉重新沉进水里。
泛着日光的湖面,在水下看很美,也很致命。苏凉到了水下,才发现自己想得太美好也太不切实际。她原本想把绳子绑在这人的身上,她回岸上把他拉上来。可是水有阻力,还有压强,她一个初学者根本潜不了那么深。
心急火燎的,肺里的空气却已经告罄,胸腔里像炸起来一样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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