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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9.第129章 基数证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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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封广西邮戳的挂号信静静地躺在八仙桌朱红色的桌面上,这一封相较上封来说,措辞严厉不少。看得出来苏海是急了,也亏的苏沧的呼机号他不知道,不然没准会被打爆。

  这回曹爱霞没看,只是问:“大伯着急了吧?”

  苏沧苦笑,“我也急,可这会,我怎么能走!”

  “你急有什么用?我说你要不还是出门吧,出去避避也好。”

  苏沧马上摇头,“那怎么行,你们还在这儿呢!说到避,凉凉倒是可以出去避避风头。”

  曹爱霞想了想,问:“怎么避?”

  听苏沧说完,曹爱霞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就怕凉凉不愿意。”

  “家里不是要打地基么,乱糟糟的,凉凉出去住一段时间,这不正好!”

  越想越觉得可行,曹爱霞抬眼张望一下丈夫,嘴唇蠕动了下,“苏沧,我也不想背后说别人闲话。可是你娘,这回做的…”

  欲言又止,听见外面有人喊:“阿沧,爱霞,有人在吗?”

  苏沧仰头答应:“谁啊?”

  “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么?”那人说,“我是你三姐,快给我开门!”

  苏梅进了苏凉家,室内的光线不亮,曹爱霞迎上去:“他三姐,你怎么来了?”

  左右来回看看的苏梅把视线落在曹爱霞身上,先是叹了口气,才说:“那个,那报纸,我也看了…”

  曹爱霞和苏沧对视了一下,语气坚定:“那上面全是胡说八道,没一件是真的!”

  苏梅顿了顿,“我知道……凉凉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就是,爱霞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凉凉她真是全国大赛的冠军?”

  “三姐,我也不怕直接告诉你,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你最清楚不过了。你觉得我们家有这个能耐让凉凉捧个冠军回来吗?”苏沧苦笑。

  苏梅冒出一句:“可凉凉那个干爹啊,他不是个大人物吗……”

  曹爱霞变了脸色:“他三姐,不说凉凉是你自小看着长大的,就说这全国大赛,那是做的了假的地方么?”

  苏梅的嘴张了张,没说出什么来。

  苏沧拉住妻子,对苏梅说:“三姐,爱霞是关心则乱,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似在说曹爱霞不对,实则在指责苏梅。还站在门口的苏梅心里不太好受,脸上也显了出来,她说:“我,我也没那个意思,你们别多想。报纸上写的,不一定是真的。娘她也许没说什么,他们写的太夸张了!”

  最后一句听的曹爱霞直皱眉,看了看在她前面的苏沧,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他们当然要夸大其词,报纸才会有发行量!”苏沧接口。

  得到认同的苏梅松了口气,“我也是听外面传的风风雨雨的,你们不知道都传成什么样了,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凉凉干爹帮凉凉得了个冠军,说东窗事发的有,说公道自在人心的有,还有人说凉凉是傍上了个大人物……”

  苏梅自顾自的说,没注意到苏沧夫妻俩的神色阴沉下来。曹爱霞忍无可忍,冲过苏沧来到苏梅面前:“她三姐,凉凉可是你嫡亲的侄女!”

  “啊?”苏梅吓了一跳,“爱霞,凉凉是我亲侄女,所以我才痛心…”

  听到这里,曹爱霞再也听不下去:“用不着!我家闺女我知道,8岁就不能拿冠军了?那些人都是眼馋馋的!”

  “三姐,这个冠军呢,是比赛给的。我们没干那些事,说到底那些人也都是在捕风捉影,不足为信!”苏沧也走上前来,和曹爱霞并排站。

  话说到这里,再说下去连亲戚的脸皮都得撕破。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事,苏梅神色变换了几下,最终没说什么,转身告辞就走了。

  苏沧看着她的背影,问:“我三姐是第几波人了?”

  曹爱霞坐下来,像是泄了全身的力气,“你问我我问谁?说起来你娘没来,真是很稀奇!”

  “看来要把凉凉尽快送出去住才行!”苏沧忧心忡忡。

  在这种情形下,苏沧夫妇还是想把这件事瞒着苏凉。在他们想法里,女儿还小,外头的那些龌龊事她没必要知道。特别是她奶奶,有些事情明显就是章花说的,除了她,外人没可能知道。各种原因作用下,一开始隐瞒了,那索性瞒到底得了。

  既然如此,苏凉也顺水推舟,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

  放学回家吃完饭,收拾了碗筷的八仙桌上,苏凉听完父亲的话,手一抖,揪下来大腿身上的一戳毛。

  大腿凄厉一叫,瞪着罪魁祸首,弱弱地看主人毫无所觉,一跃而起,跑出了门。

  苏凉没感觉到手上一把毛,她问:“爸爸,我为什么要住校?”

  “刚才告诉你过了,家里要忙,你住校一段时间,也能安心学习!”苏沧搬出了准备好的理由。

  苏凉反驳:“可是你要去外地,妈妈要带小弟,我要是不回来,她更没空了!”

  “我暂时不去,等地基打好,再出门!”苏沧已经做好打算。

  抱着苏冽的曹爱霞诱哄:“凉凉,住校的话就不用每天那么早起床了,你可以7点再起床。妈妈有空就会去看你,你不是说学校食堂的饭菜好吃么!”

  苏凉:“……”

  真不知道相信她能拿冠军的爹妈,怎么会以为用这种话就能把她打发了?

  在心里叹气,苏凉想着是需要点时间去处理这件事。这会她深刻觉得自己力量的薄弱,农村里就是这样,一点小事就能翻成大浪。特别是这么大手笔,估计唾沫星子都要把苏沧他们淹死了。

  但苏凉一点没受到影响,可见他们把她保护的有多好。而且不论外面怎么说,他们一点也不显露,固执地张开手把苏凉护在羽翼下。

  “好。”苏凉答应。

  苏沧笑了,眉眼弯弯:“凉凉乖,明天爸爸去跟你们学校说哈!”

  爹妈和苏凉各抱各的心思,住校的事算是敲定了。

  安溪镇小学可以住校,北山上村子的孩子回家太麻烦,学校有一层楼提供给学生住宿。不过生源多是附近的孩子,所以住校的人很少。

  打开那扇暗红色的门,一股尿骚味扑面而来,苏凉真心有点后悔。

  提着东西在后面的苏沧看女儿停下来,催促她:“凉凉快进去呀,愣在门口干什么?”

  一二年级的孩子不过八九岁,生活根本不能自理。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地方,肯定是害怕和不安的,所以尿床是正常的。

  苏凉想摔杯子,她没住过小学生的宿舍,这个情况完全不在计划内!人生就是个茶几,上面摆满杯具,摔破一个是一个!

  “这什么味儿啊?”苏沧也闻到了,往灰蒙蒙的学生宿舍里看。

  这是幢老楼,学生宿舍全在北面,不向阳,光线不好。没办法,南面的是教工宿舍,他们还有个阳台。

  “爸爸,我现在后悔行不行?”苏凉回头看父亲。

  “条件也太差了!”苏沧蹙眉头,“我去问问,有没有别的校舍了!”

  住校这件事是老妖婆安排的,难怪她的眼神不对呢,来来回回看了苏沧好几眼。后来还是苏沧低声跟她说了什么,她才同意下来的。苏凉没偷听,她表示她不听她也知道自己爹说了什么。

  安排苏凉在楼下守着东西,苏沧去教学楼里找人。这会已经放学,苏沧本着越早搬越好的想法,等不到周末就把苏凉的被铺送来学校。

  过了秋分,天黑的早了很多。思绪天马行空,一会想着天空里第一颗星星是从哪边亮起,一会又想到爆米花的主意泡汤了,再琢磨个什么来钱的法子好。大棚最近在卧基肥,菜单是韩旭开给苏沧的。玉米只占了一小部分,很多品种是韩旭带回来的,让苏沧种着试试看,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国庆节马上要来了,温度达到了一定基准,桂花大片地盛开了。

  山坳里的桂花下雨的时候,苏沧穿着雨衣追了次肥。听说也有几棵开花了,虽然只是零星的几朵而已,却是个很好的开始。

  蓝莓和草莓这类水果的市场还没有来临,现在的主市场是副食品,比如玉米这样的零嘴。吃饱还是人民大众的重头戏,吃的营养又健康的年代还没来。1990年的恩格尔系数为50%左右,农村许多家庭尚在温饱线上挣扎。可基尼系数已经超过0·3,并且是在逐年增长。

  也就是说,贫富差距在逐步扩大,找的到市场,不怕大棚里种起来的反季节蔬菜会没有销路。

  苏凉听见有人在喊自己,收回漫天发散的思绪,抬头看见白朔迎面走过来。

  他身后背着东西,方方正正的像是画板,走到苏凉跟前,问:“苏凉,你怎么在这儿?”

  “白老师,我住校了。”

  “住校?”

  白朔站在面前,苏凉仰头看,觉得他腿长的不可思议。

  “嗯,家里想让我住校,那我就住校了呗。”

  苏凉往旁边挪了挪,白朔看着露出来的半块台阶,笑了:“怎么突然想要住校?学校学生宿舍的条件可不好!”

  他坐了下来,伸直腿,“汝衡哥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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