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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6.第186章 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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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校门口等路弦的陈赢,看见他们出来,扑向的人却是苏凉。

  “凉凉,想死我了,过年都没空去你家拜年,那单兵大赛好死不死非要放在冬天,侵占劳动人民的假期,太惨了啊~~”

  苏凉明明往旁边躲了,可还是没躲过。拉过乔醒来阻挡,结果人家灵活地绕过乔醒,跑到了自己面前。

  “凉凉,我有话跟你说,我就问一句…”

  苏凉的嘴一抽:“爱过…”

  “……你家的扣肉还有存货吗?”

  “啊?”

  “呵…哈?”

  陈赢脸上的轮廓比初见时显得更为坚毅,穿着军装,肩膀上又空荡荡的,苏凉一直吃不准他的身份。

  这人脸皮是厚到一定地步的,他凑过来:“凉凉,爱过是什么?”

  “陈赢,我想我发现为什么你不太长胡子的究极原因了。”

  “额?”

  “因为你脸皮实在太厚了,胡子都戳不穿,不就长不出来了。”

  路弦:“……”

  乔醒:“……”

  陈赢还是笑嘻嘻的,嗔怪地看了一眼苏凉:“我才18岁呢,没怎么长胡子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苏凉:“……”

  路弦的嘴一抽,够了,太丢人了。

  一路上加入了不少人,一群人往镇上唯一两家经销店走去。经销店在安溪镇的老街上,对面有一个黑黝黝的城门洞,下面是补鞋磨剪刀等手艺人的摊位。这会还是相当壮观的,里里外外有不少人。时代的发展让这些老一辈的手艺人无所适从,最终他们老去,而主妇们想磨剪刀也找不到一家会的。

  不过要让80后的苏凉来说,肯定是——还磨什么剪刀啊,钝的话再买一把新的不就好了。

  观念转变的很彻底,从另一方面加速了这些行业的消亡。

  一排的平房,老远就能看见柜台,那种很老式的红框蓝底的,隔着玻璃,摆在里面的东西显得簇新无比。当然这是在其他小毛孩眼睛里,映在苏凉眼里就显得有些寒酸。

  一群小学生呼啦啦冲了进去,柜台里的阿姨只有一个,应付这么多人倒也游刃有余。

  “凉凉,你不去吗?”陈赢问。

  “我没什么要买的。”

  陈赢点头,“也是,凉鱼就是你干爹开的,你能缺什么。”

  苏凉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了泪花,抱怨:“他们好慢…”

  脑海里想着的却是那四个开学依旧没来报道的女孩,她们的位置空置了太长时间,似乎老妖婆确定了某些事情,报道当天把那四个空位合并掉了。也就是说,四年(2)班以后少了四位学生。

  得出这个结论的苏凉蓦地有些烦躁,她总觉得有什么在她的世界外面,明明能够看见,可始终隔了什么东西,于是一切都显得隔靴搔痒起来。

  她们没回来,原因可能有二:一是身体还没恢复,或是有了什么不可挽回的问题,导致她们无法再回来上课;二是身体已经没问题了,但她们的父母不再放心安溪小学,直接办了转学。

  苏凉更希望是第二种。但天空灰蒙蒙,一点也不像是好兆头。

  乔醒在里面呼唤苏凉:“凉凉,我发现了超级的铅笔刨,你快来!”

  要算着零花钱,还想着买点什么解解馋,老街上有许多小店,里面卖许多稀奇古怪的零食。比如老鼠丹和无花果丝,芒果干和圈圈乐,对不经常吃到这些东西的小朋友们是很有诱惑力旳。

  折腾的时间长了一点,苏凉到家已经快开饭。身后跟了两条小尾巴,苏凉回头怒视他们:“你们来干什么?”

  陈赢:“来吃饭啊。”

  路弦:“嗯,我们是来吃饭的。”

  听见声响的曹爱霞往外张望了一眼,在窗户里朝他们招手:“凉凉同学来啦,快进来坐,马上就吃饭了!”

  陈赢咧嘴笑,柔化了脸上线条的锋利,用眼神示意,看见了吧,就是这么回事。

  苏沧在新房子里忙活,还有大棚里的蔬菜,不少开始开花了。立春回暖之后,生长速度明显快了很多。他在门口的水池里洗了手,探头进来就笑:“还说你们不来了,正月十六,也算是正月!”

  “凉凉爸爸好,我们又来叨扰了。”陈赢站起来。态度难得的恭谨。

  苏沧摆摆手,“凉凉在学校很受你弟弟照顾,一顿饭算什么。”

  陈赢立马表示:“确实不算什么,那我们吃完了可以打包一些走吗?”

  苏凉:“……”

  苏沧愣了一下,而后爽快答应。为了给陈赢打包的更方便,曹爱霞甚至拿出了给韩夷光准备的餐具。

  “这些都是一次性的,你们可以好带一点。”曹爱霞边说边笑,最外面是苏凉的饭盒,“啊,这个饭盒到时候让路弦带给苏凉就行!”

  苏凉不满了:“妈,那是我的,你怎么能给他们!”

  曹爱霞白了女儿一眼,“你有好多个饭盒,送几个出去才好,不然碗橱里没地方搁了!”

  怨念地看陈赢毫不客气地全部收下,苏凉感觉一大群CHINAYUAN长出小翅膀飞走了。那时候她的梅菜扣肉卖多少钱一份来着,10块,心脏迅速质化,似乎听见响起了一声轻微的破裂声。

  陈赢的耳朵最好:“凉凉妈妈,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摔裂了?”

  曹爱霞回头看看,地上没有碎片,坚定地答:“没有,肯定是你听错了。”

  报道后便正式开学了,四年级的课程依旧很简单,语文还是停留在朗读组词造句的阶段;数学多了许多种题目,设置了陷阱的应用题之类的,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没脱离加减乘除的范畴。

  随着第一声春雷响起,惊蛰过后,雨水丰富,菜谱也随之丰富起来。

  安小组织的风筝大赛,林家德的人品绝对有问题,他定的那天日子天气是倾盆大雨。一群眼神湿漉漉的小朋友抱着各自的风筝仰头看天,老天爷也丝毫没有把雨势减小的趋势。

  下雨天,来接孩子的父母就多了。地上多了一滩一滩的小水洼,苏沧还没出门,他来的挺早。习惯性地先去门卫室张望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董爷爷早就不在这儿了。

  过年时候事情太多,没抽身去拜访,苏沧想起觉得很不好意思。爷爷和校长帮了凉凉那么多,至少过年是要走动一下的。主要是那家人在冉城没什么亲缘,过年时候总是冷冷清清。

  苏凉走前问了乔醒,要不要跟她一块走。经过一年的相处,苏凉忽然发现她似乎从来没见过乔醒的爷爷奶奶,他们从没来过学校。

  乔醒抿嘴一笑,总是带着一两分羞涩:“我带伞了,凉凉你快走,趁现在雨小。”

  看对方举了举自己手里深蓝色的伞,苏凉没再勉强,跟他挥挥手:“你路上当心点!”

  那一瞬间乔醒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显而易见的温柔,他笑的眯了眼,一边不住点头。

  入了夜,雨才慢慢小了。从瓦楞上滴下来的水也断断续续起来,大腿伸出头看,脑袋上被落下一串水滴。

  “猫~”

  大腿抖了抖,水滴从它的毛上滑了下去,依旧染湿了一两缕毛。

  “姐姐,吃饭,吃饭哒!”苏冽小朋友顶着他的小酒窝,脸上的肉随着走动一颤一颤的。

  身体长开了以后,小朋友身上的肉不知怎么被吸收掉了,身影纤细起来。除了他的脸,还是一捏一把肉。

  小家伙真特喜欢说话,不需要别人答话,“你知道晚饭吃什么哒,姐姐你肯定猜不到,我们吃羹羹!妈妈说羹羹吃吃聪明哦,我以后肯定比姐姐聪明,比你聪明哒!”

  句尾这个诡异的哒,不用说,当然是从苏凉这边学过去。

  苏凉伸手捏住小弟的脸:“小朋友,你真是太天真了,完全没感受到来自大宇宙深深的恶意…”

  “哇……唔,仿收…结界…”

  苏凉松了手:“乖,给你买玩具,多给我捏两把怎么样?”

  “不要!玩具哥哥给小冽买,哼哼!”特不屑地藐视了一眼自家姐姐,苏冽小朋友决定去找妈妈告状,要趁脸上的红印子还新鲜的时候。

  这个是姐姐教哒,至于什么叫新鲜,苏冽小朋友表示他深有心得——放在冰箱里就是为了保持新鲜,他偶尔会开冰箱门,里面会飘出白色的气体,多吸两口就会新鲜了。

  苏冽小朋友一脸严肃地表示。

  当然苏凉不知道他小脑瓜子里在想什么,不然非得笑的满地打滚才行。

  多雨的春季相当短暂,温度低的体表感觉起来如同没有脱离冬天。年后一如既往的是奥数区赛,苏凉不需要参赛,直接晋级,林家德一本正经地说这个是他的功劳。

  苏凉无语:“小德子,你强调这个‘功劳’,是想干什么?”

  “小凉子,叫我林校长,不然让你留级!”林家德威胁道。

  “小德子校长!”

  林家德:“……”

  “酷爱给我留级吧!”

  “……”

  区赛下来,剩下的只有路弦和乔醒了,三人同班,虽说苏凉是跳级上来的,可莫名带了一点传说感。

  他们三人,确实是安小的传说和骄傲。而原本是只有路弦一个,如今叠加上两人,这条世界线已经往着不可预测的方向越奔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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