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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1.第211章 第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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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方苏凉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帕,沾满了脏污,被路弦捏在手里。他沉默地抿着嘴,抬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乔醒。

  乔醒低着个头,察觉到视线,说:“没有。老师虽然没说,不过凉凉家里应该出什么事了。”

  “范老师怎么说的?”路弦攥紧了那块帕子。

  乔醒依旧没抬头,靠着墙站着,“报警了,不足72个小时,不能立案。”

  “周天加周一,不是有72了吗,那些警察脑子里都是稻草吗!”

  乔醒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地说:“路天才,一天24小时,两天48小时,你脑壳没坏吧?”

  路弦噎了一下,也不嫌脏,把手帕塞到自己口袋,语气笃定:“苏凉肯定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乔醒问,发现对方身影晃过眼前,方才抬起头,“你去哪?”

  路弦答的言简意赅:“找她!”

  乔醒急:“你课不上了?”

  没再有回答,路弦把手伸进口袋,握着帕子的一角。没打伞,直接走进雨里。这会还是上课时间,学校是封闭的。请假要走手续,不然门卫那边出不去。路弦索性去了操场,几步助力跑,登上了不算高的围墙,再屈膝往下一跃,稳稳落了地。

  乔醒问他怎么知道,他就是知道。曾经他也这样不明不白不见过,离开冉城后,路弦比以前知道的多了一点点。想到那些人的手段,路弦抹了一把落在脸上的雨,朝他捡到手帕的方向走去。

  锁在密闭空间的苏凉,已然没了力气挪地方。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背上火烧火燎地疼,平躺不行,只能侧躺着。左脸颊肿的老高,一只眼睛已经看不清东西,苏凉怀疑是被打出问题了。

  一想到她可能成为独眼龙或者又近视,她就觉得世界线收束真是坑爹的厉害。难道她是注定要戴眼镜吗?

  吴军曾给她带过食物,是一个饭团,扔在地方用脚狠狠碾过,让苏凉趴在地上吃。

  这些都还好,反正不照做就是一顿毒打,虽说照做也是打,可有体力很重要。苏凉皱着眉吃了,只是掺了一些灰尘,外面一直在下雨,吴军的鞋底不脏。

  最大的问题是排泄,消化系统完全不受意识控制。前一天没吃东西也没喝水还好,苏凉勉强撑着。可入了夜实在受不了,在热流涌出来的那瞬间,苏凉把头埋在自己胸前,脸上冰凉。

  这个被吴军狠狠嘲笑了,苏凉很期待自己便秘,没想到梦想成真,在周二的清晨,肚子依旧没任何动静。

  那叫什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没错,这是她要飞黄腾达的节奏,绝对不会有错的。

  身上实在太疼,苏凉只能天马行空地想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逃生什么的,她被防范得太好,一点机会也没有。

  手脚一直就没被解开过,长时间的绑缚苏凉很怕留下什么后遗症。至于背上的烫伤,她曾经想摸过。手够不到,只觉得连绵成片的疼。苏凉忧愁地想,那她以后不是不能穿比基尼了。

  外头应该发现她不见了吧,快点来救她吧,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如果她真的只有12岁,估计这次的事将会是永远的阴影。就算是这样,她心里还是有些恨的。

  法律上存在一些偏失,还有整个社会的漠然。她就不信了,吴军帮她带回来的过程里,就没遇上过一个人?那他的运气可以去买六合彩了!

  还有一个可能,就算这个房间离冉城十五中很近。不过学校附近苏凉基本都熟,窗外的风景她明显没印象。有很大可能是在吴军家的所在,安溪镇下面的西吴村。

  苏凉想的没差,周日当天,确实有人目击了吴军抱着一个小姑娘的身影。陈赢给人递了支烟,笑的一脸和气:“老乡,你能跟我说下那男的长什么样吗?”

  看见的是个中年男人,一脸憨厚,“怎么?大兵兄弟找他们有事?”

  “确实有事儿!哎,他们两个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因为女方年纪小…”陈赢给了对方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那人立刻会意,笑说:“我给你说哦,小姑娘一路都是抱着过去的,好像在睡觉…”

  路弦越听眉心拧成一个疙瘩,陈赢对他笑笑,示意他放松。中年人吃了陈赢给的烟,大夸他的烟好。

  “特供的,能不好吗!”

  路弦烦躁:“你有完没完!”

  “有完有完!”陈赢弹掉烟头上的灰烬,和中年人挥挥手,跟上路弦的脚步。

  陈赢不紧不慢:“路少,你是不是在想,这些人有没良知?”

  路弦没说话,沉默了半晌,对陈赢伸出手。

  “怎么?”陈赢挑眉。

  “烟给我支!”

  断然拒绝:“没门,我会被打死的。”

  路弦哼了一声,“你不给,我自己不会去买吗!”

  “行行行,你牛掰,给你!”

  陈赢从烟盒里弹出一支,塞到路弦嘴里。火光一闪,给他点上。

  路弦尝试吸了一口,觉得呛人得厉害,止不住地咳嗽。

  陈赢叼着烟抱手站着,语气淡淡的:“不会就不要试,有了瘾可不好戒!”

  “谁说我不会的!”路弦在咳嗽里还瞪了他一眼。

  陈赢弹掉手里的烟,快步向前走,“赶紧,我有预感,凉凉这次恐怕不太好…”

  “乌鸦嘴……”

  雨丝飘飘零零落下来,落在路弦墨黑的眸子里,眨眨眼,转瞬不见。

  “我们分头吧,两个方向,找到的概率会大一点。”路弦说。

  在常复的帮助下,苏凉失踪案以不到72小时立案。范魄握紧了他的手,真心实意的:“常警官这次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们恐怕要死守72小时才行!”

  常复不在意地摆手:“范老师你说什么话,孩子不见怎么也要重视,何况还是苏凉。我这边马上会安排人手调查,你能不能帮我回去问问同学,没准有什么线索。”

  范魄连忙点头,又握了握常复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再睁开眼的苏凉发现杂物间里多了一个铁笼子,为什么苏凉一眼就能肯定是笼子呢,因为它的造型和狗肉火锅店门口关狗类的笼子一模一样。不清楚吴军弄来这个笼子有什么用意,相反他没来弄醒昏睡的自己,苏凉松了口气。

  吴军对她的注意力明显有些偏移,毕竟无论他怎么打苏凉,她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对他说什么都说是,没有意料中的快感,吴军玩的很腻味。

  况且对吴军来说,苏凉一直是踩在脚底下的存在,他心里头最高的人,终于要来了。

  苏凉睡着的时间变长,感冒还一直处在目前的环境里,苏凉觉得有变成肺炎的可能。要知道感冒也是会死人的,不好好治会引起各种并发症。

  幸好身体底子摆在那里,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苏凉甚至有感觉身体里的白细胞正在不断打败病毒,睡眠能很好的修复身体。人体一直是种很神奇的存在,苏凉被尖叫声吵醒时,感觉身上回复了不少力气。

  眯起眼,苏凉看见刚搬来不久的笼子里关了个人,边上的吴军正在哄她。

  “媛媛别叫,伤嗓子的。不过你声音真好听,以后也要一直叫给我听哦!”

  苏凉:“……”

  苏媛一边尖叫一边往笼子里缩:“你别过来!你是谁!这里是哪里……啊,奶奶,妈妈!”

  吴军看起来有点失落:“媛媛你怎么不认识我了呢,我是吴老师啊,你还说过最喜欢吴老师的,怎么不记得了?”

  “我不认识你不认识你!你走开!走开啊!”

  “媛媛乖,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们俩一起住,好不好?”

  “不要!滚开!啊,救命救命!”

  “别吵别吵,让别人听见就不好了。媛媛乖好不好,我会对你很好的,只看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不让你给别人看!”

  吴军脸上洋溢着的幸福笑容,让苏凉毛骨悚然。这年头,变态不可怕,变态的爱才可怕。

  说真的,苏凉宁愿挨揍,也不想落到苏媛这个境地。

  苏媛几乎是歇斯底里:“救命,救救我!救命啊,妈妈,爸爸,呜呜呜…”

  吴军手忙脚乱:“别哭,媛媛别哭!你一哭我这心就乱得不得了…”

  片刻后,吴军笑笑:“媛媛哭起来也很好看呢,眼泪,眼泪是甜的。”

  看着吴军把苏媛抓过来朝脸上一顿舔,苏凉反胃得厉害,赶紧闭上眼,不再看。

  那边却是终于想起她来了,吴军走过来把苏凉拖到苏媛面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媛媛你看,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你很讨厌她吧,我已经帮你狠狠教训过她了!”

  苏媛惊异到极点的口气传到耳朵里:“苏凉?!”

  苏凉没啥反应,她决定装死,听吴军跟苏媛描述他是如何帮她报仇的。那种渴望得到表扬的语气很微妙,苏凉始终半合着眼,不作出半点反应。

  苏媛逐渐噤了声,缩在角落里细细打量苏凉,越看越害怕。偏偏吴军还掀起苏凉的衣服,得意洋洋地跟苏媛说他做了什么,让苏媛成功发起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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