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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梁安遇在那头挂了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十二点半,她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下袁一帆他老母,明天一定要跟他谈好价钱,每个月都有这么两三出,三倍加班工资都算少了的。

  她熟门熟路地来到店里,跟老板打了招呼,老板热情地说:“还有个客人呢,都不行了,你把车门打开,我帮你把人扶进去。”

  安遇道了谢,开了车门,老板已经扶了袁一帆出来,她只好进去扶另一个,推开包厢的门,她费力地把人扶正,想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耳边却传来轻微模糊的呢喃:“安遇”

  她浑身像是被电击一般,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一直涌上脑门,她迟疑着扭头去看她肩膀上的那张脸,眼眶刹那间就红了,有抑制不住的热流想要涌出眼眶,

  陆朗!?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她再见到他?

  他曾经那句决绝的“没有”至今还烙在她的心底,像是心里一颗流着血的朱砂痣,她一直骗着自己说你已经走出来了,那不过是朱砂的颜色,现在却不能再直视那流血的伤口,鲜血就是鲜血,凝固地再久也成不了朱砂。

  老板进来就看到梁小姐蹲在地上发愣:“是不是太重了,我来帮你啊。”

  安遇看着老板把他架出去,慌忙抽了张纸巾擦掉流出来的眼泪,揉皱的纸张再也不能平复如初,破裂的心再也不能恢复如新,但至少,她要保护它们不再承受新的伤痕,梁安遇,维持你的平常心吧,你不是说过要给他们祝福的么?

  她跟老板道了谢,开车朝袁一帆家去,好在他住的一楼,她先把袁一帆扶进去,一路跌跌撞撞,总算扔到了床上,又回头去扶陆朗,

  客房的床上只有床单,她找了一下柜子,找到一床薄被,盖在他身上,转身的瞬间衣襟却被抓住,在青蓝色的月光下,她看到陆朗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他轻声说:“我是在做梦么?”

  一时间两个人目光交接,安遇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小心翼翼和拼命想要遮掩的某种光芒,听到他的声音颤抖,似乎指尖上的牵扯已经耗费了他全部的力量:“安遇”

  明亮的月光似乎带有某种牵引的魔力,让她一点都移不开脚步,只能伸手把拽住她衣摆的手指一根一根扒开,每扒开一根都像是无比地艰难和痛苦,她眨着眼睛把眼眶里的泪水强忍回去,终于甩开他的手,跑到门口,回头去看,陆朗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手指在月光里显得那么苍白,眼神却变得无比空洞,泪水滑落在他脸旁,他苦笑了一声,轻声说:“安遇你终究不肯原谅我”

  她的心忽然发慌,连忙跑出去关上房间的门,靠在门板上,感觉到自己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可能么?陆朗可能还是爱她的么?不,不可能的,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那段甜蜜的恋情是那么不真实,连她自己都要怀疑那爱的真实性,她怎么能以为他会念念不忘?说起来,凭什么呢?她跟江悦,根本比不起啊,相貌c家世c感情基础她怎么还敢相信他爱她?

  她感到自己全身无力,慢慢地靠着墙坐到地上,伸手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泪水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淌,早就结束了啊,那虚妄的情感,不过是别人眼里的笑话,梁安遇,你的心什么时候才可以变得坚硬一点,什么时候才可以不一碰到他就满怀期冀,什么时候才可以学会潇洒地说再见

  陆朗早晨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不像是自己的,真是自作孽,他勉强撑起来看了看手表,七点半,他揉了揉太阳穴,打量了一下环境,不像是酒店的房间,他走出房间,才发现这是一处住家,客厅里是硕大的一幅书法“一帆风顺”,落款“袁风顺”,他不由得笑了,袁一帆那家伙最喜欢玩这个一帆风顺的玩笑,真是乐此不疲。

  他四处环顾,发现餐桌上放着早餐,有张纸条:“不知道你几点能醒,我去公司了,车子留给你用,走的时候给我锁门。”

  他笑了一下,按了按太阳穴,洗漱完了坐下来吃早餐,看上去是新鲜做好的三明治,他拿起来咬了一口,忽然愣住了,有点不能相信地看着手里的三明治,又咬了一口,这味道他再熟悉不过,在射阳的时候几乎可以天天吃到,她说是在英国学到的,把芝麻和花生碾碎和蛋一起煎,夹在面包里做三明治,特别香,他心里一慌,昨晚模模糊糊地,好像梦到了安遇,梦到她甩开他的手离开,梦到能听见她低声的哭泣,这,可能会是真的么?

  他“唰”地站起身,拿上外套,安遇,你会是在武汉么?

  走到门外他忽然冷静下来,陆朗,你现在想怎么样?即使是她又怎样?虽然现在你在集团有了一些根基,但连大哥都不能打保票的事情你能保证什么?要是安遇因为你有丝毫伤害,你要怎么办?

  他慢慢地走回餐厅,看着眼前的早餐,手指紧握,安遇,我不能奢望你会等我,只希望你能比跟我在一起时幸福,让我以后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安遇在茶水间倒了杯茶,捧在手心,热乎乎的蒸汽熨帖着自己的掌心,袁一帆走进来,转身把门反锁,安遇不解地看着他的行为,“干嘛?”

  袁一帆靠在门板上抱着胸看她,眼神里满满的“坦白从宽”。

  安遇知道他肯定以为昨晚她和陆朗有过碰面,端了茶想从他旁边绕过去:“无聊。”

  袁一帆一只手拦住她,一只手拿下她手里的杯子,“咣”一声放在桌上:“哪,我是真心关心你们俩,有没有可能,你一句话,我去叫他别再心心念念的了。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么苦情干什么?”

  “谁苦情了?你也别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究竟想要怎么样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如果你想要个八卦的答案,我告诉你,我跟他,不,可,能!”

  “真的?”

  安遇端起茶要走:“随便你信不信。“

  袁一帆再次拦住她,又把茶杯“咣”一声放到桌上,把她圈在手臂和吧台之间:“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吧,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完全不上心?你都不知道他喝醉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都快被你们来搞疯了”

  安遇从他手臂的缝隙间伸出手去把茶杯端进来,低头喝水,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知道,她不能再相信他了,再甜蜜的情话分手后听起来就越是刺耳,再坚实的诺言崩塌后就越是惨淡。

  袁一帆愤愤地转身开门出去,发现门外居然挤了一群人偷听,大叫一声:“没事儿干啊?测验结果这周不出来,春游就取消。”

  大家哀嚎了一声,都鸟兽散去,袁一帆抬头朝自己办公室走去,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朝走廊尽头看去,安遇捧着茶从茶水间出来,看袁一帆愣在那里,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知道哪里一阵风吹来(此处请加上背景音乐及360度旋转镜头),陆朗站在走廊的尽头,手里握着袁一帆的车钥匙。

  “哎,你知道啊,袁总办公室里那个人是南塑的总经理哎,好年轻哦,”

  “比电视里看上去帅多了啊”

  “人家有女朋友了啦,花痴”

  安遇拿了钱包:“我下楼买点喝的,你们想要喝什么?”

  “我要拿铁,谢谢梁姐。”

  “我也一样。”

  安遇从感觉窒息的办公室出来,顿时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她实在待不了那种令人窒息的环境,她买了杯咖啡坐在街边的位子上慢慢喝完,又慢吞吞地买了同事们要的饮料,提着袋子慢吞吞的往回走。

  但越是不想遇到的却越是会遇到,在大楼前的广场上,她轻易地看到那个正巧走出来的人,他终究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头发剪短了,更干练了,南塑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他周身的气场都变得更加沉稳敦实,越来越像他的大哥陆俊。

  陆朗从大楼里出来的那一刻一眼就看了远处慢慢走来的安遇,这么久没见,她瘦了,离开了海边,肤色更白了,他并不知道她竟就在一帆的公司,他相信一帆会把她照顾得很好,只是,他,如何舍弃?舍弃了她,也就舍弃了自己所有的情感。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的手慢慢地握紧,

  他离她越来越近,她却步伐不改,

  直至擦肩而过。

  那一瞬间,陆朗的手指紧紧地掐进自己的掌心,心和一起疼痛起来,像是被揪紧般酸楚,

  那一瞬间,泪水从安遇的眼眶滑落,再见了,陆朗。

  苏也坐在沙发上,笑得很勉强,即使是意料之中的局面,也还是会觉得尴尬,即使是真的感情,她也不会在人前公开谈论,何况都是现编的谎言,说起来真是蹩脚地很。

  对面的主持人虽然端庄大方,但眼里仍有些掩饰不住的艳羡,抛出来的问题总是偏离原本的脚本,尖锐而有针对性:“苏小姐,你觉得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是靠着什么优势才能吸引到陆总的呢?毕竟这种钻石王老五眼光都是很高的,说出来给广大的未婚女青年们参考一下吧。”

  苏也笑笑说:“你为什么不问问他是靠什么吸引到我的呢?”

  主持人一时语塞,苏也接着说:“因为大家都会觉得他这样的条件即使没有什么人格魅力也会有大把的女人趋之若鹜,大家都会默认我是喜欢他的家世财产和社会地位,但我想提醒广大未婚女青年的是,如果光看这些外在条件来选择配偶,那他又怎么会选择你呢?你不能既不相信爱情,又渴望得到爱情,这是矛盾的。”

  周祖安站在外面听着,忍不住要为她鼓掌,他之前以为她不过是普通女生,却没想到她有如此坚韧聪慧的一面,她并不是那种需要男人遮风挡雨的娇花,能自己把自己的魅力展现在世人面前。

  主持人缓过神来:“那苏小姐是说你和陆总是出于真心相爱才会在一起的是么?”

  “两个人在一起,必然是因为互相喜欢,我有吸引他的地方,他也有吸引我的地方,这是相互的,至于我哪里比较吸引他,这得问他了,我不能替他回答。”

  陆俊走进采访间,祖安看见了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听。

  主持人继续问:“那苏小姐觉得陆总身上有哪些地方是你很看重的呢?”

  苏也想了想说:“他,其实什么都挺好的,踏实,坚强,稳重,也会照顾我,只是再完美的人也有不完美的一面,最坚强的人总会有软弱的一面,他愿意把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展现给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而我享受这种信任的感觉。”

  陆俊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抿着唇的轻笑,眼光一点也移不开,眼前的她,似乎散发着无限的光彩,她巧妙地回答着主持人刁钻的问题,巧笑倩兮,目光顾盼,忽然逡巡到他,绽放出一个笑容,几乎光芒万丈。陆俊忽然觉得无比的满足,又觉得这满足来得突兀,自己满足什么啊?直到采访结束,工作人员都一起合影,祖安走去说:“表现得非常好,辛苦你了。”

  苏也摇着头笑笑,抬头看着陆俊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苏也眼里不过是赞许的动作,在别人眼里就成了无比甜蜜的证明,

  “陆总和苏小姐在一起八年了还这么甜蜜,我男朋友能坚持八个月就不错了。”

  “陆总那么忙,还来接苏小姐,真是好男友。”

  这样发展下去好像不太对吧,他们不应该表现得不那么热络好为之后的分手做准备么?苏也抬头看看陆俊,他牵起她的手,就像做了千百次一样自然:“走吧,去吃饭。”

  她跟祖安和主持人道了别,跟着他到了外面,他松了手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想吃什么就叫他送你去,我还有点事要回公司。”

  苏也点点头:“好。”

  他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有点不甘,转身问她:“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苏也愣了一下,连忙摆摆手说:“再见。”她知道他来露面不过是在外人面前的掩饰,要说自己有什么期待就太过了。

  明明是自己要跟她保持距离,陆俊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满满的不痛快,为什么他纠结的事情她却如此不在意?

  他走出大厦,看了看天,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南塑大厦

  二十四层的大会议室是整个南塑大厦级别最高的会议室,一般来说只有在召开全体董事会议或是监事会的时候才会打开,前一天就已经被打扫干净,今天召开的董事会上,几位董事正式提出议案要求改选董事长,

  根据公司章程,只要现任董事长在两年之内没有召集过董事会议,公司的董事可以在现有董事内推选一名董事作为会议召集人并主持会议,会议的决议同样具有法律效力,董事会可提议罢免不再适任的董事长,几位董事以现任陆老董事长年纪过大为由提议改选,并拿出了由三甲医院出具的体检证明,证明陆老先生在肺部以及心血管方面有老化迹象,并曾发生过腿部毛细血管血栓,因此会有很大可能突发心c肺部血栓,因此不再适任集团董事长的职位,并提议推荐由原集团总经理陆俊先生改任董事长职务。

  陆俊手里握有南塑集团将近11的股份,并一手创立了集团现重头的纺织印染c新材料等子部门,对集团来说意义重大,此提案一出得到了大部分董事的点头同意,仅有几位老董事看不惯年轻人上位说了一些意见,但总的来说有惊无险,绝对多数的通过了提案。

  陆俊并没有出席董事会,在办公室里看着远处的西湖,烟波浩渺,看上去浪漫而多情,他知道今天的董事会应该变数不大,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爷爷竟然没有任何动作,难道真是像陆朗说的那样,真的是顺水推舟?这胜利他等了八年,真正来临的这一刻,却又显得这样简单不真实,那他这八年来的卧薪尝胆都算什么?爷爷做了一辈子的主宰,就这样放手了么?

  “梆”地一声,门被推开,陆朗夹着一阵风跑进来,一把抱住陆俊:“大哥,”他后面跟着的几位董事,都进来纷纷跟他握手祝贺,集团的高管也闻风而至,陆朗笑着跟大家一一握手,宣传部门的相机“噼里啪啦”一阵拍,祖安挤进来说:“董事长,发布会就要开始了。”

  董事会结束后就会召开公开的新闻发布会,几家重要的财经媒体事先都已经得到风声,南塑即将发布的重大消息,因此都蜂拥而至,在二楼的会场架起□□短炮,有人传言会是新的海上风电项目动工的消息,也有人说是集团高管人事变动,大家都翘首以待,看到南塑的一行高管鱼贯进入会场,发现走在最前面的除了现任的总经理陆朗之外,竟还有前总经理陆俊,大家都面面相觑,陆俊之前直升机失事之后在集团内部已经没有担任职务了,现在出现在新闻发布会现场,是有新的人事任命么?

  直到有公关部的主持人发布了新的人事变动,各大媒体才如梦初醒,竟然是改朝换代?从总经理到董事长,从管理层到董事会,至此南塑已经完成了完全的换血,老一代的决策层基本退出了南塑的实际经营,这种爆炸性的消息居然保密地这么好?一时间闪光灯不断闪动,人声喧沸,大家都争着给公关部门递条子要求提问,公关部的周祖安轻咳一声:“今天的发布会没有提问环节,各位有什么想要进一步了解的请关注我们的通稿。”

  离开会场后两兄弟来到二十九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因为爷爷已经很久没有用过,很多地方已经满是灰尘,陆朗关上门,忍不住伸出拳头锤了一下桌子,像是发泄出长时间积压的愤懑与压抑,陆俊手插在口袋里却不显得很高兴,办公室一侧的墙上挂着集团几位主要创始人的照片,陆俊抬头看着他们,忽然说:“你觉不觉得这其实可能是爷爷的圈套?”

  陆朗抬起头来,“你是说这些都在爷爷的计划之内?”

  “我们恐怕还是没能挣脱他的摆布,现在的局面或许本来就是他所希望看到的,权力交接,改朝换代,”陆俊伸手摸了摸爷爷的照片,“我下午去一趟绍兴,”他转身问陆朗:“晚上我回来之前,你帮我看着苏也。”

  “苏也?”陆朗犹豫了一下,“你是说”

  陆俊拿起外套,走出大门,最后一次,这会是最后一次,你究竟想要如何,我已经不想再猜测了,大家开诚布公吧,如果这已经是你希望的结局,那你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干燥,老太爷很难得地来到屋前的果岭上挥杆,一杆入洞,大家都给他鼓起掌来,言笑晏晏,哪里有刚刚退位的颓唐。

  陆俊一路行来,只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他的圈套,像是一头困兽满心以为拿到了牢笼的钥匙,却最终发现那牢笼根本就没有可以打开的锁眼,最可怕的是,自己已经陷在这牢笼里,似乎根本无心走出来。

  陆老爷子看着陆俊行到跟前,其他人都自觉地四散开,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祝贺你,年轻就应该更有想法,这很好。”

  “你早就知道了吧?”

  “没有人不想要更多的东西,权力c地位c财富越是拥有就越是想要更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我已经拥有地足够,从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已经不再适合跟年轻人一起争夺天下了。”

  爷爷挥了一杆说:“你们有这份决断,我很欣慰,我是身体不太好了,也该时候退休了我也知道,有很多人并不希望我退休,毕竟大家跟了我一辈子,我走了,大家的日子就都不会太好过,”他看了看远处说:“对老部下,他们都跟了我很多年了,也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把杆递给陆俊,陆俊接过球杆掂了掂重量,挥杆打出一球,爷爷抬头看了一会儿,“年轻人力道就是好啊”

  他拄着杆,双手叠放在胸前:“就像这打球,我希望它能停下来,但很多时候,已经不是我想它停它就会停的”

  陆俊看着他渐渐走远,奶奶走过来陪着他去看球,两人相持的背影已经颤巍,心里忽然有种不安定的感觉,“给老部下的交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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