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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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突如其来的风雪不仅席卷了洛阳，也是飘落在了荆州襄阳。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借着暗淡的月光，依旧能够看到襄阳城已经是银装素裹。白雪覆盖了襄阳城，也暂时隐藏了襄阳城里人所不知的丑恶……
荆州襄阳城楚王府内，无数全副武装的楚军将士十步一哨，五步一岗。一队队手持兵刃的楚军将士手持火把，不断地在府中游弋，警惕的目光时不时从墙角的阴暗处扫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楚王玮书房中，在原属于楚王玮的王座上，此刻却是坐着楚王玮长子司马范。房中昏暗的灯光轻轻摇曳，映得司马范那张与司马霆、司马义有些神似的脸上一片火红。
书房外虽然正飘着大雪，但书房内却是生着暖炉，令人感觉暖烘烘的，就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只是，这暖炉能够温暖人的身体，却不能温暖司马范那一颗已经变得冰冷的心……
司马范面无表情地拿起案几上的一封密函，再看了看信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腊月二十四，楚王葬于西陵！
父王死了，葬在了西陵，再也不会回来这生活了几十年的襄阳城。呵呵，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有母后及诸位兄弟姐妹，你们也不会再回来了吧？现在的荆州，终于只属于我司马范一个人了！
只是，为何我会感觉到如此的孤单？今夜是除夕，以往的楚王府何等热闹！今年却是只剩下我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么？……
不！不！我司马范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父王，你不是就这样教育儿臣的吗？！若是我司马范不拼这一把，这里的一切还会属于我司马范吗？呵呵，等得老七接过你的霸业，他还会容得下我司马范吗？！……不会！
父王！你为何如此偏心！我才是长子！我才是楚王府世子！跟你进京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老七！
悲愤的司马范心中发出了无声的怒吼，眼角不知何时淌下了一颗眼泪……
父王，你不要怪我……母后，你也不要怪我……还有二弟，四妹，六妹……你们后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若是我不这么做，我司马范将日后只是天下间一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
大男儿当提三尺，立于天地间！
又怎么能被儿女亲情所羁绊！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不也是抛妻弃子么？然而刘邦却是站在了这世界的最高峰！我司马范今天能够灭绝一切人间情，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到我司马范的？！
没有！没有！没有！
司马范握着密函的手猛地一缩，将密函搅成一团。他明白，当他决定出卖母后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这条路上，不是成王，便是败寇！……
司马霆霍然起身，大声喝道：“来人！”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禁闭的门前出现一个人影，恭声道：“世子请吩咐！”
司马范脸上显露一阵狰狞之色，沉声道：“立刻调集三千楚军精锐，连夜出城，在城外一百里各个交通要口伏下，若是见到石崇的马队，格杀勿论！”
“诺！”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司马范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份署名楚王妃的“家信”，轻蔑一笑，将信放到烛火之中。火舌刹那间吞噬了信函，同时也吞噬了司马范与这个家一切的情谊……
与荆州楚王府的寂静截然相反的是，洛阳皇城太极殿此刻正歌舞升平，琴瑟共鸣……一副喜气景象。
原来庄严神圣的朝堂太极殿，在贾后一声令下后，便是成了司马霆与清河公主的婚殿。也不知道武帝若是得知贾后如此荒唐的举动，会不会忽然尸变，从皇棺里气得坐起，吐血三升再死一次……
不过，在现在的洛阳城中，对于贾后的这一举动，却是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相反的，歌功颂德，上书大赞贾后此举别的阿谀小人却是不在少数。毕竟贾后这样的人手下，想要出几个耿直良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太极殿中，喜气洋洋，无处不充溢着欢庆的气息。行过三拜九叩之礼后，一身火红新郎官打扮的司马霆正接受着新一批朝中权贵一波接一波的劝酒。
司马霆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一樽接着一樽，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喝了第几樽了。只是硬生生凭借着自己一身雄厚的内力抗住一阵阵席卷脑海的酒力……
他不能醉！……却是可是装醉……司马霆又是在一阵叫好声中，一口气喝下了数樽佳酿，忽然举樽向天，面对着满堂口不对心的王公大臣，放声肆意地大笑起来。
坐在后位正与惠帝相互交杯的贾后被司马霆的放肆大笑吸引了目光。贾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将酒樽往身前案几重重一放，霍然起身，紧紧地看着被一众洛阳权贵围在中央的司马霆，淡淡道：“董猛，霆王子喝醉了。扶他去清河宫。”
站在贾后身边的董猛遥遥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司马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低头应诺，拾阶而下，快步向司马霆行去。
一路上，无数王公贵族都是热情地朝着日后必定炙手可热的董猛打招呼，董猛脸上也如沐春风，不时点头回礼，心中十分受用。董猛不禁感叹这一把可算是赌对了，不然这些一直以来都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会如此热情，一口一个董公公、董公公地唤自己？！
董猛满脸笑意，来到司马霆身前，朝着司马霆周围的王公贵族微微一躬身，一众王公贵族都是忙不迭地还礼。
董猛得意地一笑，调侃道：“诸位大人，霆王子今夜可是要把皇宫的酒一个人喝光了啊！”
一众王公贵族都是配合得大笑，赵王伦此刻身上王霸之气荡然无存，又是换上一副谄媚小人的嘴脸，满脸堆笑道：“霆王子海量。不会醉，不会醉！”
董猛呵呵一笑，道：“赵王说得是。可是清河公主还在清河宫等着霆王子殿下呢……”
赵王伦等一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董猛扭头看向司马霆，笑道：“霆王子，让奴才领殿下去清河宫吧。想必清河公主此刻等急了。”
司马霆瞥了一眼董猛，忽然脚下假意一打滑，整个人便顺势挂在了董猛身上，满口酒气喷在了董猛脸上，道：“那，就麻烦董公公了。”
董猛表情一僵，马上又露出灿烂的笑容，朝着众人一点头，唤过几个小太监，一起扶着司马霆步出了太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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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襄阳城楚王府内，无数全副武装的楚军将士十步一哨，五步一岗。一队队手持兵刃的楚军将士手持火把，不断地在府中游弋，警惕的目光时不时从墙角的阴暗处扫过，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楚王玮书房中，在原属于楚王玮的王座上，此刻却是坐着楚王玮长子司马范。房中昏暗的灯光轻轻摇曳，映得司马范那张与司马霆、司马义有些神似的脸上一片火红。
书房外虽然正飘着大雪，但书房内却是生着暖炉，令人感觉暖烘烘的，就如阳春三月般温暖。只是，这暖炉能够温暖人的身体，却不能温暖司马范那一颗已经变得冰冷的心……
司马范面无表情地拿起案几上的一封密函，再看了看信上那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腊月二十四，楚王葬于西陵！
父王死了，葬在了西陵，再也不会回来这生活了几十年的襄阳城。呵呵，再也不会回来了……还有母后及诸位兄弟姐妹，你们也不会再回来了吧？现在的荆州，终于只属于我司马范一个人了！
只是，为何我会感觉到如此的孤单？今夜是除夕，以往的楚王府何等热闹！今年却是只剩下我一个人……难道，真的是我做错了么？……
不！不！我司马范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父王，你不是就这样教育儿臣的吗？！若是我司马范不拼这一把，这里的一切还会属于我司马范吗？呵呵，等得老七接过你的霸业，他还会容得下我司马范吗？！……不会！
父王！你为何如此偏心！我才是长子！我才是楚王府世子！跟你进京的应该是我！应该是我！而不是那个乳臭未干的老七！
悲愤的司马范心中发出了无声的怒吼，眼角不知何时淌下了一颗眼泪……
父王，你不要怪我……母后，你也不要怪我……还有二弟，四妹，六妹……你们后不要怪我……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若是我不这么做，我司马范将日后只是天下间一个不起眼的无名小卒。
大男儿当提三尺，立于天地间！
又怎么能被儿女亲情所羁绊！想当年，汉高祖刘邦不也是抛妻弃子么？然而刘邦却是站在了这世界的最高峰！我司马范今天能够灭绝一切人间情，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够难到我司马范的？！
没有！没有！没有！
司马范握着密函的手猛地一缩，将密函搅成一团。他明白，当他决定出卖母后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这条路上，不是成王，便是败寇！……
司马霆霍然起身，大声喝道：“来人！”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禁闭的门前出现一个人影，恭声道：“世子请吩咐！”
司马范脸上显露一阵狰狞之色，沉声道：“立刻调集三千楚军精锐，连夜出城，在城外一百里各个交通要口伏下，若是见到石崇的马队，格杀勿论！”
“诺！”
听到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司马范缓缓从怀里取出一份署名楚王妃的“家信”，轻蔑一笑，将信放到烛火之中。火舌刹那间吞噬了信函，同时也吞噬了司马范与这个家一切的情谊……
与荆州楚王府的寂静截然相反的是，洛阳皇城太极殿此刻正歌舞升平，琴瑟共鸣……一副喜气景象。
原来庄严神圣的朝堂太极殿，在贾后一声令下后，便是成了司马霆与清河公主的婚殿。也不知道武帝若是得知贾后如此荒唐的举动，会不会忽然尸变，从皇棺里气得坐起，吐血三升再死一次……
不过，在现在的洛阳城中，对于贾后的这一举动，却是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相反的，歌功颂德，上书大赞贾后此举别的阿谀小人却是不在少数。毕竟贾后这样的人手下，想要出几个耿直良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此时的太极殿中，喜气洋洋，无处不充溢着欢庆的气息。行过三拜九叩之礼后，一身火红新郎官打扮的司马霆正接受着新一批朝中权贵一波接一波的劝酒。
司马霆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一樽接着一樽，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经喝了第几樽了。只是硬生生凭借着自己一身雄厚的内力抗住一阵阵席卷脑海的酒力……
他不能醉！……却是可是装醉……司马霆又是在一阵叫好声中，一口气喝下了数樽佳酿，忽然举樽向天，面对着满堂口不对心的王公大臣，放声肆意地大笑起来。
坐在后位正与惠帝相互交杯的贾后被司马霆的放肆大笑吸引了目光。贾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退去，将酒樽往身前案几重重一放，霍然起身，紧紧地看着被一众洛阳权贵围在中央的司马霆，淡淡道：“董猛，霆王子喝醉了。扶他去清河宫。”
站在贾后身边的董猛遥遥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司马霆，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低头应诺，拾阶而下，快步向司马霆行去。
一路上，无数王公贵族都是热情地朝着日后必定炙手可热的董猛打招呼，董猛脸上也如沐春风，不时点头回礼，心中十分受用。董猛不禁感叹这一把可算是赌对了，不然这些一直以来都眼高于顶的家伙，怎么会如此热情，一口一个董公公、董公公地唤自己？！
董猛满脸笑意，来到司马霆身前，朝着司马霆周围的王公贵族微微一躬身，一众王公贵族都是忙不迭地还礼。
董猛得意地一笑，调侃道：“诸位大人，霆王子今夜可是要把皇宫的酒一个人喝光了啊！”
一众王公贵族都是配合得大笑，赵王伦此刻身上王霸之气荡然无存，又是换上一副谄媚小人的嘴脸，满脸堆笑道：“霆王子海量。不会醉，不会醉！”
董猛呵呵一笑，道：“赵王说得是。可是清河公主还在清河宫等着霆王子殿下呢……”
赵王伦等一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董猛扭头看向司马霆，笑道：“霆王子，让奴才领殿下去清河宫吧。想必清河公主此刻等急了。”
司马霆瞥了一眼董猛，忽然脚下假意一打滑，整个人便顺势挂在了董猛身上，满口酒气喷在了董猛脸上，道：“那，就麻烦董公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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