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二节:.天涯,边城【上】
离开了听雪阁,独自一人带着剑和些许盘缠行走江湖,我成了赫赫有名的赏金猎人,带着焚仇名震江湖,却无人知道我这半截面具下的冰冷脸容。
在不可磨灭的仇恨下,我仍贯彻自己人生大无畏的剑道精神,以剑为伴,以侠为生,寻找丢失或是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梅家庄的英雄大会请帖,我会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黄金万两,是应得的报酬,便毅然接受明官高利禄的无理要求,踏上了边城的路途,走向天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的风光让我想到了天涯海角,站在漫漫黄沙中也如同步入了路的尽头。
看着边城的大漠,苍茫无际,感受到风的激情,沙的味道,血液不断地涌动。
漫天的沙尘,掩埋了前方的路,却掩盖不了我的心,生命在跃动。
这时,我想到了漫漫江湖。
犹记得小时候师父曾对我说:“他日入得了江湖,就一定要做到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一生能够忘记,能够放弃,才是幸福。”
但这么多年来,我觉得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人太脆弱了,在过于强大的警言面前,它只是一句自圆其说的谎言,没有让我去遵循的理由。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师父到底是在追求什么,寻找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落到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为了赎罪就要牺牲自己,舍弃一切吗?走向宿命之路,可最后还是被宿命所掩杀。但对我一个不知未来的人来说,错与对,正与邪,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翻身上马,在风沙中行走,走向孤独伫立的边城小店。
摇摇晃晃的店名招牌,残缺破烂,但上面【赵家小记】四个大字依然显眼。
将马栓在门边的马槽,店内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热情款款地道:“客官里面请!”
跨进店里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都将极其不善意的目光集聚到我身上,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警惕性,我无谓地冷笑,在店里的小角落坐下,小二满怀歉意地道:“客官,抱歉抱歉!”
我拂去桌子上的灰尘,道:“不打紧,你给我准备几道小菜便可。”
“几道小菜?”店小二反问道,突然他凑到我耳边说道:“现在可有千年难得的梅花酿,客官可要来一壶?”
我听后,失笑地说:“既然是难得的千年琼浆,像我这种无比贫困的人是无福消受的,我只需填饱肚子即可。”
店小二推荐失败,只好有些丧气地记了单子就离去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花酿,梅花酿,酿酒者又是何人呢?
不久,清淡的几道小菜就送上来,桌子上还是风尘满满,沙子也成了作伴菜了。
胡人的口味不太适合我,所以吃得很慢,甚至是难以咽下口,但我不能停下来,我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走下去。
几把锋利的大刀砍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满满的汤水溢开了。我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感到可惜,但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停下来,直到碗中的饭一颗不剩时,我才抬头看着他们。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双目怒视着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各位,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请你过去喝一杯。”
我望向那个坐在不远处的少年,他正冲着我笑,像满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阳光,让人一时忘记了残冬的寒雪。
我收回目光,对眼前的他们说道:“恕我不能奉陪!”
“什么!”刀再次狠狠地砍在桌子上,他们大声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人是看得起你才叫你过去喝酒,别太自不量力。”
“呵!”我笑了出来,单手拔出大刀,并说:“哪有人这样请人家喝酒的啊?一个不懂礼貌的小屁孩,我才不屑跟他同桌共饮。”
我稍微用力,刀伴随清脆的声音掉了满地,“狐假虎威的家伙,你们再说一句,我就把刀碎全塞到你们的嘴巴里去。”
那少年似乎听到我不满的牢骚,起身径直地向我走来。我斜眼看他,他轻摇着脑袋,将挡在前面的大汉们喝下了,自个儿坐在了我对面。
他青衫黄裳,意气风华,眉眼间透着轻狂。他拿碗斟酒,将满满的一碗酒呈到我跟前,顿时香气四溢。
我看着微红的酒水,那是腊月红梅的最鲜艳颜色,问道:“为什么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喝酒?”
“难道请你喝酒还要理由吗?大家都是江湖人,无需客套话的,我只是想和你交一个朋友。”说罢,他举杯想同我对饮,我却朝他大笑起来,笑得很豪爽,笑得很潇洒。抬手拨开眼前的酒,道:“你我皆为过客,转瞬而逝,不谈缘分,莫交朋友。”
我说完便站起了身,拿上焚仇准备离开。他却先我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仍不死心地说道:“我都已经尽宾主之礼请你喝酒了,你就不要不给我面子,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立足在这大漠边城呢?”
“让开!”我开始不耐烦了,而他愈发得变本加厉,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在宣示他的坚持。
手中的焚仇逆风而出,他迅速拿出武器自保,清冷的剑锋袭向那把不堪一击的白扇,扇檐掠过,将焚仇的剑气化为乌有。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人,能将焚仇逆发出的气散去,他定是个内家高手,我不该低估这个人。
“怎样?我可不是个软包子,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啊!”他笑道。
“是吗?”我反问着,转身反手把剑推出,白扇来不及挡下迅猛的袭击,活生生地划出一道口子,而他自己已经退到门边去了,白扇却掉落在我的脚边。我俯身拾起,这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扇子,也能作为武器,实在是奇迹。
“你武功底子不错,可惜太大意,且不精,只要我用多一点力,你就招架不住了”我边说边把扇子还给他,“等你有一天,能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咱们又有缘再相见,那时我才来喝你的酒,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是朋友的。”
我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他年少轻狂,毕竟只是个孩子,其实没有太多必要的。无言地深叹一声,将焚仇重新入鞘。望着天气也不早,该离开去寻找那个人。
“我说过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
身后的他突然大吼一声,破损的白扇成双扇,向我袭来,我来不及拔出焚仇,只顾回身避开他猛击,迸发出来的气传递到扇檐上,无言的力度将我几缕发丝分离。我看着风中飘散的发丝和不可理喻的他,将焚仇脱鞘飞刺向他,是生是死,我此刻不管了
然而,眼前发生的事并不是我的料想,他瘫倒在地,焚仇却打在了墙壁上,没有人知道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倒地的他嘴里喃喃自语地说:“师父”
我抬头望着从楼上缓步而下的男子,满头银发,岁月痕迹的沧桑深深地镂刻在他那张尚且年轻的脸。我注视着他,这便是少年口中的师父。
男子淡然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最后,竟对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包含着我太多的莫名其妙。他取下打在墙上的焚仇剑,在我跟前双手奉上。
我接过剑,很奇怪地看着他,他却十分开心,笑道:“想必你就是高大人口中的那一位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我不语,他又说:“在下赵矾,是这家小店的老板,那小子是我的不孝徒弟——十三,我们早已恭候多时。”
“午时,天鹰镖局的镖会经过此处,我们一个也不能留。”我特意加重后面几个字,赵矾唯唯诺诺地点点头,反倒是他身边的十三一脸怒气冲冲。
高利禄的无理要求就是要我帮他们安插在边城大漠的手下劫镖,因为这次保镖的人乃是天鹰镖局的大当家,此人武功高强,不容小觑,为了十足把握,他们找到我,并以重金聘用,我才会坐在这和庸俗的人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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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磨灭的仇恨下,我仍贯彻自己人生大无畏的剑道精神,以剑为伴,以侠为生,寻找丢失或是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梅家庄的英雄大会请帖,我会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黄金万两,是应得的报酬,便毅然接受明官高利禄的无理要求,踏上了边城的路途,走向天涯。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塞外的风光让我想到了天涯海角,站在漫漫黄沙中也如同步入了路的尽头。
看着边城的大漠,苍茫无际,感受到风的激情,沙的味道,血液不断地涌动。
漫天的沙尘,掩埋了前方的路,却掩盖不了我的心,生命在跃动。
这时,我想到了漫漫江湖。
犹记得小时候师父曾对我说:“他日入得了江湖,就一定要做到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一生能够忘记,能够放弃,才是幸福。”
但这么多年来,我觉得不过在自欺欺人而已。人太脆弱了,在过于强大的警言面前,它只是一句自圆其说的谎言,没有让我去遵循的理由。我这辈子都不会明白师父到底是在追求什么,寻找什么,为什么到了最后落到一个支离破碎的结局,为了赎罪就要牺牲自己,舍弃一切吗?走向宿命之路,可最后还是被宿命所掩杀。但对我一个不知未来的人来说,错与对,正与邪,没有任何意义。
想到这,我不禁苦笑,翻身上马,在风沙中行走,走向孤独伫立的边城小店。
摇摇晃晃的店名招牌,残缺破烂,但上面【赵家小记】四个大字依然显眼。
将马栓在门边的马槽,店内的小二立马迎了上来,热情款款地道:“客官里面请!”
跨进店里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都将极其不善意的目光集聚到我身上,每个人都带着深深的警惕性,我无谓地冷笑,在店里的小角落坐下,小二满怀歉意地道:“客官,抱歉抱歉!”
我拂去桌子上的灰尘,道:“不打紧,你给我准备几道小菜便可。”
“几道小菜?”店小二反问道,突然他凑到我耳边说道:“现在可有千年难得的梅花酿,客官可要来一壶?”
我听后,失笑地说:“既然是难得的千年琼浆,像我这种无比贫困的人是无福消受的,我只需填饱肚子即可。”
店小二推荐失败,只好有些丧气地记了单子就离去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梅花酿,梅花酿,酿酒者又是何人呢?
不久,清淡的几道小菜就送上来,桌子上还是风尘满满,沙子也成了作伴菜了。
胡人的口味不太适合我,所以吃得很慢,甚至是难以咽下口,但我不能停下来,我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走下去。
几把锋利的大刀砍到我面前的桌子上,满满的汤水溢开了。我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感到可惜,但手中的筷子并没有停下来,直到碗中的饭一颗不剩时,我才抬头看着他们。
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双目怒视着我,我漫不经心地问道:“各位,有何贵干?”
“我家主人请你过去喝一杯。”
我望向那个坐在不远处的少年,他正冲着我笑,像满天黄沙中突然出现的阳光,让人一时忘记了残冬的寒雪。
我收回目光,对眼前的他们说道:“恕我不能奉陪!”
“什么!”刀再次狠狠地砍在桌子上,他们大声吼道:“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主人是看得起你才叫你过去喝酒,别太自不量力。”
“呵!”我笑了出来,单手拔出大刀,并说:“哪有人这样请人家喝酒的啊?一个不懂礼貌的小屁孩,我才不屑跟他同桌共饮。”
我稍微用力,刀伴随清脆的声音掉了满地,“狐假虎威的家伙,你们再说一句,我就把刀碎全塞到你们的嘴巴里去。”
那少年似乎听到我不满的牢骚,起身径直地向我走来。我斜眼看他,他轻摇着脑袋,将挡在前面的大汉们喝下了,自个儿坐在了我对面。
他青衫黄裳,意气风华,眉眼间透着轻狂。他拿碗斟酒,将满满的一碗酒呈到我跟前,顿时香气四溢。
我看着微红的酒水,那是腊月红梅的最鲜艳颜色,问道:“为什么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喝酒?”
“难道请你喝酒还要理由吗?大家都是江湖人,无需客套话的,我只是想和你交一个朋友。”说罢,他举杯想同我对饮,我却朝他大笑起来,笑得很豪爽,笑得很潇洒。抬手拨开眼前的酒,道:“你我皆为过客,转瞬而逝,不谈缘分,莫交朋友。”
我说完便站起了身,拿上焚仇准备离开。他却先我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他仍不死心地说道:“我都已经尽宾主之礼请你喝酒了,你就不要不给我面子,这样让我以后怎么立足在这大漠边城呢?”
“让开!”我开始不耐烦了,而他愈发得变本加厉,甚至还得意洋洋地在宣示他的坚持。
手中的焚仇逆风而出,他迅速拿出武器自保,清冷的剑锋袭向那把不堪一击的白扇,扇檐掠过,将焚仇的剑气化为乌有。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人,能将焚仇逆发出的气散去,他定是个内家高手,我不该低估这个人。
“怎样?我可不是个软包子,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啊!”他笑道。
“是吗?”我反问着,转身反手把剑推出,白扇来不及挡下迅猛的袭击,活生生地划出一道口子,而他自己已经退到门边去了,白扇却掉落在我的脚边。我俯身拾起,这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扇子,也能作为武器,实在是奇迹。
“你武功底子不错,可惜太大意,且不精,只要我用多一点力,你就招架不住了”我边说边把扇子还给他,“等你有一天,能够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而咱们又有缘再相见,那时我才来喝你的酒,但是我们绝对不会是朋友的。”
我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样子,觉得他年少轻狂,毕竟只是个孩子,其实没有太多必要的。无言地深叹一声,将焚仇重新入鞘。望着天气也不早,该离开去寻找那个人。
“我说过你不要看不起我,不给我面子!”
身后的他突然大吼一声,破损的白扇成双扇,向我袭来,我来不及拔出焚仇,只顾回身避开他猛击,迸发出来的气传递到扇檐上,无言的力度将我几缕发丝分离。我看着风中飘散的发丝和不可理喻的他,将焚仇脱鞘飞刺向他,是生是死,我此刻不管了
然而,眼前发生的事并不是我的料想,他瘫倒在地,焚仇却打在了墙壁上,没有人知道这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事?
倒地的他嘴里喃喃自语地说:“师父”
我抬头望着从楼上缓步而下的男子,满头银发,岁月痕迹的沧桑深深地镂刻在他那张尚且年轻的脸。我注视着他,这便是少年口中的师父。
男子淡然的目光掠过每一个人,最后,竟对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包含着我太多的莫名其妙。他取下打在墙上的焚仇剑,在我跟前双手奉上。
我接过剑,很奇怪地看着他,他却十分开心,笑道:“想必你就是高大人口中的那一位了,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我不语,他又说:“在下赵矾,是这家小店的老板,那小子是我的不孝徒弟——十三,我们早已恭候多时。”
“午时,天鹰镖局的镖会经过此处,我们一个也不能留。”我特意加重后面几个字,赵矾唯唯诺诺地点点头,反倒是他身边的十三一脸怒气冲冲。
高利禄的无理要求就是要我帮他们安插在边城大漠的手下劫镖,因为这次保镖的人乃是天鹰镖局的大当家,此人武功高强,不容小觑,为了十足把握,他们找到我,并以重金聘用,我才会坐在这和庸俗的人喝酒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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