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十节：幽城，初始【中】
临从天要擒拿我的号令响遍整个江湖时，我正在东北面馆吃饺子，懿殇却在“卿久阁”和一批护院打了起来，赶去时，什么好戏都开始，他竟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而不计后果。我不明白他的初衷，也对他此举充满疑惑，明知自不量力还要逞强，奇怪得很。
“你们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天下还有王法吗？”懿殇大声吼道，额头青筋暴起，恨不得将所有人都弑杀。
“王法？”大护院嘲讽着他，“这里是幽城，是程将军的天下，就算轩辕世家的人来了，也奈何不了。”
“啊——”懿殇挥起拳头向他打去，那个人顿时鼻肿脸青，我差点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也有勇敢的一面。
“混账东西，敢多管闲事，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子走！”那些人一拥而上，围观的人们识相退到方圆几十里去，我推开呆愣的懿殇，大打出手，把那些人打到满地找牙，心存怨恨，口吐脏话，“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着，就等死吧！”说得振振有词，理所当然一样，最后还不是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我深感繁华世道也有如此丑陋的一面，实则丢人现眼。
这一个好心相助，我们就惹上了这个大麻烦。
我回头看着懿殇，他的脸色很苍白，甚至白得可怕，我微微皱了眉头，他突然瘫倒下去，浑身上下不断地抽搐，这个病态的样子和我初见他时是一样的。
我俯身将他紧紧地抱住，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怀中的他仍在痛苦地抵抗，这一冰冷的身躯，我发现自己给不了他任何温暖，就如我从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直到，那女子的家人来寻她，懿殇已经安静不少。
“谢谢你们的相救。”老人跪倒在地不断地磕谢，我不语，他则说：“程将军一世英名，没想到有这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儿子，居然强抢民女，大开杀戒，真是造孽啊！”
“你们快走吧！也不需要感谢我们的，救了你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你们要好自为之，万事要小心，不要糟蹋了我们的救命之恩。”
他们两人热泪盈眶，再次道谢，老人临走前对我说：“姑娘，你们赶快离开幽城，若是被程三少爷盯上，你们会遭殃，他们可是和上面有莫大的关联，容忍不得一点羞辱，趁现在赶快离开。”
我看着睡着了的懿殇，有些于心不忍，道：“谢过你们的告诫，只是我朋友现在需要休息，不适合劳累奔波。再说，他若是想来寻我，我便与他玩一玩，反正我玩得起。”
哆嗦几句后，我们便扬长而去。在幽城找了间偏僻的小客栈住下，懿殇也渐渐地苏醒过来，然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询问结果，原来我在他心中一点位置都没，也不问我啥样？想到这，我真想痛骂自己，我怎么变成一个小女人了？
“我给你惹了麻烦。”他低语，语气中有深深的歉意。
我长叹无奈地点头，“是啊，恐怕还是一个大麻烦。”
“翎儿，你若是怪我，现在就杀了我，以免后患无穷，将来你定不会后悔。”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这令我有些生气。
“懿殇！”我打住他的话，到底这个名字埋了这个人多少过去呢？我轻声道：“一个人的生命来之不易，以后不要轻易就说不要了，命丢的那一天，才是真正的后悔。你肯陪我走过这么多的地方，还能让我开心，我觉得此生能够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无悔的。我们既然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你就没有欠我什么人情，不需要偿还。就算以后你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我绝对不会饶你，但我不怨，所以”说到这，我很想笑我自己，“我对今天没有杀你依旧是无怨无悔。”
懿殇，你让我败了，彻底地败了，我难回当初。
“翎儿”他悲伤地望着我，眼中有让人心疼的错觉，刺痛我的心。“你明知生命诚可贵，为何就要在不归路上一错再错呢？你就不能饶了别人也饶了自己吗？”
我不想再对他说什么，也知道那是个不会改变的答案，起身准备离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救她吗？”他转了话题。
我立步回望他，他浅笑道：“因为她和我曾经想救却救不了的一个人一样，到最后惨遭毒手，因为我的无能，我的自不量力，我的贪生怕死，毁了她，毁了一个美好幸福的家。”
他将当时在扬州城发生的事全盘告知于我，他口中“要的人”就是那个和他做伴的女孩子，后来被恶霸两人霸占，他救不了她，还害得她尸骨无存，家破人亡。这便是前因后果。
“我当时要是勇敢些，理智些，大概就不会有这场悲剧。我绝不能让它重演，我要救她，可惜我还是救不了她，还给你惹了个麻烦。”他苦笑不得，反变嘲弄。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今天你已经救了她。”
他的奋不顾身，我的于心不忍，才有此时此刻的鸿门宴。
“不知姑娘杀人用不用剑？”程昕志打破沉默，时光回到彼时。
我微笑道：“有时侯我倒是觉得剑的招式太花俏，还是实在些好。”
程昕志有些无奈，他选择继续喝酒，可一只手已经按在刀上。死亡的刀，跳跃的剑，刀与剑尽管都不出鞘，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很近，近到我们都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猛然拔刀，刀光如昏黄月色清冷凛冽，直指我的眉心。我看着刀锋，映着少女无限情怀，风情万种，惊鸿一瞥，万念俱灰。
窗外细雨润无声，可打在屋檐上却清脆得很。剑光一闪，或作繁星点点，像美人垂泪，很快就支离破碎。
“看来我是得罪了一位惹不得的大人物，焚仇一出，我哪还有活命的机会。”他话里带着讽刺和绝望。
我笑道：“我又不想杀你，你怎么这样自作多情？”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雨下得更大，将我的声音掩埋，但他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你不杀我，也有人来杀我，姑娘，你更是走不出这幽城。”
我看到他的脸黯然失色，刹那间，剑光漫天，剑细闪电，桌子上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这具无头尸体正是程昕志，到底是谁下的手？何时下呢？焚仇一出，我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原来是这等意思。
此时，卿久阁有传来乐声，我拉起躲在一旁打哆嗦的懿殇，缓步走下楼，方才消失不见的店小二又迎面而上，笑嘻嘻地送客。
眼前一如既往，歌舞升平，繁华热闹，其乐融融，楼上那一幕仿若幻想，只有酒香，酒醉。
“翎儿，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个人为什么会死？”懿殇追问道，他的脸色因惊吓变得很苍白。
我道：“我不知道，但我们这次真的是惹麻烦了。”不知不觉中，我们立马加快脚步，“现在得赶快离开，不然我们都会完蛋。”
“那个程昕志说我们走不出这幽城，是不是有人要抓我们啊？可是我们有没杀人。”他仍是一头雾水。
我现在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不耐烦地说道：“不是抓我们，是要来杀我们的，你别问了，烦死！“
懿殇闭上嘴，乖乖地跟在我后面跑，焚仇剑重出江湖，我的麻烦就来了，这终究是不甘埋没的东西，它的锋芒毕露是必定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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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法？”大护院嘲讽着他，“这里是幽城，是程将军的天下，就算轩辕世家的人来了，也奈何不了。”
“啊——”懿殇挥起拳头向他打去，那个人顿时鼻肿脸青，我差点笑了起来，没想到这小子也有勇敢的一面。
“混账东西，敢多管闲事，老子让你们吃不了兜子走！”那些人一拥而上，围观的人们识相退到方圆几十里去，我推开呆愣的懿殇，大打出手，把那些人打到满地找牙，心存怨恨，口吐脏话，“你们这对狗男女等着，就等死吧！”说得振振有词，理所当然一样，最后还不是狼狈不堪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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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着懿殇，他的脸色很苍白，甚至白得可怕，我微微皱了眉头，他突然瘫倒下去，浑身上下不断地抽搐，这个病态的样子和我初见他时是一样的。
我俯身将他紧紧地抱住，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怀中的他仍在痛苦地抵抗，这一冰冷的身躯，我发现自己给不了他任何温暖，就如我从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直到，那女子的家人来寻她，懿殇已经安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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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快走吧！也不需要感谢我们的，救了你们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你们要好自为之，万事要小心，不要糟蹋了我们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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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睡着了的懿殇，有些于心不忍，道：“谢过你们的告诫，只是我朋友现在需要休息，不适合劳累奔波。再说，他若是想来寻我，我便与他玩一玩，反正我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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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惹了麻烦。”他低语，语气中有深深的歉意。
我长叹无奈地点头，“是啊，恐怕还是一个大麻烦。”
“翎儿，你若是怪我，现在就杀了我，以免后患无穷，将来你定不会后悔。”他开始语无伦次地说，这令我有些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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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殇，你让我败了，彻底地败了，我难回当初。
“翎儿”他悲伤地望着我，眼中有让人心疼的错觉，刺痛我的心。“你明知生命诚可贵，为何就要在不归路上一错再错呢？你就不能饶了别人也饶了自己吗？”
我不想再对他说什么，也知道那是个不会改变的答案，起身准备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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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步回望他，他浅笑道：“因为她和我曾经想救却救不了的一个人一样，到最后惨遭毒手，因为我的无能，我的自不量力，我的贪生怕死，毁了她，毁了一个美好幸福的家。”
他将当时在扬州城发生的事全盘告知于我，他口中“要的人”就是那个和他做伴的女孩子，后来被恶霸两人霸占，他救不了她，还害得她尸骨无存，家破人亡。这便是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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