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二十三节:嫣然,语笑
我们匆匆地离开了井镇,一路上沉默的气氛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十三每次想要问的话都被我冷语回驳,临沂从谈话之后就不再理会我,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到底谁是谁非?根本道不清。
“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碧萝仙子?”十三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望向我们。
就在十三说话间,一股巨大的潜力压来,转眼间,我们都已后退三尺之隔,方才站立之地出现了一个汉子。只见他缓缓地抬起掌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拍出,更是丝毫没有掌风之力,却弥漫不可低估的内力,瞬间即刻爆发,我们刀剑相对,远处寒风肆虐地袭来
我的心有些着慌,在剑光耀眼的招式里,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后果,汉子高大的身躯阻挡我们欲前的步伐,寒风席卷而来的黄衣少女正笑语盈盈地看着我们。
“临庄主可是下了令,你们来作甚?”十三怒气冲冲地吼道。
“哈哈哈哈!”黄衣少女大声笑了起来,“我们又不是临从天的走狗,今日若不趁机杀了你们夺回焚仇,日后恐怕没了机会了。”
说罢,她翻身从汉子的肩膀上跳了下来,一个倾身旋转,无数暗器向我们掷来,说时迟那时快,虽能巧身避开,我却被她突然使出的软鞭缠住手腕,让我握剑的手慢慢脱力,焚仇似要飞奔而出。
“湘翎!”临沂呼喊一声想越过来助我,不料被汉子的一掌击出,正面袭向他,拉开了两人相拼内力之战。
一边的十三见机不妙,仍未出手就被长剑划出的剑光击倒在地,适时才看清那是暗藏在深处的青衣女子。
如此看来,又是难逃一战,我冷眼笑看他们:“你们这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就知道是违背你们主上的命令前来暗杀,轩辕世家真是败出了名。”
少女雅气未消的脸上写满了怒意,她迈前两步,软鞭在我的脉门上霎时收紧,我忍住疼痛,暗地里将内力注入焚仇剑上,等待她调息运气时剑逆发出鞘的机会,可是持久下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顺利,她根本就是拼了命要置我于死地,眼前的局面待我们都不利。
“这下子看你怎么跑?”她大喜地笑道,那匿藏在袖中的暗器又朝我飞来,而且来得更为厉害,直击我喉下三寸的致命地方。
千钧一发时,暗器在我的一尺被弹开,随即是一阵刷的响声,那条软鞭刀光闪烁中寸寸断裂,纷纷落下,我们未来得及回过神,嫣然的女子已立于我们跟前,对我们笑道:“许久不出家门,倒是捡到了一个惊喜。”
黄衣少女对来者不善地叫道:“何人胆敢来坏我大事?”那袖中的暗器猛然射向那女子,她回身闪躲,手中的刀打开了利器的攻击之时,刻不容缓地反击,刀从少女的头上削过,却没有伤及到,避开了这一刀,少女才挺起腰,得意洋洋地道:“三脚猫功夫,也敢来战我,受死吧!”
身着锦衣的那女子刀光严若长虹,威猛之极,少女所藏的各种形状奇异的暗器从不同的方向射出,刀锋宛如一泓秋水,射出一道光芒,劈开了暗器,两人对峙的场面混乱得连我都无法插足。
转眼看临沂他与汉子战得不分上下,显然临沂的内力要比汉子略高一层,才有还击之力,唯独十三不敌青衣女子,我退后几步出剑挡下刺向十三后背的一剑,彼时两道银虹如天骄之龙劈开,我推开十三冲他喊道:“一边去,别碍手碍脚!”
她的招式比我初见她时要辛辣狠毒了许多,内力迸发出的剑气所造成的伤害,就得知她的武功又更上一层,日后将是不可低估的对手。
两剑相碰的刹那,我们彼此对视,在她绿色的眼眸中我似乎看到一种怜悯的哀伤之情,然她却笑道:“我叫瑾娘,苏姑娘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吧?”
我霎时愣住,她反手一推,在我错愕间占据了上风,我被迫退后,与她拉开了距离,风吹起她那件青色的衣裳,如同平湖上吹皱的荡漾波痕。
瑾娘,这个名字是师父故梦中遗留的人,他曾说过她,是一个湖水般清澈的女子,淡淡的笑容里有着不言的怜悯哀伤,就如眼前的她。
“人生在世,执着太过总是虚妄,不是你的否认便可以改变的。”她的话像利刃一样深深地刺伤我的心,她看向了我身后,再道:“对吧?”
我立马回头,看到懿殇持剑站在那儿,长剑指向了瑾娘,对我一笑道:“翎儿,对不起,我来迟了。”
此时此刻,我是满腹辛酸,热泪盈眶地看着令我心疼的男子,他的笑容有点可怕,像是要毁灭一切的惨烈之笑,他紧握手中剑,内力迸发出一股无法直视的力量,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认真,如此愤怒,随着剑气萌生的气足以让人心脉震碎,我唯有运气抵挡这冲击性的招式。瑾娘的脸上汗如雨滴,明显招架不住,她识相地喊道:“香杏,三清,我们快撤!”
本是战得上瘾的他们听到瑾娘的呼喊,转身快步地逃离,瑾娘也趁着一个喘气间落荒而跑,适时,懿殇才收回他即将迎击的剑招,可自己终究承受不住内力逆发,倒在地上直喘气。我惊慌失措地抱住他颤抖的身子,他好似回到初见时一个劲地抽搐,全身上下冰冷得令人心痛,唯有无能为力地紧抱住他,将他搂在怀中,闭上双眼的一刻,自己留下了害怕悔恨的泪水,懿殇,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不该丢下你,不该放开你!
我就这样一直抱着懿殇,一言不发地待到他平静睡去才回到马车里,看着他安然的睡颜,我才心安。
“原来你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啊!”说话的是那个跟随我们的锦衣女子,他望着懿殇对我笑道,我和临沂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来历不明的人。
女子长得十分美丽,从衣着打扮看起来像是一位富家小姐,却在打斗中展示出不可低估的实力,外柔内刚的她给我们第一感觉并不差,她道:“我叫王语笑,井镇王家的女儿,懿殇就是我抛绣球招到的女婿,真让你们见笑。”
一听到她是那招亲的女子时,不禁感到黯然伤感,万般皆是命,上天终究垂怜了我,给了我实现愿望的机会,然她却深叹一声,道:“江湖儿女怎会去在意这些情长呢?”
她的话令我感到甚是奇怪,一个富家小姐为何会这样比喻自己呢?她似乎看出我的疑惑,道:“我是三年前才回到爹身边的,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独走江湖,不理红尘俗世,其实那场招亲纯粹是我爹的主意,让你们误会,我实在抱歉。”
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奇女子,没有一个妙龄少女会有如此深的人生感悟,甚至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让人爱恨不得。
“你说你独走江湖,不理红尘俗世,那在下斗胆请教一个,你与碧萝仙子是何关系?”临沂的问话使我们一惊,王语笑倒是无所谓地浅笑道:“请教别人前你们是否该道出自己的身份?”
“啊!”临沂惊讶不已,随即抱歉地说道:“失礼了,在下临沂,就是那个人称【三公子】的混蛋。”王语笑被他逗笑了,她也望向了我,我冷冷地道出自己的名字。
“临公子,苏姑娘,真是幸会啊!不过临公子你自个儿不是猜得出来吗?看破红尘不归处,独倚清风笑江湖。”
玲珑剔透安高雅,一颦嫣然百回眸。看破红尘不归处,独倚清风笑江湖。
——王语笑
好一句【看破红尘不归处,独倚清风笑江湖】,我端详着她,实为奇女子也!她腼腆一笑道:“不知诸位要找尊师是为何事?”
临沂抱拳说道:“我们有要紧事需要她的帮忙,王姑娘可否带我们前去拜会。”
王语笑奇怪地看着我们,临沂太客气的话听起来相当虚伪,我并不明白他的用意,当初提到碧萝仙子的人是他,今要去找她的人也是他,根本是与他无关的事情,他为何如此热心呢?
“你们有事需要她的帮忙吗?”她反问道,“为了毁殇还是焚仇?还是为了云中者而来?”
一语完毕,惊讶于我们,我听到师父的名号,立马追问道:“你方才说什么?云中者与碧萝仙子是什么关系?”
“这个你得找我师父亲自去问,你所用的剑正是云中者的焚仇,苏姑娘,他真的死于非命了吗?”
我看着王语笑她很认真地对问着我,我冷笑道:“死于非命其实是掩饰阴谋罢了,他绝对不可能会任人宰割,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些传言。”
“所以你就要为他报仇!”王语笑为我的话解释道,她还是笑了笑,望着我道:“怪不得焚仇会有一种戾气,充满了仇恨的血光。”
我不语,对我来说,王语笑是个太厉害的女子,她拥有能够洞察一切的锐利眼光,是我最不敢去直视面对的,但对懿殇来说,能够娶到她,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你不是在招亲吗?怎么都跑出来了?你爹居然肯任由你胡闹啊!”临沂打破了这压抑得气氛,虽是有点不着边的话,但将我们心中的疑问倒是都问了出来。
“我们是逃出来的!”她说得很平静,像不关已似的,“我们趁着父亲忙于设宴之时,两人偷偷离开了王府,我爹他不知道,再说那场招亲并非我所愿,没有意义的东西何须让它朝错误的方向走下去呢!”她说着便看向了懿殇,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们一起约定过,要带他离开就得跟我交换,他可以不娶我,但绝对不可以丢下我,我要他带我走江湖看尽繁花似锦的人生,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我便知道在他心中已经住了一个能让他付出所有的人了,那一个人就是你!”说到最后,王语笑她与我对望,笑容里带着些许苦涩,“他出了王府,心就朝你们飞了,你们怎么会丢下他呢?”
王语笑的话直撞我的内心,句句都透着暗喻,除了是一个奇女子还是一个令人念念不忘的人,不需要天下无敌的武功,只要句话话就能将你溃败,这个江湖,实则可怕。
“你有点奇怪!”临沂突然说道,他盯着王语笑说道:“我知道碧萝仙子是个不容易接近的人,她性格古怪,生性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人,你对于我们想前去拜会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不怕我们的到来会给平静的碧萝湖带来灾难吗?”
“我相信懿殇的朋友是不会的!其实师父老人家已经厌倦了碧萝湖边的几十年孤独人生了,能够带着我的朋友们去会见她,她一定会开心的!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我只能嗟叹万般皆是命,怨不得别人。”
我再次在心里感叹,眼前这个笑语盈盈的女子太过于太入世了,在她身上有一种常人望而生畏的东西,令她变得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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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碧萝仙子?”十三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望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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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她真是一个奇女子,没有一个妙龄少女会有如此深的人生感悟,甚至到了超凡脱俗的地步,让人爱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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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要为他报仇!”王语笑为我的话解释道,她还是笑了笑,望着我道:“怪不得焚仇会有一种戾气,充满了仇恨的血光。”
我不语,对我来说,王语笑是个太厉害的女子,她拥有能够洞察一切的锐利眼光,是我最不敢去直视面对的,但对懿殇来说,能够娶到她,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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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点奇怪!”临沂突然说道,他盯着王语笑说道:“我知道碧萝仙子是个不容易接近的人,她性格古怪,生性看不起我们这些江湖人,你对于我们想前去拜会怎么一点也不担心,不怕我们的到来会给平静的碧萝湖带来灾难吗?”
“我相信懿殇的朋友是不会的!其实师父老人家已经厌倦了碧萝湖边的几十年孤独人生了,能够带着我的朋友们去会见她,她一定会开心的!如果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我只能嗟叹万般皆是命,怨不得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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