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第三十一节：风雨，初临【上】
万里晴空，和风扬扬，昨晚的一场大雪带走了阴霾，我的心情也如同暴风雨后那般明媚。
临走前，只有碧萝仙子为我们送别，适时还赠我一瓶药，对我道：“苏姑娘，这药虽不能药到病除却能保他一时的命，我医道太浅无能为力，望来日寻得医仙，让他早日脱离病痛。”
我接过她的药后，笑道：“前辈你还真是奇怪，之前要我小心他，这下子却竭尽全力地医治他，难道是为了你徒弟的未来吗？”
碧萝仙子道：“我的话没有错，但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而语笑她绝不会夺人所爱，你大可放心。”
“那晚辈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前种种的不敬，望请见谅。”我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苏姑娘用不着介意的，我师父不会那么小气。”王语笑掩面笑道，却令我有些惭愧。
“湘翎，马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临沂快步走到我身旁说道。
我轻声应好，再次向她们辞别，“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碧萝仙子她们目送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长叹一声道：“你要是不放心他，就跟过去吧！”
王语笑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吃惊地望着这位双眼失明的老人，原来碧萝仙子的心比镜明，她深知自己的心意，可是一入碧萝湖那是四大皆空，她又有何德何能去追随呢？
“我不想看到一个整天心不在焉的徒弟，你就随你的心去吧，只要不后悔，没遗憾就是你活着的最大意义。”
这些话听得王语笑泪痕满面，她“扑通”地跪倒在地，哭喊道：“师父，您放心，他若平安我便立马回来。”
“你执意要跟去就要时时刻刻注意那孩子的病，他的病很棘手，绝对不能让他动气动武。”碧萝仙子淡淡地道，在她心底里她是最明白不过，王语笑郑重地点头，便施礼作别。
“你不是不救轩辕家的人吗？”站在碧萝仙子身后的老汉笑着问道，他其实也不解，才会从后山出来问个明白。
她沉吟道：“在那孩子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师兄，我于心不忍。”
老汉笑叹：“这么说来，他便是毁殇的主人了？就这样放任他们离去，我们是不是在作孽？”
“我不知道，现在我更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碧萝仙子语无伦次，“给他看病时，他身上的气一点没有毁殇的邪恶，也没有江湖上一些名利小人的庸俗，他真的很奇怪！所以我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老汉耸耸肩，无奈地道：“我看是你自己放不下师弟，才会昏了头。他要真是毁殇的主人，那我们就真的是作孽了。”
碧萝仙子不语，转身向自己的小木屋走去，没有王语笑的搀扶，此刻觉得每一步都无比沉重，到底是心重还是步伐中呢？而自己是不是在作孽呢
清风拂面，斗转星移，是一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只有天上几颗星星发着微弱的淡光，积雪皑皑，放眼一片银妆，前面这条没有尽头也不知通往何方的路，三个月后是否真能如我所愿，一时感到非常迷茫。
我依偎在苍松下，听着树枝在风中摇摆的声音，看着抖落积雪的古松理出青翠，如此一个清幽空山，淡出寂虑。
回头详看他们安然的睡颜，谁能想到一个月后要面临的会是怎样的变数呢？
五更天时分，天边一暗，我摇头长叹道：“各位这样鬼鬼祟祟，实在不是君子之为。”
风声悦耳，万顷树影里腾出十个人，身形如电，疾逾飞鸟，转眼间，同我仅仅数尺之隔。
我眯起双眼打量他们，不屑地笑道：“看这架势，是要来斩草除根了。”
“怎么了？”身后熟睡的他们猛然惊醒，见情况不妙，立马亮出武器，随侯一场大战。
“斩草除根？”那红鬓长须的老大大笑反问，“真正要斩草除根的人是你们才对！”
“什么”十三的话未道完，他们踱步上前，雪亮刀锋袭向我们，巧身避开后，彼此间拉开了恶战。
“你们以多欺少，小人之为！”十三不满他们的强势，挥起手中的纸扇一击，愤怒地喊道。
临沂虽是沉默寡言，但他飞迸出去的暗器凛冽凶猛，小小飞镖便将其中二人的眼睛打瞎。我将懿殇牢牢地护在身后，若不是顾忌焚仇之力会伤及他们，早就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临从天不是下了三个月的限令吗？你们竟般言而无信，简直是江湖的败类。”临沂挥了挥长袖，忍不住斥骂道。
“你们才是言而无信！”高个子的家伙大声反驳，“我说你们是做贼心虚，要斩草除根，才会火烧连云寺，惨死多少无辜之人。”
“你们怎可血口喷人？”十三吼道，他一个旋身，扇檐已抵到敌人的喉部，“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才是你们这些小人所为，竟敢污蔑我们。”
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听得稀里糊涂，我奇怪地问道：“什么火烧连云寺？何出此言？”
独眼的大汉持剑直指我们道：“你们为了洗清罪名就先将一直对你们充满敌意的名门正派进行大屠杀，甚至连慧尼师太也难逃你们的魔掌，我们今日是为民除害。”
“你们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被莫名其妙地冠上罪名，我难咽心中的怒火，喊道：“这两个月来我们不曾杀害一个武林同胞，再者我们又不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他们不服，最后亮出锦旗，头头是道地喊：“这是武林当家的特赦，临庄主下令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我们呆愣地望着鲜红的锦旗，临沂激动地喊道：“不可能，他才不会和你们同流合污，少拿锦旗来威胁我们，根本是你们嫁祸给我们。”
“你！”大汉面红耳赤，指着临沂怒言，“你这兔崽子，简直在找死。”
“我认得你！”为首的老大走到他跟前，“临庄主的三少主，人称三公子，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只盼公子要看清眼前的虚假，不然下次惨遭毒手的乃是令尊啊！”
临沂面如土色地瞪着他们，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手将剑送了过去，剑光劈到他们身上，旋舞出一种极其凄绝的剑气，而在此刻，临沂发放了他的暗器。
数不清的暗器各式各样，有的尖啸急嘶，有的无声无息，却都射向那十个人。
他们料不到我们的出其不意，都手忙脚乱地跳开，自护。不一会儿，有些人已是千疮百孔，倒地不起。
临沂的脸很白，气喘吁吁，谁要应付他愤怒的一击都不容易，包括他自己。
此时，全场无声，屏息以待。
忽然，红鬓满脸的老大背后像一抹流星地闪过一个人影，随即他四肢落地，头也扎进了黄土时，我们才看清来者的面目。
大汉识时务，立马率所剩不多的手下狼狈地逃命去，临走前丢下话道：“你们等着瞧，总有人会来杀你们报仇。”
“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多欺少的小人！”她看着一个个消失的背影不满地说道。
我将剑收回，淡淡地道：“我们又欠了你人情，王姑娘！”
来者正是碧萝仙子座下弟子——王语笑。
她掩面笑道：“苏姑娘你太客气了，大家相识一场，不过举手之劳。”
这话令我有些不安，唯以笑来掩饰地道：“不知道王姑娘为何会在此？”
“我啊”她看向懿殇，调皮地笑道，“当然是来追我的心上人啊，他不是一早就答应我让我一路相随，怎可食言？”
懿殇听了她的话，苦闷地皱紧眉头道：“难不成我又惹了一个大麻烦？”
“这哪算得上是麻烦？”十三凑过身子笑道，“王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她在，多一份照应。”
“十三，别失礼人家！”临沂责备道，他向前一礼，“王姑娘的大恩我们感激不胜，但此路遥远，步步杀机，望姑娘三思，莫因断送性命而后悔。”
王语笑摇头笑道：“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既然一开始决定走上的就会不惜一切地走下去。”说着，她转向懿殇道：“师父要我好好地看着你，没有好好调息病情定会危及性命，我不能医治病者，枉为碧萝仙子的得意门生。”
“可是，在下还是觉得”
“走吧！”我不耐烦地打断临沂的话，转身向前走去，道：“是生是死，谁也管不着。”
结伴而行的路上，我们都选择沉默，我何尝不知我对于王语笑的到来是耿耿于怀，但碍于懿殇的病情，又不得不妥协，要能稳住病情，对我来说，是最好的，也就没必要过于在意。
“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临沂坐到我身旁奇怪地说道，“他居然会下令将我们赶尽杀绝。”
我低头冥思，为何临从天会反悔，甚至还在武林中下了追捕我们的密令？这让我任想都想不明白，还有那些人有怎么会一口咬定是我们火烧连云寺呢？他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我们明天去一趟附近的城镇探下风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我道。
临沂“嗯”地一声点头，道：“我们正需要多买一些用品，以后的路还长着！”
以后的路还长着吗？到底有多长？我何时才能为师父报仇雪恨，才能洗清罪名呢？
回头望着懿殇，他正与王语笑畅谈，眼角间时不时流露出温柔的神色，还有那一抹会心的笑容。这些过于美好的光景看久了我便明白自己是给予不了他开怀一笑，始终给予不了他平凡一生，他与她，其实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在抛绣球开始已是缘分天定了。
想到如此一个玩笑，自嘲地苦笑，正好对上临沂灼热的目光，他不语地注视我，仿佛要将我望穿，随即，他伸出手轻抚我的脑袋，叹息道：“我怎么觉得越来越不认识你了，看来有些东西真的成全束缚你的枷锁。”
我无言地笑了，这些深深地烙印在骨子上的枷锁我该如何扯掉，此生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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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只有碧萝仙子为我们送别，适时还赠我一瓶药，对我道：“苏姑娘，这药虽不能药到病除却能保他一时的命，我医道太浅无能为力，望来日寻得医仙，让他早日脱离病痛。”
我接过她的药后，笑道：“前辈你还真是奇怪，之前要我小心他，这下子却竭尽全力地医治他，难道是为了你徒弟的未来吗？”
碧萝仙子道：“我的话没有错，但他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孩子，而语笑她绝不会夺人所爱，你大可放心。”
“那晚辈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前种种的不敬，望请见谅。”我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
“苏姑娘用不着介意的，我师父不会那么小气。”王语笑掩面笑道，却令我有些惭愧。
“湘翎，马都准备好了，我们出发吧！”临沂快步走到我身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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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萝仙子她们目送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长叹一声道：“你要是不放心他，就跟过去吧！”
王语笑的身子微微一颤，她吃惊地望着这位双眼失明的老人，原来碧萝仙子的心比镜明，她深知自己的心意，可是一入碧萝湖那是四大皆空，她又有何德何能去追随呢？
“我不想看到一个整天心不在焉的徒弟，你就随你的心去吧，只要不后悔，没遗憾就是你活着的最大意义。”
这些话听得王语笑泪痕满面，她“扑通”地跪倒在地，哭喊道：“师父，您放心，他若平安我便立马回来。”
“你执意要跟去就要时时刻刻注意那孩子的病，他的病很棘手，绝对不能让他动气动武。”碧萝仙子淡淡地道，在她心底里她是最明白不过，王语笑郑重地点头，便施礼作别。
“你不是不救轩辕家的人吗？”站在碧萝仙子身后的老汉笑着问道，他其实也不解，才会从后山出来问个明白。
她沉吟道：“在那孩子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的师兄，我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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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现在我更是不知道他是不是”碧萝仙子语无伦次，“给他看病时，他身上的气一点没有毁殇的邪恶，也没有江湖上一些名利小人的庸俗，他真的很奇怪！所以我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
老汉耸耸肩，无奈地道：“我看是你自己放不下师弟，才会昏了头。他要真是毁殇的主人，那我们就真的是作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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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偎在苍松下，听着树枝在风中摇摆的声音，看着抖落积雪的古松理出青翠，如此一个清幽空山，淡出寂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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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时分，天边一暗，我摇头长叹道：“各位这样鬼鬼祟祟，实在不是君子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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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身后熟睡的他们猛然惊醒，见情况不妙，立马亮出武器，随侯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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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从天不是下了三个月的限令吗？你们竟般言而无信，简直是江湖的败类。”临沂挥了挥长袖，忍不住斥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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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被莫名其妙地冠上罪名，我难咽心中的怒火，喊道：“这两个月来我们不曾杀害一个武林同胞，再者我们又不是你们这些伪君子。”
他们不服，最后亮出锦旗，头头是道地喊：“这是武林当家的特赦，临庄主下令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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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汉面红耳赤，指着临沂怒言，“你这兔崽子，简直在找死。”
“我认得你！”为首的老大走到他跟前，“临庄主的三少主，人称三公子，今日一见真是幸会，只盼公子要看清眼前的虚假，不然下次惨遭毒手的乃是令尊啊！”
临沂面如土色地瞪着他们，我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手将剑送了过去，剑光劈到他们身上，旋舞出一种极其凄绝的剑气，而在此刻，临沂发放了他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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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的脸很白，气喘吁吁，谁要应付他愤怒的一击都不容易，包括他自己。
此时，全场无声，屏息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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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识时务，立马率所剩不多的手下狼狈地逃命去，临走前丢下话道：“你们等着瞧，总有人会来杀你们报仇。”
“实在是太过分了，以多欺少的小人！”她看着一个个消失的背影不满地说道。
我将剑收回，淡淡地道：“我们又欠了你人情，王姑娘！”
来者正是碧萝仙子座下弟子——王语笑。
她掩面笑道：“苏姑娘你太客气了，大家相识一场，不过举手之劳。”
这话令我有些不安，唯以笑来掩饰地道：“不知道王姑娘为何会在此？”
“我啊”她看向懿殇，调皮地笑道，“当然是来追我的心上人啊，他不是一早就答应我让我一路相随，怎可食言？”
懿殇听了她的话，苦闷地皱紧眉头道：“难不成我又惹了一个大麻烦？”
“这哪算得上是麻烦？”十三凑过身子笑道，“王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有她在，多一份照应。”
“十三，别失礼人家！”临沂责备道，他向前一礼，“王姑娘的大恩我们感激不胜，但此路遥远，步步杀机，望姑娘三思，莫因断送性命而后悔。”
王语笑摇头笑道：“你们未免太小看我了，既然一开始决定走上的就会不惜一切地走下去。”说着，她转向懿殇道：“师父要我好好地看着你，没有好好调息病情定会危及性命，我不能医治病者，枉为碧萝仙子的得意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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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临沂坐到我身旁奇怪地说道，“他居然会下令将我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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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嗯”地一声点头，道：“我们正需要多买一些用品，以后的路还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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